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三。走了桃花运的周御史(第1/2页)春光明媚
“友人戏称,姑娘见笑。”周御史淡淡一笑,才子范儿表露无遗。
曲凌波则顿时激动起来:“果然是状元公!是奴失敬,状元公莫怪!”
在座官员都知道周御史的身份,都没什么反应,而在座的所有姐儿都换了一种看神仙的目光去看周御史——
天呐,有生之年终于见到一个活的状元了!
状元公,那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呐!
凝碧也是很惊讶,真看不出来,这姓周的还是个状元!别看小说里动不动就出个状元探花的,好像不得这样的名次就不配出现一样,实际上别说考个状元,就是考个同进士出身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比高考难了不知道多少倍,莫看少进士,那是特例,实际上老童生多得是!范进才是常态!姓周的这样年轻,就是金榜题名,还是状元,已经很强大了。
只是瞧这姓周的方才的言行……状元公就这德行啊……
果然世界不符合我们的想象,小说真TMD不可靠……
此时的曲凌波则是感觉世界太符合她的想象了,她不复那冰美人模样,脸上因激动而泛起红霞,美眸漾波,顾盼生辉,看的周围人无不惊艳心动。
可惜,她那万般柔情只系一人。
“两年前奴曾读过先生中第文章《漆园秉烛》,真是字字珠玑,振聋发聩!先生忧怀天下,奴敬服不已。今日竟得见先生真颜,则奴此生无憾矣!”
她就差没扑上去啃两口了。
无意中也给周御史拉了满满的仇恨值——谁曾得到过头牌曲大家这样的关注?!
凝碧也忍不住往旁边坐了坐,生怕这群羡慕嫉妒恨的官大人用眼刀活剐了她。
周御史对自己已成众人靶子浑然不觉,估计他就算察觉了,也不会当回事儿,他本就自视甚高,面对这样顶级美女满口溢美之词,又这般秋波暗送,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得意。
他口中道:“姑娘谬赞了。”却没有一点儿谦虚的意思。
也不怪周御史得意。
那一篇文章正是他的成名作,殿试时思如泉涌,一气呵成,自己当时就很满意,过后再读仍不能改一字!彼时呈上御览后,帝王抚掌大笑,连赞三声好,当场点为状元。
他也就此在帝心里挂了号,在翰林院呆了不到一年时间就迁了御史台。从翰林院提拔到御史台的人并不少,可这样快就崭露头角被提拔的,却少之又少,固然反映了他能力之强,也由此可见其圣眷之隆。这次被派下来,也是皇帝欲要重用他,让他下来历练一番。
不想千里之外的南疆之地,会遇上他的崇拜者,嗯,还是狂热型的。
且狂热是狂热,却不是盲目狂热,还是个懂得欣赏他佳作的!
这怎能不让人得意!
周御史也忍不住打量了眼前女子一番,美,真的很美,但楼子里美人多了,也有自诩才女的,却也不过知道些风花雪月诗词歌赋罢了,看政书策论的委实不多,而能看得懂的更是凤毛麟角。眼前这姐儿,竟能看懂他那片政治色彩浓烈的策论,他也不免对她高看一眼。
头牌,果然是不一样。
若是凝碧知道周御史这样想,一定会嗤之以鼻。不用说小说电视剧里那些参与国家大事的玛丽苏青楼女主们都是能指点江山算无遗策的,便是历史上的许多名妓也都是通晓政治能辅佐夫君的,仅仅是看懂篇策论这种小事委实不值一提。
曲凌波则痴痴看着偶像,似有千般话要说又不知从何说起,而碍于在场人数众多,也实不是诉衷肠的时候,她攥紧手中曲谱,顿了顿方道:“只知先生锦绣文章,却不知原来先生也精通音律,文采斐然,奴便献丑一唱先生这曲梁祝,请先生指点。”
周御史点点头,却向凝碧道:“借姑娘胡琴一用。”
凝碧:……大人,我的胡琴一直在您老手里,您就没撒过手好哇!
状元公操琴自己唱曲?!曲凌波心中一阵狂喜,忙不迭的应好,眼角竟已沁出泪来,激动得快要昏过去的样子。婢女送上清茶来润喉,她失态的喝了好几口才止住,按住胸口狂跳的心脏,这才又仔细读了两遍词,默记心中,打个手势表示准备好了。
(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第五文学 即可找到本站。) 周御史微微一笑,转而向凝碧道:“你也瞧好。”竟是要指点的意思,手中弓子一抖,一串颤音跌宕,登时营造出一股子焦急情绪。
曲凌波却是轻启朱唇慢开檀口,在这一片急躁的声音中悠悠然开腔唱起“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两厢反差极大,却有说不出的感觉,好似一个任凭心下恁的煎熬,面上始终不动声色的女子形象跃然而出。
在场官员无不点头赞许,有人已鼓掌出声道:“这般改来却是妙绝。”
姐儿们也都识货,且不满陆心禾的也极多,知道曲大家这一曲唱罢,陆心禾登时被比到泥里,自然也都喝彩捧场。
周御史对周遭赞叹喝彩充耳不闻,只埋首拉琴,他左手手指在琴弦上迅速滑动,每一次抖弓都带来极致震撼的音符,一首梁祝在他手中渲染力强过之前十倍。瞬间就把听众都带进了他所构造的凝重悲愤气氛之中。
是的,悲愤。
凝碧之前的梁祝只能叫做悲凄,带着些怨天尤人的味道,一味抱怨命运弄人,而周御史的曲子则更像是在对这个社会发出悲鸣质问,将梁祝两人的满腔悲愤,痛苦欲绝表现得淋漓尽致,更贴近曲子的本质。
凝碧也忍不住鼓掌喝彩,果然是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这位周状元还真不一般,这胡琴拉得真是漂亮,只怕和程旭不相上下了。更难得的是改的这曲子——她没有给他讲过梁祝的故事,陆心禾的词也是一味的讲相思,周御史竟然只听了一遍,就抓住了重点,词也是同样悲怆不说,比之陆心禾的不知大气多少。
曲凌波不愧是醉香阁的头牌,整个洛城青楼界的一姐,这嗓子真不是盖的,远非陆心禾一个嫩嫩的新人所能比拟,嗓音好得没话说,唱得充满感情,将听众引入到她所描绘的情感之中。
众人思绪随着琴声歌声起起伏伏,都不禁想起自己心底最隐秘的一段情感。
已有姐儿泪流满面,低低抽噎起来,更渲染了这种悲伤气氛,在座高官也都低声叹息,沉默不语。
待一曲终了,所有人都从心底发出一声赞叹,好曲!
曲凌波唱得投入,自己也是泪流不止,曲罢以帕拭泪,强笑道:“奴今日得先生伴奏,便是立时死了也心甘。”
周御史自己对这曲子效果也非常满意,笑着摆手道:“姑娘过誉。亏得姑娘唱功了得,才能有这样的好曲子。”
那边宣抚使大人哈哈一笑,一扬手中酒盏,“今日毅文一曲必成美谈,我等算是一饱耳福了,为此佳曲,当浮一大白。”
周御史举杯笑对:“致宁兄玩笑了。”说罢一饮而尽。
众官员也都纷纷举杯,姐儿们则相互挤眉弄眼的,秋荣儿带头起身提酒,把这曲子从头夸到尾,也卖弄了一下自身学识,倒让两个文官对她起了兴趣,不由跟着附和,这一时酒席上的气氛又叫她给炒起来了。
凝碧也不得不佩服她,才女也不都是冷冰冰清高模样,像秋荣儿、小兰俏这样的,装得了淑女,装得了贵女,但骨子里还维持着妓女本色,对酒局的操控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比不少所谓放得开的蛇女还厉害呢。蛇女不过能讲些荤段子,再加点儿肢体语言,而她们这样的才女则能不着痕迹的恭维,恰到好处的溜须,往往正瘙中客人痒处,才让人真心高兴,乐意打赏,乐意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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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碧也借着赞美敬酒的机会,问周御史能否把改过的曲谱和词送她一份。当得到肯定答案时,又得寸进尺的问能否将这曲子“传唱”出去,“好叫大家都瞻仰您老人家的词曲无双”。周御史显然没有孤芳自赏的意思,大手一挥,随便你处理去。
好嘞,得了授权,一切就好办多了。凝碧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笔买卖不陪,给了他三首曲子,得回了三首加强版!这要卖,说是状元公谱的曲子,那可值钱了!!!
凝碧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遏制住手舞足蹈的冲动,那还仍是兴奋不已,好在周遭热闹,也显不出她特别来。
曲凌波就在一片热闹中无声无息的换了位置,她本是坐在宣抚使大人身侧,因要唱曲便离席下场,再回去时,却是往周御史身侧坐了。那双美眸冷冷扫了一眼在周御史傻笑的凝碧,好像在看脏东西一样,微微蹙了蹙眉,又转过脸去,抬手给周御史斟了酒,无比自然。
凝碧的好心情就去了一半儿,丫那是什么眼神?!真让人万分的不爽。若是平时,就算她再圆滑不肯得罪人,也会忍不住讽刺两句回去,尤其自从她听说因她扒了曲凌波的车、曲凌波就说嫌那车脏了硬让人把车砸了之后,她就看这厮极其不顺眼。
但今晚情况太特殊了,瞧这曲凌波这架势,是对周御史势在必得啊?那太好了!!如果周御史成了曲凌波的入幕之宾,那她无意是逃过了一劫!
这会儿她正巴不得曲凌波扑倒周御史呢,如何会去寻衅?
自然便就收起爪子闷吭装弱势群体。
而旁人又不是瞎子,怎么会不注意曲凌波这头牌姑娘换了个位置?
几个官员交换了一下眼色,又都去看宣抚使。毕竟这局他是主宾,这最漂亮的姐儿应该献给他的。不过他现在身边儿有了个雏儿,会不会把曲凌波就这么拱手让给了周御史,委实不好说。
宣抚使大人只瞧了一眼便没言语,继续同他的翠凤儿搂搂抱抱,又与邻座的官员说些风花雪月,对来敬酒的也不拒绝,碰杯饮酒,再和颜悦色调侃几句。
周御史呢,依旧浑不在意,好似天下女人对他****都是应该的,尽显名士风流,对曲凌波捧过来的酒也是酒到杯干,又与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谈天说地,也不理会周围人。
把周围人看得一愣一愣的,末了也就丢开手不管了,也各自搂了姐儿,自己乐呵自己的。
凝碧可能是全场最闲的人了。一下子从个焦点变成闲人,凝碧非但没啥心理落差,还非常高兴——兴高采烈的一一尝过桌上的美食,嗯,这可比接待吴千户的酒局还高了一个规格,这菜真是一个香啊……(你还敢说你不是吃货?!)
散场时,各位大人都眼巴巴的盯着周御史。
看宣抚使大人醺醺然搂着翠凤儿的模样,看来他老人家今儿就住这儿了。但是周御史……酒没少喝,看着却还精神奕奕,到底是走是留……咳咳,这直接关系到大家伙儿今晚上用不用家里留门儿的问题。
虽说本朝并不禁官吏嫖娼,但到底是巡按御史,巡查地方,这个,这个,请他喝花酒是一回事儿,请他嫖娼可就是另一回事儿了,而他不嫖娼你却当他面儿嫖娼……那绝对不会是小事儿。所以若他点头留下,那是再好不过了。
大家也松快松快不是——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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