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山雨欲来（3）(第1/2页)以剑与诗歌佐茶
一叶先生不置可否地一笑，他试探着问道：“委托你们的人是谁？”
孙苏合毫不犹豫地立刻拒绝了这个问题，“无可奉告，也不要再提。 rg这关乎我们的职业操守，无论出多少报酬也不能坏了规矩。”
“那么，你们这桩任务的报酬是多少？”圆脸的中年人伸出两根手指，“我以双倍的报酬买你们放弃这桩任务。”
孙苏合哈哈大笑，“你想砸我们的招牌吗？就算你肯出十倍的报酬我们也不会中止正在进行中的任务。不过我们倒是可以谈一谈新的任务，怎么样，考虑一下我们之前的提议吧。”
意料之中的答案，一叶先生并不感到意外，结合之前的种种情报和猜想，他开始有几分相信艾丽丝和孙苏合的话了。接受任务赚取报酬，这种雇佣兵式的古老职业在当今的方外并不少见，许多不愿受到拘束的方外之人都乐于以此谋生。一叶先生自己过去也曾干过一段时间这类活计。
而且这也解释了一叶先生心中一个巨大的困惑，那就是艾丽丝和孙苏合在逐鹿游戏中扮演的角色。如果是胆大包天的雇佣兵的话，只要报酬给得到位，胆敢插手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的逐鹿游戏也不是不可理解。
一叶先生更进一步想到之前在逐鹿游戏时对于这两人的身份所做的调查，一个是一切信息都天衣无缝完整无缺的俗人，另一个则是半点信息都没有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现在想来这正是做这类工作的人常用的手法，为了避免在任务结束之后受到任务目标所在势力的报复，彻底地隐藏身份是必做的工作，这两位的手段显然相当高明专业。
不过一叶先生并不准备接受艾丽丝所的提议，甚至连考虑一下都免谈。因为一叶先生半点也信不过这两位。他自有一套雄心勃勃的计划，怎么可能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引狼入室。而且他眼下的处境看似四处着火，实际上都不过是疥癣之疾，对他根没有实质性的影响。
一叶先生话锋一转问道：“那你们抓了我四个人该这么算？”
艾丽丝看起来迫不及待地道：“正要和你这个。四个人一起，作价十亿美元，钱一到立刻放人，而且保证他们安健康。怎么样？很公道吧。现在就可以交易。”
“十亿美元？”一叶先生一声冷笑，“你是在开玩笑吗？”
“嗯，确实是少了点。”艾丽丝一正经地道。
“少了点？”一叶先生不禁有些无语。
“没办法，我们懒得麻烦，少赚点就少赚点吧。不然光陈维亮这个泰古国际的董事身份就不止十亿美元。你是不是？”
一叶先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双手一摊道：“既然你们如此看重我这四位朋友，那就继续留他们做客吧。”
艾丽丝看起来有些失望地道：“无妨，你可以慢慢考虑。不过负责他们的饮食起居可是很辛苦的，多一天多一百万美元，这个价格可以是很公道了。”
孙苏合看一叶先生的态度就知道再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多什么都是废话。不过他们来也不是来做生意的，误导、试探，这两个真正的目的都已经达到，孙苏合长身而起，最后道：“光是有人委托我们找你这个情报就价值连城。免费送你就是想和你拉拉关系，就像你的一样，我们无怨无仇，你是一个很好的潜在客户。不过如果你决定得太晚的话，不定我们已经收到新的委托了。”
艾丽丝随手拿起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了两串数字，“这是我们的联系方式，不论是赎人还是安保服务，随时联系。这是我们的账户，赎人的价码已经和你清楚了，至于安保服务，先打一亿美元定金，具体的报酬我们找到你之后再详细面谈。”
“相信我，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孙苏合故弄玄虚地一笑，然后微一点头，转身往门外去了。
“不要转错账哦。”艾丽丝笑着挥了挥手，紧跟着孙苏合大摇大摆地离开。
艾丽丝和孙苏合出门之后，立刻隐匿身形，接连变换路线，一直走出数公里之后才放松下来。虽然他们的住所对于二十二局和竹林商社的人来不是秘密，但基达山静修会的人应该还不知道，所以对他们隐匿行踪还是很有意义的。
孙苏合和艾丽丝走在路边，马路上下班的人流熙熙攘攘，孙苏合看着天空中泛红的晚霞，不禁叹了口气：“不乐观啊。”
“是啊，不乐观。”艾丽丝知道孙苏合的是什么，艾丽丝报出赎人的价码之后，对方想也没想就直接回绝，完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让艾丽丝和孙苏合同时心中一叹。
孙苏合道：“那态度不是讨价还价，他是真的不在意。”
“十亿美元，少不少，可是对基达山静修会来绝对不是一个无法承受的数字。光从陈维亮这个董事身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基达山静修会对于谭家的产业染指甚深，钱肯定不是问题。可是对方如此直接地拒绝了拿钱赎人……”艾丽丝着忍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
孙苏合分析道：“那一晚过后，谭家几乎灭门，为了维持稳定消弭影响，二十二局势必会介入监管谭家的产业，这是明面上的。而暗地里，基达山静修会以另一种方式掌控着谭家的财富。所以他们很自信就算我们利用陈维亮的董事身份也捞不到多少钱。这是从钱的角度上考虑。最糟糕的是从情报的角度考虑。”
艾丽丝道：“是啊，究竟他是觉得那些人身上的情报已经被我们挖掘出来，所以失去了价值？还是那四个人身上就没有真正触及核心的情报？亦或者二者兼而有之？总之不管是怎么样，看来我们太高估这四个人的情报价值了。”
“我觉得真正核心的东西他们多半一点也不知道。不然对方绝对不会吝惜区区钱财。他或许会讨价还价，误导我们对于情报价值的判断，但绝对不会这样毫不在乎地直接拒绝交易。”
艾丽丝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这样看来我在审问程子瞳妈妈的那几个人身上所做的布置恐怕也收不到什么太大的效果了。我原还以为我们已经找到了突破口，但现在看来，始终还是浮在表面上，欠缺那一锤定音的东西。”
“一锤定音，一锤定音……”孙苏合轻声重复着这四个字，“按理来，我们知道的情报也不算少了。甚至某些地方比基达山静修会的人知道的还要多一些，比如周轶清的事情，比如陈建明所的李璞博士的事情，比如摧毁教堂的真相……哎，究竟是差了什么呢？还是有些关键的东西我们已经知道却没有注意到？”
艾丽丝拍了拍孙苏合的肩膀，“不要纠结了，至少我们保底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对方已经被我们误导，不会再直接把摧毁教堂的事情与我们联系起来。”
“也是。”孙苏合露出一丝笑意，“不知道鱼儿什么时候能够上钩呢？”
“至多就在这一两天。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老蔡自己的悟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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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勋如头晕目眩，一口气差点没有喘匀，电脑屏幕上那几段视频带给他的大起大落实在令他早已濒临崩溃的精神和身体大感吃不消。
在第一眼看到那漫漫尘沙中的背影时，蔡勋如的心脏瞬间一颤，一声“老爷子”差点就要喊了出来，可是他很快从中察觉出了一丝微妙的差异。就像两个人弹奏同一首曲子，即使每个音符都以一模一样的姿态跃动，但其中还是会有那么一丝难以言的细微不同，这种差异只有最亲近的人方能感受得到。
果然，视频中接下来的画面很快证实了蔡勋如的感觉。屏幕中的人影微微扬手，沙土飞扬将画面彻底模糊。但是，在画面彻底看不清之前，蔡勋如注意到了一个微的细节，画面中那人扬手的时候，手指看似无意识地微微屈伸，食指和拇指略微勾起，中指、无名指、拇指则保持伸直的状态，像是比了一个不太明显的数字“三”。
这个手势不就是孙苏合被周轶清的逍遥不系之舟所困时，自己为孙苏合传递“备用方案3号”这个信息所使用的手势吗。这是唯有自己、孙苏合以及艾丽丝三个人才知道的一段隐秘。蔡勋如终于明白屏幕中的那个人是谁了。
看完从各个角度拍摄的几段影片之后，蔡勋如完确信了自己的判断。从最初以为是老爷子现身时的无限狂喜，到察觉到微妙差异时的深深失落，再到发现是孙苏合假扮时的悲喜交加，其中的复杂滋味实在一言难尽。尽管心绪翻腾如潮水奔涌，但蔡勋如始终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睛都没有转动一下，好像根没有在看那些视频。
蔡勋如知道车柏元一直在观察着自己的反应，所以他在观看视频的过程中始终面无表情，这是他自我保护的一种策略，同时也是因为他备受折磨的精神和**已经无力做出过多的反应了。蔡勋如迅速压下心中的种种情绪，然后利用这短暂的几秒钟时间开始思考该如何配合孙苏合的精妙布置来脱离困境。
很快，蔡勋如便理出了一个大致的思路，他对车柏元太熟悉了，之前是因为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局所以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但现在，孙苏合妙想天开的举动给予了蔡勋如一个绝佳的借口，困局迎刃而解，蔡勋如有的是办法对付车柏元这个有些一根筋的家伙。
蔡勋如的眼中重新出现了灵动的神采，泪水直直地流下，一番精彩的表演之后，他开始向车柏元吐露“真相”。
“此事涉及到老爷子与二十二局博弈的一个大计划。”
“什么计划？”车柏元立刻问道，他问完之后顿觉不妥，下意识地道：“抱歉，我不该问老爷子的事情。”
可是他完之后又觉得有些不对，仔细思前想后了一番，狠下决心，反正已经豁出去了，大不了到时候向老爷子请罪就是了。他神情一厉，逼问道：“究竟是什么计划？”
“不能。”蔡勋如斩钉截铁地答道。他巧妙地拿捏着分寸，他知道有的时候再巧妙的理由也比不上不来得有服力。
车柏元看着蔡勋如的眼睛，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车柏元叹了口气，“蔡先生，你接着吧。”
“老爷子在二十二局中埋有卧底……”
车柏元忍不住打断道：“王禹玉真的是老爷子假扮的吗？”
“不能。”蔡勋如完之后似乎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看看车柏元，又看了看电脑屏幕，“也罢，这件事情隐瞒下去意义也不大，而且你们都已经猜到了吧。”
“真的是啊。”车柏元虽然早有预想的，可还是大吃一惊，“之前逐鹿游戏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是在王禹玉身边有卧底，没想到，真是没想到……真不愧是老爷子。”
“不只是我们有卧底，同样的，竹林之中也有二十二局的卧底，每个人都有嫌疑。”蔡勋如着苦笑一声，“哈，只是我没想到我也包括在每个人里面。就像老爷子令你监视我一样，我得到的命令是监视保管人，恐怕也有别的人接到的命令是监视你。”
车柏元将信将疑地看着蔡勋如，示意他继续往下。蔡勋如刚要接着话，声音还在喉咙里没发出来，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晕死过去。车柏元对此并不意外，这样的情况在之前的连番审问中出现了多次。他轻车熟路地右手掐指，连点蔡勋如的眉心，胸口和脐下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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