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借人(第1/1页)扶一把大秦

    始皇帝侍卫的能耐,赢高虽然并没有亲自见识过,但心里还是非常有数的,他相信始皇帝之所以敢把萧何这么一个不认不识的人留在宫殿里,那绝不仅仅是因为赢高的一面之词的,赢高相信万一萧何真是个刺杀始皇帝杀手,他肯定是还没等靠近始皇帝数步之内就死于不知道什么人的手里。

    荆轲怎么样,高渐离怎么样,博浪沙的大铁锤又怎么样,还不都是拿始皇帝没办法,所以这个安全问题,那是始皇帝的命根子,赢高相信就算是赵高都不知道底细,不然的话,咸阳可就不是现在这么个天色了。

    殿内归于寂静后,始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赢高等三人,当然是在等着他们仨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要不然阵势已经拉来了,要是没听到啥响的话始皇帝可是不会轻饶了赢高的。

    “父亲,此番高与御史大夫前往东郡,幸而得到了在泗水郡极富盛名的萧何与曹参二人相助,几经查访之下方才确定了陨石刻字之事乃是由原范阳县县丞董喜指派县中狱掾所为,但高又经过深入查问,却发觉此事并非是这般简单……”

    说到这,赢高略略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始皇帝,果然发现始皇帝原本因为这件事有些喜色的眉头已经紧紧的皱了起来,区区一个县丞,就算是想要反秦,擒杀了便是,还能对天下间的黔首起到震慑的作用,但从赢高的嘴里说出来没有那么简单这样的话,始皇帝就知道这事的范围极有可能要扩大了。

    旁边的萧何听了这话,心中又赞叹了赢高一番,毕竟千古一帝的胃口可不是谁都敢吊的,一个不好把始皇帝整急眼了,他可不管你是他儿子还是他孙子。

    察觉到了始皇帝面色的改变,赢高就知道对于这种事,始皇帝也绝对不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有人想篡了大秦?那当然是必须得把他揪出来。

    这么一来,吊胃口也就得适可而止了,赢高当下轻轻咳了一声,继续言道:“根据高对董喜的一番查访,发觉其不过是范阳当地的一个小角色罢了,他的所为,皆是受到一位颇为神秘之人的命令,就连之前刺杀我等的那些精锐刺客,他也是知之不详,故这董喜,恐怕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那神秘之人,可曾有甚眉目?”

    那些旁枝末节的事,始皇帝才懒得管,他想要知道的,那得是重点中的重点。

    “此事幸有此二位,虽未发现那人的具体身份,但却有了些许眉目……”

    赢高当然也深知对于这样的功劳不能大包大揽的道理,嘚瑟大了掉毛,这是他老早就知道的事情。

    “那你便来说说,到底有何眉目?”

    这次始皇帝倒是对萧何来了点兴致,冯劫是什么水平,当然不用他再确认了,而自己面前这个和冯劫年岁相当的人,连话还没说过一句,这当然不符合他站在这里的作用。

    “禀君上,某协助御史大夫,从那董喜接到的竹简之中发觉……”

    萧何,那的确是个学识广博之人,一时间引经据典,先是直接拿出了数个竹简,指出了其中赵国的痕迹,之后又巧妙的把前期工作的功劳推到赢高的身上,引出咸阳城内那个神秘的酒肆,这一步步一环环,听得始皇帝都有点入了神。

    赵国,对于始皇帝来说那可是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始皇帝的父亲异人年轻时正是在那个地方当质子,在那,遇到了协助他改变了大秦和自己命运的绝世商贾吕不韦,也死在那,得到了始皇帝的母亲赵姬,而始皇帝的童年,也是在赵国度过的。

    所以对于萧何所说的这些,始皇帝完全是有明辨真伪的能力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他才更加确定了赢高没有忽悠他,这个萧何,也的确是个可堪一用的人,远在泗水郡却能知道赵国的事,除了学识渊博怕是就没啥别的解释了。

    “何不将那酒肆之人尽数拿下?”

    擅自把董喜带到酒肆去蹲点这个事始皇帝并没有和赢高计较,因为始皇帝那也是信奉黑猫白猫能抓住耗子就是好猫这个道理的。

    “高怀疑……”

    始皇帝这话一出,赢高当即凑到始皇帝的耳旁,窃窃私语了一番,始皇帝听罢,一时间露出了沉思,半天才又出言道:“此事的确是鲁莽不得,你要借何人,不必遮遮掩掩,御史大夫乃是你的外舅,萧何又是你物色的人才,直说便罢!”

    “高想要借章邯将军手中的秘法队一用,无需多人,二十精锐即可,他们在咸阳城中几乎无人识得,最适合执行高的计划,只是……不知父亲可否割爱啊……”

    “此乃是我大秦社稷之事,又非是把秘法队派入你府中,有何不可?但此番若不能将幕后主使彻底揪出来,我必不能轻饶了你!”

    “父亲放心!”

    这个时候的赢高心里那可是别提有多高兴了,刚才始皇帝虽然语气那的确是十分严厉,但却没有给赢高规定期限,这说明什么,说明始皇帝对赢高那是相当的信任啊,秘法队那是什么概念,那可是咸阳宫里的不传之秘,这一次竟然能拿出来二十人给赢高,足以说明始皇帝自己也下了血本。

    接下来的几天,不论是赢高还是始皇帝,都没再对陨石刻字这件事做出什么举动来,但是不知道哪传出来的消息,咸阳城里的百姓都已经知道了,在东郡的陨石上刻字的不过是范阳县的一个狱掾,而非是什么天意,和那荧惑守心更是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咸阳如此,中原的其他郡县自然也是如此。

    要非说这几天里有点什么事,那就是赢高把已经在他的府上浪了挺长时间的阳滋给送回了咸阳宫里,而且几乎天天拿着宫外的东西往宫里跑,说是去看阳滋,但到底是干啥去了,当然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样的情况又持续了几天,终于在有一天赢高再次大包小包的进了咸阳宫之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