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五色鸡(第1/1页)毒商天下
他并未起戒心,对方年纪小,穿着普通,俨然是苦哈哈的子女,茫然无知的过来想要找活计。
说着他故意顿了顿,瞧着许昊,手捋长须装模作样的继续道:“你说的那两家药行背景可不简单!就算招工当店小二,不认识几个字的也别想。”
“它们都是郡城三大商团中王家、赵家的产业,本城三大商团乃是最高势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其中王家、赵家主要经营药铺、矿产,而廖家则主营酒楼、金铺等等。”
“他们相互合作又相互竞争,霸占着郡城近半的生意,剩下的也都是其他地区大势力的店铺。说白了,没有任何一家是省油的灯!年轻人,想要在这里谋个差事,立住脚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许昊还没有深问,这老头居然已经率先吹起来,把整个郡城三大商团的关系介绍一遍,手捋长须,乍看像个教书先生,知识相当渊博。或者说,这老头就是喜欢如此享受别人高看的目光。”
可惜,在这里眼冒精光的只有曾柔这懵懂的小丫头。
她心思单纯,面对老头自吹自擂,完全分辨不出一二,听的极其认真,不时跟着点头。
“多谢老丈。”片刻后,许昊向老者行了一礼,打断对方絮絮叨叨,转身迈步离开。
其他几人不敢怠慢,赶紧随其而去。
“呃、呃——”老头话匣子刚打开,想继续吹嘘,可几名听众却已然走了,顿感挫败。
“孺子不可教也!不可教也!”
他鄙视的看着几人,哼了一声,重新扛起麻袋朝廊桥方向而去。
许昊干脆大踏步径直走进了天运药行,入眼便见数名店伙正四下招呼着客人,衣着整洁,态度谦卑。
店内装饰考究,都是紫檀木的桌椅,庄重大气,柜台后放满了药柜以及瓶瓶罐罐,种类繁多,详细的贴着各种药品名字。
单单这些摆设,便耗资不菲。
他们几个农村年轻人穿着过于普通,最关键的居中一人额头居然还挂着墨刑!好在不像是乞丐,否则进店前便会被赶走。即便如此,店伙计也连招呼都没打,任凭他们走动。
“好香。”闻着阵阵药效飘荡,味道清新,许诚忍不住陶醉。参与这一行时间长了也难免受到影响,每每闻到药味,心情都为之舒缓。
在场其他人纷纷点头,说起来,郡城的药铺比之村子里的小药铺要强上不知凡几,犹如云泥之别!
甚至哪怕提出来,都是对人家的羞辱。
此地的药材种类不仅齐全,而且坐堂郎中更是足有三名,瞧病者络绎都是有钱有身份之人,挥手千金毫不在乎。
“嗯?”正在许昊四下观察之际,蓦然间,药铺里间居然有咯咯哒的叫声传来,这却是新奇,天运药行居然养鸡?
探头朝门后望去,赫然发现,那居然是盛放在银色笼子内的几只乌鸡!
不同于传统的乌鸡,它们个头更小,昂首挺胸,爪子更显锋利!眼神之中透着霸道之气。
同时阵阵药香自内向外传递而出……
“那是什么——?”许昊好奇自语,感受到了不凡,想要靠近,却被店伙拦住道:“几位,里间不能随意进,那是养殖‘五色鸡’的地方……价值不菲!除非经掌柜同意的贵客,否则不能探视……”
他嘴里贵客两字,还特意强调了一下,露出傲然之意。
“嗯?”许昊眉头微蹙,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问:“五色鸡?做什么用的?多少钱?”
他能够感觉到这些东西是宝贝,只是用途不详,心中好奇算是彻底被激发出来。
店伙俨然很是不屑,但表面上还是保持了耐心道:“那是专门养来给老爷们修炼用的,平日里用珍贵药草培养,气血极高,普通人就不用想了,哪怕吃一点都会流鼻血,价格要两枚金豆子!”
听到这个价格,所有人皆倒吸凉气,一只鸡竟要两枚金豆子?这简直就是吃钱啊!
几名年轻人纷纷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再次瞧过去,眸中射出精光,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切,五色鸡也只是四家畜之一,包括五色鸡、药猪、金羊还有天牛四种家畜,精选最优质品种用药草培育。五色鸡也只是低端的便已经价值极高,就算是三大商行也只能给家人供应这个,再往上的‘药猪’就更少了,很少有人买,‘金羊’和‘天牛’就更别想了,那东西如何培育连秘方都没人知晓。”
“哦?”许昊恍然,越加感兴趣起来,怪不得如此珍贵,武者在这里地位尊崇,卖给他们的商品往往价值极高。
这方面,自己倒是可以多思考思考。
“你们只有五色鸡?”他继续追问,越加好奇。
店伙却开始不耐起来,懒声道:“药猪还是有的,一般其他的大药铺也都有售,要五十枚金豆子!常人谁吃的起?还得得向我们定制,需要半月时间准备,这些都是供药商培养出来的,药铺可没时间从小培育。”
说到这里,见有别的体面客人走进来,他立即含腰叠肚谄媚的走过去,将几人甩在一边。
待许昊等人从药店走出来,几人个个表情凝重,自己与郡城的老牌店铺完全没的比!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够达到人家的水平。
原本的豪情万丈,顿时被浇灭了大半。
“逛的差不多了,去烟坛小街看看吧。”许昊率先提议,这种烦乱的所在,对他没有吸引力,几人虽然逛的兴起,却也知道正事重要。
自家店铺将会是什么样才是所有人都最关心的。
众人迈步而行,穿过城西数条街道,足足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来到刘胜所找的位于烟坛大街后面烟坛小街的这家店铺。
街道上安安静静,虽然也有商家的灯火但基本都是铁匠和剃头铺子。
月光普照,柔光洒地,只有铺子里叮叮当当的敲打以及贫民屋内的哭闹声还清晰可闻。
“就是这里。”刘胜伸手指过去,众人抬眼,只见一家小酒楼正坐落于斜角处,破旧的木质结构,零散的醉酒客勾肩搭背,摇晃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