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风暴之后竟是大地巨响(第1/2页)留里克的崛起

    纳尔维克港内的巴尔默克部族,如今的人们正迎来漫长的极昼。

    他们并不清楚为何东升西落的太阳,当下的时光会在接近地平线之际又定格住。太阳没有落下,祭司们声称此乃奥丁对于民众的赏赐。所以半年后的漫长黑暗,则是奥丁降下的考验咯?

    祭司们也是听从早辈人的解释,认同这套“赏赐考验论”。祭司如此笃定,巴尔默克的民众也就全部相信了。

    永夜或是永昼,在本地人的认知里这些情况都是正常的。太阳终日不落下,大家反而有时间去做更多的事,譬如长时间漂在峡湾积极捞鱼。

    不过一场来自北极的寒流杀了过来。

    强劲的北极冷空气,它的势力率先带来纳尔维克峡湾团团雾气,接着大海逐渐变得狂暴。

    瓦斯荷比的人们,他们的定居点处于峡湾“喇叭口”的西部边缘,是直接面对大西洋的。他们注意到天空变得阴暗,大海也变得狂暴。

    巨浪疯狂地拍打海岸礁石,好似海中怪兽作祟,那大浪的每次拍打,必能将任何暴露的人直接拍死。

    沸腾的大海一定能掀翻所有的船只,那些前些天还对远航不列颠、找寻温暖新家园的人们,现在不但泄了气,也担忧就算是罗斯人的大船,面对如此狂暴之海,也会被巨浪撕扯成碎片。

    一些风言风语在部族里流传。

    “看看这大浪!一定是神灵听到了我们的预谋,就让大海沸腾阻止我们的远航。”

    有的人信以为真,也有人直白地批驳,此乃懦夫的自我安慰,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不利的流言当然传到了那些把握部族权势的家族耳朵里,事到如今,难道会有人对未来的远征打退堂鼓吗?

    首先,没有自诩高贵者愿意站出来质疑,所谓质疑,与大声嚷嚷自己是懦夫胆小鬼无疑。

    其次,他们都相信留里克的那番对不列颠的美好说法,会议之后,他们清一色在自我暗示,所谓组织一支船队杀到不列颠后,当地的巨量黄金白银必是唾手可得。

    对于发财的渴望占据了头脑,他们选择性地忽视掉大海也会变得狂暴。

    阴霾之下的狂风掀起巨浪,所有的渔船都冲到峡湾的最深处。纳尔维克峡湾存在着超过二十座小型峡湾,近两万人都是依靠这些小湾定居。小型峡湾简直是最安乐的水窝,风依旧强劲,而被缆绳固定好的船只一切正常。

    阿芙洛拉号稳稳地扎在水面,她的风帆亦是紧紧捆在横桁处。通向船舱的窗口被盖好木板,使得整艘船就像是漂浮在海湾近岸处的巨大木桶,她以自己敦厚的体型,成为峡湾里最稳健的存在。

    狂风之后大雨如期而至!

    留里克客居在首领马格努特的家中,被风雨捆在室内。

    户外简直是惊人的瓢泼大雨!噼里啪啦的声音一度让他感觉到恐惧。

    留里克当然不畏惧这般风雨,他担心的可是依傍山脉建设的巴尔默克部族,是否会遭遇泥石流的袭击?

    现在的他唯一能庆幸的是,马格努特首领的房子非常稳健,此地真是自己暂时的安乐窝。房子没有漏水迹象,狂风显然也不能将之撼动。

    奈何这场雨究竟何时是个尽头呢?

    纳尔维克港明明进入到极昼中,按照比勇尼的说法,极昼会持续近一个月的时间。祭司们经过不知多少年的统计,已经精确计算出黑夜消失的日子,以及无尽的白天会持续多久,从而确定出夏至日的确切日子。

    白昼?现在这一情况还存在白昼么?

    阴霾笼罩世界,人们躲在黑暗的房子里。

    这让马格努特首领非常焦虑,他并不比担心族人们的死活,哪怕有些人死在这场风雨中,那是他们的命运。此乃奥丁降下的试炼,只有勇敢者可以去面对新的太阳。

    马格努特最担忧大雨持续太久,闹得海水变得浑浊,使得一段时间捞鱼作业变得困难。

    但他最担心的,莫过于风雨干扰夏至日的祭祀。

    因为,为了今年将要实施的伟大计划,他决议在户外摆上一个新祭坛,施行一番隆重的献祭。

    也许唯一让他快乐的,便是自己的女婿留里克,可以碍于坏天气长久的和女儿诺伦黏在一起。他已经和祭司们说明了情况,虽说诺伦还不足年龄,祭司们还没有蠢到违抗首领的要求。

    马格努特首领没有任何的试压,那些祭司们非常的识趣。

    巴尔默克部族的男女祭司,他们从未建立起一个封闭的组织。他们的确不事生产,然所需一些物资全仰赖那些家族们的供养。

    很快就是一场婚礼!

    留里克自觉此事过于魔幻,他实在想不到自己的第一场婚礼会在这纳尔维克峡湾中实现。经历了婚礼,诺伦就是自己的合法妻子,至少近两万巴尔默克人会认可这段婚姻。

    但是诺伦有着自己的命运,她的身份根本不是正妻,充其量只是一位有音乐天赋的妾室。

    碍于风雨,封闭中的留里克没什么事好做,便是与诺伦凑在一起研究新的曲子。

    包含但不限于《神圣的战争》、《动荡的青春》、《波罗维茨舞曲》、《卡林卡》和《喀秋莎》。

    相比于女孩诺伦习惯的那种空灵舒缓又神秘的北欧曲调音乐,面对留里克哼唱的一套又一套的新曲子,她在震撼于自己的未婚夫是音乐上的天才之际,也备受压力!

    因为这些曲子有着有别于传统音乐(北欧调调)的新风格,另一个显著的特点,正是她的手指必须更快地按住骨笛的音孔,以适应新曲子的轻快节奏。

    而当她获悉留里克的脑子里还蕴藏着更多的歌谣,她为此硬是一头冷汗。

    但诺伦是一位无可置疑的天才,留里克确信这姑娘有着绝对音感,对骨笛的操控技术也是登峰造极。

    譬如,她已经在短时间内把格调优美的《波罗维茨舞曲》中,那一段最优美的选段(也是留里克最熟悉的部分),能以悠扬的骨笛吹凑出来。

    女儿从留里克这里学会了新的曲子!而且有别于以往!

    户外风雨未减,马格努特夫妇,还有比勇尼兄弟,首领一家人有幸聆听诺伦的吹奏。

    音乐之声吹散了马格努特心中任何的不快,当《波罗维茨舞曲》的调调结束,他有感而发,不由地感慨起来。

    油灯的微光中,他凝视着留里克:“这就是你们罗斯人的音乐?真是美妙啊。”

    “对!这的确是罗斯的音乐。”

    留里克并没有指出,诺伦现在学会的新调调,实则是斯拉夫人的音乐风格,本质上与北欧人有些区别,不过那音乐中蕴含着的对广袤雄浑北方世界的颂扬之感可是相通的。留里克亦是没有说,自己老爹奥托给自己亲自选定的正妻,就是一个极为漂亮的斯拉夫姑娘。

    谁会是自己的正妻?留里克的确愿意从东方斯拉夫世界里选定一个姑娘。

    因为这就是罗斯人的命运,固然是北欧老家不该放弃,但罗斯必须征服东欧世界,依靠着斯拉夫人口成就大业。至于罗斯部族被庞大的斯拉夫人稀释掉,留里克自己非但不会排斥,反而认定这才是最正确的道路。一个新的、人口庞大的民族会在北欧和东欧诞生并崛起壮大,这一民族的父亲,当是一群地地道道的北欧金毛猛男呐。

    也许是神灵听到了人们的祈盼,就在快到夏至日之际,风雨终于有了消退的迹象。

    多日以来人们依靠着之前捕捞的鱼获度日,人们在艰难挣扎,甚至被迫饿肚子。但那些买到麦子的家族,他们反而在大口吃麦粥。

    拥有权势的大家族,他们的生活并未遭到多少困难,而且他们已经在自己的家族、依附居住的人群里挑选远征的战士,以及,一名“伟大且高尚的人”。

    何为“伟大高尚”?他们认为是这样的,将自己的生命献祭给神灵,灵魂就会直接升如阿斯加德,之后经由女武神甄选,倘若没有得到进入瓦尔哈拉的资格,那么“伟大高尚”的灵魂也能化作阿斯加德的居民。

    这群巴尔默克人,他们对于祭祀、对于死亡的观念,与住在梅拉伦湖的梅拉伦人有着很大的不同。

    把奴隶谨献给奥丁?呸!奴隶的血只能祭祀海怪。所谓海怪有着饕餮巨嘴,怪物制造巨浪只为吃掉落水者,如果献祭奴隶提前满足海怪,航行者准能保平安。

    不过如若以高贵的灵魂祭祀奥丁,大神一定会压制住海怪,令其不敢造次。

    巴尔默克的民众是单纯的,他们朴素的世界观里认为此乃世界的真理。每个家族只能选出一个人以命敬神,明知是个死,仍有一批人争相报名。

    这一情况也发生在马格努特的家族内,一些依傍其家族的民众中一名壮汉脱颖而出。

    那是一位健壮的青年男子,此人武装一番完全可以训练成一名“铁人战士”,成为战场上砍杀无双的猛人。可惜,他居然要欣喜地献祭自己。

    这是本地巴尔默克人的文化,留里克不想多嘴。毕竟杀向不列颠抢掠兼顾探险,此乃自己的主张。如果他们因此自我献祭而死,自己有着莫大责任。

    风雨理应结束,户外的世界之昏暗令人窒息,诺伦意味着留里克睡觉,几天以来高强度的摆弄笛子,她的腮帮子实在难受。

    突然!一切来得毫无预兆!

    大地在震动!

    留里克攥着诺伦一跃而起,“该死!这个地方还有地震?”

    他拉着诺伦的胳膊冲到大堂,此刻马格努特已经苏醒。

    “都别慌张,没什么大事。”马格努特竭力安抚自己的家人,以及那些仆人奴隶。户外仍是小雨,晦暗的世界一片凄冷。

    木门已经打开,马格努特最后说道:“大地在震颤,我们的房子非常坚固。不必担心,倘若有坍塌的危险,我们就立刻冲出去。这一定是奥丁降下的新考验,放心,一切都会过去。”

    留里克心里在暗骂,这个马格努特对地震的风险一无所知。什么事情都推诿到神的责罚与考验,虽然是朴素地解释了事情,但这分明是迷信。

    事实的确如此,留里克也只能继续攥着诺伦细嫩的胳膊,他保持着警惕,以便在发生祸事之前第一时间带着诺伦跑路。

    但是,这并不是地震!

    大地的震颤结束了,时间实为极昼,致密乌云使得天空晦暗,长舒一口气的人们继续他们的休息。

    可对于一些人,一切都结束了!

    多日的阴雨终结了,虽然太阳处于若隐若现状态,雨是彻底停了!

    来自北方的寒风吹散了夏季的温暖,气温似乎要降到冰点,留里克又裹上了皮革外衣。

    马格努特站在愈发干燥的户外,他望着天空哈哈大笑,因为夏至祭祀可以如期举行了!

    但是,五艘长船划桨抵达巴尔默克的母港,人们在震惊中看到登岸者简直是一群斗败的攻击,他们对遇到的人奔走相告。

    一个骇人的悲怆消息开始在港湾传开!

    “是东南方小绵羊峡湾的人们!他们的领地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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