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大功告成(第1/2页)唐朝贵公子

    苏烈和薛礼两个人,对于军事的理解是有很大不同的。

    比如薛礼他就比较直接,认为所谓的战争,就是看谁更勇,给他三百骑,他觉得自己就敢深入大漠,杀个七天七夜!

    对他来说,什么阵法,什么后勤,都是虚的,冲就是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这种玩法,在苏烈看来,属于没脑子。

    当然,某种程度而言,苏烈不得不承认,这种战法对于异族而言还是有效的。

    因为和异族作战,本身就是看谁比谁没脑子的过程,一旦你脑子过多,想东想西,可对方已舍命的冲杀了来,还是歇菜。

    这种方法最大的弊端就在于,直接碾压的战法,对于主将的要求比较高。

    这带头的人必须得是霍去病这样的狠人,碰到了敌人,也不瞎逼逼,直接提刀上马,我比你狠,管你多少人,杀到你害怕为止。

    苏烈觉得薛礼是个可造之材,因为这个家伙确实比较狠,尤其是薛礼上了这大宛马,手提一把数十斤重的大刀,挥舞起来犹如旋风一般!

    提了弓箭,在策马狂奔时,他竟可连射,还可次次命中靶心时,苏烈就意识到,薛礼的军事观念并没有错,因为这家伙本身就是个怪物。

    要知道,人在马上,尤其是这大宛马跑动起来风驰电掣,在高速的飞驰的过程之中,人在马上控制战马都很困难,而你却要做到双手取出弓箭,单凭两条腿来控制胯下的战马,而且还要在这高速移动的颠簸之中,连续开弓,人的体力是有极限的。

    所以一般的弓箭手,几乎很难做到连射,毕竟连射的要求比较高,你要将弓拉满,一箭射出去的时候,整个手臂就脱力了,能连射的人,力气都很大,要力大如牛!

    连射之后,竟还命中靶心,那就几乎是超神一般的存在了。

    这其中的难度,相当于在台风中,还能迎风尿八尺。

    可怕,实在可怕。

    而苏烈固然也是一员骁将,未必比这薛礼差多少,可是他的军事观念,却更重于军事的建设。

    在他看来,胜负的关键,还在于军队的建设,要练出一支虎狼一般的精兵,方才是最紧要的。

    他起初觉得这二皮沟的骠骑府居然连一个鬼都没有,感觉自己被坑了。

    可很快,他就意识到,这对于二皮沟骠骑府未必没有好处。

    因为一个已有的建构,里头往往会有许多的老弱病残,甚至还有不少各级武官的私人部曲。

    一个骠骑府里,不说其他,就说人事就极为复杂,勾心斗角的事多不胜数。

    可这二皮沟骠骑府,显然可以从无到有,缔造出一支真正的精卒。

    苏烈很遗憾突厥人被太子殿下所灭。

    在来二皮沟的路上,他深感自己距离自己的志向又远了很多,正心里难过着。

    而现在他觉得信心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就在薛仁贵每日策马在武场里练习的时候,他除了偶尔也去会一会那薛礼,更多时候,却将自己关在房里,根据自己在隋末从军作战,以及在军伍中的经历,开始纂修出骠骑府的募兵、练兵章程出来。

    他用心地做着这件事,花费了十几天时间,终于拟定了一个草稿,随即便兴冲冲的去寻陈正泰。

    “将军,请看,这是卑下关于骠骑府的一些想法,还请将军定夺。”

    陈正泰正急着弄他的煤路呢,见苏烈找上了门,心里其实很是烦躁,想骂人。

    可一看苏烈这铁塔一般的身子,他顿时咧嘴笑了:“呀,想不到苏别将竟还如此勤于公务,好好好,咱们骠骑府就需要这样的人。”

    于是和蔼可亲地接过了章程,便当场打开看起来。

    苏烈小心翼翼地看着陈正泰,心里略带期许,这章程里头,有许多关于自己的特别想法。

    而这些想法,他自认很有用,可是

    陈将军会同意吗?毕竟若是如此的话,会让二皮沟骠骑府和其他的骠骑府有些不同。

    而且陈将军毕竟没有经历过战事,听说他最大的爱好是造炉子,这也是苏烈比较遗憾的地方!

    觉得以陈正泰现在的见识,只怕不会对他的章程有兴趣吧。

    陈正泰倒是细细的看了,却是皱眉起来。

    一看陈正泰皱眉,苏烈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果然

    只见陈正泰一改刚才的笑脸迎人,很不客气地道:“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你想了这么久,就弄出了这个?”

    苏烈一听,心霎时就凉了一大截。

    这是他呕心沥血想出来的啊,而且根据自身对于军事的理解才写出来的。

    他不是自傲,而是认为,这天底下没几个人能有他这般的透彻了。

    可陈将军这一番话,显然纯属外行,人家根本不屑自己这些东西。

    苏烈开始惆怅起来,当然,人要往好的地方想一想,比如虽然自己不太得志,可毕竟还有大宛汗血宝马啊。

    而陈正泰则是摇着头道:“不好,不好,尤其是这个地方,要改,要大大的修改!招募的士卒,操练辛苦,怎么能一日才吃三顿,供应每日米两斤,每月供应肉一斤呢?我看这三日就要供应一斤肉,一日要吃四顿,每日除米两斤,还需添辅食半斤才是。还有这里这是什么玩意,三人马一匹,布甲两套?”

    说到这里,陈正泰的表情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打击,道:“我们陈家有这么穷吗?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苏烈顿时就有点懵了。

    在苏烈的思维风中凌乱的时候,陈正泰则继续道:“让咱二皮沟的府兵去穿布甲,丢人不丢人啊?依我看,至少需要内衬的布衣三套,外批的皮甲一套,铁甲一套。至于马,一人一匹。还需得刀枪剑戟,还有弓弩,这些都要精良的。每月核算的军费才五千三百贯?后头应该再加一个零吧!真讨厌,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看不起我呀?”

    苏烈听完这些,感觉自己的脑子发懵得更厉害了。

    等等三天供应一斤肉啊,这岂不是顿顿有肉吃?还有辅食还有

    士卒也穿铁甲,还有皮甲这难道不该是别将以上才能穿的吗?

    一人一匹马这这养马的开支也不少吧。

    啥?除了发粮,供应马料,每月还有五万三千贯的军费

    苏烈不做声了。

    而陈正泰很是不悦地咬牙切齿道:“这一次原谅你,下一次再给我省钱,我是真的要生气的。”

    “至于其他的,都按你的章程来办,苏别将花钱,我不放心,可是你办事,我倒是放心的,再将这章程重修一遍,过几日送我这里来吧。”

    苏烈:“”

    陈正泰瞪大着眼睛看着苏烈道:“怎么了?苏别将你不服?”

    “我服。”苏烈在再三确定,陈正泰的话不是开玩笑之后,这时生怕陈正泰不答应,连忙应声。

    这哪里是练兵啊,这简直就是练一群大爷!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养兵的啊!

    苏烈突然发现,好像幸福来得太快。

    从前的时候,自己总被人掣肘,处处都受委屈,可现在却好像自己被金元宝砸晕了!

    陈将军这个人能给他干活,真是带劲啊,什么都是给最好的,要什么资源都有,你压根就不用想其他的事,把他的钱花出去就是了。

    苏烈一时之间,竟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仿佛在自己面前,一条光明的前途已被陈将军给铺设了出来,而自己所有的才能,都可以在陈将军所提供都平台上尽力的施展!

    他毫不犹豫地行了一个军礼,声音沙哑哽咽道:“将军放心,卑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自此之后卑下的命就是将军的,知遇之恩,自当肝脑涂地来报效。”

    陈正泰不禁感慨,还是武人好啊,撒一点钱,人家就觉得你是他亲爹,感动得热泪盈眶,那些读书人就缺德了,喂了他狗粮,他只会嫌你给他的太少,还不够多。

    陈正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苏别将,你我就不要这样生疏了,是我向陛下要求将你调至二皮沟的,我这个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将我当兄弟看便是。”

    苏烈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真要哭了。

    他是一个寂寂无名的人,没什么人赏识他的才能,他虽然自命不凡,却被俗世间的许多事搅的晕头转向,今日陈正泰对他说的这些话,虽也有一些批评,可每一句都戳了他的心窝子!

    他重重点头道:“诺。”

    说罢,苏烈便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经过了武场,却见那武场上,薛礼正骑在宝马上!

    薛仁贵浑身正穿着一件银光闪闪的锁甲,这锁甲犹如鱼鳞一般层层叠叠,在阳光之下,格外的耀眼,后头一袭雪白的披风,头顶一个铁盔,铁盔上红樱招展。

    薛礼此时手里正拿着一柄数十斤的刚枪,这枪用的不是木杆,而是全钢打造,此刻一面策马,一面将这刚枪耍的虎虎生风!

    他觑见了苏烈,便风驰电掣一般的策马而来,长枪如虹一般,迎面冲杀,枪尖寒芒闪闪,这人马未到,锋芒却已先至。

    苏烈一看,大惊,就在长枪刺来的这一刹那,他身子微微一偏,长枪便在他的侧耳划过,刺破长空的声音,带着让人心悸的恐惧。

    苏烈大骂道:“小东西,你疯啦。”

    薛仁贵已策马在苏烈的身边疾驰而过,随即又调拨了马头回来,这次则收了钢枪,笑道:“试试苏兄的身手,苏兄方才那一避,倒是不错,寻常人躲不过的。”

    苏烈哼了一声,才道:“若是戳死了我,看你如何交代。”

    “我心里有数的。”薛礼得意洋洋,带着少年人的桀骜:“你瞧这甲,还有这盔,这枪,是陈将军送来的,哈哈威风不威风,这鳞甲我试过了,寻常的枪和箭矢戳不破的,便是当朝的将军们,也未必能穿戴得上。”

    苏烈见他威风凛凛的模样,心里骇然。

    难道陈将军所说的铁甲就是这个?

    太可怕了,这得废多少钱啊?

    这时,却又听薛仁贵道:“对啦,你的铁甲也已预备了,待会儿去领,等会我们穿了铁甲,不如来战几合?”

    苏烈心动了,一声大吼:“好,我收拾你这小东西。”

    薛仁贵大乐,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了,骑着宝马,身批白袍,一身鳞甲,便是靴子,外头竟也是用铁鳞罩着的。

    在这里无忧无虑,陈将军又宠溺着自己,除了偶尔保护一下陈将军,平日便只在此练习弓马,好吃好喝,何况还有苏烈这可以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偶尔试试身手。

    这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啊!

    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这辈子都跟着陈大哥,哪怕是一个无名小卒也好。

    而在另一头,陈正泰现在没心思管家里的两位大爷,他比较喜欢放养的方式,由着他们自己在二皮沟里折腾。

    他们爱骑射便骑射,想要练兵就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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