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我一家说了算(第1/1页)穿成福运小娘子

    卓远图则是对袁冬初的表现讶然不已,这姑娘这么好说话的吗?还是他的套路和顾天成一样,有后招等着廖清溪?

    回头一想,自己这想法似乎有问题。

    顾天成已经解决了信局再投入的难题,对信局来说完全有利。这样的结果,这姑娘本就应该同意啊。

    只是不知道,顾天成和这姑娘对接下来三家的信局,有没有应对具体事务的准备。

    鸿江船厂没有掌控信局的想法。当初他和何东平商议的结果,仅仅派管事过去,之后信局独立经营,鸿江船厂除了定期查看,绝不干涉信局经营和钱财来往方面的事务。

    但廖清溪就不一样了,廖家虽然不能掌控信局,但却不表示他们不会在某些地区的经营和账务钱财方面插手。

    三家合伙的生意,其中两个东家虽然只是参股,但财力雄厚,权势又大。若没有一个好的规划和限制,日后经营起来,说不定会颇多掣肘。

    到那时,好好一个前程远大的投递业,说不定会因此分崩离析。

    若别家参照了这个经营方式趁虚而入,那就太可惜了。

    卓远图有心提点两人一声,但廖清溪在场,他实在寻不到机会。

    从另一方面看,顾天成想抓住中秋前这一档的投递生意,急着把总号定下来。

    万一这小子没想那么多,急着把合作事宜敲定,其中若有疏漏,后果及其糟糕。

    诚运投递若半途而废,且不提鸿江船厂在其中的那点损失,只是鸿江船厂第一次与人合作,就弄出个无疾而终,却是很不好看。

    为今之计,只能把事情往后拖一拖,给顾天成和袁冬初时间,他也有机会提点两人几句。

    “信局如今是三家经营,此事不能仓促,”卓远图看向顾天成,“要不,今日先说到这里,咱们三家都回去作些斟酌,按照自己的想法写个合作纲要。明日,三家再来敲定正式合作文书,你看如何?”

    顾天成是真想早点拿到这笔钱,尽快把总号定下来。

    他迟疑着,看向袁冬初。

    让他带着人打打杀杀,或者和人斗个心眼什么的不在话下。

    若论经营,他自觉还是袁冬初更擅长一些。

    袁冬初微微点头,表示有准备。

    她看看卓远图,最后把视线落在廖清溪这边。

    她欠了欠身,说道:“卓大官人说的不错,合作的事务不好做,如今更是三家东主的信局,若要长久做下去,更要慎重。”

    廖清溪明显感觉到,袁冬初的话是说给他听的。

    卓远图把握不到袁冬初的意思,但顾天成明白啊,忙不迭的点头道:“对对对,袁姑娘是什么想法?尽管说来听听。

    廖清溪侧目。

    这小子刚才表现的很犀利,怎么对着一个姑娘,一下子就变得如此狗腿?

    袁冬初笑笑,说道:“那我就说说自己的想法,如有不对之处,还请廖大老爷和大官人纠正指教。”

    卓远图的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这姑娘果然有想法。以她和何东平商谈的经验,现在又如此镇定,她对三家合伙的信局,一定有她的见地。

    袁冬初没有顾天成那么多心眼,而且在这个大男子主义当道的年代,怕是人家也没工夫听她忽悠。

    于是,她很干脆的说了自己的看法。

    “之前,卓大官人和诚运南北合作,定下鸿江船厂派管事和一些人在信局做事,除了管事和做事的这些人,鸿江船厂只定期检查信局的收支账目,并不参与信局经营和管理。不知廖大老爷这一方,是否也是这个想法,不准备参与经营?”

    廖清溪迟疑着,之前有顾天成的提醒,他当然没有掌控信局的想法。但在经营上,总要关注一下的。

    就算不掌控整个信局,但掌握通州周边、以及廖家祖籍所在城镇的投递事务,却很有必要。

    “那就照着鸿江船厂的先例来,廖家也不参与信局经营,只派几个管事和家中下人在信局做事便可。”廖清溪说道。

    至于是不是参与,却不是廖家主人亲自出面才叫参与的。想要怎样,指使下人去做便可,没必要亲自出面。

    “这样便好,”袁冬初说道,“接下来,我们要做个事先约定,并把约定写在合作文书的主要条款之内。”

    两个大佬有些不适应现在的场面,他们还没经历过这种由他人主导的谈话,而且这个他人,还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

    袁冬初继续说道:“首先,诚运南北在诚运投递中股成最多,日后诚运投递事务有分歧时,三家都可以提出自己的看法,但最终,要以股成占优一方做决策。”

    两个大佬对视一眼,这不就是说,信局的事,只有你一家说了算吗?

    只是,两人感触也有不同。

    一个有过一次经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另一人,就是廖清溪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能在廖家家族和鸿江船厂大东家面前讨要主动权的人,可以说屈指可数。

    难道这女孩子能算一个?

    两个想法不同的人各自转回视线,若前提是不参与经营的话,这个说法也不算错。

    忍了!

    “若决策方有明显错误呢?”廖清溪提问,虽然这一提问连他自己都觉得憋屈。

    不满意一个小人物的话,他堂堂廖清溪,居然没有把她大声喝退,居然会提出疑问,这叫什么事儿?!

    袁冬初像是不知道她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样,从容答道:“诚运南北在诚运投递中投入最多,占股最多。只有诚运南北才最关心诚运投递的发展和收益。”

    言下之意就是:我家挣多少钱,当然我家才最关心,不用你们质疑。

    廖清溪狠狠的咽了口气。

    他这话问的实在多余,人家占股多,当然是由人家说了算,其他人叫做参股。通常情况下,买卖都是这样做的,他一定是他被顾天成搞糊涂了,有些搞不清状况。

    “其次,既然您两家都会往诚运投递派管事和做事的人,那咱们三家必须要一起共事。甚至您两家的人,也会掌管哪个分号或者在总号重要职位上做事。”

    廖清溪沉稳的点头,当然是,否则他们派管事过去干嘛?难道让大族管事听你个小丫头骗子呼来喝去吗?

    冬初接着说:“这些都可以。但掌管分号,还有重要部门做事的人,是否能继续做下去或者升迁,一切按业绩说话。”

    之前没听说过“业绩”这么个词,但廖清溪和卓远图却明白了这个词的意思。

    廖清溪呆了呆,问道:“袁姑娘的意思,如果分号的掌柜经营不好,就要撤换?”

    袁冬初点头:“不仅仅是经营不好,如果别家分号,一个季度下来,盈利比之前提高了两成。而某家分号,却只保持了和上季度持平,一样叫做业绩不好。”

    “这样就要换人?”这一瞬间,廖清溪的第一个想法,居然不是他派往信局的人,是否能站住脚,而是想到廖家到几个大田庄的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