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零二章 行动(第1/2页)克斯玛帝国

    有些人很蠢,明明知道自己正在自不量力的作出毫无意义的举动企图阻拦从山顶上落下的滚石,还要为自己的愚蠢行为强行按上一个名为“勇气”的评价。

    但愚蠢就是愚蠢,并不是某一个人为某一次愚蠢的行为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混淆了一些概念,就能够让这件事变得不那么愚蠢。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能够一眼就看穿事情的本质。

    哈里和杜林之间的矛盾也好,仇恨也罢,都已经是过去式,对于哈里而言杜林就是从山顶上落下来在山坡上速度越来越快的滚石,他只是草叶上的一个虫子。

    他不会和某些更加低层的民众那样和杜林势不两立,更不可能横眉冷对的指责咒骂他,或是冷处理,一辈子都不来往。

    这不符合西方社会价值观,胜利者拥有一切,决定一切,不在这个时候拍马跟上胜利者,用自己的行为谱写出一章“惺惺相惜,败者追随胜利者”的伟大篇章,还在等什么?

    哈里的做法才是最符合这个社会的价值观的事情,也是最贴近真实的需求。

    可能小人物们会把哈里的行为当做是懦弱的行为然后对此嘲笑,可他们永远都不会明白,也许二三十年后,他们会看见一名正值壮年的政治家冉冉升起让所有人为之侧目,而这个人,就是哈里的儿子。

    “有些人打算离开新党……”,这就是哈里用来换取一个机会的筹码,他在新党中的时间,经营的人脉,都要远远的超过杜林,可以说做了十多年“大皇子”,一直被看做是马格斯接班人的哈里对新党的了解,在新党内的眼睛,都不是杜林可以比的。

    杜林还不知道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他自己虽然退出了政治舞台,和这个光怪陆离的舞台说再见,可他的儿子又站了起来。

    一个政治生命的延续能够让哈里的政治遗产直接转嫁到他的孩子身上,而他通过对他儿子的影响,间接的继续保持着在政治舞台上的微弱控制力,还有影响力。

    毕竟,每个人都会有一些死党和真正的朋友,这些都是他可以影响到的人。

    杜林面无表情的抽出了一根烟,哈里没有吊太久他的胃口,紧接着继续说道,“一部分平民派,一部分贵族派,其中有一些中层干部,大皇子给他们开了非常好的条件,这些人已经开始履行他们新的工作了……”

    新党现在群龙无首,马格斯一直在住院没有露面,鲍沃斯整天忙着参加各种宴会酒会,与各个资本家或者社会人士交流感情,新党委员会主席基本上处在半隐居的状态中——他就隐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现在新党三位真正的核心人物似乎都变得有些……很多人不知道如何形容他们现在的感受,就好像是一个因为考试成绩很差被关进了小黑屋的孩子,面对黑暗他们惶恐不安,又手足无措。

    想要积极的自救,可却找不到路在什么地方,最终在黑暗里越走越远。

    新党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因为选战的失败导致了马格斯宣布了退休,鲍沃斯上台后对党派的发展漠不关心,不闻不问,新党委员会主席很少会发表意见,现在连在内部会议上有时候都不出现,或者出现了不说话。

    他们就像是大家长,因为选战的失败,大家都被抛弃了,他们开始对新党不管不问,现在怎么办,以后怎么办,没有人清楚,每个人都很迷茫。

    在这种时候来自帝党的拉拢收买就像是射入了小黑屋的一缕阳光,很容易就说动了一部分心浮气躁惶恐不安的人,这些人不仅自己离开了,他们还在离开新党之前,串联更多的人一起离开新党,加入帝党。

    这就是哈里所说的履行新工作,如果能够带着更多的好朋友一起加入帝党,对于这些变节者而言他们会获得更好的待遇,以及更容易被提拔,因为他们在这里已经有了“自己人”。

    这种人的行为已经严重的损害了新党的利益,一个人选择离开的时候大家可能只是有些遗憾,遗憾他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十个人离开的时候大家就会开始质疑,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

    当有一百个人看起来像是准备离开的时候,剩下的这些人就会盲目的开始遵从羊群效应的影响,即使他们可能并不打算离开新党,也会选择离开这里。

    杜林不知道现在新党内部的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他微微皱了皱眉,“没有人出来按抚他们吗?”

    哈里耸了耸肩膀,他从杜林桌子上的烟盒里拿了一根乐土,点上后美滋滋的吸了一口,整个人的坐姿都有些松垮起来。

    如果是以前,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他与众不同的身份和地位,可现在他无所谓了,他甚至还经常去救助那些因为贫穷穿不起衣服的女孩,让自己泛滥的爱心得到宽慰。

    人们不会再追着他的屁股后面问他为什么要去救助那些女孩,因为他不是州长,这些人把他的行为报道出来并不会引起社会的强烈反响,一个中年人贡献爱心的同时放松一下怎么了?

    有时候哈里也觉得自己离开了那个漩涡之后,似乎变得从来都没有过的轻松,连呼吸都变得简单了起来。

    他脸上挂着那种看热闹的笑容,“我们的主席阁下是一个很刻板的人,如果有机会你能够见到他,就会知道了。”

    “他更像是那种古老的传统意义上的贵族,一丝不苟的执行着明知道可能是错误的命令也不会停下来,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鲍沃斯的身上,可你知道,鲍沃斯他……”

    哈里再次耸了耸肩,“他现在只想着要给自己捞好处,一点也不关心其他方面的事情,当然这也和主席阁下有一定关系。”

    为了遏制鲍沃斯在成为新党领袖之后通过手中的权力干扰新党的正常运转,并且把更多的人塞进要害部门,所以马格斯在离开之前最后一道命令就是调整新党结构,让新党委员会的权力和新党领袖持平。

    这就赋予了新党委员会主席能够制约鲍沃斯的能力,他们在党内的级别是平齐的,不管是地位还是权力。

    鲍沃斯上台之后也曾经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来证明自己虽然可能不如马格斯,但至少不会像人们想象的那么弱。

    可来自主席阁下的针对让他很多的政令没办法通过新党委员会表决,时间久了,他自己也就烦了,破罐子破摔了。

    给他面子,不给他权力,那他还能怎么办?

    这就让两个最重要的核心人物偏离了他们本应该在的轨迹上,以前没有问题,是因为马格斯还没有变成现在这样,他可以遥控指挥新党内的一切。

    可他突然间变成了这样,“三巨头”同时失去了作用,悲剧就诞生了。

    实际上现在新党内唯一还在正常工作并且极力想要稳定情况的就是多丽,可她一个刚上任没有多久的四把手副主席,很难指挥得动整个新党,也很难把每个人的情绪都照顾到。

    这也是促成了多丽最终倒向杜林的原因——她认为再不做出决定就来不及了。

    她是一个很普通的妇人,有一个看上去像是美满和谐的家庭,一些看上去像是正常的社会交际网络,但实际上真正让她感觉到能成为自己依靠,在支持她活下去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的事业”。

    马格斯的一句话让她把新党看成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她不希望新党就这样快速的垮掉,败坏,然后最终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这不仅仅是马格斯的事业,也是他们的事业。

    在现阶段的问题中她认为一个强有力的领导人才是解决新党目前困境的最好,也是唯一的办法,恰好杜林能够满足这一点。

    只是她还没有和杜林谈起现在新党内部的问题,一来是她不太好意思张口,她的性子有些软,有些话需要让这个苟日的现实再逼一逼她才能够让她出来。

    其次现在杜林还不是新党委员会副主席,只是新党的高层干部,没有进入党内核心,他没有任何名目可以对这些人指手画脚。

    所以多丽就没有提起这个事情,她的想法就是再坚持坚持,还剩下两年多时间就到了中期换届大选,等换届大选结束之后这些麻烦事都能交给杜林处理。

    她却没有考虑到,现在的新党,在失去了马格斯这个“黑夜计划”中最重要的灯塔,新党还能不能坚持到两年后的换届大选。

    和哈里聊了一会让他把孩子有空带过来给自己瞅瞅后,杜林就让哈里滚蛋了,并且告诉管家暂时推掉后面的行程。

    他关上了书房的门,在思考了片刻抽了一根烟后,给多丽打了一个电话。

    多丽此时正在和心思浮动的成员谈心,她接起电话之后告罪了一声,然后把人送出去并且关上了房门。

    再次提起电话,她一张嘴就说起了她和主席阁下的谈话,“我已经和主席阁下谈论了此事,他还没有做出决定,你要给我一些时间……”

    杜林稍稍愣了一下,然后才笑着说道,“不,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件这件事。我听说最近又有不少人打算脱离新党,是吗?”

    多丽没有想到杜林会问这个问题,她干笑了两声想要岔开话题,可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告诉了他现在的情况。

    在听完多丽的简单说明之后,杜林拿着桌面上的台历翻了翻,“下一次下一次举行党内会议是在什么时候?”

    “一周后……”

    新党委员会内部大会每个月都会召开一次,主要就是安排一下每个月党内工作方面的细节问题,处理一下各方面的人事关系,然后通过一些简单的政令行为。

    每月的例会并不需要每个人都参加,但是每半年一次的例会就需要所有主要的成员一同参加,这里主要是指最少也是市议员级别的新党成员和党内干部。

    半年的会议会总结一下半年来新党的发展和得失情况,检讨或者奖励具体的个人与事迹,然后布置下半年的工作计划和方向,并且会在会议上拿出几个重要的政令进行表决,这些政令都是重量级的,往往关系到新党统治的辖区内的政治路线和方向。

    此时离五月份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离六月份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很明显想要等半年会议是肯定来不及的,只能先在下个月的会上露露脸,然后再等六月份会。

    在主动提出了要参加一周时间后的例会时,多丽虽然很吃惊,可很快也就释然了,这就是她为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杜林的原因。

    他的自信,他的魄力,他的不讲规矩还有他的混账的确会让人觉得他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不过当他和自己是一个阵营的时候,站在同一立场上时,他又会给人非常安心的感觉。

    杜林提前打了一个招呼,到时候还要为他安排席位和席卡,甚至在一些发言的顺序上都要做调整。

    挂了电话之后多丽向后一靠重重的靠在了椅背上,她用两只手的手心按住了两个眼窝,轻轻的按揉,内心中紧绷的那根快要断了的弦都松了下来。

    前所未有的放松与安心,仿佛所有的麻烦和困难都已经离她远去,这种感觉就像……就像是马格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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