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与妖.7(第1/2页)添雪燃灯

    虽我想与玄释长长久久相伴。可二叔说,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且他诚心待我,我亦诚心感激,将他视作挚友。若他真有什么不测,我自是不能袖手旁观的。好吧,哪怕拼了这条命吧。

    想到这里,便坚决的点点头,真挚的望他,道:“那便这样定了,以身相报!”

    子期闻言有些失神,恍惚了一刻,又紧紧将我搂了。声音低沉道:“小鱼,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我满心感激,亦匆忙回复:“我也会一辈子对你好。”

    将报恩的事敲定,我和子期都很高兴,又拉了手朝山下走。最后进了间门脸阔绰的首饰铺子。

    店掌柜留着撇八字胡,瘦瘦小小,见我们进门,巴巴的跑到跟前,脸上堆了一叠又一叠的笑褶子,说:“客官里面请,里面请!”

    子期很爽朗的笑了一笑,道:“把我家小姐招呼好了!”

    掌柜的连连点头哈腰,道:“一定,一定!”又转头问我:“小姐想挑点什么?小的给你介绍。”

    我有些不习惯他的热情,很是拘谨。拿眼望望子期,子期却露出个坏坏的笑脸,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进我手心,轻声说:“拿着,不花完不许走哦!”

    我楞了一楞,又老实的点点头。想来,官做大了,也是有难处的银子太多,花不完。

    他一定经常为这些花不完的钱财苦恼,我应当替他分担。

    掌柜的心明眼亮,知是遇上了大主顾,一脸谄媚的跟在我屁股后头,道;“小姐要不要看看我们的镇店之宝?都是从和田运来的美玉呢!雕工也是精细非常哇!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呢,今天见了公子小姐,小人是眼前一亮。也只有公子跟小姐这样的气度,才能配得上我们的镇店之宝哇!”

    那掌柜说的十分卖力,眉飞色舞,吐沫横飞。我心疼他花费了许多吐沫,不忍拒绝,只好说:“拿来看看吧。”

    掌柜的高喊了一声:“好嘞!”

    便一溜烟的跑去内堂,不一会,便端了个大木匣子回来。

    又在一旁谄媚的笑道:“小姐,您瞧着。”

    说着轻轻打开大木匣子。

    那匣子里,竟整整齐齐的码了一溜的玉饰。

    子期在一旁失声笑道:“感情你们的镇店之宝还是成打成套的。”

    掌柜立马换了副正经的颜色,道:“公子您好好看看,若是瞧着哪个不上眼了,立马拆了我们店招牌。我二话不说。还帮您提斧,将招牌砍好了给您送府上生火哇!”

    子期闻言,又朗朗笑了半晌。

    我细细将那圈玉饰瞅了一遍,发现了两只模样相差不多的。

    玉是通体的绿色,华光流彩,一只雕成个大些的鸭子,一只雕成个小些的鸭子。鸭子肥肥胖胖,十分喜人。从鸭颈处还牵了条红绳,该是贴身戴在脖里的吧。

    我拿在手里细细摩梭,玉质温润,像玄释的笑容呢。

    唔,恰好两只。我一只,玄释一只,可以当作信物呢!

    我抬头看看子期,问:“这个行吗?”

    子期扫了一眼,笑的眉眼弯弯,说:“极好。”

    掌柜的笑的十分开怀,道:“这就给小姐包好了!”

    接着手脚麻利的将两个玉佩打包,却一个放在我手里,一个给了子期,嘴里又酸溜溜的念了些我听不大懂的四字成语:“小姐和公子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一双璧人。小的祝你们跟这对鸳鸯一样,永浴爱河,白头偕老!”

    我有些怔了,子期却微微笑着将玉佩接了收好,又温柔的望我:“小鱼挑的,我很喜欢呢!”

    我有些惆怅,却只得硬着头皮干巴巴的笑了两声,道:“喜欢就好,喜欢就好。”接着又将眼光扫回那匣子,该给玄释另挑一件了呢。

    这一扫,竟然扫出了惊喜。

    居然有只小鱼玉雕呢!

    玉是赤红与乳白两种颜色相交。刚好白的做头,红的做身与尾。

    雕工极细,鱼须鱼鳞都刻画的极是清晰。大小也与我拿的鸭子相差不多。

    “这个,就是这个。”我兴冲冲的指点着小鱼,对掌柜说:“这个也要的。”

    好险,差点就将这宝贝错过了呢!

    小鱼如我,我是小鱼。玄释每天将它挂在胸口,也定会时时刻刻惦记着我呢!

    这边,我挑了玉啄小鱼。那边,子期却选了一堆。细看,有绿莹莹的镯子,金灿灿的项链,白生生的发簪。大大小小,堆成一片。

    掌柜乐的眉开眼笑,麻利的将这许多包好。又说:“小姐还需要些什么?”

    子期声音朗朗,道:“店里有现成的衣服吗?”

    掌柜连连点头,道:“有的有的!小店二楼就有做好的女装,无论材料还是做工,都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公子小姐要不跟小的上去看看?”

    子期点点头:“自然是要去的。”

    掌柜点头哈腰,殷勤的领我们上了二楼。

    二楼衣服极多。花花绿绿的挂满了整个墙壁。

    我一眼便瞅见了套白裙。走近细看,白色里隐隐泛着水波纹路,更显飘逸,唔,玄释极爱干净,肯定会喜欢看我穿白衣的。

    子期立在跟前,轻声问:“喜欢这件?”

    我用力点点头。

    而掌柜还在滔滔不绝的介绍:“小姐您看这件红的,名叫霓裳羽衣。这可是当年杨贵妃穿过的款式,正经的杭州刺绣……”

    子期有些不耐,朗声打断他:“可是,我们决定要这件了。”

    掌柜的回神,又忙不迭的说:“好嘞!这就给公子包起来。公子真是好眼力啊!刚还想给公子介绍来着。却没想到公子一眼就发现了,这可比刚才那件霓裳羽衣强了百倍不止,是我们的镇店之宝哇!平日定价三百两银呢,可宝刀配英雄,华衣配美女,如今公子要买给小姐穿的,小的便自己割肉倒贴,二百九十九两给了公子,只要公子能记得小人好,以后常来光顾,也就是了。”

    子期甚豪爽的从包里摸出张纸票,冲那掌柜笑笑,道:“不必找了,剩下的赏你。”

    掌柜接了纸票,细细瞅了,瞅完乐的脸上开花,又念起了四字成语:“公子您少年裘马气度不凡出手阔绰,小姐又出尘脱俗貌比天仙温文娴雅,一看就是双天作之合的璧人呀!”

    子期许是极爱听这些文绉绉的四字成语,脸色晴朗的有如初升春日。不再答话,只含笑拉了我的手下楼。

    掌柜哈着腰将我们送出门口,走了好远,还能听到他热情的招呼:“客观您慢走诶!您常来诶!小的时时惦记着您嘞!”

    我冲子期笑笑:“瞧,这掌柜人很好呢。”

    子期点点头:“是个会说话的。”

    我掏了子期给的荷包,皱眉道:“可是钱还一点没动呢!”

    子期失笑出声:“小鱼可真是厚道。”

    我不大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换了话题来夸我,只好尴尬的陪着笑了一笑,执着说道:“你说过的,钱不花完不能走的。”

    子期拿手摸摸我的头:“真是个傻姑娘,我逗你呢。钱收好了,说不定哪天有用处。”我微微皱眉:“就算不花完,也是你的呀,我怎么能收?”

    子期叹了一叹,又道:“傻姑娘,跟我还能分了彼此?让你拿,你便拿了。”

    我低头暗暗思量,想来,他是个富贵的,缺不着钱财,把钱给了玄释,却能为寺院添砖加瓦。顺道为子期积了功德。

    是以,便没再推辞。仔细的把钱收好,又认真说:“那,就这样说好了,不给你呀,我拿走了呀!”

    子期甚温柔的将我望着,轻声说:“这样才对,以后莫再犯傻了。”

    唔,他的温柔让我晃了晃神。我又想玄释了。我还要表白呀!

    刚想开口辞了他回寺院,却又听子期说:“走呀,先回府换了衣服,我领你去看我夺魁呀?”

    我偏头望他:“夺魁?怎么夺呀?去哪夺呀?”

    子期望我笑笑,笑的一脸深意,又故意学了我的腔调,软声说:“轻轻松松夺呀,去皇宫里夺呀!”

    将军府。子期叫来个小丫鬟为我梳妆。

    小丫鬟长得干干净净,一双嫩手轻轻巧巧,仔细的为我描画了眉眼,又转到身后为我挽发。

    我乖巧的坐着由她摆布。

    小丫鬟手脚利索,不消片刻,便将我打扮的齐整,又端了铜镜凑到我跟前,讨好的说:“姑娘瞅瞅,您天生丽质,再稍作打扮,跟个仙女一样呢!”

    我望镜细瞧,只觉镜中女子眉目如画,登时心便柔软的似水,飘悠悠的滋生出些风花雪月情调。唔,若是这般去与玄释表白。玄释也一定会心动吧!

    子期在外轻轻敲门,道:“还没好吗?”

    未等我答话,小丫鬟便脆生生的喊:“好了,公子能进来了!”

    子期闻声推门而入。看见我却怔了一怔,直勾勾的拿眼望我。

    不知为何,我有些难为情,冲他傻乎乎的笑了一笑,找了些闲话:“瞧这小丫头,给我叉了一头朱钗。”

    子期目不转睛的将我看了良久。我有些窘迫,走到跟前拉了他的手,低声说:“莫再看了,我不好意思了。”

    子期适才回神,将我手捉的紧了一些,调笑道:“你若不走来,我还以为是看见了画中仙子。”

    我脸红了一红,不知该怎么回他,只好又傻乎乎的陪笑。

    子期似是看出我的窘迫,不再说些什么,只拉了我的手出了房门,上了一架马车。

    马儿跑的极快,车儿吱呀呀的为它伴奏。

    子期坐在车里含笑望我,道:“小鱼,一会我要给你个惊喜呀!”

    皇宫。宽阔雄伟的殿堂,雕龙画凤的梁柱,排列整齐的案几,衣着光鲜的贵人,玲琅满目的美食,杯酒交筹的谈笑,悠扬欢快的乐曲,轻盈美妙的舞姿。齐齐的聚在我眼前。我又觉新奇,又觉惊叹。

    子期坐在身旁微微笑着为我轻声解说:“坐在大殿正中龙椅上的,就是皇帝陛下,旁边是他最爱的妃子那个会跳霓裳羽衣舞的美人。”

    我不敢直视,只拿眼偷偷瞄了几圈。

    皇帝陛下穿套明黄色长袍,袍上绣尾金龙,威风凛凛。头上戴顶金灿灿的皇冠,皇冠下垂了几道连成长条的珍珠。我无法透过那些珍珠去瞧皇帝陛下真容,只得移了目光,转到美人身上,美人身姿丰盈,穿套橘红色长裙,长裙领口开的很低,隐约露出胸前一片滑腻。再往上看,面容竟也被个浅黄的纱巾遮了,只露出双莹莹美目。

    我有些不满,不知道那皇帝陛下为何如此小气,连看都不容人看。

    美人更是过分的紧。该遮的漏了,该漏的却又遮了。

    子期见我沉闷,以为是拘谨怕生。一边软声哄我,一边寻些素菜为我夹了。

    我甚觉无趣,低头闷闷吃菜。

    吃到一半,便听到皇帝陛下清朗又颇俱威仪的声音:“请诸卿满饮此杯,同贺爱妃诞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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