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节、复杂的官职(第1/2页)擎国
话说那一日玲珑与色狼二人共处一室,小半个时辰之后只见小公爷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姜府,傻子都明白刘宝铠不仅没能抱得美人归,好像还受到了某种精神上的摧残。至于他们之间究竟说了什么,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dà。姜田也很好奇玲珑究竟是怎么拒绝的,一般来说这个姑娘给他的印象就是一个刁蛮且不通世故的千金小姐,只是因为受到家人牵连才沦落风尘。若是在后世则属于那种让人敬而远之的类型。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对色狼那种锲而不舍、死缠烂打、死不要脸的泡妞准则是佩服万分,寻常的侮辱已经不能对其造成精神层面的创伤。可再看他今天的模样,临走时那种心事重重、心灰意冷的样子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其实玲珑绝对没有老爷所想的那般不堪,只是……”听了姜田的疑问,心月是欲言又止:“唉……我们这些苦命的女子……”
她本来是靠着一种本能的反应凑到姜田身边,真和他聊上几句之后却又暗自神伤去了。这让姜田不由得想入非非,你说色狼已经跑来要人了,那另一个觊觎美人的家伙也快登场了吧?不过这人至少还有点读书人的矜持,不会如同刘宝铠那般直接。田虚海最近很烦闷,自从知dà
了姜田和皇帝是同窗之后,他老爹就一直逼着他去攀交情,可是儒家子弟的那份自傲让他实在是不想和姜田有什么瓜葛。不然就会有一种背叛名教的负罪感,但是今天他不得不强颜欢笑的走进灯草胡同,听说姜田要让全倚红楼的人都脱籍之后,他知dà
再躲下去就弄巧成拙了。
“学生来的迟了,先生莫要怪罪!”一进门他就摆出一种悔不当初的表情,就好像这几天不露面真的是有天大的难事一般:“还好吉人自有天相,先生与陛下能在这京城之中重逢,想必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随便的客气了几句之后,姜田心想我早就猜出你要来了,好在你和色狼没有同时到达,否则一文一武集体组团来我这里要女人,这要是写进史书之中可算是后世津津乐道的一件奇事了。
“怀古贤弟说的哪里话,我和德馨与意坚都说过,你我之间还是以兄弟相称为宜,朝堂上的事情就不要影响到咱们的交情了。”只要对方不开口,姜田也乐得装傻,胡扯呗,反正就是不提人的事情。
他不提田虚海可着急了,虽然不知dà
脱籍的事情是真是假,但是只要心月还是他府中的下人,这危险度就提高了几倍,尤其那个女人还是个迷恋科学的怪才,这俩人要是朝夕相处日久生情,还有他姓田的什么事?
“学生此来一是向先生贺喜,另一件事就是听说阁下要遣散这里的下人?”
姜田在心中叹口气,用得着那么委婉吗?扯了半天皮一点正事没说,好不容易说到了正事,却又一副悲天悯人激赏我仁义道德的表情,还真没有色狼那般干脆。
“贤弟就直说吧,你可是想问我怎样安排心月姑娘?”
被人点破心事之后,书生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可一想到那个光彩照人的脸庞就只能强颜欢笑:“这个……牧华兄说的不错,在下却有此意。”
“不瞒你说,刚才意坚才从这里离开,他是为何而来也不用我多说了,所以我也同样告sù
你,我已经答yīng
过阖府上下,几日之后必将还他们自由,所以心月是否愿意跟你走,这不是我所能决定的,要看人家姑娘愿不愿意。”
田虚海没有想到还有比自己更着急的,不过抬出公爵府压人也是题中应有之意,看来他小公爷没能抱得美人归,想想也是,那玲珑一直心高气傲就从没有给他过好脸色,眼看着脱籍在即怎么会答yīng
委身于公爵府做个侍妾。至于心月会不会答yīng
自己这也不好说,她属于那种和任何人都能畅谈的类型,但是内心却被严密的包裹起来,究竟是怎样想的很难猜透。
他刚想接口再探听几句,就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一身仆妇装扮的心月站在那里看着这俩人。
田虚海急忙站起身,刚想说话却被对方打断了:“田公子的心意小女子心领了,却不知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姜田一看自己就别当电灯泡了赶紧闪人吧,于是也站起身:“你们聊,我先……”
“先生莫急!奴婢之事无不可对人言。”心月急忙阻止了姜田,然后又转头看着田虚海:“田公子,若是贱妾进入你们田家,可有人会嫌弃妾出身卑贱?若是将来家中长辈逼着你休掉妾身,你可愿为我放qì
家业?”
田虚海呆呆的看着心月,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无论自己怎样喜欢这个女子,她终归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为了家族为了顺从长辈,休掉一个从良的妓女又有何不可。但是他敢说出口吗?当着心上人的面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那么骗一骗她又如何?这个聪明非常的女子真的会相信吗?在想想身边这个姜大人,他可是为了一个小丫环敢抗旨出走的,虽说被陛下抓了回来,他还心甘情愿的还给那些贱人自由,让他们有机会堂堂正正的做人。难怪心月会问出这个问题,其实谁都知dà
所谓的才子佳人都只是开头很美好罢了,结局究竟如何又有几人知晓、几人在乎。
等了一小会,看对方还在那发愣,心月很平静的开口了:“公子答不出来吗?奴婢虽落魄于青楼,却也知dà
终身大事不可儿戏,你我身份悬殊妾身不敢高攀!”
又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走了,茶馆里的茶客们并不知dà
这一前一后的两个公子哥究竟来干什么,可挡不住他们的各种八卦猜测,你想倚红楼以前是人声鼎沸,各路贵人纷至沓来,谁没几个相好的在里边。这下全都便宜姜秀才一个人,难保不会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上门。可是你们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人家姜大人可是当今万岁的师弟,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太子少保,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们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登门?总之坊间都在流传着无数个版本,每个版本里都有那么一个不开眼的傻东西和姜田强美人,然后都被英明神武的姜大人用各种手段打发出去。制造这些一谣言的人可能没有恶意,就是八卦精神作祟想找点乐子。对于休闲生活匮乏的古代来说,编造和传播这类谣言也算是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的娱乐活动。
姜田没工夫管这些,对于心月质问田虚海的话他作为唯一一个目击者,并没有对其他人透露。他能理解心月的心情,身为一个古代的妓女,他们最好的结局无非就是有人在她们人老珠黄之前收为小妾,至于名分、人权之类的东西想都不要想。也许寻常人也就认命了,可心月偏偏是个另类的才女,无论是自尊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都不允许她像个物品一样被交yì
,若是没有碰上姜田,很可能几年后便会上演红颜薄命的悲情戏码,只是现在一切都有了不同的可能性。别看刘宝铠和玲珑是在私下里交谈,估计那个色狼也是被类似的问题给难住了,他刘家不仅是个世袭罔替的公爵,而且还是个正经的回@族,虽然按照教义他们取多少老婆都行,可朝廷给的诰命指标就只有一个人,再说谁让他们家备受关注呢,全国的穆@斯@林都在看着他们,就算要取妾也得是个回@族或是其他同教的民族,她玲珑就算再受宠到头来也只是个陪房的丫头,所以拒绝色狼的一片真心也是情理之中。
安排好家里的事情后,第二天姜田穿上那身崭新的大红公服,直奔皇城之中的宗人府而去。因为是在宫墙之内,姜田穿着这身拉风的衣服也没多少人侧目,凭着皇帝给的象牙腰牌,除了**之外几乎没人阻拦他。只是这宗人府现在就是个空壳衙门,皇帝的本家死的死散的散,眼下还没有找回全部的亲族,所以这里平时除了几个洒扫的太监之外就没人来,就算将来皇亲国戚多了,大部分的工作也是礼部代管,最多也就是册封皇子、公主的时候用得着这里,至于对皇族的教育与管理工作,也有其他部门接手,所以严格的说这里就是一个大牌皇亲养老的地方。
原本只是想签个到点个卯,被人问起来也算是走马上任了,没想到冀王却恰巧正在这里办公,对于这个官职为经lì
下属,他也是很感兴趣的,自己那皇兄可是轻易不对某个人赞赏有加,唯独为了姜田不惜上演一出“萧何月下追韩信”,自己也见过那个被人捧上天的望远镜,效果确实不错,用到战场上绝对是堪比大炮的利器,只是就算如此也不至于受到这般看重吧?所以他就有了亲自会会姜田的想法。
“微臣拜见冀王殿下。”来到书房之后,姜田不情不愿的行跪拜之礼。没办法人家是个亲王,礼仪待遇仅次于皇帝。
“姜大人请起。”
站起身的姜田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发xiàn
对方也在观察自己,俩人就这样互相扫视了几秒钟,谁都忘了该干点什么。姜田是吃惊于这位冀王的面相,好一个标准的儒将,虽然面容算不上俊秀飘逸,但是一见便知是个饱学之士,且多年领兵打仗培养出来的威严又不同于文官,自有一份凛凛杀气。至于那位冀王则在感叹姜田的年轻,他早就知dà
这家伙还没有二十岁。可亲眼见到之后却又觉得看不出一丝年轻人的稚气,说他是少年老成吧却又对不起这玉树临风的修长身材,也就是容貌上普普通通,否则还不得迷死这满城的怀春少女。
腹有诗书气自华,两个在各自领域里堪称专家的人自然有种不同寻常的气质,反倒是姜田眼神中那种平和与淡然更让张乾这个王爷好奇,他也算是阅人无数,满朝文武谁见到他不是毕恭毕敬,军中的那些老家伙看见自己也都是敬畏万分,怎这个年轻人却好像浑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更没有对赫赫权势的丝毫恐惧。听说他跟皇帝说话都有些没大没小,看来这并不是在轻视自己,而是天生的不知敬畏为何物。只是这么一个交锋,张乾就放qì
了原先的打算,他知dà
这个小子不是那种吓唬两下就能屁滚尿流,安抚几句便会感恩戴德的寻常人物,更不是深藏不露城府极深的老油条,因为那种人会在自己面前表演一番,至少也要看上去服服帖帖心惊胆战。
“姜大人,听闻你要遣散府中奴婢?”
姜田心想这话传得够快的,昨天刚说今天你就知dà
了:“正是,在下确有此意。不知是否触犯了朝廷规矩?”
张乾摇摇头:“既然是赏赐于你,何去何从全由你一人决定,本王只是好奇你为何如此行事?”
既然没坏了规矩就好,姜田暂且放心了:“不瞒王爷,恩师在世之时常对我言,一个人呱呱坠地,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出身,他们何错之有?就算其祖上或有大奸大恶,只要教其向善以史为鉴便可,何苦累世追索?再说孔夫子尚云:有教无类!若是其中有那经天纬地之大才,岂不明珠蒙尘让国家错失栋梁,故而下官不敢不尊恩师教导。”
姜田的师傅就是皇帝的师傅,把这么个帽子扣下来,谁都无法再较真,冀王还是点点头,接着勉励了他几句,说科学院那边更需yà
他,不用他挂牵宗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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