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魏阳(第1/1页)十恶临城
魏阳市有两条著名的酒吧街,离着大学城都比较远。不过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跟华鬘讲一讲魏阳这个城市。
魏阳位于祁岭省,虽然并非省会,但却是一个副省级城市。魏阳的历史也很悠久,传说这个地方是上古前期炎帝部落的第一位首领魁隗氏的建都之地,城北的一片山峰也因此得名隗山。而这座城正好在隗山之南,因此得名隗阳。后来因为改革生僻字,于是才改隗阳为魏阳。
魏阳市是个风水宝地,它所在的地方周围其实都是平原,北高南低,但偏偏城西和城北之地隆起一片钟灵毓秀的小山峰,山峰不高,最高峰名叫夔龙峰,海拔五百米左右。
这片山峰呈弧形缓缓抱住城市,有风水师从等高线分析魏阳的地形,说这片山峰正在华夏三大龙脉的中干龙上,而隗山正是地气凝结所在,属于“老龙生出嫩枝柯”的情况。
城市南边还有一条名叫槐川的河流,槐川从西向东流去,呈“玉带环腰”的形状包住魏阳的南、东两个方位。所以魏阳从地理称谓上来说处于山南水北,是一个“双阳”的城市。
魏阳是个主城区有四百万常住人口的大型城市,全市按照从北到南,从西向东的顺序分为雷坛、山阳、姜邑、炎首、滨川、柱下和慈沽七个区。
姜邑和炎首两个区在市中心,而魏阳大学就位于炎首区,我买的小房子则在新开发出来的慈沽区,山阳和滨川则以文化休闲为主,分别有两条酒吧街。
我带华鬘要去的地方就是滨川酒吧街。
说实在话,我之前很少应酬,酒量也不怎么样。因为长期死磕沈喻,所以人际圈子也很小,所以长期只听说过酒吧街的大名,但基本没有来过。
倒是闻廷绪回国后曾经请我来这里喝酒叙旧过,我们俩避开一路上拉客的店,找了家清清静静临河的地方,一边听着台上歌手唱的民谣,一边聊了会儿大学时候无趣的事情,然后他突然对我说:
“桩子,我这次回来,是打算干一番大事业的。”
我看着他,他的眼神很坚定。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他的能力,就像以前他申请门萨俱乐部、后来准备出国去麻省理工留学一样,似乎只要他想做的事,就没有不能做成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似的,“不过这次跟考试不一样,考试是特别私人的事情,一个人有天赋、肯努力就能搞定。但这次不是我一个人的力量就能办到的,我想创业,有人准备给我投一笔钱,我想开一家公司——但你知道我的弱点。”
是的,我知道他的弱点——情商。
“所以我想克服这一点,你是我回到国内请客吃饭的第一个人。以后,我可能会一直混迹在这么喧哗的地方。”他忽然自嘲般地笑了。
服务员妹子给我们拎过来一打啤酒,他自己拿起开瓶器,一瓶一瓶打开。
“咱俩有多少年不见了?今天必须一醉方休。”
我拿起一瓶啤酒,跟他碰了一下,然后我俩都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地把瓶中的酒一饮而尽。
“桩子,我没跟你说过自己家的事儿吧?”连干三瓶之后,他满嘴喷着酒气对我说着。
“没有。”我也开始醉意朦胧。
“是很诡异的经历,也是很惨痛的经历,要不然我应该是另一种性格吧?”他打着酒嗝,“等有机会,我非要跟你讲一讲不可。”
他说完这番话,又嘭嘭打开两瓶酒。
“喝!”他醉醺醺地说,然后把其中一瓶酒搡到我的怀里
因为之前有过一次跟闻廷绪在滨川酒吧街喝酒的经历,我这次就自然而然把华鬘带到了这里。
我记得当时那个酒吧的名字叫做“息壤”,但当我摸索着来到那个地方时,却发现“息壤”的牌子已经不在了,连门面都重新做了装修。
酒吧的两扇门改成了古香古色的圆形月亮门形状,而门楣上也盘曲着两支红色的莲花,莲花中间托着一个招牌,上面写着“RL”两个字母,想着可能是“Right and Left(左右)”的英文首字母缩写。
这已经不是我和闻廷绪当初来时的那个酒吧了。
当然,酒吧街这个地方每年都冒出不少网红店,每年也都有一些店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一个地方改头换面简直是太稀松平常的事情。
但我还是有点犹豫,因为这并不是我熟悉的那个店了。但华鬘却想不了那么许多,她看我停在这里,直接就推开店门走了进去。我没有办法,只好赶紧跟着。
“有人吗?我要喝酒!”她刚一迈进店门就大声喊道。
RL酒吧一共有两层,里面被装修成卡帕多奇亚石屋的风格,屋子一个角落里有个小小的平台,一个面容清秀的民谣歌手正在那里自弹自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我看了那个民谣歌手一眼,不是上次来时的那个。
看来这酒吧不仅名字和主人改了,驻唱的歌手也给换了。
酒吧里只有寥寥的两三个客人在静静听歌,华鬘这一嗓子不但打乱了歌手的节奏,那几位客人也纷纷看了过来。
我赶紧跟大家点头致歉,好在这里的气氛仍然清幽,大家只瞥了一眼,就继续各自慢慢地喝酒听歌。
我把华鬘领到一个角落里,让她坐好,又叮嘱她不要乱嚷乱动,然后赶紧跑吧台前面,分别点了十份炸薯条、十份洋葱圈,这些东西又便宜热量又高,还有饱腹感,再加上两打燕京纯生,估计够华鬘糟践了。
这些年我省吃俭用攒了不少钱,还得省着结婚用呢,可不能随随便便就让这女人造光了。
酒保是个脸部线条很硬朗的男人,他看看我,又看看华鬘,嘴角会意地笑了一下。那意思好像在说,你小子是想把那妞儿灌醉了再下手吧?
我没理他,我确实是想把华鬘灌醉,但目的却跟他想的相反——
唉,这些人怎么会体会我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