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与妖.21(第1/2页)添雪燃灯
美人抬头,目光轻扫,许是想寻那白衣公子,却不知那些公子早都停了笔,正拿副看戏的神情盯着长风与美人。美人一直娇羞低头,并没想到成了众人围观对象,尤其抬眼竟是与那白衣竟然四目相对,脸更羞红一些,又急忙垂头,轻声却又坚决道:“公子,蓝儿已有意中人了,公子容貌气度无双,绝不会少了女子青睐,请公子莫再纠缠蓝儿。”
长风轻飘的叹息一声,又执着的追问:“美人能否告诉在下,意中的是哪位公子,好让长风清楚自己是哪里不如人了?”
美人稍稍抬头轻瞟了白衣公子一眼,坚定道:“他或许哪里都不如公子,不如公子俊俏,不如公子富贵,可蓝儿爱他,爱不是用来比较的,公子,你还是另寻所爱吧!”
我心中一震,感动之情无以言表。
也许,这便是爱情吧。随你华丽无匹,随你倾国倾城,随你弱水三千啊,吾只取一瓢矣。
长风似乎是技穷,无奈的望我。
我悄悄捏个决,将白衣公子猛的一推。白衣公子淬不及防被推到美人身边,踉跄几步似要跌倒,美人急忙伸手去扶,待他站稳,又似被针扎一般缩了手,满面通红。
白衣公子亦满脸羞红,只不知那羞红是因为也对美人生情,还是少与女子接触。嗫声开口:“谢谢姑娘。”
话完,又轻咳一声,对长风道:“兄台,刚才一幕,张某都看在眼里,虽兄台一腔爱慕,可奈何姑娘已心有所属。兄台清姿雅态,想来也不会强人所难遭世人诟病吧?”
长风不答话,只斜眼望我,眼神分外忧伤。我却满心欢喜,这事情发展的着实顺利,紧走几步迈到众人跟前,拉了长风冲众人赔笑:“大家莫怪,这是家姐,她总是调皮喜欢女扮男装来演些登徒子戏美人的码子,大家千万莫怪!”
说着又凑近那张公子,低声耳语道:“一会送那小姐回家呀,家姐行为怪癖口味别致,就喜欢小姐那种类型的女子。我怕一个不留神,她又去骚扰小姐了。”
话说完,便拉了长风杀出条路,逃之夭夭。
第三十四章有孕在身
回了客栈,长风摆足了威风。
我做着小伏状谄媚的为他捶背揉肩。
长风说:“鱼落,我活了五百年都没像今天这么丢脸过。”
我赔笑拍他的马屁:“哪能呢,你今天一点也不丢脸呀,十分英明神武呀!”
长风冷哼一声:“你让我调戏个丑妇不说,还跟别人说我是女人,还说我是个变态女人!”
我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我哪里说你变态了,我只不过说行为怪癖,口味别致而已呀!”
长风气哼哼的撇着嘴,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这还不叫变态?今天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我殷勤的去端了洗脚水,为他脱下长靴,把他修长白净的双脚放进盆里,一边轻轻搓洗,一边不忘了继续安慰:“好长风,今天你做的是大好事呀,积了大功德呀,不丢脸的,况且,就算丢点脸又怎么了?佛爷爷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呀!”
长风哼了一声,又拖了长音娇软道:“你可要记得,人家都是为了你的。”
我连连点头:“记得记得。长风最好了呀!”
长风适才满意些,拿双风流的桃花眼瞟我:“还有呀,你莫忘了,你今天亲了人家,要负责呀!”
我失笑,又拿软布帮他擦了脚,轻声哄:“快些睡吧,莫调皮了。”
长风却不依,撅着嘴冲我撒娇:“你说呀,你是负责不负?”
我摇摇头,仔细为他铺了被褥,又哄一遍:“睡吧睡吧!”长风却执着的紧,一双桃花眼灼灼的望我,正色道:“鱼落,你莫不是想当负心人?”
我挑眉,有些不耐,也撅了嘴:“我哪有负心?我不过亲了你的面具,你当真是能胡搅蛮缠!”
狐狸听闻,脸一下子变得阴沉,气急败坏的穿了衣靴,恼声道:“原本还说今晚去给你打听那宝贝舍利,可你就这么对我,我不去了,我要去喝花酒呀!”
我有些错愕,心中又是一沉,那未曾谋面的宝贝舍利似大山般压的人喘不过气,本是感激他能助我寻找,可他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的耍些小性子要我千百般哄着,这般拿捏,真是让人难忍!
想想,心里便气愤又委屈,将手里的软布扔在一旁,恶声道:“你随意呀!你一次次拿捏我,调戏我,我都忍了,可我要惯你到什么时候?无非是想要你帮些忙,却像欠了你千百万的债务,我不要你管了呀!你愿去哪去哪呀!”
话说完,便摔门而去,回了房间。
夜,有些难熬。
我躺在床上辗转几遍,听到隔壁一片寂声。
良久,又听门“吱呀”的关和声,想来是长风出去了吧,只不知他是负气去喝了花酒,还是心软去帮我打听舍利的下落。
心有些烦乱,又,莫名的有些委屈。
玄释啊玄释,我好想你,你可知我这般辛苦,都是为你。
多想将那宝贝寻回,看你如花般灿烂如玉般温润的望着我笑。
夜未语,心里盛满希冀。
翌日醒来,刚睁眼,便见长风守在床头,穿身清爽干净的白衣,面色却有些些疲惫。
我耿怀他昨晚与我怄气,只做不见,冷脸洗漱了,便迈脚要出门。
长风抬手拦了,张口道,嗓音有些沙哑:“昨晚问了,他们都没寻见那宝贝舍利,今个去丰州吧,听闻那里有条蛇妖得了宝贝,整日躲在洞府闭门不出,许是他偷走了舍利。”
我忽然有些心疼,点点头,又问:“昨晚睡的昏沉,不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看你脸色不好,要不歇会再走呀?”
长风从嘴角挤出丝笑意,一张脸瞬间扫去疲惫变得明媚起来,轻声道:“没事呀,我又不是那些个凡夫俗子,早点陪你去找回舍利要紧些。”
话说完,又自然的拉了我的手朝门外走。
我有些感动了,又暗怪自己昨晚话说的重些,讨好的顺着他的性子哄道:“长风,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呀。你今天穿的白衣也很好看,好看的跟神仙一样呢!”
长风轻笑:“傻孩子,平时都是逗你呀,我对你好,哪里图些回报!你若喜欢我穿白衣,日后我天天穿给你看呀。”
我闻言更是感动的紧,长风经这一夜,仿佛瞬间长大懂事,而我却那般小肚鸡肠怨他淘气,真真羞愧的紧。
不再多言,匿了身形,随长风直飞丰州。
丰州城多山峦,地广人稀,想来,是个修炼的好去处。
长风将我放到月老庙里,笑嘻嘻道:“小鱼,你乖乖在这里呆着,做些成人之美的大功德,蛇妖什么的小肖,就交给我去对付。”
我有些不愿,皱眉道:“不呀,一起去呀,然后再回来一起做大功德。”
长风却不依,拿双勾人的桃花眼轻佻的望我:“哦?你确定要去?可别怪我没告诉你呀,那些蛇妖都很怪癖很别致的,喜欢不穿衣服走来走去,看见好看女娃就忍不住抱着从头发丝亲到脚趾甲,你确定要跟我去吗?”
我皱眉望他,心里升丝怯意,踌躇良久,才下了决心:“那你自己去好了,我在这里等你,不过你千万莫忘了告诉他们,你是只男狐狸呀,别让他们占了便宜去,打听清楚,若是宝贝让他们偷去了,你便回来叫我,我们一起寻了玄释来讨,要不是他们偷的,也要尽早回来,莫在外面贪玩让我心焦!”
长风轻笑,拿手理顺我被风吹乱的发丝,又一反常态的正经:“我都记住了呀,你也要记住我说的话,莫乱跑,安心在这里等我呀!”
我点头:“知道了。”
长风又深深的望我一眼:“我去了。”
我又点头:“早去早回!”话未说完,便见长风身形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心里稍稍有些失落,又隐隐有些不安。可除了安心等他,却没别的办法。
环视一圈,庙里有些破败,月老的神像与案几上都堆积了许多厚厚的灰尘,墙角处,还有只黢黑的大蜘蛛结了张白闪闪的大网,似是在庙里安家许久。
我叹头气,变化出块软布,轻轻拭擦着神像上的灰尘,一寸寸,擦拭的虔诚又细心。
恍惚中,又想起了玄释拭擦佛像的场景,也许,他当时便如我此刻吧。
只他深明大义,心系芸芸众生。而我目光与胸襟皆不及他,只想看世间有情人终成眷属。
擦完神像,又去拭擦案几,案几擦到一半,却听闻有脚步声走近,我有些诧异,慌张的将另外一半擦抹干净,又匿了身形躲在一旁,静静等待人来。
来人是一对青年男女。
女子衣着富贵,身形娇软,头上插了几支明晃晃的金钗,想来是个富家千金。
男子却穿身粗布长衫,长衫上有几处缝补的痕迹,生的一副忠厚老实相,想来是个粗使的下人。
我有些疑惑,不知这两人怎么走到了一处。
男人与女子走近,齐齐的跪在了月老跟前拜了几拜。
起身后,男人从衣衫里摸出枚铜钱,对女子说:“九儿,你可想清楚了?”
被唤九儿的姑娘坚定的点头:“海明哥,莫再说了,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便是死,也不愿嫁给那李员外。”
男人叹了一声,眉宇里锁满愁色,一只手死死捏着铜钱呆怔良久。
九儿盯着男人的手,眸里竟淌出两行清泪:“莫非是海明哥不愿意吗?”
男人抬头,神色忧戚:“我哪里会不愿意?我只怕委屈了你,九儿!你像是天上的云彩,我就是地上的烂泥,我哪里配的上你,我怕你有一天会后悔,我怕你跟着我吃苦……”
九儿动情的将男人紧紧搂了,哽咽道:“我不会的,只要跟你在一起,吃糠咽菜我也愿意的。三天后就是婚期了啊,海明哥,我宁愿死也不愿嫁那李员外的。我哪里是天上的云彩,我和我的八个姐姐,不过都是爹爹随意支配的货物呀!他要拿我们去买他的锦绣前程呀!海明哥,你难道想看我被推进火坑吗?”海明咬咬牙,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将手攥的极紧,我听到有指节清脆作响的声音。
有过片刻,见海明轻轻推开九儿,坚决道:“九儿,就按你的意思办,若是铜钱字朝上,便是月老准我们相恋,准我们远走他乡。若是字朝下,就证明连老天都怕了李员外那条恶棍,我们死在一起,看他还能追到阴曹地府去不成!”
九儿动情的点点头。
两人就俯身朝月老拜了几拜,起身,见男人郑重的将铜钱抛到高处。
两人眼睛随着抛起的铜钱一同升高,随后又同下落的铜钱一并放低。
我能感受到二人身上的紧张,甚至能清晰听到二人的心跳与呼吸之声。
想来,应该是女子被迫嫁给个有钱有势的老爷,而女子不愿,想与心上人私奔的戏码子吧。
只不知他们为何要那般的傻,直接跑远不就行了,却还要生出殉情的一条死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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