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0、巧遇(第1/2页)芦笙舞的传承

    0110、巧遇

    仰亚,能够接受芦笙舞训练的一次次艰难,也能够接受舞台上表演的一次次失败;同样,对于宣传队的解散,他长久地、无目的的等待,仰亚一样的豪无怨言。

    可是,这次失窃案,如果说是自己的工作失误,叫仰亚赔偿多少,仰亚也不任何话说。可是,要说是这件事情与他有关,也就是说,他仰亚参与了这次盗窃案,或者是为这次盗窃案做了什么,那仰亚真的是天大的冤枉啊。

    可是,仰亚又能够证明自己真的与本案无关吗?

    他拿不出证据,也无法证明。只有等待着公安部门的调查结果。

    仰亚停班了,一年之内,仰亚从学校老师到学校保安,到现在的没班可上,再加上这一起校园内不明不白的‘失窃’案。对于学校的老师,虽然有不同的看法,可是,对于成年人来说,还有一定的自我判断,仰亚是好人是坏人,他们心里明白,或者说是也有怀疑仰亚与这事有关的,可是表面上还是没有暴露出来。可是,这是学校,这里有着几百个不明真像的孩子,有着一千多双还带着天真的眼光一天天看着仰亚。

    仰亚老师是‘小偷’!

    每一天,仰亚都要面对那么多带着疑惑的天真而又真诚的目光,仰亚也感觉到自己无地自容。

    “龙校长,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果吗?”

    仰亚一次又一次地跑到龙校长的办公室追问此事,龙校长一次次地回答说没有。

    “龙校长,你能帮我催催派出所那边快点调查清楚吗?我这工作被停了,还每天面对着学校老师同学们异样的目光。”

    “唉!仰亚,我也想啊,可是,派出所一直没能破案,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要不,你自己去找找证据,把这个案子给破了?这对于你,对于学校也是好事。”

    可是,仰亚去哪里破案啊!

    “警察大哥大叔,你们能把这案子早些调查清楚吗?我真的跟这事没有关系啊。”

    “啊,你别着急,我们正在调查,马上会有结果的。”

    仰亚还能做什么?除了等待,除了在众多猜疑、误解的目光中煎熬,他还能做什么。

    仰亚出门不敢面对老师同学们的目光,不敢在正在吃饭时到食堂去找饭吃,甚至于后来,白天里都不敢走出自己的寝室。

    再这样下去,仰亚就要崩溃了。

    而这种心情也同样影响到仰亚回到家里的状况。

    仰亚今天回家了。他是在所有的学生都走完了,学校里没有了任何学生的时候才从自己的寝室走出来,背上自己那个已经发黄的旧帆布挎包,埋着头像逃命似的朝着那条熟悉的路上赶。因为,由于等待,差不多现在就要天黑了。他再不快些,天,马上就要黑下来了。

    一路上,仰亚无心观看那些再熟悉不过的‘风景’,也无心听路边大树上婉转的蝉鸣,无心附和那欢快的小溪,更无心欣赏那一抹如血的灿烂夕阳。

    等仰亚回到家,早已天黑过后好久了。家里那盏微弱的黄灯还在亮着。那照射过来的微弱的光线,才让仰亚感觉到一丝丝温暖。

    “阿爸!”

    推开门,仰亚一声低得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要不是伴着开门这个动作一起,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听到。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啊,学校有点事,忙完了才回来。”

    仰亚还不敢把在学校发生的事告诉阿爸呢。

    “阿、阿爸、阿—爸!”

    小亚略蹒跚着从阿妈务妮的身上挣脱出来,朝着仰亚‘跑’了过来。仰亚,没有了往日的兴奋和喜悦。只是机械地把儿子小亚略抱了起来。此时,仰亚是真的笑不起来,如果要想,仰亚现在只想哭。

    “务妮,你们吃饭了吗?”

    “早吃过了,你看这都几点了,再一会儿,要是你没来,我们都要睡觉了。”

    说着,务妮站了起来,走过去,揭开锅,给仰亚盛了饭过来。

    “幸好今天还有多余的饭菜,还不算太冷,要不要再热一热?”

    “不用热了,就这样就行。”

    小亚略跟了过去,张着嘴要和阿爸一起吃饭。

    仰亚朝自己的嘴里刨了两口,又夹起了一块菜放到儿子的小嘴=巴里。没有太多的话与儿子小亚略交流。

    几次过后,小亚略不高兴了,自己又蹒跚着跑过去,要爬上碗柜找自己的小木碗来自己吃饭。几次也够不着上面,自己急得都快要哭起来。

    “要什么要,跟我这吃两口就可以了。”仰亚突然大声地对儿子小亚略吼了起来。

    “哇!”

    从来没被阿爸吼过的小亚略,今天高高兴兴地等到阿爸回来的小亚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就被阿爸一声大吼,只慌得他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了碗柜前哭了起来。

    同时,阿爸和务妮也惊讶地看着仰亚。

    今天,从仰亚一开门进来,阿爸和务妮就看出今天回来的仰亚与以前不同,可是,没有想到,就这么一点小事,仰亚竟然对从来没有吼过的儿子这样大声地吼了起来。

    务妮看了看阿爸,没有出声,走过去把哭着的小亚略抱了起来。一边哄着一边走出了屋外。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看把小亚略吓得。”

    仰亚没有说话,低着头继续扒着碗里的饭,可是阿爸这样一问,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眼泪已经来到了自己的眼眶边。

    “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别对小孩这么高声大气地吼,这样他会更加地不敢跟你接近了。”

    仰亚的眼泪已经滴到了自己的碗里,再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阿爸,我从小就没有偷过任何人的东西,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怀疑我。”

    “啊?小偷?怎么回事?”

    仰亚一边抽泣着一边吃饭,一边把这久在学校里发生的事告诉了阿爸。

    “哎呀,我以为多大的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总有一天,会有个水落石出的。你没有做过,你担心什么。”

    “可是,学校里那么多双眼睛,每一天都在看着我,我连走进学校都抬不起头来。”

    “你没有做过,你怕什么,他们要看,就让他们看呗,只要在你自己的心里没事,就让他们看。身子正了,还怕他影子是斜的?”

    从发生这件事以来,仰亚没有哭过,他也不可能在外人面前哭出来,哪怕是一个人呆在学校的寝室里,仰亚也就像今天阿爸说的,只要自己的身子是正的,就不怕他影子是斜的。今天能在阿爸面前把这些话说出来,仰亚的心情好多了。毕竟亲人就是亲人,在亲人面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也很正常。

    走出门去的务妮和小亚略,停下哭声后,小亚略并没有因为第一次被阿爸吼了就不想阿爸。停了哭声以后,他又指着屋里:

    “阿爸,阿爸!”

    务妮又把他抱了进来,刚好也听到了仰亚跟阿爸说的事。

    小亚略一进家,就从阿妈的怀里挣脱下来,又扒到了仰亚身边。

    “阿、阿爸,你、你哭、哭了,小亚略、乖,不、不惹阿爸生、生气。”

    仰亚又一把把儿子小亚略搂了过来,眼泪又开始流了出来。

    晚上,单独在房间里时,务妮又问起仰亚这事,仰亚又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务妮一次。

    “他们怎么要怀疑你?”

    “可是那天确实是我一个人在学校值班,然后晚上我也真的跑去跟原来宣传队的老李头喝酒去了。其实工作上我也有失误。”

    “可是,工作失误是工作失误,这小偷可不是想安到谁的头上就安到谁的头上的。你不在乎,我和儿子以后还在乎呢。”

    又过了一会,仰亚才又把自己是老师的事也告诉了务妮。

    “这么久了,你为什么不说,阿爸也还不知道吗?”

    “唉!现在,各个学校都取消了民办老师,我能怎么样,学校又能怎么样?”

    “你看你这过的什么日子!”

    虽然务妮是在埋怨,可是,仰亚能把自己这么久来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仰亚的心里好受多了。

    第二天,仰亚还是正常地回到学校,面对那些目光,仰亚没有以前那么的害怕了。

    时间又过了一个多星期,可是,派出所还是没能给予仰亚和学校一个好的解释,仰亚也只有这样一直地等着。好在,学校也没有限制仰亚的自由。仰亚时不时地在校园里转转,在自己原来工作范围之内的事,仰亚不自然地就顺手也做了一些,也没有谁反对仰亚这样做。

    在学校呆得太无聊了。这天,仰亚一个人来到县城,想在这稍微热闹的地方多逛逛。借以消除自己内心里空虚的等待和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街上确实变了,变得仰亚都有点不敢认识了。除了以前那几家国营的商店外,现在,差不多那几家国营的商店都快看不到了。摆在整条街上的,是拉起来的一个个小小的‘帐篷’,帐篷下面就更热闹了。里里外外都挤满了赶集的人。可是又没有像以前在国营商店里面排着长长的队伍。

    整个一条街,一个个帐篷下面,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吆喝声,还有那听起来比过去村子里大广播里放的还要好听的歌曲。

    仰亚百无聊赖,以前,仰亚是最不喜欢逛街的,哪怕是在宣传队演出时,哪怕是到了国外,仰亚都没有逛街的兴趣,即使有一起去的一些女孩约着一起去逛街,仰亚也是心不在焉,跟着别人的屁股后面,像还账一样地把‘路’走完,回到家,别人问他街上有什么,仰亚竟然什么也不知道。

    就连他身上穿的衣服裤子,以前,阿妈还在时,都是阿妈帮做帮买,阿妈做什么仰亚什么,阿妈买什么仰亚就用什么。后来,就由务妮给自己买。

    今天,仰亚是无聊到了极点,或者说是这么久,仰亚都是这样的无聊。所以,仰亚今天才有兴趣沿着街道一处处一家家地看那些新鲜的东西。

    确实有好些东西仰亚没有看见过。衣服摊上,什么红的蓝的绿的紫的,大花的小花的,那是各种颜色都有。比起过去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现在,根本不法比,要不以前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军绿色。因为那时,除了看着穿在军人身上的那种英姿飒爽处,更重要的是,比起黑白灰三色来,军绿色更充满着青春活力。

    现在,竟然连仰亚这种百无聊赖的人都看得忘记离开了。

    还有那些高肩的,宽领的,瘦腰的,长裙的。

    另一个摊面上,是一个专门卖鞋子的。以前,仰亚看得最多的就是‘解放鞋’,绿色的面、绿色或黑色的底,上山、赶集都是,要不,就是自已家里阿妈们做的千层底的布鞋。仰亚穿得最多的,就是白球鞋,也是最高档的鞋了。

    以前,仰亚一穿回家,好多人都要转过来一看,却不敢伸手摸,那是像仰亚这种‘干部’才能穿的,能看就不错了,再要把仰亚的鞋摸脏了,那下次连看的机会都没有了。而且每次仰亚洗的时候,都还要用那自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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