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1、舞斗(第1/2页)芦笙舞的传承

    0011、舞斗

    清晨,仰亚和陈群的晨练,仍在游方场上的大枫树下进行。

    今天晚上是最后一天演出。

    一连三天来,演出团里的每一个人都已经的精疲力尽、人困马乏。可是宣传慰问演出的任务也要成,而且要按质按量、顺顺利利的完成。

    作为团里最有活力的两个年轻人,陈群和仰亚更是不敢怠慢。趁这早上,把今天晚上要演出的几个节目再好好地提前预演一遍。

    大枫树下,微微的凉风,吹在两人的身上,刚好舒服。再运动一下也不会太热。

    两人做了全身轻松后,还是从芦笙舞曲开始。

    都说小鸟总是比人起得早,真的,在他俩刚来到林中,小鸟就已经开始在树上叫了,好像是在欢迎‘师傅’们的到来,或者是希望再能和‘师傅们’对上一曲。

    陈群和仰亚的芦笙刚刚响起,林中的小鸟们就开始‘伴唱’了起来。一段大森林里的协助曲从林间飘过,悠扬婉转、此起彼伏。

    刚刚几曲下来,两人正想休息一会,然后接着芦笙舞步的训练,林中却响起了几声掌声。

    “哎呀,吹得还是很不错的,难怪这一来,就让我们的寨花务妮动心了。”

    说话间,几个年轻人从林中走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昨天晚上在务妮家吊脚楼下吹芦笙夜曲的莫卯。

    “嗯?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呀?这么早。”陈群毕竟年龄大一些,遇事还是要灵活一些,他赶紧转过身去,笑着对莫卯他们说。

    “怎么?这是我们寨子的游方场,难道我们就不能来吗?”听莫卯这口气,就知道来者不善。

    “没没没,兄弟,我不是那意思,只是不知道你们来,是不是我们占用了你们的游方场训练,影响到你们了。”

    “这倒没事,我们也不急着用这游方场,其实,我们就是来找你们的。”

    “啊?找我们,有什么事吗?”陈群仍然笑着对莫卯说。

    “哎,那位兄弟,不用一直用背对着我们吧?把身子转过来,我们看看,我知道你叫仰亚,是演出团里最年轻的芦笙手,听说芦笙吹吹还不错。”

    仰亚慢慢地转过身来,能看得出他的脸上有几分愤怒,他正想发作,被身边的陈群拉住了。

    “呵呵,人长得还真不错哈,比我还高半个头呢,脸蛋也好看,难怪这刚来两天,就让务妮动心了。”莫卯盯住仰亚的脸看了几眼,有点带挑衅地说。

    “务妮动不动心,那是她的事,昨天晚上你做的那些事,我就是看不惯。”

    “好好好,我也不跟你生气,今天我和我哥们一起过来,就是来解决这个问题的。”

    “怎么解决,随你的便。”

    “这简单,还是按老规矩,芦笙比舞呀。我知道你芦笙吹得好,但是,因为我也一直深深地爱着务妮,说不定,老天保佑,我也能赢你。”

    陈群在旁边有点想笑,在心里暗暗地想,这小子也太自不量力了,敢和‘锦鸡王’比吹芦笙、比跳芦笙舞,你这不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吗?

    “哎哎哎,我说兄弟,要真按这种比,你输定了啊!”陈群走过来,好心地插了一句。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只有我们俩自己来解决,其他的人都不许插手,包括我带来的兄弟也一样。”

    “好,你说,怎么个比法。”仰亚也不示弱。

    “还是老三样,吹木叶、吹芦笙,跳芦笙舞。三局两胜,如果我输了,我再也不会去打扰务妮了;如果你输了,请你马上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找务妮了。你要是再来,我和我的兄弟会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的。”

    “好,我答应,今天当着那么多人,请你说话算话。如果真是我输了,我一定不会再来找务妮的。”

    仰亚知道,就凭他这几年吹芦笙的专业水平,他胸有成竹。

    “那就开始吧?!第一个,吹木叶。”

    “好!”

    莫卯把手中的芦笙交到身边另一个兄弟的手里,几步走进旁边的树林里。

    作为土生土长在这个寨子的人,对于这片林子,莫卯是再熟悉不过了。他当然知道哪种树叶是可以吹得响,哪种树叶是吹不响的;还有哪种树叶能吹出什么调子,他都一清二楚。

    不大一会儿功夫,莫卯就从林中走了出来,手里握着一大把的各种树枝,树枝上是各种不同的树叶子。

    仰亚也从另一边林中走了出来,他手上拿着的树枝不多,也就五六支而已。

    莫卯以及他的兄弟们一看,心里就乐了——

    ‘兄弟,这是比赛呢,你是不是还没听懂刚才的说话呀?还是你根本就不知道这山里有哪些树叶啊。’

    他们反而有点为仰亚担心起来。

    因为他们,一方面,看热闹的不嫌事大,都希望他们两人斗得越精彩越好;另一方面,在能保证莫卯能赢的情况下,当然也希望双方争斗的时间长些,才过瘾。

    “好,第一局,由我先来,免得说我是本地人欺负你外来的。我用我手上的木叶,每吹出一首曲子,你就跟着吹一首。跟不上的,就算你输,每一首都能跟上的,就算我输了。你看怎么样,这不算我欺负你吧?”莫卯走近仰亚一步,晃了晃手中的树枝。

    “好,那你就开始吧。”

    莫卯抖了抖手中的树枝,从其中一枝上摘下一片树叶来,在自己身前的衣服上擦了擦,轻轻地把它放在自己的嘴唇边,试了试,一曲轻轻的音乐就响了起来。

    谁也不知道,就那一片简单的树叶一接触到他的嘴唇,就能吹奏出如此好听的歌曲来。曲子有高有低,有抑有扬,在林中若有若无地飘荡着。

    其实,莫卯的木叶真的吹得不错,在这个寨子里,他的木叶,他的芦笙都是数得上号的。要不,他也没有那么大的勇气,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追漂亮的务妮。

    一曲吹罢,他慢慢地停了下来,脸不红气不喘,手指轻轻一捻,那片神奇的树叶,从他的手上,几个翻滚,轻轻地飘落在了他的身前。然后他看向仰亚——

    ‘怎么样?该你来了!’

    仰亚听了刚才莫卯的木叶曲,他还真的从心底佩服,莫卯能把木叶吹得这么好,要不是他这几年的专业训练,说不定真的能赢下莫卯。

    仰亚也看了莫卯一眼,微微一笑,从他那仅有的几根树枝上取下一片来,也把树叶放在了自己唇边——

    一曲木叶奏出,和刚才莫卯的不相上下。

    莫卯也听到了仰亚吹出来的曲子,他在心里也微微一颤。不过,他稳了稳心情,从树枝中选取了另一种硬度的树叶来,两个手指,轻轻地把它按到了自己唇边。

    同是一片树叶,可吹出来的,和刚才吹出来的,却是两种不同的音调,同样的悠扬婉转,同样的轻柔妙嫚。

    莫卯刚一停下来,仰亚就接着吹了起来,和莫卯吹出来的一模一样,有的地方,甚至还比莫卯吹得更柔美、更动听。

    两人相互交替着,你来我往,莫卯始终也没能摔掉仰亚。只要他能吹出来的,对方毫不思索的就能跟上。

    旁边的人都在不停地为两人鼓掌,不停地喊着‘好好好!’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莫卯知道,仰亚是一直在跟着他,如果允许的话,仰亚一定能吹出比他更好的曲子来。

    十几曲过后,莫卯停了下来,说:

    “好,我说的,只要你每一曲都跟得上我,就算你赢,十几支曲子了,你一直跟着,这一局,算你赢了。”

    仰亚也不和他争辩,把手中还余下的几枝树叶,轻轻地抛上空中。

    第二局开始了。

    “仰亚,第二局和第一局一样,因为第一局我占先了,第二局由你开始,我来跟,只要你吹出来的芦笙曲我都跟上,跟不了,算我输,跟上了,就算你输。”

    仰亚连话也不想说,转过身,从陈群的手里接过芦笙,就把芦笙放在了嘴边。

    仰亚运动着十个手指,在那几个仅有的孔上上下流离,一曲轻快的芦笙曲吹了出来。

    第一曲,其实不是很复杂,是最基础的芦笙曲,一般的人都能够吹得起来。

    莫卯一听,仰亚就吹这样一支曲子。还没等仰亚停下来,他就接过调子,吹了起来。表现出来的效果,和仰亚的,没什么两样。

    莫卯刚吹完,仰亚也不说话,接着吹起了第二支曲子。

    莫卯也轻松地接上了。

    第三支、第四支、第五支——

    从第六支曲子开始,莫卯吹出来的曲子和调子就有些生疏了。

    旁边那些看热闹的,还在一个劝地拍巴掌叫好。只有陈群知道,如果仰亚再吹几曲,莫卯肯定就跟不上了。

    莫卯心里也清楚,慢慢的,他也看出来了,他可能真的不是仰亚的对手。

    面对着自己那些不懂行的哥们,一个劲的瞎起哄,他飘过去了好几个眼神,可这帮二货却全然不知。

    这,就是传说中猪一样的队友吧。

    明明说好是来帮忙的,现在,却看不出自己已经处于下风了。

    到第十支曲子,仰亚刚刚一吹完,莫卯一接上,就能看出不是同一个调子了。

    这时,二货们才听出来,自己兄弟,这是要败下阵来了。

    这才第二局呢!

    第一局吹木叶,仰亚是明显跟上了莫卯的节奏以及调子的,莫卯也说了,第一局已经算是仰亚赢了。这第二局,按照目前这样趋势,那还用得着比第三局吗?

    好在他们来时,也已经想到了这‘万一’以后的一招。

    按照来时的约定,二货们开始在莫卯的身后推推搡掇。

    突然,一个人被‘推’了出来,直接扑在了前面莫卯的身上。莫卯还在吹着芦笙呢,但他就势一摔,自己匍匐着摔到在地上。后面扑上来的人也压到了莫卯身处,拿在莫卯手里的芦笙,就这样被几人压断在了地上。

    “哇!莫卯,你这是怎么搞的,芦笙曲子还没吹完,这芦笙就被压坏了,这还怎么比呀?!”

    后面的几个人凑了上来,围着莫卯说。

    陈群也看到了,站在那里不说话,只是嘴角微微发笑。

    仰亚可不干了,说:

    “嗳,莫卯,这是故意的吧?”

    “什么什么?你说我这是故意的,你没看到,是他们扑上来,把我的芦竹弄断的,怎么说我是故意的呢?”莫卯故作委屈地说。

    “芦笙曲,我还可以吹下去,那,这一局怎么算?”

    “怎么算,反正也不能算我输吧?”

    “哼哼,不算输算什么?难道你想撒赖?”仰亚毫不示弱。

    “撒赖了又怎么样?我们就撒赖了,今天的比赛还没比完,比赛的结果不算。”莫卯身后的几个人冲了上来,冲着仰亚说。

    “莫卯,三局,你输了两局,旁边的人看不出,难道你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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