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道友,您听说过……(第1/2页)我师兄实在太稳健了

    湖边草屋前,天蓝白云间。

    被大徒弟喊住的齐源老道刚刚落地,李长寿和蓝灵娥立刻向前,拦住了师父的去路。

    这情形,顿时让齐源老道想起了上次在丹房的遭遇;

    老道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表情凝重地看着自己这两个亲徒弟……

    “你们两个,又想做什么?”

    “师父,您放心,这次我跟师妹绝对不会迷晕你,”李长寿露出和善谦逊的微笑。

    蓝灵娥则道:“师父,这位师伯这么多年不给您消息,这几个月突然来了两次信,还约您见面,这是不是太……

    太突然了些?”

    齐源老道叹了口气,言道:“你们师伯当年只是气我不行。”

    李长寿忙道:“师父,男人切不可说‘不行’这两个字。”

    齐源不明所以,一旁的灵娥瞟了眼师兄,笑的意味深长……且羞怯。

    李长寿又道:“师父,我们这位师伯也是小琼峰一脉,她若要见您,为何不回来门内?

    师伯当年外出时并未成仙,用的理由,是去找外出游历的师祖。

    但近千年未还,按门规,当以叛师门论。

    师父,您如果贸然去找这位师伯,对门内又该如何交代?

    若门内长老问起,师父您如何才能答的问心无愧?”

    齐源老道顿时皱眉思索,抓着拂尘、背负双手,在湖边草地上来回踱步。

    一旁灵娥偷偷给李长寿竖了下大拇指,李长寿只是低眉顺眼,并未多说什么。

    李长寿也知道,自己偶尔也会有一点点,考虑事情太复杂、想太多的毛病。

    但考虑的多,总比不考虑要强;

    何况师父的这件事,确实处处透着蹊跷。

    虽然刚说了不会迷晕师父,但若自己口头说服不了,那弄个迷阵什么的,也不算失言嘛。

    李长寿刚要继续以理服师,就听师父叹道:

    “也是这般道理,你们师伯当年一走了之,门内已将她在弟子簿除名。”

    齐源看着李长寿,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问了句:

    “长寿,你说该如何做?”

    李长寿施展传声之法,言道:

    “师父不如修书一封,告诉弟子你们相约见面之地,弟子用纸人,替师父送这封信过去。

    就如,此前弟子外出采买草药那般,师父您也见过的。

    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只站在自身的角度上看待此事,师父您可在信中,先劝师伯回门内认错。

    咱们门规虽严,但处罚却都不是太严厉,顶多就是闭门思过千年。

    师父您看,是否是这般道理?”

    齐源沉吟不语,已是有所意动;

    李长寿又对灵娥传声,告诉灵娥该说什么,两人左一句右一句,唱起了双簧。

    不多时,齐源老道点点头,也算被两人说服;

    老道匆忙回了屋内,用传信玉符写了一封书信,又反复修改,斟酌词句,前后忙碌两个时辰,才将传信玉符郑重地交给了李长寿。

    “你可别偷看!”

    “师父您放心,”李长寿笑道,“您写的时候,弟子已经看完了。”

    “你!”

    “玩笑,玩笑,师父您别气。”

    “早晚要被你们两个气出心魔!”

    随后,齐源老道又说了这次相约的地点——

    南洲俗世,东海之滨,一座名为‘临东’的凡尘大城;

    约定的时间是在两个月后,在大城的东面城头,两人相约夕阳后……

    李长寿叮嘱师父,这段时间就在屋内修行,并加固了师父草屋外围的阵法,隔绝外部探查。

    “师兄,你要怎么做?”

    灵娥偷偷摸摸地凑了上来,小声嘀咕了句,李长寿未多说什么,只是让她这段时间不要乱走。

    “我这两个月也不去丹房,就在草屋中修行,”李长寿目光依然十分淡定。

    灵娥理了理发梢,小声问:“那,用我送纸人出山门吗?”

    “也不用,”李长寿看了眼自家师妹,笑道,“你倒是挺熟悉流程。

    安心修行,等你渡过了成仙天劫,再遇到这种事,我自会让你多参与一些。”

    “嗯!师兄放心,我会努力的!”

    灵娥顿时干劲十足地答应了声。

    等李长寿回了自己草屋中修行,她才回过神来,扶额轻吟。

    现在想被师兄做法宝用,都要仙人修为起步了……

    小师叔真的是!

    带偏了师兄对大小的认知,也拔高了师兄对‘法宝人’的需求门槛!

    心底正如此抱怨着,灵娥突然听到空中传来、由远而近地呼喊声:

    “小灵娥——”

    灵娥抬头看去,一道黑影极快地扑来;

    她下意识扣住两只玉瓶,但转念就想到师兄就在身侧,断不会有外人能偷袭小琼峰……

    电光火石间,灵娥再次抬头看了眼;

    完全不必看清此人面容,单看一眼对方那滔天的罪恶,就知这是自己心底正抱怨的小师叔驾到!

    轻呼声中,灵娥刚收起玉瓶,就被结结实实地撞了个满怀,又被酒玖一把抱了起来,在原地转了几圈,两人在草屋前一阵笑闹。

    “师叔,你挤的我好难受……”

    “哈哈哈哈,感受师叔对你的瓷爱关怀吧!小灵娥!”

    “师叔我错了,哈哈哈!

    别挠我痒……师叔我错了……”

    隔壁草屋,李长寿见状也露出少许微笑。

    但心底,也有些担心灵娥的修行。

    天天跟酒玖这般玩闹,修行之事不可避免要被耽误,这点倒是必须提醒她一下了。

    不多时,挨不住小师叔进攻的灵娥,只能将祸水东引,连喊师兄救命……

    酒玖顿时眼前一亮,“诶?你师兄出关了?

    喊他过来一起斗大神!我都半年没见到他了!”

    李长寿无奈地摇摇头,漫步出了草屋。

    蒲团都还没焐热。

    ……

    灵娥草屋很快热闹了起来。

    李长寿拿出两坛美酒,灵娥拿出了此前给师叔做的点心,三人拿着李长寿做的纸牌,一阵乱杀。

    “一对真仙!”

    “哼哼!一对天仙!”

    “这局咱俩是小仙,师兄是大神!师叔你压我干啥!”

    “呃……一时手痒,一时手痒。”

    “我觉得你们还是认输吧,”李长寿淡定地摇摇头,“两张金仙牌都在我手里,你们还能翻身不成?”

    灵娥立刻轻哼了声,“胡说,明明小金牌在我……糟了,上当!”

    酒玖抱着脚丫一阵大笑,差点就笑翻了过去,“就你这样,还敢嘲讽本师叔……”

    正此时,门外一个老道晃晃悠悠地走来,正是‘齐源’。

    “师父!”

    “齐源师兄!”

    三人刚要站起来,‘齐源’抬手示意他们不必起身,“你们玩你们玩,长寿、灵娥,陪好酒玖师妹,为师有事要外出一趟。”

    蓝灵娥顿时眨了下眼,李长寿已起身做了个道揖。

    ‘齐源’摆摆手,笑呵呵地驾云而起,朝着山门方向飞去。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蓝灵娥对李长寿眨了下眼,李长寿微微一笑,招呼她们两人继续打牌。

    酒玖顿时得意洋洋,“听见没有,你们师父让你们陪好本师叔!

    快,好酒好菜伺候着,打牌的时候让着我点!”

    师兄妹各自轻笑,继续与酒玖玩乐。

    李长寿此时一心二用,却也不影响他连战连胜……

    刚才的齐源老道,自然是李长寿用纸道人假扮的,并经过了师父的同意。

    因此前连续多线操作纸道人,这时一心二用已经没什么负担;

    这边本体陪小师叔打牌说话,那边已轻松混出了山门,驾云朝着南方而去……

    片刻后,李长寿看了眼,这具师父模样的纸道人所带的测感石,测感石上闪烁着些许光芒。

    有一道仙识,持续探查着纸道人。

    李长寿不动声色,继续向南飞,这具纸道人的面容表情顿时颇为复杂;

    有感慨,有急迫,也有少许想见不敢见的怯弱,简直比师父……更像师父……

    那道仙识一直追出了四百多里,随后便渐渐衰弱。

    虽然不知暗中探查者是谁,但对方的修为,如果依据这般情形推断,可能是在真仙境中期。

    倒是跟自己此前的猜测互相印证。

    不过这也只是猜测罢了,李长寿不会凭此做什么判断,得知的信息始终有些太少。

    师父的浊仙气息,其实很难模拟,难就难在那几分浊气;

    李长寿也是想了个‘歪主意’,拿了师父那把经常用来惩戒弟子的拂尘,收敛起了纸道人自身大半气息,以此以假乱真。

    这拂尘,李长寿准备回来时,帮师父换一把‘毛’更柔软的……

    离山过千里,取道往南洲。

    飞鸟云轻嬉,笑我多烦忧。

    这具扮成师父模样的纸道人正自御空,李长寿的仙识在东面三百里外,发现了一朵白云,云上有几道度仙门的仙人……

    却是外出办事回返的酒乌、酒施,以及其他两位门内执事。

    酒乌也发现了‘齐源’的身形。

    这矮道人面露担忧之色,对一旁的酒施说了些什么,随后便让三人先行回山门,自己驾云拐了个弯,追向了此处。

    然而,酒乌并未直接向前,大大方方地跟在三百里之外,用仙识锁定在了‘齐源’身上,想看齐源要去做什么。

    李长寿:……

    酒乌师伯莫不是,把师父当奸细了……

    自己现在扮的是师父,师父的仙识探查范围,肯定发现不了酒乌师伯。

    李长寿稍作思索,也不去多管酒乌师伯,任由他跟着。

    一边陪着酒玖师叔聊天玩乐,一边控制纸道人,驾云朝南洲慢慢飞去。

    酒乌倒是耐性十足,一直保持着三百里的距离,时不时的摸着下巴思量着什么……

    这一跟,就是半个月……

    李长寿甚至有些怀疑,酒乌师伯会不会跟师父的仇敌有关;

    但仔细思量,酒乌师伯只是偶遇,且与师父全无交集,两人也打过几次照面,没有任何异样。

    这般走走停停,‘齐源’提前一个半月,抵达了和他师姐的相约之地——位于东海之滨、南洲东北的临东城。

    化作一常见的游方老道,纸道人端着拂尘、皱着眉头,从城门混入了这座大城中。

    酒乌却是落在城外,在那一阵挠头,显然是对这位师弟的行踪颇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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