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零号病人(第1/2页)收集末日

    我叫零号病人,

    我发现自己是一个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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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主角,大概就是《每天晚上都梦见末日》《梦中无限》《放着那个地球我来》之类小说的主角。

    如果有人晚上睡觉的时候,经常梦到自己身处另一个正在发生末日的世界,而且无论在那个世界里呆了多久,最后醒来都只经过了一晚的话,也会产生像我一样的想法吧。

    带着某种迷之优越感,我积极参与拯救这些面临末日的世界,并且如预料般,通过各种线索发现了它们的原型,目前为止迹象明显能判断出来的世界有《明日之后》《我是传奇》《生化危机》《2012》《猩球崛起》等等。

    要说有什么不满的话,就是疑似金手指的东西太弱,唯一的作用就是在遭遇必死的情况下把我给“惊醒”,以及下一次做梦时回到“惊醒”之前的一段时间。

    至于任务啦强化啦兑换啦,把锻炼的成果或者获得的物品带回现实之类的功能,完全没有,以至于连金手指本身是否存在都怀有疑问。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有点惨,时不时就会惊醒,但由于锲而不舍的读档行为,最终还是会成功拯救那些世界,感觉上有点像一部叫做《明日边缘》的电影。

    因为什么也带不出来,所以那些冒险经历完全是零收获,非要说的话,就是我鉴赏灾难片的水平越发高了。

    至于积累的拯救末日的经验……

    嗯,现实世界很正常,不会发生那种事。

    ————

    某个周末的早晨,由于再次梦到了一个拯救起来有些困难的末日世界,我稍微赖了下床,

    睁眼之后,却发现自己面前飘着一只有着播放键图案的红色大气球。

    莫非家里来了熊孩子?

    下意识地伸手去推,它呯的一下炸开了。

    【提示:‘PAX-200’已经在C国地区感染了零号病人,由于其处于不稳定期,请尽快使用DNA点数进化它以便感染更多人。】

    耳边,不对,是脑海内传来明显是机械合成的女子声音,

    那是什么——

    在理解这个事态之前,我看到自己伸出的手被染成了红色,继而出现了如同动画渲染那样的一圈红色描边,接着听到马里奥吃到金币般叮的一声。

    从某些关键词来看,这好像是一次生化病毒类的末日……

    所以说为什么会从梦中跑出来!

    不,等等,刚才听到的好像是系统提示,这么说那个无能的金手指可以用了?

    “系统!”我对着刚才气球的位置喊了一声。

    没有反应。

    “进化!查询DNA点数!”我又尝试喊刚听到的相关名词。

    屋内仍然一片安静,但屋外走廊上传来了高跟鞋的噔噔声。

    “你在吵什么?别人还以为我们家有个疯丫头。”妈妈推门走了进来。

    “呃,我做噩梦了。”我一边思考怎么阻止那个叫“PAX-200”的什么玩意传播一边装作睡迷糊的模样,用被子把头蒙上。

    “嗯?你也会被噩梦吓到?”妈妈走过来扯掉被子,伸手摸我的额头。

    等等啊!虽然您平时做的顺手,但今天情况不一样!

    叮。

    不出意外地,妈妈碰我的手臂被迅速染红,然后她身上出现了同样的一圈红边。

    “看来没发烧,醒了就早点下来吃饭。”妈妈好像没发现那些红色一样,转身走出去并顺便关上门。

    真是糟糕了,必须想想对策,根据经验来说——等等,因为是周末,爸爸和弟弟好像也在家?

    【提示:‘PAX-200’进化‘空气传播’成功。】

    随着耳边的提示,楼下传来两声微弱的叮。

    呃,以C国的人口密度来说,空气传播是最方便的,我得找借口让他们今天先别出门。

    不过,这是谁在控制进化?

    我抬起手臂看着上面淡淡的红光,开始自问自答。

    提问:在能听到系统提示的前提下,系统不搭理你,是什么原因?

    回答:权限、能量、点数或类似的玩意不够。

    再问:系统不对你进行回应,却在自行动作,原因是?

    再答:有其他人在控制,权限比你高。

    最后一问:在有系统存在的情况下,为什么会被强制遭遇非常倒霉无法挽回的事情。

    最后一答:你是个剧情需要的NPC。

    扶额……所以现在我要做什么?保持微笑然后说“hello world”吗?

    “不吃啦,和同学约好了早上一起的——”楼下传来弟弟虽然因为处于变声期有点沙哑但仍然很有活力的声音,接着是家门的开关声。

    我侧身拉开窗帘看向外面,就见那小子刚刚踩着滑板从院子里冲出去。

    他一边玩些小特技一边和遇到的邻居们打招呼,而我这边系统提示的叮叮叮响个不停。

    住在附近的邻居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开始染上淡红色,先是人,然后街道,最后是整座房子。

    简直就像一滴红墨水掉进了刚换了新水的洗笔缸。

    这个弟弟可能快到叛逆期了,最近就不怎么听我的话,即使我想出什么借口让家人都不外出他也不会听的。

    但是这简直像主动去传播病毒的行为莫非在系统的设计之内?

    如此说来,那个大气球出现在我面前也是定好的?

    我果然不是主角,只是个关键NPC。

    ————

    世界观被摧毁了一大半的我简单洗漱后迷迷糊糊地下楼,面无表情地看着爸爸妈妈身上的红边,他们的言行一如既往,但在一片暗红的背景下怎么看怎么诡异。

    一边思考要怎么破局一边坐到桌旁准备吃早饭的时候,爸爸和妈妈的对话再次证实了我都某种猜测。

    “我下午要去日本出差。”“嗯,我送你,顺便回趟娘家。”

    看,连传播方向都预定了,国外和临省。

    说起来之前的梦里,那些“末日”的发源地没有一个是C国。

    所以以C国为起点的末日世界就是我以为的现实,呵呵。

    以前的梦里我以外来者的角度看,已经拯救了相当多的人,但换成自己的话,果然再多都不够啊,因为我就是那末日的中心,所以获救的可能最低……

    冷静下来,之前拯救那么多世界不正是为了此刻?加油,你一定行的,那个谁——

    咦?我叫什么来着?

    “【零号病人】,你是当姐姐的,我们不在家的时候一定会照顾好弟弟的对吗?”爸爸对我说道。

    我一边思考一边点头:“当然没问题,要是他不听话,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长姐如母。”

    等等!

    我叫什么?零号病人?

    这么蠢的名字我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察觉不对?

    医学上的“零号病人”,指的是第一个得传染病,并开始散播病毒的患者,在流行病调查中,也可叫“初始病例”或“标识病例”,正是该个体造成了大规模的传染病暴发。

    再仔细想想,爸爸妈妈叫什么?记得他们的身份证上写的是?

    【零号病人的父亲】【零号病人的母亲】

    ……我好像听到了世界观崩塌的声音。

    ————

    之后不久,家人各自去进行自以为是出差或旅行,实际上是进行病毒传播的行动了,

    虽然初步确定了这是某个蹩脚末日游戏产生的世界,但我完全没有对它的印象,说来也是,比如哈利波特的世界就不会有罗琳阿姨的存在,人家高你一个次元来着。

    不过我还是决定抢救一下,比如找个医生什么的。

    因为这个“PAX-200”除了把世界染红之外什么也没做,似乎进化了空气传播之后就静等它自行传播到全世界的样子,这样的话就我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但问题在于,现在完全没有“症状”出现,这样医生也不会给我开药。即使去医院做化验并成功发现它也没有用,因为不产生危害甚至有益的微生物种群被称为“益生菌”,而常识上是不能破坏它们的平衡的。

    要解决那东西,除非我疯狂喝抗生素——话说那玩意不是喝的吧。

    或许现在“玩家”正打算等“PAX-200”传播到全世界之后再忽然把症状全部进化出来……咳咳。

    嗓子莫名有点痒,下一刻系统提示就出现在耳边。

    【提示:在没有使用DNA点数的情况下,‘PAX-200’自主变异出‘咳嗽’症状】

    零号病人连症状都提前出现的吗?

    不过正合我意,从“自主变异”这个词可以看出,这个事件对“玩家”来说应该是个意外,类似于游戏本身给予的挑战,那么趁此机会赶紧去找医生。

    飞快地换衣出门,朝小区门口诊所走去。

    我家所在的小区是一些独栋的小高层,各家有自己的院子,附近还有活水湖和人造小山,环境很不错,各项社区服务也很齐全,就是名字很蠢——【零号病人小区】。

    今天之前从来没有人对这个刻在一座假山上的蠢名字有过意见,大概和我的名字一样,被某种规则限制住了吧,做NPC还真是件可悲的事情。

    小区的社区服务基本都集中在大门附近的小公园周围,一个个的招牌上全都带着“零号病人小区”前缀,看的我尴尬癌都要犯了,同时越发对诊所能起到的作用表示怀疑。

    来吧,“零号病人小区诊所”!

    【C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公共卫生监测点】

    ……哈?

    ————

    “唔咳咳咳——”

    原本觉得那招牌已经很夸张,但走进诊所之后还是受到了二次惊吓。

    “唔,看起来很厉害,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惊吓的源头——诊所医生看着我问道。

    “咳咳——嗯,今天早上起床就这样了,也没有发烧。”我捂着嘴回答。

    照理说我今天经历了一大堆让现实崩塌的事情,应该不会对其他小事感到惊讶,但这明显是超出预想外的情况了。

    这位医生,他完全没有被染成红色!

    在这个仿佛用了红色滤镜,连空气都染着淡淡红色的世界里,只有他周围一米方圆的范围内,全都是印象中的正常颜色。

    原来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是这么厉害的地方吗?推理一下的话,它应该就是那个“玩家”为了通关而需要对抗的主要敌人没错。

    “是吗?可能是着凉了,毕竟你家就在人工湖湖畔。”医生留着齐耳的天然卷发,五官和脸部线条都很冷峻,单独看甚至显得有些凶恶,但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把它们都压制了下去。

    “嗯?大夫你认识我吗?”我努力思考要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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