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 勘正‘心学’(第1/1页)独断大明

    京城,研究某些学问,可最终两人的学说日渐有矛盾,且不可调和,最终是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于是,两人四处讲学,宣传自己的理念,同时不时的反驳对方,弟子们也受影响,相互攻击。在明朝,也算是众所周知。

    刘宗周呢,是北京城,宣传‘慎独’之说。陶奭龄则是南下,主讲‘听禅’,暂居在这里。

    朱栩背着手,心里若有所动。

    在这个时候,各种学说,学派林立,按理说应该是百家争鸣,去腐存清的好机会,偏偏这些大儒固执又蛮横,在学说无法说服对方,开始攻击人品,道德,最终甚至在朝堂党争有所体现。

    如高攀龙,**星等人与刘宗周走的极近,在思想,学术较相合。陶奭龄等人是王阳明的传人,禅机很重,事事讲究‘因果’,倒是与楚党,昆党等相近。

    “刻不容缓……”

    朱栩望着这座茶山,自语道。

    曹化淳站在他身侧,看向那处庄园,默然无语。

    皇帝这次来是有目的的,那是请这位石梁先生入京——编书!

    编一部堪永乐大典的宏伟巨著,也是今后学子们的教材!

    历朝历代的皇帝对编书都异常热衷,是‘传世功德’,景正皇帝雄才大略,自然也不能少!

    朱栩倒是没有曹化淳想的这些心思,他是要‘破腐’,借着编书,对儒家以及其他经典重修编撰,‘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一部书的重要性,自然要看作者,刘宗周朱栩在路没抓到,这个陶奭龄也算德高望重,能有他署名,最好不过!

    “皇,东西找到了。”曹变蛟从远处快步过来。

    朱栩笑了笑,道:“走,咱们去拜访石梁先生。”

    几人前,朱栩也带了几个禁卫,人并不多。

    还没有走到门口,一个年人走出来,神色冷漠的道:“来客止步,石梁先生不见外人!”

    朱栩打量了一眼,估计是陶奭龄的门生,于是手里捧着一个玉盒,道:“学生来自宗传书院,今路过,不敢不来拜访,还请先生代禀。”

    年人眉头一皱,神色不悦。

    这个时候的书院很多,名仕大儒林立,这宗传书院也是一个了不得的地方,是由周汝登创立,还有别名鹿山书院,海门书院,在十多年前是天下读书人的向往之地。

    周汝登不仅学识渊博,德高望重,且在朝堂也曾做到堂部,哪怕是刘宗周,陶奭龄见了,都要恭恭敬敬的行礼,叫一声‘海.门先生’。

    可这周汝登虽然崇敬‘阳明心学’,却不是这一派的,他师承罗汝芳,罗汝芳也是一时大儒,他反对王阳明的‘存天理,遏人欲’,在学术对立。

    因此,鹿山学派在明朝的诸多学派,时长被人讥讽,认为他们‘学而不精,蝇营治学’,不被一些人待见。

    显然,年人不待见宗传书院的人,打量了朱栩一眼,以及他的随从,冷哼一声道:“石梁先生不见你们,走吧!”

    说着转身,不等朱栩在说话,嘭的一声关了大门。

    朱栩看着紧闭着的大门,揉了揉僵硬的笑脸。

    他被吃闭门羹的的记录,在这里要加一次了。

    曹变蛟对这些人迂腐作风很不喜欢,直接前道:“公子,要不我带人冲进去!”

    曹化淳连忙阻止,道:“不可,皇……公子,石梁先生本厌恶朝堂,不能再冲撞了。”

    朱栩看了曹化淳一眼,又转头看向关着的大门,皱眉不语。

    这个时候的大儒名士多了去,有的是愿意给他效力的,之所以来着这位石梁先生,除了他学识丰富,威望隆重,还有是他的一个治学理念:‘五不问,五不答’曰,一不问朝政,二不问生计,三不问世间闲泛事,四不问他家是非长短,五不问生平亲知。

    这样的一个治学理念,若是用来给他编书,加他‘近禅’的想法,‘破儒立新’是最适合不过!

    只是,现在他连门都进不去。

    曹化淳想了一会儿,道:“公子,我手里还有吕大人的帖子,不知道能否有用?”

    朱栩一怔,无所谓道“试试吧。”说完不禁摸了摸下巴,朝堂的这些大人们,好像大部分的主要工作是‘治学’,也是读书,钻研学问,反而公职倒像是‘顺便而为’,随便拎出一个都是学问满腹,称得‘大儒名士’。

    ‘还真是有趣……’朱栩心里暗道。

    他正胡思乱想,曹化淳拿出吕大器的拜帖,前敲门,开门的不是那年人,是一个普通门房,门房想了又想,还是接了进去,不过依旧关门。

    吕大器刚刚从吏部侍郎调任兵部侍郎,怎么也算得位高权重,算‘学问’差了些,总应该能见到人。

    朱栩这样想着,那门房打开门,将吕大器的帖子又给递了回来。

    曹化淳眉头皱起,这位石梁先生着实有些过分了。

    曹化淳回来,神色也不太好看,道“皇,这位石梁先生‘不问政事’,不若换其他人吧?”

    朱栩一只手托着下巴,眯着眼,然后招来曹变蛟,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曹变蛟立即‘是’一声,大步前。

    门房显得有些不耐烦,要轰人,待曹变蛟说完,来不及关门,一躬身,快速向里面跑去。

    没多久,大门内,一个六十多岁的白发老者,脸角瘦削,神态硬朗,但目光很是冷漠,在一群人簇拥之下,出了门,向朱栩一群人走来。

    老者是陶奭龄,他来到近前,佝偻着身体,冷眼打量着朱栩,俄尔如含怒气的道“你说的,皇要召集天下名儒,勘正‘王学’,此话可为真?”

    ‘王学’也是王阳明的‘阳明心学’,这‘阳明心学’在大明影响力巨大,现在的儒生,不管是否是名宿大儒,大部分都是王阳明的徒子徒孙,哪怕不是,也会受到巨大的影响。

    王阳明,是明朝的儒学集大成者,世称‘孔孟朱王’,可见他的成!

    因此,任何人别说‘勘正’,哪怕是说三道四也会被吐沫星子淹死!

    如果是别人,哪怕是换个人做皇帝,都不敢对这个‘王学’,也是‘阳明心学’指手画脚,可朱栩敢!

    ‘心学’是儒学发展的另一座高峰,想要对‘儒学’做些什么,要先从‘心学’开刀。同样,动了‘心学’是在对‘儒学’革新。

    朱栩单手负背,微笑道:“不错,在下是皇的钦使,四处罗天下大儒名士,待皇回京,会在宫设立专门的书馆,由这些大儒共同勘正,一旦完成,便可颁行天下,供我大明学子……”

    “荒唐!”

    不等朱栩说完,陶奭龄冷哼一声,大声道:“成公学究天人,岂是凡夫俗子可以置喙!若是谁敢胡言乱语,休怪老夫一封信令他身败名裂,羞死于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