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变奏曲(第2/3页)我在东京教剑道

然后对和马咧嘴露出笑容:“意外啊,你很摇滚嘛。看你以前写的曲子,我还以为你是个娘炮情歌写手呢。”

    和马回想了一下自己到现在“发表”过的曲子,心说我现在“抄”的这些也不娘炮啊,我又没抄什么《光点》对吧。

    但是老伯的笑容转瞬即逝,下一刻又严肃的问和马:“你到底学不学嘛?”

    和马其实,还挺想学的,口琴他刻苦的坚持练习了一年技巧在业余选手中已经到了顶尖等级,确实也有想学别的乐器的想法。

    了大学之后,课业的压力比备考的时候减轻了很多,业余时间除了练剑,再学个乐器也挺好。

    学乐器有助于提升逼格,逼格高更有可能刷到厉害词条——和马是这么理解来着。

    于是和马点头:“好,我学。”

    调查的事情先放一天应该也没问题,真出了什么大事情需要自己出马,白鸟刑警会打电话过来的——等等,这样说好像有点奇怪,感觉我桐生和马好像成了警视厅的大腿一样……

    得到和马的肯定答复,老伯拨弄琴弦,来了一段即兴快弹。

    老实说这一段有点帅。

    让和马想起龙之力量乐队的那首《through the fire and far away》里面著名的吉他SOLO。

    和马:“我们不会从这段开始学吧?”

    “你想什么呢,这段你要弹还早着呢。”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弹成这样啊?”

    老伯看着和马,说:“先学会爬,再学走路。”

    “等等,一般不是这么说吧,一般不都是说……”

    老伯打断和马的话,看着北川沙绪里说:“沙绪里你也来。”

    “诶?我也来吗?”

    “对,乐队怎么能没有主唱呢,来。”

    和马:“我可是一个和弦都不会啊,现在提乐队还太早吧?”

    “这简单,我先教你一个最基础的和弦,待会你就不断重复这个和弦就好了,我来负责其他的部分,沙绪里来哼唱。我一直都认为,在音乐教育中,让初学者有参与感,能明白音乐的美是很重要的一点。”

    老伯拿过两张高脚凳,一张给和马一张自己坐,然后把北川沙绪里拖到两人中间。

    “你弹这个和弦。”老伯说着给和马演示了一遍,“对剑豪来说,这个很简单吧?”

    和马:“这有逻辑的联系吗?”

    “当然有。剑豪们手指都很灵活的,手部的协调能力也好,毕竟在真剑战斗中随时变换持刀手的手势很重要。”

    和马挑了挑眉毛,照着刚刚老伯弹过的和弦来了一次。

    感觉有点怪,但是好歹弹出来了。

    老伯:“果然最简单的和弦对你没什么难度。接下来你就不断的重复这个和弦就好了,注意节奏和拍子。”

    说着老伯站起身,拿过一个节拍器,调整了一下放在和马身旁的小桌子。

    节拍器的钟摆开始来回摆动,发出哒哒的声音。

    老伯合着节拍器的节奏,再演示了一遍那个和弦。

    和马依样画葫芦来了一次,但是明显抢拍了。

    “没事,初学者抢拍很正常,多弹就好了。”老伯摆了摆手,然后对北川沙绪里说,“《乡村路》。”

    “诶,要唱英文吗?我英文不行啦。”北川沙绪里拨浪鼓一样摇头。

    “唱小霞填词的那个日语版也行。”

    和马微微蹙眉。

    小霞?

    “她填词的版本,也有英文的部分啊。”北川沙绪里皱着眉。

    “只是try road这一句而已,没事的,桐生老师也不会在意这些的。”

    “不是这个问题啦!我……”北川沙绪里看了眼和马,换了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好好,我唱就是了。”

    老伯拍手,坐回高脚凳,然后对和马说:“你初学者先开始,你习惯节奏了我们再合。”

    和马点点头,开始跟着节拍器的节奏弹刚刚那个和弦。

    结果第一次就弹错了。

    老伯说:“错了也不要紧,继续。不要停下来!”

    “明白,我会加油的。”和马回答,继续重复和弦。

    他重复了几次,渐渐的感觉掌握到了要领,这时候老伯对北川沙绪里点点头。

    于是北川沙绪里开嗓了:“try road~忒可米红……”

    日式英语发音和马差点笑出声。

    “他笑我!”北川沙绪里停下来指着和马。

    和马:“没有,我只是想到了高兴的事情。”

    “什么高兴的事情啊?”北川沙绪里出乎意料的很配合。

    但是和马一下子接不起下去了,总不能说“我家狐狸怀了”吧?

    老伯咳嗽了一声:“严肃点。和马你重来!”

    和马老老实实点头,重新开始弹刚刚断掉的和弦。

    老伯看了眼满脸不乐意的北川沙绪里。

    后者叹了口气,再次从头开始。

    这次和马倒是没有笑,于是北川沙绪里的哼唱继续了下去。

    老伯选了个合适的时机加入演奏,于是两把吉他和天籁般嗓音,结合成了动人的小调。

    和马很惊讶,他没想到自己弹这个最简单的和弦,居然真的能成为音乐的一部分。

    他拨琴弦的手指,也随之变得更加灵活轻快。

    他怀疑是自己被加了什么临时的BUFF。

    一曲结束,老伯问和马:“感觉如何?”

    和马如实回答:“感动了。看起来朴实无华且枯燥的和弦,居然能成为这样的旋律的一部分。”

    “这就是音乐的魅力啊。不过现在有种不好的趋势,重视作曲家,轻视编曲和配器的人,这不好,很不好。我认为一个伟大的作曲家,自己也要是编曲和配器的行家才行。

    “过去那些大音乐家,哪个不是自己写交响乐的每个声部,研究哪里配小提琴,哪里要小号,哪里是单簧管的表演时间。

    “现在有的作曲家,会的乐器都不超过三种,笑死人了。”

    老伯忽然义愤填膺起来。

    和马吐槽道:“您刚刚这发言,可真摇滚啊。”

    老伯看了和马一眼,哈哈大笑。

    和马也跟着笑,笑完他问了个自己现在最担心的问题:“这个……吉他很贵吧?是……送给我了?”

    “不是。”老伯摇头。

    和马心里咯噔一下,就想小心翼翼的把吉他拿下来——背久了万一把人家漆给刮掉了怎么办?自己手的汗,弄坏了琴弦怎么办?

    老伯看着和马,继续说:“这是预支给你的工钱。”

    和马停下要脱吉他背带的手,疑惑的问:“您要委托我做什么?”

    老伯笑而不语,然后转向北川沙绪里:“对了,老鹰乐队的新黑胶到了哟。”

    “真的吗?”北川沙绪里大喜,“我要听!”

    “我就知道你要听,过来吧。”

    “我还要用录音带录下来,带回家听!”

    “录音带音质会变差,你还没说服你爸爸给你买唱片机吗?”

    老伯和北川沙绪里一边对话,一边向摆在店铺一角的唱片机走去。

    被晾在一边的和马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跟过去之前,他没忘记把节拍器关掉。

    **

    樱田门,警视厅总部。

    “完全没有头绪啊。”行田惠士扔下手里的卷宗,长叹一口气。

    “看起来很快我们就该被抽调到别的案件去了。”岛方义昭看起来倒是一副已经接受了现状的模样。

    “搜查本部转为‘存在体制’么……这还是我入职以来第一次经历这种事。”行田惠士说。

    他比岛方义昭年轻许多,自然没经历过那么多。

    所谓的存在体制,就和存在舰队的意思差不多,就是保持存在就行了,也不需要真的调查出什么东西来。

    “你没去过‘本部层’吧。”高山刑警问,“那一层有好几个保持存在体制的搜查本部呢,人人都喝茶看报纸等着追诉期到了撤销搜查。从某种意义讲,这种生活还挺令人羡慕的,至少每天按时下班。”

    高山说完,在场的人都笑了。

    他说得没错,只要不想积累功勋不想升值了,去存在体制的搜查本部呆着是个不错的出路来着。

    当然也有一些热血年轻人,一心想着侦破疑难悬案,跑去这些茶水衙门认真班。

    现在这些年轻人基本都熬成了大叔,也开始同流合污了。

    白鸟刑警说:“待会我们去吃个饭吧,搜查本部转入存在体制后,我们又要各个搜查科干自己的了,不知道下次一起行动是什么时候,应该纪念一下。”

    “你说得对,是该庆祝一下。”岛方义昭附和道。

    案件没有进展开始搁置调查但是刑警们去庆祝,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死了,像这样的事情在日本还挺常见的。

    行田惠士拿起桌的电话:“我订位置吧。不过,谁出钱呢?”

    白鸟刑警举起手来:“我来吧。”

    “哦,白鸟君,看起来四菱重工那个顾问岗位油水挺多嘛。”

    “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哑巴。”白鸟瞪了说话的人一眼。

    这时候,行田惠士正要拿起听筒的电话忽然铃声大作。

    行田惠士立刻接起电话:“喂?是的,是搜查本部。什么?”

    行田惠士嗖的一下站起来,他这个举动,让本来弥漫着轻松气息的搜查本部内,空气又紧张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嗯,嗯,好,知道了!”

    行田惠士把电话挂,对岛方义昭说:“URB乐队的主唱,在刑务所撞墙自尽了。”

    “什么?”岛方义昭大惊。

    然而行田惠士还在继续报告:“另外,URB乐队的新鼓手与一,也有自残的举动,被刑务所的狱警阻止了。”

    岛方义昭站起来:“我马赶过去。”

    本来URB乐队的这帮人,都关在警视厅,在审讯结束之后才移送刑务所,等待起诉和后续的处理。

    岛方义昭一度以为那个叫柴生田久的律师会保释这帮人,然而柴生田久并没有这样做。

    这让岛方义昭认为,URB乐队这些人,可能真就不太重要。

    之后这些人,应该会以聚众闹事之类的罪名被起诉,拘留半年到一年。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当岛方义昭、行田惠士和白鸟刑警高山刑警赶到刑务所,柴生田久律师已经拎着公文包在刑务所门口等着了。

    “岛方警部,”柴生田久不怀好意的看着岛方义昭,“我怀疑我的委托人,在刑务所内遭到虐待,我将代表死者冈田武志的母亲,起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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