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五。及时回归的展护卫(第1/2页)春光明媚
展振武再次跨栏而入,帅气直逼刘翔。(咳咳)
场上诸人神色各异,原告和被告都十分吃惊,不过原告多是惊喜,被告多是惊恐——展振武这厮就是一个大杀器,还完全不按理出牌!!
魏掌柜瞬间觉得自己腮帮子又疼了起来。
谭知府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却能保持不动声色。
宁通判则是直接沉了脸,心下无比郁闷。——丫是街上演杂耍的吗?又来这一套!有完没完!有完没完!抢镜也没这么抢的!!!
宁通判一拍惊堂木,喝道:“展百户,你当知公堂规矩,未经传唤证人不得上堂,如今当着知府大人的面,你也敢擅闯公堂?左右!还不给本官叉出去!”
衙役们看着展振武也是恨得牙根痒痒,而今有知府大人压阵,通判大人又这样招呼了,他们还有什么怕的,呼啦啦就涌上前来。
展振武毫无惧色,反倒悠哉的背着手迈着方步踱进来,口中还道:“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头几天便已同大人说了,下官并非证人,乃是原告苦主。大人这是一心偏袒被告,这还没问案,便要把我们都撵出去吗?”
宁通判鼻子再次被气歪,前次这厮其实就够胡搅蛮缠的了,只不过那惊人一脚给人印象实在太深了,以至于他只将这厮看成刷拳脚的武夫,把这厮那耍嘴皮子的本事给忘了,这会儿才想起来,晚了。吐出来的话咽不回去,他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咄!大胆狂徒,信口雌黄!你说你是原告,原就是证据不足……”
就只见展振武从怀中掏出一纸契书,抖了一抖,宁通判登时说不下去了,那气歪了的鼻子也是正不回来了——还被气得更歪了些。
“证物在此,请大人查验。”展振武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媲美牙膏广告的锃亮白牙。
却是谭知府接口道:“既有证物便呈上来吧。若是原告,便当原告石那边站好,这样满堂行走成何体统!”
展振武也不反驳,施礼道了声“是”,就往原告程旭身边一站,却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又向谭知府抱拳道:“启禀知府大人,我家管事还被拦在外头,请许他进来陈述案情。”
谭知府挑了挑眉,一旁一个书吏悄悄上来,在其耳边低语两句,他脸上露出个奇怪的笑容,点头道:“既是李府管事,就让他上来吧。”
闫管事就这样再次站到公堂上。
外面围观人群中的凝碧和双玉娇相视一眼,都是面色凝重,李衙内已经说过了,他爹和谭知府不对付,如今谭知府特地点出那是李府管事,怕要不妙啊。
原告到齐了,谭知府又一捋胡子,悠然道:“方才本府问话不曾回话,程旭,你说你是问谁借的银子?”
不等程旭回话,展振武便抢答道:“大人,程旭乃是问下官借的银子,方才递上去的便是他的借据。”说着又掏出一块玉佩,道:“这便是抵押之物。”
因不是刑事案件,证物都是交由个人保管的,以免放在衙门遗失了,彼此扯皮。
待那玉佩呈上来,谭知府端详了一番,见玉质通透,触手生温,显见价值不菲,再看雕工古朴,刀痕已相当圆润,不见棱角,也(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第五文学 即可找到本站。)确实像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不由点了点头。
却不知道宁通判快气疯了,尼玛,这分明不是上次呈上来那块玉!
上次那个玉佩明显是地摊货,十两银子都不值!!!
不带这样滴!!!
谭知府似是信了,点头笑道:“果然是块祖传好玉,不过……”他的笑容突然收了个干净,沉声道:“展百户,借据上写着,你是去岁八月借了程旭银子。本府没记错的话,去岁八月,你初来洛城不久,还只是个小小的总旗,年俸不过四十两,你哪里来的一千两银子借给程旭?”
堂下诸人都没想到这一点,都是一惊。
小小总旗,初来乍到,不索贿受贿哪里来的一千两?
经济问题,真的是一把好使的刀,砍谁谁倒。
谭知府眼中精光一闪,继续逼问道:“又或者,令姑丈吴千户、或是李家五公子借与你的?”
这是要扩大打击面了,想把吴千户李衙内,甚至李衙内背后的李指挥使都捎带进去。
连闫管事的后背都禁不住出了一层冷汗。
人群中的凝碧一急,登时就要向前跨步,却被双玉娇紧紧攥了手,她挣脱不开,咬唇道:“姐,还是让我上去吧。起码我的银子说得清来路!”
彼时她虽然不是什么红牌头面人物,但是那时候正好有个砸桃仙儿场子事件,童元虎给的缠头叫双玉娇抬着楼子里绕了大半圈,楼子里随便揪个人出来就能作证她凝碧是得过大笔赏银的。
况且,窑姐儿得赏钱,可能是明面儿也可能是私下的,这种事儿谁都是心知肚明,也不会有什么人刻意查证。
双玉娇却道:“你且等等,不要冒冒失失出去,万一……”
她话没说完,外头忽然一片嘈杂,忽的有兵卒过来清道。围观百姓闪到两旁,让出一条路来,无不伸头张望到底来的何方神圣。
却是未见人,先闻声。
一个清朗的声音自外头传来:“谭大人,宁大人,下官来迟了,还请见谅。”
随着声音疾步走进一人,身着官服,却穿得不甚齐整,好像匆匆套上的一样,并不熨帖,官帽之下鬓角还淌着汗,胸口起复,气息不定,竟像是一路跑来的。
围观群众都在好奇看着这个官儿,窃窃私语。
凝碧却是惊讶之极,慌忙掩住口,低声惊呼:“周御史!”
下意识的,她透过人群朝公堂之上的展振武望过去,见他正回过头来,颇有些得意的看着周御史一路进来。她心下一动,莫非,是他去寻回来的周御史?
……不会吧?
周御史又没有带手机,往哪儿去你知道?
莫非你有GPS定位系统?
可若真是他寻回的……那自己便是错怪他了?
她咬着唇,心下五味杂陈。
公堂之上却是有人欣喜若狂,有人面如死灰,谭知府和宁通判相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又各自撇开头去。
宁通判向下面微微颔首,站班的皂隶慌忙跑过去,将周御史请上了公堂。
却是谭知府先开口,似笑非笑道:“周御史,这是打哪儿过来的?不是要去葫县巡察仓储、查算钱粮?这会儿,是特来撂下那边差事,赶回来监察审案的?”
周御史缓步上了公堂,一本正经道:“知府大人,通判大人,下官是听说有一桩冤案,涉案金额不小,证据却颇多疑点,想我初来洛城,便遇到这样大事,若是置之不理,岂不辜负圣恩。仓库又跑不掉,相信知府大人治下,账目必然清爽,便是晚一日巡察也无碍。官司这边,若晚了一日,怕就要使好人蒙冤,衙门蒙羞了。”
一番话有捧有贬有讥讽,又把皇上这面大旗打出来,谭知府也不好接话了,心下暗骂一句,便笑道:“不知道周御史听到了些什么。”又挥挥手,书吏极有眼色的搬了把椅子撂在宁通判下首,请周御史坐了。
周御史客客气气谢了座,做稳当了,这才慢条斯理道:“不知证物可否让下官一观?”
巡按御史论官阶不过是正七品,比在座宁通判谭知府差出好几条街去,但其官职虽小,却是代天子巡狩,职权极大,可以说方方面面没有他管不到的,更是可“审录罪囚,吊刷案卷,有故出入者理辩之”。旁听审案也属正常。
何况这位小御史可是前科状元公,文章天下闻名,又深得帝心,前途不可限量,便是谭知府同他分属对立党派,也不得不卖他个面子。
他既提出要看证据,两人便把原告被告的证据都拿了去给他,反正,那证据也是做得天衣无缝,谭知府可不相信一个刚从翰林院出来、只会读书不曾接触过刑名之事的后生能看出些什么来。
他也不管周御史,依旧揪着展振武的经济问题不放。
展振武吱唔了两声,谭知府见有把柄可抓哪里会放过,语气登时严厉起来,咄咄逼人,颇有些要把一众人都牵扯进去的意思。
谁知,展振武眼睛一转,忽的结结巴巴道:“是……是朱大户说……要把二闺女许给我!我南下时他来送我,给我……嗯,那个,死乞白赖的,给了我两千两,说是盘缠,又说,又说……我要是做了官回去,他就把一半儿家产当嫁妆……”
一番话说出来,堂上的审案的三位大人以及刚刚还暗爽的被告们都是目瞪口呆。
下面围观的群众却都哄笑起来,这种乡下土财主为了巴上个官儿,上赶着来送房送地求女婿结亲的事儿也是常态,但到底拿这个银子不大好听呢,小市民便是眼馋羡慕,却也有些瞧不起,见展振武一改之前潇洒霸气形象,磕磕巴巴不好意思似的说了这个,连“下官”自称都忘了,直接“我”啊“我”的,未免又觉得他憨傻有趣,这才起哄嘲笑起来。
展振武也真似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脸憨厚的冲谭知府傻(第五文学更新最快)笑。
谭知府的鼻子也气歪了——谁知道这傻小子能这样回话,他还能去北地乡下查个什么朱大户有没有倒搭银子嫁闺女?!
宁通判悄悄觑着谭知府的脸色,心里倒是平衡多了——你也知道这家伙有多不好对付了吧,真个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而原告方队友闫管事偷着看了一眼展振武,心下正琢磨着这小子真的假的,但见那楞小子忽一眨眼,不由大乐,原当是个莽夫,不想还真有点儿急智!也亏得这憨货搅合!
场上都是尴尬,案子似乎也问不下去了。
周御史强忍着笑,面上一本正经咳嗽一声,道:“下官看了所有证物,请大人恕下官越俎代庖了,实是看后有个疑问,还请被告掌柜解惑。”
宁通判再是不愿又有什么法子,也咳嗽一声,道了句“周大人客气了。”
周御史转过头,脸上还带着读书人特有的貌似和蔼却又明显疏离的笑容,颇为客气的问魏掌柜道:“本官瞧你这买琴的契,是二月签的,一并卖的还有三首曲子,便是你呈上来这三首吗?”
肖管事早就告诫要在御史大人回来之前结束案子,魏掌柜也没想到周御史会突然回来,本来心下惴惴,但见这御史大人的态度异常和蔼,便又有些恢复了些胆子,且自认证据天衣无缝,又有知府大人撑腰,腰杆也就挺得笔直,点头道:“正是。所呈证物曲子便是那日程旭卖与草民的。”
周御史脸上毫无波澜,只嗯了一声,又问:“你可懂音律?”
魏掌柜心下一跳,谨慎道:“草民虽是经营乐器铺子,却也只是粗通音律。”话可不能说死了。
周御史又嗯了一声,吩咐身旁书吏道:“拿下去与他看,让他确认。”
魏掌柜心下又是一突,偷眼去看原告,发现原告方诸人脸上都露出一种奇怪的轻松笑容来,他更是有些慌神,但曲谱放到眼前,他仔仔细细反复看了,完全没有被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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