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刘纬台卜筮定策(第1/1页)天下英雄刘玄德

    孙石头大呼道:“司马快走!”在严纪马屁股上划了一刀,战马受疼,驮着严纪发狂般向东奔去,而自己却用力一夹马腹,停住战马,调转马头,向追兵冲去。

    一行十余侦骑侯到天明,终于看清颜良、文丑军营情况,发xiàn

    袁军异常之秘,但也被袁军发xiàn

    ,数十骑呼啸追来。先是十骑留下断后,阻拦袁骑,争取了些许时间,追骑再次赶上。孙石头虽然惧死,但危急关头反而发挥大勇,一起逃走就是全死,自己留下阻敌,或许能让严纪脱身,将军情带回。因此举刀大呼冲向追来的十余名敌骑。

    以一当十,奋不顾身。

    严纪也不回头,大呼道:“孙兄弟,我必为你报仇!”伏在马背上狂奔,两行热泪从脸庞上滚下。

    追骑付出一死一伤的代价将孙石头斩落马下,眼见追严纪不及,忙拉弓射箭。

    严纪只是埋头驰奔,终于摆脱追兵,冲入修县城内,身中三箭,血染甲衣。胯下战马也中了两箭,气力已竭,生命透支,入城后马失前蹄,摔倒在〖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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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地,悲声长嘶,去死不远。

    严纪无暇顾及爱马,奔入军营。卫士一连串向公孙瓒汇报:“严司马重伤归来!”

    公孙瓒刚起身洗漱完毕,正准bèi

    召集众将议事,忙命严纪入内。严纪脚步不停,冲入室内,连滚带爬,向公孙瓒叫道:“将军,袁军颜良、文丑乃是空营,其军队不只去向!”刚刚支撑着说完,眼前发黑,昏死过去。公孙瓒忙命医士救治。

    医士报是失血过多,其余无大碍,将箭矢取出,敷药裹伤,喂食热汤,在地上铺上毡子,放平休息。

    不一时众将齐至,公孙瓒将严纪刚才带回的军情告知众将,问道:“颜、文皆袁贼悍将,所部精锐,兵力占袁军近半,今暗中离营,必有诡计。诸君以为当如何应对?”

    公孙瓒之弟公孙范坐镇渤海,前线诸将中自冀州刺史严纲战死后,以兖州刺史单经为首。界桥一战,单经负伤,自此对袁绍有些惧怕。他面露疑色,道:“莫非袁绍派颜良文丑抄我军后路?断我粮草?”

    不待他人发言,关靖忍不住反驳道:“袁本初与我军对峙,并不占上风,岂会分兵远袭南皮?南皮城坚,公孙太守有兵数千,足以守之。袁本初岂会如此无智?必非如此。”

    邹丹道:“事实明摆着,袁绍就是分兵了。他不知dào

    剩下兵马已非我军之敌了么?”

    关靖道:“以靖所料,颜良文丑之兵必不会太远,必在左近,以与袁绍中军呈犄角之势。”

    王门本为公孙范部将,近来很受公孙瓒信任,为校尉,领兵两千,年龄三十多岁,相貌不俗,他提出看法:“曹操为刘青州所逼,必会派人至袁绍处求援,袁绍莫非是派兵援救曹操去了?”

    曹操在山阳,刘备在济北,距离较远,袁绍长途奔袭,不太可能。但平原距离广川不远,袁绍之子袁谭有兵近万,正与公孙瓒所任平虏中郎将田楷和刘备所任振威中郎将张飞在此对峙。若颜良文丑与袁谭合力,先破田楷及张飞,然后迅速北上再与公孙瓒对峙。这并非不可能。若田楷和张飞被破,刘备势必担心济南安危,只能回军,则曹操之危就解了。此举的关键是袁绍能否在公孙瓒反应过来之前将田楷、张飞击败,然后及时回军之袁、公孙前线。

    关靖也犯了难,若颜良、文丑果真南下,此时乃攻击袁绍之良机;若颜良文丑并未南下,只是虚晃一枪,还在左近潜伏,如果攻击袁绍大营就有些冒险了,遂将自己疑虑说与公孙瓒。

    公孙瓒犹豫难决。

    一人长身而起,开口道:“此又有何难,待某卜筮一番,必能判明颜文二贼之动向!”

    众人看去,只见那人峨冠博带,五绺长须,面如冠玉,仙风道骨,正是参军事刘图刘纬台。刘图,河间人,以谶纬卜算有名于幽冀。公孙瓒与之一见投契,约为兄弟,并为子公孙续娶刘图之女为妻,非常器重。

    公孙瓒道:“善。请刘君卜之!”汉自光武以来,谶纬、卜筮广为流传,上至朝政大事,下至亡斧失羊,多有卜卦之事。

    刘图遂灼龟观兆,摓策定数,得出结论是:颜、文二人南下;公孙瓒军大吉!

    公孙瓒喜悦,单经、邹丹等犹疑,关靖不置可否。

    商议终日,最终公孙瓒还是无法下定决心,遂加派侦骑南下哨探。

    ******

    魏郡,邺城。一家食肆的密室内,正有两人在密谈。

    张固面带迟疑,问道:“朝廷当真能破袁绍么?”他职位为军司马,属于建忠将军淳于琼麾下。

    他对面一人一身黑衣,相貌阴柔,道:“袁绍东为公孙瓒精兵所逼,西为张中郎将大军所困,既无名分大义,又众寡不敌,岂能长久?若再得司马自内响应,杀栗成,据魏郡,则袁绍进退失据,必死无葬身之地。自冀州牧壶公以下必深德军侯,司马得校尉、将军之职易如反掌。”此人名于智,乃冀州牧壶寿、平难中郎将张燕、西山校尉于毒所派。

    张固道:“壶公是董卓擅权时朝廷所派吧?现在王公秉政,壶公还能代表朝廷吗?”

    于智道:“袁绍割据,不管朝廷是谁主政,都不会坐视。壶公长者,冀州名士,威望素高,王公岂会轻易撤换!这点张司马多虑了。”

    张固难以决断,道:“且容我考lǜ

    考lǜ。”与于智作别,悄悄离开。

    于智大皱眉头,也别无良策。这张固是他们在魏郡兵中最容易打动的了,不敢再接触更多人,以免引起怀疑。淳于琼粗莽无谋,栗成一介文士,黑山军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比较可虑的是督军从事牵招。此人勇猛果决,智谋深沉,是个很难对付的狠角色。听闻此人与青州牧刘备关系不错,为何不投刘备,反而在袁绍处蹉跎呢?还如此尽心卖命,实在是想不通。

    除了牵招,还有东郡太守臧洪也有些难办。此人自丢青州后,被袁绍任命为东郡太守,在郡奖率军民,劝耕急农,将东郡打理得井井有条。郡兵近两千,皆为精壮,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