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一阵索然无味(感谢死胖子爱少时的盟主~)(第1/1页)我真是实习医生
“是真的穿出来了!”
“成功了!”
“老太太有救了!”
周围的三个白大褂一瞬间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一个两个笑得像是过年一样。
宋长空是这个老太太的管床医生,他不仅在为老太太高兴,也在为现在忐忑的等在icu病区外的老头高兴。
主治医生也为患者高兴,但他更为了自己果断的把张天阳捞过来这件事情而感到高兴。
果然,自己是明智的!
林可安也在笑。
眼睛盯着张天阳,闪着明亮的光。
只有张天阳依旧保持着沉稳,眉头甚至还处于微微皱起的状态。
他调整着针芯进入的深度,从而控制着老太太脑脊液流出的速度。
然后,就像是普通的腰穿一样,他开始留取各种生化微生物和一般情况的脑脊液标本。
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觉得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腰穿。
这是一次关乎于老太太命运的腰穿。
穿出来了,老太太很大几率能活。
穿不出来,基本上已经可以准备后事了。
“穿出来了?”
护士站和管床护士去而复返,语气中带着惊喜。
可当看清楚腰穿的人不是主治医生,竟然还是刚刚那个小医生的时候,护士站的语气就变成了惊吓。
“怎么,怎么就穿出来了,昨天不是那谁都上手了吗,怎么今天就”
护士长一向是不怕主治级别的医生的,说话也没个遮拦。
主治医生的脸色稍微有些讪讪。
刚刚太过于高兴,又忙着思考要怎么把张天阳骗得留在神经内科。
一时之间竟然没反应过来,张天阳这一针下去,穿到的是脑脊液,打的可是他的脸啊!
但他很快又笑了起来。
“那说明小张厉害嘛!”
小一辈的医生能出一个贼厉害的变态,是好事啊!
宋长空宋主任默默观察着在场的众人,恪尽职守的继续按住老太太的半边身子,誓死不参与讨论。
少说话,少说话,多说一句说不定要被记仇的
林可安一直双眼放光的盯着张天阳,之前怕影响他操作,现在却迫不及待了。
“张天阳,不解释解释吗?”
瞬间,跟护士长打着哈哈的主治医生安静了下来。
宋长空也支起耳朵打起精神。
不止林可安好奇,他们也想知道,那么多医生都没穿出来的腰穿,为什么张天阳偏偏穿到了。
针已经穿到位了,脑脊液在不紧不慢的往外滴。
张天阳的心也放了下来,脸色不复之前的严肃。
“可能是运气吧。”
他笑呵呵的解释着,“昨天老太太不是突然血氧饱和度往下掉,最后发现是引流管夹闭太久颅内压增高吗?”
“我在想,如果真的是哪个地方被凝结的血块堵住了,昨天那么高的颅内压,都压迫到呼吸中枢了,应该也可以冲开了吧?”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主治医生频频点头,心里的自我怀疑渐渐淡化。
宋长空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林可安却一点也不信,直接怼上来。
“那你调整那么多次,还拿20ml注射器抽来抽去的干什么!”
昨天晚上刚刚料理的小黄鸡大汉可还在旁边躺着呢!
她可是亲眼见证张天阳在患者极度不配合,不停扭动着自己身躯的情况下,张天阳两针见脑脊液的。
面前这个老太太,又不会反抗,肌肉又不发达,按理说会比小黄鸡大汉要容易穿许多。
可张天阳却表现得慎之又慎,还反复调整了好几次针头,甚至还用注射器吸了两下,才穿出正常的脑脊液。
要真的是因为早上颅内压增高冲掉了血块,他需要这么麻烦?
那绝对是一针见液啊!
张天阳呵呵一笑,避重就轻。
他能抽出来,当然也跟他的手法和手感有关啊!
但是这话说出来不是得罪人吗?
所以他只是解释了自己的行为。
“调整了穿刺针的位置之后,我看到了血色的液体,但是流出来的速度极为缓慢,几乎不动了。”
“所以我猜想,可能是穿刺部位上下堵了血块,就拿注射器抽了一下。血块出来之后,脑脊液就顺畅了。”
“不信你们带个手套,可以把刚刚那个注射器捡起来看看。”
主治医生将信将疑,亲自带上手套,从垃圾桶里捏起那个只抽了浅浅一小层的注射器。
为了看清楚里面的东西,他左右看了看,最后选择去洗手池旁边往注射器里继续抽了点水进去。
有了透明液体的衬托,注射器里的东西很快展现在眼前。
除了很快融入到液体里的红色脑脊液之外,中间还漂浮着几根血液凝成的细长红色丝线。
想来,这就是张天阳抽出来的,原来挡住了脑脊液通路的凝血块了。
“原来如此。”
三个白大褂齐齐点头。
张天阳抽吸凝血块的时候显得有些暴力,还让主治医生激动了一小下。
现在看来,不暴力,这凝血块就是抽不出来。
可是要不是胸有成竹,谁敢这样干呢?
张天阳手上动作不停,按部就班的收集了三管脑脊液之后,随手就把三个小试管连带三角硬纸板支架递给了旁边的主治医生。
而刚刚洗完手的主治医生也自然而然的接过,然后帮着他盖盖子,贴标签。
等他下意识的忙完这些“助手的活”之后,才突然反应过来。
等等,不是,不是我才是主治吗?
但张天阳已经又皱着眉发号施令了。
“需要一个50ml的注射器,还有开两小瓶注射用水。”
来不及纠结到底谁才是上级医生的问题,主治医生又下意识的应了一声,然后屁颠屁颠的去找了相应的东西。
东西到位之后,张天阳也不忘跟他解释。
“既然腰穿成功了,我再抽点脑脊液,降降颅内压,然后等会再用注射用水打进去冲洗一下,尽量把血液置换出来。”
只有当脑脊液里没有血液可以凝成血块,并堵住蛛网膜颗粒重吸收的时候,老太太的病才有好转的希望。
宋长空听着心惊不已。
张天阳这口气,好像不是在请示,而是在发号施令啊!
哪有下级医生敢这样对上级医生这样说话的!
可主治医生却一点也觉得不爽,甚至还赞同的点头。
“对,我也觉得应该这样。”
在他心里,或许张天阳早就已经不再是实习生的形象了,而是跟他处于同一阶级的同事和战友。
张天阳继续说着自己的后续治疗方案,主治医生也继续附和。
“引流管可以先不撤,先继续夹闭。”
“嗯嗯,我同意。”
“然后接下来的两天,我准备一天给她做两次腰穿放液,看看能不能行,可以的话再撤。”
“可以可以,就该这样,麻烦你了。”
两个人就这样,实习生吩咐事情,主治医生表示ok。
极其的违和,但看起来似乎又非常的自然。
旁边,两只已经丧失了存在感的白大褂相互对视了一眼。
然后缓缓收回目光。
眼观鼻,鼻观心。
突然只觉得一阵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