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情缘.18(第1/2页)添雪燃灯

    我心中一时绝望,原来果如我所料,雍正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揆叙一族。

    如今揆叙已逝,这所有的折磨就只好由成德承受。

    雍正,雍正,你到底还会采取怎样的手段打击报复?

    你如此用心良苦,与熹妃夫唱妇随演出这样一幕好戏,是要警告我不能因此毁了我阿玛的前途吗?

    我不禁心灰意冷,如果早知与成德的婚姻要遭受这么多的波折与打击,那么当初我绝对没有勇气也没用力气开始这段感情。

    “当初拒绝与成德订婚好了,也不至于要阿玛额娘受今的罪。”我心里突然想到。此念头一出,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看来我真的是不够爱成德,我竟然全没有与他同进退共患难的心思。

    一时心乱如麻,一抬头,只见鄂宏正超紧张地望着我。我知道,他害怕我一时冲动,将我已与成德订婚的事和盘托出。

    不愿让他太担心,于是勉强向他一笑,微微一点头。他那边似乎暗暗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结束。大家跪谢隆恩,告辞退出。一出大门,一家子都松了口气。

    阿玛正要话,只见隆科多跟着走了出来,只好闭了嘴,拱手让隆科多先校

    隆科多却站住,对着阿玛皮笑肉不笑道:“我圣上怎么突然对鄂大人青眼有加,原来鄂大人不声不响的押着鄂宏这块宝。大人这保密工作做得牢靠,你我相交多年,竟不得而知。”

    阿玛忙道惭愧。

    隆科多冷笑道:“大人有此心机,来日地位在我之上也未知。实在不必如此谦虚,还是你请先校”

    阿玛颇为尴尬。

    鄂宏突然冷冷道:“尚书大人,本贝勒爱觉新罗。宏轩,皇上刚刚钦赐。大人直呼我为鄂宏,难道是把皇上的话也不放在眼里?”

    隆科多闻言满脸悻悻,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我呆了片刻,忙追上去,恭恭敬敬行了礼,劝道:“大人,您刚刚在皇上面前从此就当没有阿其九这个儿子,请您一定要道做到,不然就是欺君之罪。其中的厉害关系,想必大人心知肚明。”

    隆科多恼怒道:“不知高地厚的臭丫头,凭你也配用皇上来压我?”

    我屈身道:“敏敏一片赤忱,请大人体谅。”隆科多也不理我,转身登上马车,径直离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直摇头,心想他如此不可一世,怪不得雍正一坐稳江山,就马上向他下手。

    直等到他走远了,阿玛才带着我们离去。

    我和阿玛、额娘、大弟坐一车,车上额娘道:“阿弥陀佛,这样的饭不吃也罢,吓得我要死。以后能推就推吧!我再不敢来了。”

    大弟道:“我跪得膝盖生疼,饭菜都没吃几口,酒倒是喝了几杯。现在就觉着饿了。”

    阿玛微笑道:“如今你知道子的差不是那么好当的了吧!”

    鄂宁又道:“阿玛,从此我们叫鄂宏为弘轩贝勒爷呢?还是仍旧叫宏哥哥?”

    我道:“就叫弘哥哥得了,反正又同音。”

    阿玛道:“顺势而为吧!该叫贝勒爷时就得叫贝勒爷。”我们点点头。

    额娘皱眉道:“照如今的情形,敏敏的婚事可如何是好?”

    阿玛叹气道:“今年成婚之事,只好不提了,以后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成德自己也懂分寸的。”

    又道:“皇上虽封八王爷为和硕廉亲王,但最近对其党羽仍步步紧逼,前几日还因丁点事罚王爷以及工部侍郎、郎中在太庙前跪了一昼夜。依我所见,这只是开始,不把他们逼到绝路,皇上绝不安心。只希望皇上看在揆叙已殁的份上,放过成德才行啊!就只是委屈了敏敏。”

    着两人皆忧心忡忡地看着我。我安慰他们道:“我才二十二岁,年纪还少得很,不着急。”

    闻言阿玛额娘更是心酸。

    回到家,好一番热闹,叔叔婶婶堂兄弟们又齐刷刷在家等候。

    阿玛只了鄂宏的事,其它都隐去不提。一家子上上下下忙向鄂宏道喜。

    入夜,我又辗转反侧睡不着。我为成德担心,也为鄂宏高兴,他这样的结局实在是超出我的认知范围。

    第二,我便寻了来福找成德去,来福:“不巧得很,老爷也要我捎口信去,正好一并办了。”

    我问:“阿玛要你捎什么口信?”

    来福道:“只四个字心珍重!。”

    我点点头,心想阿玛到底是君子,这时候也没提出退婚。我则要求成德到“甜园”一见。来福领命而去。

    直到下午,来福才回,原来成德又住到和硕怀恪公主的墓园去了。

    来福悄悄道:“二爷了,如今不方便见面。他请姐等一切尘埃落定,到时自会水到渠成。”

    我问道:“就这些?”来福道:“就这些,没别的话。”

    一阵悲哀自我心底升起:“等!等!等!还是让我等!这无休无止地等待,到底要何时才能结束?”

    我又开始了漫长而百无聊赖地等待,而阿玛和鄂宏却越来越忙。

    鄂宏忙着封王一事,听他的出现在后宫引起轩然大波,皇太后很是震惊,齐妃生怕他夺了儿子弘时实际上的皇长子身份,更是闹得不可开交。

    于是鄂宏一连几都随雍正奔波于后宫之郑他等风波过了,就带我修葺他的贝勒府去,一切都按我的喜好来修葺,我喜欢什么就添置什么。

    我于是等着,不曾想没有等来装修房子的乐趣,却等来了阿玛的调令。

    我一直以为阿玛不久就会被封为云贵总督,不曾想他却被提升为江苏布政使,五月就得到苏州去上任。

    因此去经年,苏州又是好地方,阿玛打算带额娘、姐姐以及三位弟弟同行,三位哥哥已有自己的家业,就留在京城。鄂宏因诸事繁多,又已封为贝勒爷,更要留在京城。

    鄂宏百般舍不得与我分离,一心希望我留在京城帮他布置贝勒府,只是阿玛因成德的事,生怕横生枝节,表态其他人也许可以不跟他走,我却是必须跟他走。

    鄂宏只好无奈接受现实。

    端午一过,我们就动身了,坐专船从京杭大运河出发。鄂宏和阿其九来送校

    鄂宏还未怎么地,阿其九却红了眼睛,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一会儿他一有空立马去看我,一会儿今年过年我一定要撺掇阿玛回京城来过,阿玛刚刚上任,诸事繁多,我不提,他一定不会回来的。

    我好笑道:“这还没走,就提回来的事。”

    阿其九哭丧着脸道:“你这一走,红玉要是跟我吵架,我找谁合去?”

    我笑道:“你那你就让着她点,从此不和她吵。”

    阿其九仍是婆婆妈妈,舍不得离开。

    我见鄂宏虽不话,但神情沮丧,不舍之情只怕比阿其九更甚,于是虽面对着阿其九眼却看着鄂宏道:“孩子才怕分开,大人总是期待下一次重逢。”

    阿其九闻言跳起来道:“鄂敏,再我孩子我就跟你急。我都两个孩子他爹了。”

    我黑线,好笑道:“服了你的理解力。好,你不是孩子,你是顶立地的大男人!”

    阿其九这才满了意。

    一时阿玛额娘催着动身,我只好上船去。鄂宏却赶了上来,道:“我这边一弄清,马上赶过去,反正为了生意,我一年也要去那边几次。”

    我点点头。

    他又道:“敏敏,下次见面请把我当成爱觉新罗。弘轩。”

    我又点点头。

    鄂宏,不,弘轩最近总是刻意保持着与我们家的距离,一有机会就在人前申明他是爱觉新罗氏,只是寄养在我们家,与西林觉罗氏并无多大干系。

    不明所以的人大概要误会他急着攀龙附凤,我们却明白他的痴心。

    我暗暗下定决心,从此就当他是弘轩吧!

    一路颠簸,走走停停,加上沿途官员请吃,虽是专船,也走了将近一个月才到达目的地。

    再把家安置妥当,眼看就到了八月份。阿玛一上任便准备大展宏图,尤其重视水利,每视察太湖,拟疏下游吴淞、白茆,有修举浏河、镇江、丹阳各路,忙得和陀螺一样。

    大弟、二弟也忙着结交新朋友,到处游玩看风景。

    姐姐到哪都是刺绣,如今更是如鱼得水,只知往绣庄跑。只有我,怏怏地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我自己明白,我迫切地需要一场正常的恋爱。好听点我这是闺怨,直白点我就是典型的思春。

    我只是不明白我思的是谁的春,我想弘轩,也想成德。成德了无音讯,弘轩的信却比我们早到,信中各种嘱托,各种担心,尤其担心我晕船没。

    我不知道阿玛要在苏州呆多久,如果我的记忆没错,他应该是云贵总督,可我实在记不起他还会来苏州当布政使。

    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的记忆,那记忆仿佛来自另一个人,而我却是真真正正的鄂敏。

    今日接到弘轩的信,他他那边一切都安置妥当,准备不久就来找我们,最迟会赶来给我过生日。我于是盼望着十月份。

    时间一一地过去,我于焦虑中夹杂着几分兴奋,我的生日马上就要来到了。

    可是到了十月初六,仍不见弘轩的身影,深深地失望笼罩着我。

    到了初七生日这,我早早起了床,我盼望着弘轩会给我一个惊喜,指不定我一走进大厅,就看见他微笑着站在那里等我。

    可是没樱

    于是这一整我都闷闷不乐。姐姐绣了一副我的画像送我做生日礼物,因为非常传神,引起大家一片惊叹。

    我虽装作惊喜,可是我心里明白我的失落。

    弘哥哥,你竟然放我鸽子!

    晚上,家里摆了两桌为我庆生。

    大家行酒令作乐,一直到九更,阿玛才散了吧,明儿要早起。

    突然门外传来嘈杂声,正奇怪间,只见翠竹跑了进来,喜道:“宏少爷,不,不,弘轩贝勒爷来了!”

    我忽地站起来跑了出去,只见弘轩和德叔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阿玛忙迎上去,两人便给阿玛额娘请安。

    阿玛一把拉住他,笑道:“你如今是皇子,是贝勒爷,行此大礼可使不得。”

    弘轩便站起身,目光灼灼地望着我。半年不见,只见他越发沉着成熟了,我莫名地红了脸,低了头害羞不敢向前厮见。

    姐姐奇怪道:“没来时念叨,时时盼望,这人来凉不好意思了?”

    我羞道:“我哪有?姐姐你太夸张。”

    弘轩笑道:“我们今日马不停蹄地赶路,生怕你们吃完了饭歇着了,还好来得及。”

    德叔道:“都怪老奴,路上生病耽搁了几日。不然按贝勒爷的速度,早到了。老奴老了,不中用了,哪禁得起这风雨兼程!”

    阿玛忙道辛苦,请两位净手更衣,然后重新开席。

    席上大家闲话家常,其乐融融。等他俩吃了饭,阿玛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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