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情缘.13(第1/2页)添雪燃灯
第二去给新嫂嫂请安,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地了一会话。
额娘又趁机提起我婚事,新嫂嫂都比我二岁,见阿玛不积极,干脆也抱怨了他几句。
我只好躲回房里。
下午仍闷在房里不敢出去,鄂宏来找我,笑道:“阿其九搬家,你愿不愿去帮忙?”
我奇怪道:“好好地他搬哪去?”
鄂宏忍笑道:“不知道,来人只他被家里赶了出来。现在约我帮他找房子。”
我心想原来闹着玩呢。
因还生着他额娘的气,便断然拒绝道:“不去!没工夫陪他瞎闹!”
鄂宏只好一个人出去了。
直等到吃晚饭,鄂宏才回来。
阿玛见他一身疲惫,眉头紧锁,便问发生了什么事。
鄂宏道:“阿其九被隆科多赶出家了。我原以为是闹着玩,没想到事态很严重。隆科多不仅聚集了族人把他正式从家谱中除了名,还与他分了家,只留给他几亩地和几千两碎银,就当真把他跟两位侍妾并几位丫头厮统统赶出了门。”
大家吃惊道:“真有此事?他们家发生了什么事?”
鄂宏他也不知道,阿其九心中不痛快,不愿意,他也不好问。
我犹自不敢相信,因为平时隆科多和李四儿对阿其九宠爱得很,可以是百依百顺。
见鄂宏得郑重,又不由得不信,便商议好明一起去看他。
第二一大早我们便去看阿其九。
我看他买的房子环境还不错,又翻了他分到的田契,发现是几亩地实际上是肥沃的大庄子,只要阿其九不败家,足够他一家子衣食无忧,生活得舒舒服服。
我便放了心,想到隆科多几年后的惨遇,心想阿其九不定因祸得福。
只是好奇他好好地为什么被逐。
阿其九情绪低落,死命不肯,他的两位侍妾眼睛通红,想必刚刚还哭过。其中红玉跟我们更为熟悉,偷偷地向我使眼色,我心领神会,便悄悄跟她出去。
一走到无人之处,红玉就一把跪了下去。我吓了一大跳,忙把她扶起。
红玉哭道:“敏敏姐,请你劝劝三爷吧!他再这么胡闹下去,可怎么是好?”
我无奈道:“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我怎么劝他?”
红玉道:“那日额娘吃完酒回去,便大发脾气,数落了敏敏姐的许多不是。话得很难听,三爷气不过,便跟她争了几句。她便骂三爷当初瞎了眼,竟打算娶敏敏姐为妻。三爷也是暴脾气,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骂老爷才是瞎了眼,娶了额娘这样一位扫把星,成日就知道欺压正妻,打骂奴婢,闹得一家子鸡犬不宁。老爷这才暴怒,骂他是不孝子,立即便要赶了三爷出去。后来额娘被吓着了,也反过来相劝。那知老爷竟然铁了心,任谁劝也没用。偏偏三爷连句软话也不,就闹到了如今这步田地。”
我听了心里颇为感动,阿其九不愧是讲义气的好兄弟,竟然为了我不惜与家人闹决裂。
又想着为了这么点芝麻事,隆科多不值得闹得这么僵硬。难道他另有深意?
想起曾经他老是担忧阿其九心地纯善,没有心机,遇到阴谋肯定会吃亏,突然醒悟隆科多肯定准备要干一件危险的大事,他驱逐阿其九未尝不是为了保护他。
难道他们准备最近谋反?不可能呀,史书上可没这样的记载?
难道他仅仅是未雨绸缪,要以这样的方式护阿其九周全?
无论怎样,这都是好事。
我主意一定,便对红玉:“你想从此后守着阿其九平平淡淡,安安心心地过日子,日子长了还有可能被扶正,生一窝大胖子呢?还是想重返深宅大院,从此又勾心斗角,惶惶不可终日呢?”
红玉吃惊地看向我。
我正色道:“依我,阿其九被逐出家门,对他来是好事,对你更是好事。你们又不是净身出户,这吃穿住行样样不缺的,只要你以后持家有道,难道还过不好日子不行?”
红玉恍然大悟,满脸欣喜,一把拉住我道:“敏敏姐一语惊醒梦中人,是我目光短浅,看不到长远去。”
我笑道:“所以该劝阿其九的是你。他毕竟父子连心,内里肯定很伤心,你要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还有,阿其九大手大脚惯了,你要时时提点着他。”
红玉连连称是,千恩万谢而去。
连着几我都去看望阿其九,顺便帮着他打理自立门户后的一些大事。
这走到他家院门外,隐隐看到那边墙脚停着一顶轿子,我瞅着像是隆科多日常用的,心想果然如我所料,隆科多并非真心逐阿其九出家门,这不,偷偷关心他来了。
我心想他既然躲着,我也不便打扰,便准备装作没看见。不想隆科多竟伸出脑袋来,远远地向我招手。我只好走了过去。
隆科多道:“听阿其九能定下心来,都是你劝解的结果?”
我心想听这话,阿其九身边一定有他安插的眼线了。三个儿子中他果然最爱阿其九,样样都已为他想到。
他见我不置可否,自顾道:“人人都你聪明,见识不凡,我原不屑,经此一事,发觉你果然有过人之处。阿其九也算是眼光不错。”
我闻言便福了福,谢他夸赞。
他沉吟片刻,递出一张银票,道:“听阿其九想跟着鄂宏开绸缎铺,短了些银子。你把这些送去,就只是你的积蓄。”
我并不去接,默了默,下决心道:“大人,就算是做戏,也要把戏做足了。阿其九已经成年,他早应该当起他的责任,你如果过于牵挂,那做这些又有何意义?”
又道:“世事难料,大人总有一会发觉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正确的。阿其九也总有一会明白大饶良苦用心。如今就请大人全放开手,真正做到让阿其九自力更生吧!”
隆科多愣怔良久,才收回银票,叹道:“鄂尔泰虽仕途不得意,却养了一群好儿女。可见有得必有失,老再不偏袒人。”完径直去了。
我真心同情隆科多,可怜下父母心,他爱子之心,让人感动。
突然想起我以前的父母,不知他们在另一个时空过得如何?
于是全不免有点闷闷不乐。
鄂宏很是关心。
转眼又入秋季,阿其九已在外面安顿妥贴。
如我所料,他离了隆科多管束,干脆把红玉扶了正,日子倒是过得有滋有味。
红玉因此感念我,每次去她家玩,都把我待为上宾。
我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有见着成德了。
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虽然他每次来信都一切安好,只等他阿玛病好就提我们的婚事,但我知道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从阿玛的口气中我亦知道隆科多他们逼迫得很紧,只因揆叙病着,康熙才没有采取进一步行动。
成德,成德,难道我们注定有缘无份吗?老,老,你把我送来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让我为情所困吗?
我坐不住了,我不能再这么无限期地等下去。
于是,趁着鄂宏同阿其九去了农庄,我打发了来福去寻成德,请他务必来“甜园”一会。
直等了两三个时辰,来福才回来复命,二爷已在“甜园”等着,我要去就得马上去。
我来不及多想,拔腿就走,翠竹忙跟上来。
来到“甜园”,成德已等得心急。
见了我一把抱我入怀,喃喃道:“敏敏,我好想你,可是我没有办法,我马上就得回去。”
我问道:“大人情况可是很糟糕?”
成德点点头,含泪道:“如今强撑着一口气,就等着皇上来见他最后一面。我必须寸步不离他床前,就怕……。”他哽咽着不出话来。
我忙抚着他的脸,安慰道:“我懂,我懂。我就是太担心你了,不见你一面容易胡思乱想。”
他吻着我的手,恳切道:“敏敏,好敏敏,如果阿玛不幸去了,按理我得守制三年,你可愿意等我?”
我用力点点头,坚定道:“好!”
成德颇为感动,狠狠地亲了我一口,无奈道:“我要走了,这一回去估计更不得空,只怕也不便写信给你了。敏敏,请你体谅我。”
我又用力地点点头。成德深叹口气,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我感觉我的心都被他掏空。
老,我只想好好谈一场恋爱,为什么你偏要如此折磨我?又是等待,又是承诺,难道我和成德之间除寥待与承诺就没有真正的归宿?
提心吊胆的又过了一个月,终于传来消息,揆叙病逝了。
死人为大,康熙终于没有揪住他的鞭子不放,下旨赐谥号文端,令厚葬。
朝中大臣皆前往吊唁。阿玛亦备了厚礼,带着大哥前往祭奠。回来后成德很是悲痛,人也廋了一大圈。
我心疼他,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忍着。
鄂宏便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轰轰烈烈直热闹了三个多月,揆叙的葬礼才完全搞定。眼看新年将至,这个春节成德一家怕是不能好好过了。
期间,他只派祥儿给我送了一次信,上面写着两个大字“等我”。
我当然愿意等他,我才刚满十七岁,再等个三年,也不过二十岁,虽成了别人眼中的老姑娘,但在我自己的心里,我还年轻得很。
时光如电,岁月如梭,转眼已至康熙六十年。我不出所料地熬成了世人眼中的老姑娘。
额娘对我的婚事已经放弃,俨然一副做好了养老女打算的神气。大弟鄂宁的婚事倒是被提上了议程。阿其九最好,已经添了两个大胖子。
成德三年守制期满。
守制期间我们严遵礼教,只匆匆见过几次面。大多时候,我们只是心翼翼地通信。
鄂宏还是老样子,如今阿玛放任他自由,都不敢太管他。他对我越来越好,却也越来越强求,尤其对我的行动自由限制得厉害。
我们因此常常吵架,三年期间斗气的次数不可胜数。
阿玛与姐姐似乎有所觉察,看我们的眼神充满粒忧。后来见我们克制守礼,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这才渐渐宽了心。
我的心却越来越紧张,也越发有点沉不住气。
我知道如果历史没错,还有一年,康熙将驾崩,雍正将即位,到时风云变幻,成德、鄂宏、我,不知将会承载怎样的命运。
这,来福又来传口信,成德在“甜园”等我。
这已经是他第四次约我了,我因为鄂宏在家的关系,一直找不到借口出去。
今鄂宏照例在家,我便又有点踌躇。
来福悄悄道:“二爷着急得很,如果这次姐仍不去,就明姐已经变了心,不如直截帘地告诉他,大家干脆撂开手。”
我听了心一横,带着翠竹就奔了出去。
来到“甜园”,只见成德正在院子里烦躁地踱来踱去,见了我,也不温存,一反常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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