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顾禾苗长评集(第2/4页)山河盛宴
是覆雪桃花,
是既清且艳。
^其实啊,小蛋糕也有个万物生长的异能,只不过唯独对燕绥有效。只要顺个毛,哪怕是一句话,某只大狼犬心花都要开遍万顷,枝吐绿芽叶繁茂。
我的甜糕和小小甜糕,愿你们平安喜乐,得那大自在,踏遍山川大地,见那一湾流水绕柴门,几树垂杨护小村,看那白鹭飞来窥钓艇,黄莺啼处过花坞。愿你们心中永有一盏灯,照亮归途,照亮名为“家”的地方。
2020-05-11
初到东堂的那一年夏,小蛋糕送了球衣式样的背心短裤便鞋哄燕绥,那时候她想,这家伙其实挺好收买的,一百文钱以内的普通布料就搞定了一个娇贵的亲王,她才不会花很多钱买昂贵的天蚕丝给他做衣服。
秋日为他操办生日宴的时候,她送他二十岁的生日礼物是一双跑鞋,想着还是古代好啊随便送个礼物瞧把他感动的,想着这鞋配着上次送的运动背心短裤就很合适,愿他日后迈崎岖如履平地,走山峦健步如飞。
他迫不及待地解衣扣要全副武装上,她顿时惊吓地想着难道那套衣服他穿在身上,一边拦一边又心酸地想着回头还得再给他做一套秋衣秋裤,这季节空荡荡的背心穿着可不保暖。
她看着他风中鼓荡的背心,想着衣服很少穿过三次的殿下这一套材质普通的衣服却已经洗得有点发白,怎舍得拿布料到手工都很次的跨栏背心薄待她的美人儿啊。
冬日崖底下他昏迷时,她想着,要给他做套皮毛版的背心也没来得及做,心底涌起一阵阵的歉意。
第二年共济盟,为了回赠千金伞,她悄悄拿了小檀的绒布、上好羊毛和纳鞋底的物件,在溪边做着有些麻烦但穿起来舒适的千层底布鞋,还备好了竹制的长针用来做鞋面勾花,想着给他做几双不一样的便鞋。
从大燕回来经过羯胡草原,她特意收集了上好的羊毛,请当地手巧的牧民捻成了毛线,又做了几根棒针,路上一直慢慢织着,本还想染个色,又怕染不匀反而坏了好不容易得来的线。湖州再逢,她亲手把宽大的白毛衣套在了他身上。
女帝里,甜甜的腰上一直挂着一个蛋糕状的荷包,想必也是小蛋糕的手艺。
第三年的今天,小财迷文臻宁可赔钱也要把好相逢一家家地开在普甘,让某个挑食的家伙最终能吃上她的菜色。
感慨万千啊,如今的“忍把千金酬一笑,毕竟相思,不似相逢好”。
2020-05-11
小小甜的存在,小蛋糕和我们都以为瞒过了燕绥,殊不知是燕绥瞒过了小蛋糕和我们。其实甜糕的爱也是这样,燕绥对文臻的爱,文臻对燕绥的爱,好像都“瞒”过了旁观的人,谁都不曾想过他可以情深若此,她可以牵念若斯。
好在命运的手足够温柔,他能见到那黑底红字的匾额,他能拿起那双刻着“恨别离”“好相逢”的筷子,他能端着淡黄底的碗想她一双笑眼和弯弯唇角;
好在散雾的风足够仁慈,她能看到一路的血痕,看到一丝不苟一步一跪三叩首的他,看到那个一生不跪天地君亲师却为她献上无尽虔诚的他。
无需言语,这一切尽在你我之间,只在你我之间。
正正应了今天那句,“所有的深爱,都是暗室深处的吻,只有彼此才知彼此的甜”。
恍然间又想起那年海岛上,燕绥做给小蛋糕的碗上刻着“臻”“绥”二字,彼时她还想着这么俗气又无聊的想法是怎么蹦进他脑袋的,而今日她也不免俗气了一回。其实爱情里才没有俗气这回事呢,就像做完九十九件事就成亲的愿望,这些心中缠绕的千千结都不过短短几字可以概括——那年长川集市文臻用手指一笔笔写在燕绥的背上、却好似画在了他心上的,那短短几字。
遥遥长路,不断其意。
绵绵细雨,不掩其思。
2020-05-12
德语英文日语,德容言工这四个分队长,都是自小跟在燕绥身边的亲信,大概是为了和燕绥的恣意中和,所以选的是木讷一些的。然而事实上,他们一板一眼的稳重外表下,内心里是咆哮着对主子这个起名鬼才绵绵不绝的问候。大概在那时候,燕绥的内里形象就开始显现其轮廓,护卫某种程度上也是主子的一面镜子。
在生日宴,被糊了奶油的燕绥给他们分食,最不爱吃内脏的面前全是内脏,想吃鸡翅的德语分到了鸡脚,想吃鸡脚的日语分到了他最不喜欢的海鲜。这些故意的行为也意味着,燕绥是记得他们每个人的喜好的。
外在看来他们之间是下属和主子,内心里可能更像一群老母亲爱护儿子吧。
比如,一直不懈努力做着爱情指导老师,在燕绥首次早睡时跟文臻絮叨地说着“什么呼吸法,都是骗人的,只不过因为姑娘你罢了”,冒着被喂鲨鱼的风险也想让燕绥明了症结所在。虽也参与了糊奶油,却只把一小块糊在了燕绥背上。语言护卫们都笑嘻嘻上前给燕绥说精心准备的祝福话,递上用了心思的礼物,他们对燕绥并不是只有“畏他如虎”的“畏”。长川汇合,他们一起朝文臻跪下,让殿下别打岔,燕绥表示果然儿子大了不由爹了当面背主,表示在这事儿上差不多吧,我在书外表示殿下醒醒到底谁像熊孩子。在去往长老堂的路上,燕绥吐槽语言护卫七窍打通速度慢,跟在隐蔽处的表示,不随时攻击我们你会死吗。都是一些欢乐的日常。
再到普甘神异显现,想着,殿下若不来,他便自己磕头上山许一个愿望,愿殿下康健,得到灵药。猪婆龙会把心不诚的人掀下水,而却安然无恙地走过了。在等待燕绥的第六天,他在烈日下抹了一把脸,想着如果真出了事,自己也永远留在普甘,不回去了。
,还有德语英语日语,其实都不只是拿燕绥当一个主子,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五人,他们四个是真心实意地关切燕绥这个人本身。
这世上沉甸甸的情谊有很多种,但无论是何种模样,处在其中的人都一定能感受到,对方的关切只关乎你这个人本身,而不是关乎外在的身份地位或其它,就像小莫晓敢顶着燕绥为小蛋糕张目,就像小蛋糕对甜甜说,从头到尾她喜欢的只是他这个人,是全部的他,从来没有完美也不需要完美的真实的他。
还记得见到文臻时那个悲愤的自我介绍——“见过闻女官,在下德高望重。”
那时小蛋糕心想,有这么自夸的吗?
如今我想说,
啊,下次自我介绍你可以说,
“在下(钟文),在下德高望重。”
保证不笑你。
两个名字都属于你、契合你。
2020-05-1
突然想起,第一次觉得老皇有些不对劲是什么时候呢?是在他赐婚之后,燕绥去找他约法三章。他当时心里想,“这个儿子本就性情古怪,但好在无论如何,他不会伤害自己。”这里虽有些歧义,但我第一反应却是,老皇庆幸燕绥不会伤害老皇自己。心下一抖。
过生日,老皇来宜王府不是巧合,他知道有人在做推手有人在谋算,但他还是来了。在燕绥把住德妃的脸时,德妃有些茫然和惊异,下意识要去望老皇。
长川事了,他一份旨意派来姚太尉,轻而易举就夺了燕绥文臻苦心筹谋来的一切,燕绥居然也没有什么太大反应,习以为常,就像毫无怨言地背了那么多年的锅一样稀松平常,只是还是回宫里为文臻鸣了不平。
更别说不顾燕绥心意强行凑合他和西番王女、唐慕之,又派巡守皇子去压着文臻在湖州的势头。
这是一个深受数年宠爱的皇子?枉担虚名。老皇不是今日想把他置于刀枪斧钺之上,而是这许多年一直就放他在那火上博弈。他是游沸鼎的鱼,覆危巢的鸟,早早就知无日,老皇又没打算传位给他,迟早死无葬身之地。
他不清楚自己的下场吗?清楚的,他知道这些年所有给予他的容让宠爱,都不是毫无索取地给予,他迟早要还上这代价。
可是老皇啊,
这些年,他想以一桌餐解你失眠之忧,怕母妃惊扰入睡的你,虽然自己也喜欢文臻的菜,但看你也喜欢她的新奇,就没想着让她只给他做菜。还有太多太多他对你的孺慕。他为你的江山冲锋在前,做着他人眼中的魑魅魍魉,愿你康健,愿你无忧。
就仅仅因为你抱过他,仅仅因为一盘花生,仅仅因为你替他捡了球给他冻僵的手指呵气,仅仅因为一些再寻常不过的温情,他就支撑着把艰辛往回咽,他就无怨无悔地做你手里的一把刀。
现在刀钝了,不需要了,你要砸碎了丢了。
演技真好啊,还疑惑地问燕绥什么时候中的毒,一副温和的样子说着什么不要你前三颗药算全了你我父子恩义,倒了杯茶说什么爹这便喂你吃了。温温和和面容,锋刀利剑狼心啊。
燕绥不是没有心,不是不难过,他只是深藏人间所有悲苦。
甜甜,要一直记得林擎说的“还有人在等你呢”。
还有人在等你。
还有人真心爱你。
还有人嘴上嫌弃心底却期盼你。
还有人燃一盏灯火守一方锅台等着跋涉了千万里归家的你。
2020-05-23
燕绥真的是越来越有烟火气了,虽然他的脑回路一直是贯穿全文的清奇,可爱得让人会心一笑,但他自己不会这么喜欢笑,这几章看到他“望定”“唇角一牵”“笑了笑”“沉默”的神态细节,突然很欣慰。
曾经他眉梢落满三春桃花,眼里却覆一冬深雪,高高远远不映人间,如今他眉间起伏着牵挂,眼里倒映着红尘。
曾经的“天教分付与疏狂”,如今大概是因为历经世事种种,也体会到了作为爱人、儿子、父亲三种角色的心绪,感觉稳重了不少,而他心中那一份活泼灵性的孩子气也仍旧在。
真好啊,这样一个鲜活的燕绥。
长宁那一章真是反复看了好多遍,德妃娘娘另类的“失望”,并未直言期望却寄托了她对儿子最大的期待,永远强大不畏风霜雨雪当头吹打,永远骄傲不惧刀枪斧钺迫他低头。
2020-05-23
想起德妃最早出场的时候,母子相对,德妃嗑完一大包瓜子,就指指瓜子壳示意燕绥动手清理,燕绥清完瓜子又拿出帕子擦小几。那时讲到德妃有一癖好,认为她有事,就该儿子服其劳,以充分展示母慈子孝的画面,所以只要燕绥在,梳头化妆都由他来。对于德妃来说,这些怕就是为数不多的能和儿子靠近的时刻吧。
以前在题外话有看到老大说,其实写德妃娘娘也相当于侧写燕绥。
第一次感受到这点,是在小蛋糕替燕绥不平和德妃斗嘴的那一段。从他和德妃之间的关系,就可以窥见他对人对事一以贯之的态度。年少的时候他也曾有过相望,然而日复一日的漠然让他给自己筑了一道寂寥的墙,困住自己所有的期望,不期望就没有失望。所以,得不到就不求,反正从一开始就是一怀孑然。对母妃是这样,对其他事也是这样。
然后再到铁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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