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信臣外放,初至大明的震撼(第1/2页)我真是大昏君
民心可用,士气可用;钱粮嘛,也能够支撑。
曾经是最难的财政问题,现在已经大为缓解。
除了银行铸币、汇兑,商税的提高,市舶司的收入,镜子的利润等等,对贪渎官员的抄没全部家产,也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两年来,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官员被严惩重罚,连同家眷一起被流放偏远。钱财、房屋、田地,都变成了钱粮,投入到了辽东和西南的平叛战争之中。
不怪朱由校不留情面,大明内忧外患,已经成了空中楼阁,这帮硕鼠蠹虫还不知收敛,要之何用?
从朝堂到地方,整肃之风并没有停止,甚至没有减弱的迹象。都察院是主力,厂卫在暗中侦悉调查、提供线索,将一个个官员拿下。
随着“帝党”势力的扩张,不管是新晋的官员,还是转风使舵的老官员,把握住皇帝的心思,把整肃不断推向深入。
不仅是官员,还有劣绅地主奸商,也在不断的扩大打击中,遭到重惩严罚。
魏广微在江苏巡抚任便干得极为卖力,皇帝也有嘉奖。甭管历史评价魏广微如何阴狠狡滑,只要不贪渎,尽心办差,皇帝照样用得很顺意。
当然,告诫是肯定的。魏广微也知情识趣,钱财不放在眼里,只专心于万岁满意,加官晋爵。
权利二字,分开更为合适。既要权,又要利,啥好事儿都你家的呀?
魏广微就是个聪明人,知道皇帝眼中不揉沙子,权与利,就是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更一个聪明人则是接替魏广微,成为御用笔杆子的倪文焕。这家伙跟魏广微是一路人,揣摩透了皇帝的心思,所写文章极合圣意,也要外放浙江巡抚了。
江、浙两位巡抚,都是从办报开始,报纸乃皇帝的喉舌,魏广微和倪文焕也等于是皇帝的信臣。
朱由校对于江南官绅的印象,魏、倪二人岂能不知?也正是因为知道圣意,他们才能主政地方,平步青云。
很多人已经通过皇帝这两年的举措,看出皇帝对江南官绅的不满。任命信臣主政江南,也能猜测出是打击江南官绅的开始。
知道又如何,朕也懒得搞什么弯弯绕,就是瞅你们不顺眼,还就不装了呢!
朱由校并没有太多的叮嘱,只是警告倪文焕不得贪渎不法,便让他陛辞告退了。
给朕写了那么多文章,能不知道朕的心思?江浙有这两人在,江南的官员士绅会过“好日子”吧?
朱由校往御椅中靠了靠,微眯起眼睛,享受着宫女不急不徐的打扇,看似惬意享受,脑中却是思绪翻腾。
无论是党争不休或贪渎**的官员,还是虚冒隐漏的士绅,以及偷税漏税的商贾,难道他们不知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
国家若不安定,甚至是战乱丛生或是灭亡,他们还能有好日子过?
为什么还侵蚀国家财赋,以饱个人私囊?为什么不顾大局,只想着个人利益?
想想李自成都快打到北京城下了,那些勋贵官员还死守着自家的财富,不肯拿出钱财来保家卫国。
朱由校就能狠下心来,一点也不可怜那些被抄家流放的混蛋们。
至于大明的工商业,更不会因为增加了商税,严惩了一些奸商,而遭到打击,甚至是陷入停滞。
在朱由校看来,国家强大,天下安定,环境公平,才是工商业安然发展的肥沃土壤。
而抄家流放,只是朱由校整肃官场,捞取快钱的暂时手段。发展工商,才是国家财政能长期稳定的根本。
没错,朱由校并没把当时明朝所极为依赖的田地赋税,当成主要收入。尽管暂时还没有削减,也是因为战争的关系。
等到平叛战争胜利,田地赋税是肯定要往下降,降到一个相当低的水平。这既是渡过小冰河期而不引起民乱的举措,也是符合人类社会运行的客观规律。
农耕国家向工业国家发展,这才是正确的、科学的发展道路。在这一点,朱由校比谁都清楚,比谁都确定无疑。
可没有钢筋水泥,算什么工业社会,连门槛都没迈进去好不好?
迈门槛呀,皇帝轻抚额头,觉得靠科学院那帮疯子,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研究出来,总归还要自己再亮亮金手指啊!
……………………
身处农耕社会,皇帝却在想要更进一步,向工业社会迈进。
但对某些人,见识到农耕社会的文明程度,却已经惊讶得无以复加。
而且,对于海兰珠和布木布泰,这还不是第一次震惊得难以置信。
大海的无边无际,波澜壮阔,令姐妹二人顿感到自身的渺小。以前以为草原已是广阔无边,但与大海相比,却又不能相提相论了。
当然,姐妹二人与达尔罕也遭了罪。尤其是布木布泰,更是吐得胆汁都出来了。反倒是显得柔弱的海兰珠,有生姜辅助,晕船却是轻了许多。
好不容易在天津登岸,拿着入关时官府所给的文书,三人休息了两天,才雇了车,前往大明的京师。
随着短途海运的兴起,天津成了北直隶最大的对外海港。商人的嗅觉灵敏,纷纷在此设立商铺货栈,尤以中华商会的成员最多。
这极大地促进了天津的发展,繁华程度虽然还不比京师和江南名城,却已经让三人如乡下人进城般眼花缭乱了。
“大明的人可真多!”布木布泰不知道怎么形容,大草原的人口密度往往是百里不见人烟,最初给她印象最深的也就是这一点了。
“大明的人都穿布做的衣服,还有绸子的。”感慨完人烟稠密,布木布泰又认为明人都很富有。在草原,别说绸子了,就是棉布,都很少见。
“他们好象家家都有铁锅——”
“他们经常喝茶——”
大明可真富啊,草原金贵的东西,只有贵族才能享受到的,对大明的普通人都是平常的事情。
科尔沁的格勒珠尔根城,跟天津比,就象个小院子和大府宅的差别,听说大明的京城比天津大好多好多倍呢!
布木布泰不嘀咕了,她只是纳闷,科尔沁部为什么要和如此大的帝国为敌,和后金结盟。
首领奥巴的脑袋怎么想的?父亲身为宰桑不知道劝一劝吗?如果不是因此激怒明国,怎么会被攻破城堡,招致覆亡?
海兰珠没有那么多话,多数时候只是在静静地观察,静静地倾听。
在路她和达尔罕学了一些汉话,又籍口年幼时便被蒙古人掳去,得到了官府文书,似乎蒙混了过去。
她当然不知道,明廷并不是很担心奸细的潜入,而是易进难出,不给间谍回去报告的机会。
不说话也不代表海兰珠内心的震撼,她和布木布泰也有同样的疑惑。庞大的帝国,人口众多,穿布衣用铁锅喝茶水,为什么会在辽东被后金屡次打败呢?
这个问题,连达尔罕都不能准确回答。毕竟,他也只是个经常去马市,从别人口中对明朝略有了解,只能算是皮毛的肤浅印象。
“来了大明,怕是回不去草原了。”达尔罕不止一次地发出慨叹,这是实情,可能连他们泄漏了身份,也会成为献俘礼的一员,被砍头示众呢!
“到了大明京城,你就离开吧!”海兰珠也不止一次地跟达尔罕说过,神情不似作伪,她这样的年纪和阅历,也不会作伪。
对此,达尔罕只是苦笑,并不作出明确的回答。但他把随身携带的金银分多次都换成了银币,分成了三袋,每人身都有。
前途的渺茫未知,让三人的话越来越少,但还只能往前走,这就是生而为人的无奈吧!
直到在路客栈休息的时候,一个熟人过来打招呼,才让三人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你们走得这么慢哪!”正是那个在团山堡外同行的中年人,还是一样的热情豪爽。
达尔罕赶忙拱手施礼,挤出笑脸解释道:“是小泰晕船,我们在天津歇息了两天。没想到又遇了,真是巧啊!”
中年人哈哈一笑,说道:“本来说好的同去京师,没想到乘船不同,还是应了验,这就是天意。”
“对,对,天意啊!”达尔罕伸手相让,“请坐,请坐,一起吃。”
中年人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来,说道:“官府给了安置银,去到京师是足够的,这某来请。”
达尔罕赶忙争抢道:“路还要麻烦你多照顾,怎好让你掏钱。”
中年人一摆手,说道:“某在天津遇到了熟人,得知京师的亲友安好,这心里就有底了。你们怕是还不知以后如何,就别跟我争抢了。”
达尔罕赶忙表示感谢,也不太过客气。
“这饭菜虽说做得一般,可比在辽东,还有草原强多了。”中年人又点了两个菜,要了壶酒,和达尔罕边喝边聊。
“那是,那是。”达尔罕别的不太觉得,只是这酒比马市便宜多了,在草原更是难得喝到。
布木布泰暗自腹诽,一盘菜嘛,就几块肉,全是菜,哪有草原吃肉那么大方。
海兰珠却吃得挺有滋味,草原果蔬极多,采摘的也都是野菜,做出来的味道也没有这里的好吃。
“到了京城,那酒楼的菜肴就更美味了。”中年人的动作停了下来,似乎在回味,随后苦笑一声,“十几年了,没想到还能回到故土,见到亲人……”
到了大明的京城,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父亲母亲和兄长?是和亲人一起死,还是会有别的转机?那个努克,或许能帮点忙吧?
海兰珠也停了下来,想到的却是另外的事情。
…………………
这就是大明,疆域万里,子民亿兆,那个繁华得,繁华得……
努克刚刚进入巍然矗立的京城,那高大的城墙,宽敞的城门,来往的行人,平整的马路……让他贫乏的词汇找不到合适的形容。
用力咽了口唾沫,他觉得不能太失态,好歹是扎鲁特部首领的儿子,是未来扎鲁特部的首领,还是大明皇帝发出的邀请,自己是客人呢!
虽然自我安慰使他的心情好了那么一点,可眼花缭乱的感觉还在,说不自惭形秽,也感受到了些许的自卑。
看看人家穿的,棉布、丝绸啊,草原的贵族才有的;看看人家住的……
明代经济的一个特色便是城镇经济的繁荣,比如运河沿线,由于往来商船不断,周边城市如济宁、淮安、扬州等都非常发达繁华。
明朝刚刚建国时,作为昔日元大都的北京城,只有一万四千多户人口。发展到一百多年后的明朝弘治年间,北京城已经是“生齿日繁,物货盆满”。
此时,传统的城区已容纳不下人口,只能陆续向外扩充,即所谓的“外城”。
从此以后,“外城”一直是京城外来商民的聚居区,大量的商业店面也雨后春笋。
嘉靖年间明王朝调查时,北京的常住人口就已有了百万以,天启年间更是了突破一百二十万。
光是人口密度,确实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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