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朔望朝会的震慑(第1/2页)我真是大昏君

    在明朝,日朝分为早朝和午朝,因其常在几处重要的宫门举行,故又称“御门听政”。

    据明史记载,明初皇帝在皇宫奉天门举行早朝永乐七年,成祖巡狩北京,自此便多在皇宫右顺门内便殿举行早朝。而午朝则多在皇宫左顺门举行。

    现在的三大殿毁了未修,也就没有奉天门,只剩下乾清门、左顺门和右顺门了。

    而大朝一般在正旦、冬至和万寿圣节时举行,为礼节性的朝会。

    常朝则分为朔望朝和日朝,其中朔望朝一般在农历初一、十五举行,亦属礼节性的朝会日朝则是皇帝真正处理政务的朝会。

    自从皇帝更改了日朝的时间和地点后,并定下了七天六朝的规矩后,倒是遵守得很好,从来没有不上朝的时候。

    而今天正值五月十五,本来应是礼节性的朔望朝,却因为成国公朱纯臣的事情,而笼罩了浓重的阴影。

    皇帝不仅将日朝定在乾清宫门,更把时间定在了之前未改的时辰。这样的设置或许显示出了皇帝的震怒,非要折腾官员和勋戚一次。

    于是,习惯了晚起晚上朝的臣僚不得不在午夜起床,收拾停当后前往午门集合。大约凌晨三点的时候,臣僚们便到达午门外等候。

    虽然天气已经变暖,可起的比鸡早,还要集合、排队、等候,几个小时的折腾也真心够累。

    天还只有蒙蒙亮,不借着灯笼烛火,要看清人脸还是有点困难。

    也不知道是光线的问题,还是真的脸黑。反正,英国公张惟贤看起来就是闷闷不乐地扳着脸,臣僚打招呼,也只是心不在焉地敷衍应答。

    不光是他,勋戚们也没几个高兴的。差不多都是脸带忧心,话少沉闷的状态。

    有心人都能猜测出原因,成国公朱纯臣被下诏狱,府宅被封,对京师勋戚的心理打击是巨大的。

    “若是朱纯臣胡乱攀诬,我等蒙受不白之冤,还望国公仗义执言。”临淮侯李弘济贴近张惟贤,拱了拱手,压低声音说道。

    张惟贤苦笑了一下,说道:“若他攀诬,某亦是自身难保,何来仗义执言?”

    李弘济瞪大了眼睛,诧异地问道:“难道他亦同国公走动,蛊惑煽动?”

    张惟贤哼了一声,不悦地说道:“李侯慎言。他来某府只是平常走动,何来煽动?”

    哦,李弘济自觉失言,有些无奈而颓丧地叹了口气,摇着头走开。

    显然,这些勋贵们都害怕了。朱纯臣确实走动了很多人,不过是想着抵制皇帝官商分离的举措,多数人还没答应。

    但皇帝会管你那个?朱纯臣下了诏狱,那里是什么地方,想要什么样的口供会得不到?

    这些勋贵们尽管对皇帝的改革不满,但却没谁吃了熊心豹胆,敢谋逆造反。都是有身家的人,来个满门抄斩、诛灭三族,那是好玩儿的吗?

    都知道皇帝重用厂卫,耳目厉害,且颇有些太祖的遗风。嗯,现在就隐约看到了胡惟庸、李善长、蓝玉等人的下场。

    说你谋反就是谋反,只要皇帝定下调子,下面自有人找到大堆的罪证。比如星象异常,比如

    第三通鼓响了起来,先开两门,放官军旗校先入摆列。当值将军和宿卫执杖旗校鱼贯而入,盔明甲亮、排列整齐。

    看着这平日根本就是正常的仪仗摆列,勋贵们却不禁凛然生出寒意。如果皇帝铁了心要拿勋贵开刀,这朝会恐怕就是生前的最后一遭了。

    朱纯臣真是个王八蛋,自己要财不要命也算了,凭什么把俺们也拉下水?不少勋贵暗中咬牙切齿,后悔当初朱纯臣前来拜访时,让人用棒子打出去才好。

    相比于勋贵的胡思乱想、忐忑不安,文官这边倒甚是平静。在午门等候,以前就习惯了,这就“待漏”。

    官员们三三两两地交谈,议论着,并不太严肃木然。

    皇帝对朝会的礼仪有所放宽,作为对近臣的优待,还在端门内设置了专门的直房,供大学士及六部九卿在此候朝。

    恩威并施嘛,或者叫大棒胡萝卜,朱由校使用起来也是愈发地得心应手。

    成为“帝党”,前途无量啊!就凭这一手,也能把既得利益集团压得死死的。

    什么东林党,什么楚党,什么浙党,除了些首脑外,其实并没有什么确切的定义和界限。更多的官员,不过是随风倒,哪派得势往哪派靠拢。

    朱由校不在乎官员是不是品性坚定,只要你听皇帝的话,把皇帝,或者说是朝廷颁布的政策实施到位,就!

    这也是他要建新学,培训新官吏的目的。不要求你满腹经纶、出口成章,只要识文断字,只要你执行有力,那就是好官。

    但朱由校也清楚得很,再怎么扩大入仕的途径,也绝不能废除科举。这是关系到社会稳定的大问题,谁让那么多人就死心眼等着经此金榜题名呢?

    且不说在午门“待漏”的官员和勋戚,今天朝会的主角皇帝朱由校刚刚起床,在李成成的殷勤服侍下更衣洗漱。

    知道今天要早起,折腾臣僚的同时,朱由校也得辛苦一些。所以,他也没去妃嫔的宫中就寢,就在东暖阁睡了一觉。

    温香的身子紧贴着,李成成搂着皇帝的腰,给他系好腰带。

    早晨容易冲动哈,汉武帝和卫子夫就是那样滚在一起的。朱由校也有感觉了,伸手抱住了李成成。

    “皇爷”李成成羞赧地轻声唤着,随即被堵住了小嘴。

    好半晌,皇帝才放开了脸色绯红、娇喘连连的丫头,咸猪手也不舍地从娇躯上移开。

    李成成赶忙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娇羞地样子,惹得朱由校发笑。

    心情很好,没错,皇帝很高兴。因为李成成的仗义求情,范小慧被留了下来,也让朱由校感觉到冥冥之中的上天注定。

    历史上,小木匠有七八个老婆,而范小慧便是其中之一,还因为生了一子一女而得封皇贵妃。

    可惜的是,永宁公主朱淑娥和悼怀太子朱慈焴皆早夭,范慧妃又为客氏所谮而失宠。

    史书上所载:范慧妃失宠后,因李成妃与范慧妃交好,当时小木匠正宠爱李成妃,李成妃在侍寢的时候,便为范慧妃说情,

    于是,范慧妃又得到了侍寝的机会。魏忠贤和客氏知道此事后,十分生气,便将她幽禁起来。

    朱由校知道历史不能尽信,但李成成和范小慧却是好朋友,这倒也符合历史。

    而范小慧要被逐出宫,也不过是祖上有过做官的,王体乾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稍有嫌疑便会逐出内宫。

    现在好了,朱由校又搜集到了一个媳妇儿,就留在乾清宫侍候。已经六个了呢,凑足七个,朕就可以召唤

    香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李成成给皇帝戴上的冕冠,还左右看了看是否端正。

    朱由校呵呵一笑,伸手挑弄丫头的下巴,然后直起腰板,脸上满是威严之态,迈步向外走去。

    王体乾率领宫人已在殿外等候,卢剑星带着几名侍卫也准备停当,见皇帝出来,齐齐施礼拜见。

    朱由校摆了摆手,走到御辇前,由宫人服侍着,坐上了古代顶级的“劳斯莱斯”,向着乾清门行去。

    凌晨五点左右,午门打开,官员们开始进入皇宫。文官由左掖门进入,武官由右掖门进入,先在金水桥之南根据品级排列好次序。

    鸣鞭之后,百官依次过桥,到达乾清门丹墀,文官为左班、武官为右班,在御道两策相向立侯,称为“起居”。

    进到皇宫里了,礼仪又严格起来。有负责纠察的御史在旁监督,凡是有咳嗽、吐痰、拥挤或仪态不整的都会被记录下来,听候处理。

    乾清门上廊内正中设有御座,称为“金台”。

    台阶左右是钟鼓司的乐队,殿陛门楯间列“大汉将军”,穿着全服铠甲,御道左右及文武官员身后则各有侍卫握刀站立。

    其实,朔望朝还称不上大朝会,无论是参加的人数,还是礼仪的繁琐,都远远不如。

    只不过,在朱纯臣被下狱的敏感时期,皇帝看起来又非常重视,此次朝会才显得十分不同。

    此时,钟鼓司奏响乐曲,皇帝到达了御门。

    先是锦衣卫力士撑五伞盖、四团扇,从东西两侧登上丹墀,立于御座后左右。

    随后,内使两人,一人执伞盖,立于座上,另一人执“武备”,杂二扇,立于座后正中。

    皇帝脸色严肃地升座,鸣鞭声再度响起,左右文武两班齐头并进步入御道,公侯、驸马、伯自成一班,居武官班前而稍离。

    群臣施礼拜见之后,鸿胪寺官员出班,对皇帝奏报入京谢恩、离京请辞的官员人数。

    如果皇帝要召见,那么便先行入殿觐见如果皇帝不见,则在庭下或午门之外遥行五拜三叩之礼,算是完事。

    出乎臣僚意料的是,朱由校召见了入京谢恩、离京请辞的所有官员。这对并不抱太大希望的官员来说,简直是莫大的惊喜。

    有些反常啊!本就心中忐忑的勋戚又开始胡乱猜疑,甚至觉得身后的带刀侍卫有刽子手的意味。

    朝会按照流程,一项一项地进行着,终于进入了最重要的环节。

    但最重要的环节,却是无人出班。本来朔望朝就有礼仪的性质,只是人多,却不比常朝只有少量重臣参加,上奏更加随便。

    朱由校不以为意,目光移注到勋戚身上,冷冰冰的令人心惊。

    “英国公。”朱由校拉长了声音,开口召唤道:“上前答话。”

    英国公张惟贤心里打了个突,停顿了一下便出班上前跪倒磕头,“微臣在。”

    朱由校凝视良久,才沉声问道:“日,朱纯臣到你府上,与你密谈良久。朕想知道,你们都说了什么?”

    这措辞已经是非常严厉的指控了。密谈,暗室欺心,阴谋诡计,只这一个词,便能透露出皇帝的疑心,以及若坐实罪名的严重程度。

    张惟贤赶忙深深地叩下头去,张口辩解道:“启奏万岁。朱纯臣到微臣府上拜访,微臣以正常礼节招待,并无密谈之事。”

    停顿了一下,张惟贤又补充道:“朱纯臣确是对朝廷所施政策颇多牢骚,还欲邀微臣共同抵制,皆被微臣严词拒绝。微臣还劝他要忠君爱国,不要因些许钱财而误国家大局。微臣所说皆是实情,不敢有丝毫隐瞒,还望万岁明察。”

    到现在为止,张惟贤等人也不知道朱纯臣犯了什么事儿。或者说,皇帝准备用什么罪名来处罚。

    所以,他们也不能胡乱瞎说,反倒给自己栽上了罪名。

    比如你痛骂朱纯臣谋逆,那你是不是其中一员,朱纯臣到你家又为了什么,你为什么知情不报?

    朱由校沉默着,手指在御座的扶手上轻轻叩击,审视着张惟贤,似乎在甄别他所说的有几分可信。

    张惟贤不敢抬头,却能感觉到皇帝怀疑的目光。天气还不算热,可堂堂英国公却冒出了冷汗。

    好半晌,皇帝的话在殿内回响,“英国公暂回府自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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