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七。离了双玉娇的碧姑娘(第2/2页)春光明媚
她,厉声要求她不许生事。社燕忍不住腹诽不已,好事儿就没她的份儿,坏事儿都要丢她头上来!
她正寻思着,听得翠凤儿那大嗓门道:“喂,那个谁,别闷头往前走,一会儿撞墙上了!给咱们凝碧姑娘的屋子在哪儿?”
社燕一时气闷,好不容易吞吐几次平了平心气,才转过头来,四平八稳的道:“总要先去见过姑娘。”
翠凤儿嗤笑一声,道:“这么大包小裹抬着箱子去见你家姑娘?你当我们是给你家姑娘送礼的?你家姑娘好大的架子!可是你家姑娘巴巴的去妈妈那边死磨硬泡的要来我们阿碧的,这会儿还摆臭架子!”
社燕到底年纪小,终是沉不住气,忍不住道:“你们当自己是谁?不过是下三滥的蛇女罢了!给我们姑娘送礼,你也配!”说着一指西厢道:“东西放去那边!还不收拾立整了过去给姑娘见礼!”
这院子同浣花院等接待客人的院落大体格局是一样的,也是正房、东西两厢各三间,只是正屋后面多了一排罩房,是供粗使下人们住的。
听说是西厢,翠凤儿登时就恼了。曲凌波住正房,谁也没指望凝碧也搬过去,但东西两厢中是以东为尊,如今东厢住了曲凌波的丫鬟,倒让凝碧住西厢,显见是压了凝碧一头,说她比丫鬟还不如。
金盏拽了翠凤儿一把,低声道:“翠姑奶奶如今金贵着,拌嘴这种粗活儿让奴婢来。”说着站出来,兜头啐了那丫鬟一口,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伺候人的下贱奴婢,还敢站在这儿说姑奶奶们这个那个?曲大家还自诩大家闺秀呢,就这么教你的规矩?!要不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贱人!你说什么!”东厢里又冲出来个丫鬟,个子略高,穿戴不俗,薄施粉黛,倒也算俏丽,正是那日冲出来要打凝碧的那个,曲凌波身边的大丫鬟之一闵冬。
她一手举着根鸡毛掸子,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后头又追出几个丫鬟来,也不知道是要拦着她还是过来帮忙的。
凝碧带来的人原就是奔着闹事儿来的,一见这样更高兴了,纷纷撂下手里的包袱箱子,把凝碧和翠凤儿护在中间。
金盏站在队列最前头,不慌不忙的撸胳膊挽袖子,眼睛紧紧盯着那边闵冬的路线,口中抬高声音道:“曲大家这家教真是高明,原来一个个都不是舞文弄墨而是舞枪弄棒啊!诳了我们家姑娘来,这是要做什么?我们家姑娘身娇肉贵,便是有了什么错处,妈妈尚且体谅着不敢重罚,曲大家这是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想要了我们姑娘的命吗?好个心如蛇蝎的才女大家!”
闵冬气得哇哇直叫,恨恨骂道:“贱人,看我不打烂你的嘴!”说着抡鸡毛掸子就上来。
金盏那常跟着双玉娇去砸场子的,特别有经验,见闵冬上来,连忙闪身,喊了一嗓子玉壶。玉壶从斜刺里出来,一肩膀撞在闵冬身上。闵冬脚下不稳一个趔斜,后面跟上来的丫鬟扶了一把,金盏趁机上前一步,一脚踹在闵冬(第五文学更新最快)肚子上,力道之大,让两人都站立不稳,齐齐跌在地上。
玉壶眼睛一转,又假意被后面那丫鬟带倒,狠狠一屁股坐在闵冬身上。
闵冬尖叫一声,也不顾爬起,手中鸡毛掸子就去打玉壶,却被金盏一脚踢在手腕上,登时手上一痛,鸡毛掸子也撒了手。
闵冬也起了狠心,忍着疼又去挠玉壶,玉壶却是使劲墩了墩,压得她哎呦一声,又迅速站起身来,躲在一边。
金盏已是拾起鸡毛掸子,像拿着刀一般,抵着闵冬鼓囊囊的胸口,冷笑道:“就这两下子还想习武呢?”
东厢出来的丫鬟里也有拿着鸡毛掸子擀面杖的,见这架势,却都顿住脚不敢上来。
金盏见状,又大声道:“碧姑娘,咱们回去问问妈妈吧,妈妈若要处置咱们,也是阿仲嬷嬷或者东爷动手,哪里轮得到这帮贱皮子来!”
凝碧笑眯眯的大声道:“哎,我说的么,我原就说不来,她怎么非要我来,竟是存着这个心,我倒是要去问问妈妈,我是少给妈妈赚钱了还是怎么着。”说着冲后头挥挥手。
宝篆也甚是机灵,抱起包袱就开哭,“姑娘怎么这么命苦,姑娘给妈妈赚了这样多,又把陆姑娘捧成头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玉壶也指挥小丫鬟抬箱子,接着她这话道:“看来曲大家是生气了,莫非是嫌姑娘捧红了陆姑娘?也是,陆姑娘成了头牌,又年轻又漂亮,往后的客人……”
金盏大嗓门加入战团,“快些走吧,免得不明不白的就被害了!”说着也收了手,像要跟着一起撤离的样子。
闵冬那边被人扶起来,虽破口大骂,却不过是“贱人”“血口喷人”之类,无痛无痒的废话,哪里有这边说得这样子字字见血句句诛心,气势上便又输了一大截。
眼见着凝碧一众人便要吵吵嚷嚷抬着行李要出院子,好似要宣扬得满楼皆知似的。
正房里的曲凌波终于装不下去淡定了,推开门吼了一声:“都给我闭嘴!闹什么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