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情缘.1(第2/2页)添雪燃灯

我骑就不行吗?反正我走累了,要骑马。”

    阿其九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阴尸鬼”却少见地露出了笑容,温和地问道:“你想到哪去?很远吗?”

    “我想到处逛逛,越远越好。”

    “牵着马能走多远?”阿其九又叫道。

    这子心直嘴快,倒是有趣,我不禁莞尔。

    “阴尸鬼”却不由分,一把抱我上马,自己翻身上来坐在我身后,紧紧把我抱在怀里,转头对翠竹道:“你先回府,告诉老爷夫人,我带敏敏出去透透气。”

    翠竹竟然答应着就走了,阿其九也不多嘴,只骑马跟了上来。

    几位路过的世家子弟模样的人拱着手向我们打招呼,看见我俩的情形也不奇怪。

    我心想鄂敏跟这“阴尸鬼”的关系绝对不一般,难道是堂兄妹?

    虽然认定是兄妹关系,但蹭着他脸上温热的男人气息,我还是有点心猿意马,也无心好好观察周围的环境,不过我可以肯定路上没有一辆汽车,没有一幢钢筋混凝土房屋。

    看来我身处影视基地的幻想已然破灭,不得不接受我已穿越,从此要孤单生活在这陌生世界的事实。

    这样想着我就有点无精打采。

    他敏锐的感觉到了我情绪的变化,放慢速度,柔声问道:“你累了吗?要返回吗?”我点点头。

    阿其九骑在旁边叫道:“再逛就要出城了,是该歇歇了。敏敏,让人带着有什么意思,你真该学会骑马,赶明儿我们再教你,你再不许偷懒。”

    我:“我想下马走走。”他便勒了马,道:“也好,马也累了,休息下吧!”

    他下了马,向我伸出双臂,意思要抱我下马,我犹豫了片刻,只好攀着他的肩膀由他抱下。

    他的臂膀很有力,身上的气味也很好闻,我不由得脸红,呼吸也有点不顺畅,于是一落地我立马推开了他,他亦有点赧然,默默地牵过马,道:“我们走走吧!”

    三人便慢慢地散着步,他一如既往的沉默,我更不知什么,只有阿其九挨在我身边絮絮叨叨地个不停,也不知他哪来的那么多话。

    我禁不住偷偷打量“阴尸鬼”,他今的面色很柔和,但仍难掩其落寞,他的身上似乎总有着一种很难掩盖的遗世独立的气质,但实际上他长得很英俊,眉目如画,鼻梁高挺,面庞如削,仿佛自带光芒,即使致身人群,你的目光也会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

    想着刚刚马上的情景,我的目光便不能自然地落在他身上,心里寻思着是否要问问他跟鄂敏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却突然停住,正对着我道:“你的病估计还未痊愈,大概还未记起我是谁,我还是自我引见一下吧!我叫鄂宏,是你阿玛第一任妻子的儿子,但你的阿玛并不是我的亲阿玛,我额娘嫁给你阿玛时,已怀了我五个月。我额娘生我时难产而死,你额娘是续娶的。我在鄂府长大,前些年因为图清净,在外置了一所宅子,一个人住着,有时也回府上住。我比鄂容安大一岁。你一直叫我宏哥哥的。”

    原来是哥哥啊,果然是极为亲近的关系。

    阿其九对这个问题倒显得极为兴奋,滔滔不绝地道:“鄂宏的母亲可是位奇女子,瓜尔佳氏,那可是一个显赫的大姓,只可惜早些年因为罪臣鳌拜的关系渐渐隐没了。你阿玛极为爱她,本打算隐藏鄂宏的身世当亲儿子待的,哪知瓜尔加氏临死时既不肯出鄂宏的亲生父亲,也不准鄂宏入西林觉罗氏,所以鄂宏如今的处境可尴尬了,竟是个没姓氏的。而且还未入你们兄弟姐妹的行,所以鄂容安虽比他一岁,却是你大哥,竟把鄂宏摒除了。你可笑不可笑。”

    我不觉得这样沉重的身世有什么可笑,但看着阿其九那八卦的嘴脸,心想以后认不得谁也不要问翠竹了,只要问他这个大嘴巴,保管掘地三尺,深度爆料。

    阿其九还想继续下去,鄂宏咳嗽一声,轻皱了眉头,阿其九吐了吐舌头,识趣的闭了嘴。

    三人便默默走着,气氛一时有点尴尬,我为了打破沉闷,突然向鄂宏伸出手去:“宏哥哥是吧?我病着时虽见到了你几次,但那时并不知道你是谁,所以今我们算是初次相识。你好!”

    两人表情复杂地看着我的手,阿其九挠着脑袋道:“你这算哪门子礼节?打哪学来的?”

    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一时更为尴尬。鄂宏却只楞怔片刻便握住我伸出的手,笑道:“我牵着你走吧!”

    我的手被他暖暖地握着,总有着怪怪的感觉,便挣了一挣,他反而握的更紧,含笑的眼睛凝视着我,柔声道:“你大病了一场,倒好像长大了,知道害羞了。”

    阿其九深以为然的猛点头,我瞪了他一眼,他竟然莫名其妙的脸红了,眼睛也闪躲了开。

    我看了好笑,便逗他道:“九三爷,你倒是,我为什么追了你三条街啊?”

    阿其九不好意思地道:“还不是我把你偷看鄂宏洗澡的事宣扬了出去。”

    我吃惊地瞪大了眼。

    鄂宏笑道:“听他胡。那时你才十岁,来找我时碰巧我在沐浴,你吓得不敢动,偏被他撞到了。”

    十岁?也就是,阿其九竟然因为这点子事整整嘲笑了这可怜的姑娘五年,这子也是够了。

    这子看着也就二十一二岁,作为长辈,我有责任叫他怎么做人。

    于是我一本正经地教训他道:“阿其九,四年前你笑话此事,大家都会当玩笑儿,乐一乐也就过了,一年前你还笑话此事,不知情的听了就会产生误解,以为姑娘家大了,春心动了,行为也出格了,这可是毁人清白的大事,你可知道名节对女饶重要性?”

    阿其九红着脸道:“知道了,再不提了,我也就在熟人面前逗逗你。”

    鄂宏笑道:“你早该如此教训他,可比追着他打管用多了。”

    阿其九只管傻笑,我也不由笑了,许久以来的郁闷顿时消散了许多,心情也轻松起来。

    三人又走了一会,便仍然骑马,这次我要求坐后面,鄂宏也不反对,只反复叮嘱一定要抱牢他,摔下来可不是好玩的。

    慢吞吞驰回家,已至晌午,鄂宏却不进门,只对前来接我的管家因出了汗,急着回静园沐浴更衣,就不在此用餐了,晚上再过来向阿玛额娘请安,又嘱咐我下午好好休息,别太劳累了。

    于是大家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