猫儿,又见猫儿(第1/2页)公主很忙

    周宛宛被阿沅喝斥以后,扁着小嘴,既不出声儿,也不写字,就那样含了一眶热泪,委委屈屈的坐在凳子上,小模样儿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按说她这会儿不写字,是不合规矩的。

    可是程夫子虽然严肃古板,也不至于没有眼力,——猫儿事件,牵扯的丝丝缕缕实在太多,掺和进去明显不智,因而只对周宛宛视而不见。

    阿沅等人则低着头,陆陆续续把一整篇的小字写完了。

    二郡王回头瞄了一眼,见周宛宛委实可怜,伸长脖子小声安慰她,“快别哭了。”又道:“别怕,等会下课,我陪着你一起走。”

    阿沅眨眼看向他,好小子,年纪不大就知道做护花使者了。

    不过仔细看看,周宛宛长得很是眉清目秀的,纤细柔弱,大约是面相肖似父亲周驸马,倒和隆庆公主完全不一样呢。

    一看就是十分需要人保护的,嗯……,小白花。

    没见那个白白胖胖的混球小子二郡王,视线扫过自己的时候,都带了几分敢怒不敢言么?想来要不是碍于辈分和身份,早就来找自己理论了吧。

    正这么想着,就听二郡王央求道:“小姑姑,你快对宛宛说几句好话吧。”

    阿沅眨了眨眼,“什么好话?”

    “就是……”二郡王挠了挠头,“就是,嗯……,你不生她的气了,还有以后再也不会骂她了。”

    “等等,等等!”阿沅不客气的打断,恼道:“你这个颠倒黑白的混小子,我什么时候骂她了?”

    “可是宛宛都哭了。”

    这是什么狗屁倒灶的理论?!阿沅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周宛宛,一字一顿说道:“第一,我只是让你好好坐着,不想用那搭纸就不用写字;第二,不论之前、现在、以后,我都没有骂你,也不会骂你;第三,我没骂你,更没打你,不知道你为什么哭,弄出一副活像我欺负了你的样子。”

    最后盯着她,问道:“为什么哭?可以不哭了吗?”

    她脆声脆气、有理有据,说得大家都盯着周宛宛看,颇有些笑意。

    周宛宛涨红了脸答不上话,忽然扁了扁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朝外边跑边哭,“小姨欺负人!我要去见皇祖母……”

    二郡王看着一急,跟着起身,“宛宛,你别摔着了。”

    话未说完,“啪”的一声,周宛宛就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慌得一群宫女追了上去,“周大小姐……!!”

    阿沅揉了揉眉头,好吧,小姑娘你赢了!

    是自己低估了小白花的战斗力!反正套路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哭得梨花带雨,然后哭着喊着别人欺负了我,最后再加上一招苦肉计。

    啧啧……,告黑状妥妥的。

    莫赤衣探头过来,笑道:“哈哈,真热闹。”

    阿沅狠狠瞪了他一眼。

    姜胭脂小声道:“这下可麻烦了。”

    小班里面乱了套,程夫子看着学生们表示无比头痛,既不好喝斥阿沅,本来人家也没错,也不好说周宛宛是在做戏,这怎么说得清?因而只能吩咐人,“快点去请……”

    宇文极权突然站了起来,打断道:“等等,夫子你先别着急。”伸手抓了二郡王,“走,我们一起送周大小姐回去。”

    别看二郡王年纪比他大,腰围也更粗,但是力气却敌不过从小习武的宇文极权,竟然被他生生拖离桌位!一路跌跌撞撞,出了门。

    莫赤衣笑嘻嘻问道:“你不出去看看?”

    “欠捶!”阿沅在他面前挥了挥小拳头,起身跟了出去。

    门外台阶下,宇文极权年纪虽小,气势却足,上前便是一声断喝,“都让开!”竟然吓得宫女们纷纷退后,他上前,目光认真的看向周宛宛,“周大小姐。”指了指她的群摆,“这里好像弄脏了。”

    周宛宛看着那张俊美的小小少年,正在迷惑他为什么追出来,忽地听他说自己的裙子脏了,顿时站了起来,揪起群摆回头一阵检查,“哪儿?哪儿脏了?”

    二郡王见状松了一口气,“还好宛宛你没有摔着腿。”不以为意道:“裙子脏了就脏了,不要紧啦。”

    周宛宛不由一怔,眼里闪过一丝懊恼之色。

    可是宇文极权却一脸关怀模样,朝她问道:“不如让我和二郡王一起送你回去,好不好?”见她不肯吱声儿,露出失望,“对不住,看来是我太冒昧了。”

    说着,就要转身回去。

    “不,不是的。”周宛宛急忙喊住他,——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羌国皇子,先是急匆匆的赶出来关怀自己,接着又要送自己回去,怎么能就这么让他走了?就算气一气后面眼巴巴的小姨,也是好的。

    “不是?”宇文极权显得很是迟疑,“那……,我可以送你回去吗?”

    那一双乌黑而清澈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纯洁无辜的小鹿一般可爱可怜,——阿沅为自己脑海里蹦出来的形容词,感到一阵肉麻。

    宇文极权这小子,分明就是在用美男计嘛,哄得人家小姑娘七荤八素的,好吧,你们个个儿都是人才!不服不行。

    不过话说回来,他这可是在帮自己解围啊。

    若不是周宛宛自己站了起来,回头她非说摔坏了腿,隆庆公主岂不是更加记恨自己?皇后也会数落自己吧?毕竟周宛宛年纪小,又是晚辈,再落到二郡王这种傻小子眼里,自己就成十足的恶人了。

    但……,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宇文极权和二郡王送了周宛宛去凤栖宫,回来以后,低声说了一句,“我帮了你一回,你不许把那天看到的事说出去。”——

    赤果果的威胁啊!

    阿沅“嘿嘿”一笑,“我懂了。”

    不就是偶尔哭鼻子被自己看见了吗?死要面子的臭小子哇。

    阿沅悄声道了一句,“谢谢你啦!回头请你吃好吃的。”

    宇文极权撇了撇嘴,一脸不屑。

    还装酷?阿沅心下好笑摇了摇头,并没有将周宛宛和宇文极权放在心上,毕竟两个都是小孩子,此刻满心都在琢磨猫儿风波。

    以及……,隆庆公主和河间王的偷*情秘闻。

    眼下隆庆公主被上官太后禁了足,一百天都不能出懿慈宫,暂时不会起什么风浪,等她出来……,会不会和河间王小别胜新婚?而皇帝爹那边,不知道又是怎么安排的。

    一个上午,就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之中度过。

    中午放学的时候,靖惠太子找了过来,“听说发现了猫儿痕迹?”担心的打量着阿沅,“没有吓着你吧?等下我送你……”

    “呃……”

    “阿沅。”睿王紧跟着进了门,接话道:“等下跟我一起回去。”

    在他身后,还有年纪小一岁的代王,原本也是一个翩翩少年郎,长得肤色白净、爽秀明快的,不过和哥哥站一起,居然硬生生被衬托成了路人甲。

    睿王成年以后,可是出了名的燕国第一美男子。

    现在虽然还没有完全长成,但是他性子早慧,长长凤目微眯时,言谈举止颇有几分大人模样儿,即便比靖惠太子矮了一个头,气势却不输分毫。

    他神色恭谨朝靖惠太子欠身,解释道:“太子殿下等会儿要去凤栖宫,和我们并不同路,阿沅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就好了。”

    说得客气,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是睿王的话是在理的,一则泛秀宫和凤栖宫的确不同路,二则他是阿沅的亲哥哥,和妹妹一起走也是理所应当。

    代王夹在中间有些尴尬,陪笑道:“是啊,太子殿下不用担心,有六皇兄和我一起看着阿沅,不会有事的。”

    靖惠太子一向都是好脾气的,点了点头,“那你们好好看着阿沅。”

    睿王嘴角微翘,回道:“是,恭送太子殿下。”

    靖惠太子微微皱眉,对睿王明显的逐客之意有些不满,但自己是做兄长的,不好意思跟小几岁的弟弟计较,皇子们更不应该在人前争执,只得隐忍不提。于是再次看了看阿沅,“我先去给母后请安,晚一点再过去看你。”

    阿沅甜甜一笑,“太子哥哥慢走。”

    视线顺着靖惠太子的身影,下了台阶,落在几个伴读的身上,当中有一人白衣长袍、风姿卓然,不是姬暮年又是谁?

    那么多的翩翩少年郎,他安安静静站立,穿着不比别人华丽,神态也不比别人张扬,但那高雅的气度却叫人无法忽视。

    纷扰红尘之中,他就是那一杆风骨清雅的碧竹——

    不染一丝尘埃。

    姬暮年朝这边看了过来,视线并未在阿沅身上多加停留,而是和另外几个太子伴读一样,欠了欠身,便跟着靖惠太子一起走了。

    阿沅的心情有一点复杂。

    前世的丈夫,今生却已经变成陌路人了。

    ******

    泛秀宫内,宫人们已经悉数退了出去。

    “有人又要兴风作浪了。”睿王脸色微沉,冷声道:“等着瞧吧,这猫儿爪印必定只是开始,后面还会有幺蛾子的。”他说这话的时候,并不像一般半大小子那样激动,只是就事论事,“说到底,对方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玉贵妃禾眉微蹙,征询道:“要不……,阿沅这几天先不去上学了?”视线看向儿子,一副完全信任倚重的样子。

    阿沅眨巴眼睛,没敢随随便便插嘴。

    睿王却道:“不必。”他神色认真,“母妃只管放心好了。往后妹妹都和我一起去、一起回,不管是猫也好,人也好,甚至……,乱力鬼神也好。”他在腰间的佩剑上拍了拍,“是什么都吓不倒我。”

    玉贵妃有些不同意,“别逞能,就算吓不着你,阿沅还小呢。”

    “我会护着妹妹的。”睿王细细分析,接着道:“明摆着别人要算计咱们,难道躲着就行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总不能一辈子不出门吧?没准儿人家还狗急跳墙,再想出别的什么法子来呢。”

    这话不无道理。

    就连阿沅,都跟着点了点头。

    睿王看向妹妹,说道:“今儿在你们澄心堂分发文房四宝的宫女,我已经派人去盯着了。”目光颇有几分凌然,“好好儿的,猫儿是从何处来的?纸上又是几时被人按上脚印的?若是有人捣乱,就不信她们一点都不知情。”

    玉贵妃颔首道:“你说得对。”

    阿沅听哥哥说得头头是道,自己实在毫无用处,犹豫了下,只小小声提醒了一句,“上一次,我和隆庆闹得很不愉快……”

    “我知道。”睿王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不以为然,“小丫头别担心,你只要老老实实不惹事就行了。”然后看向母亲,“凤栖宫那边最有可能,但是别人未必不会浑水摸鱼,咱们一个都不能掉以轻心,都得防着才行。”

    玉贵妃轻声叹息,眼里闪过一丝掩不住的厌烦之意。

    “对了。”睿王犹豫了一下,从胸口掏出一块古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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