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战士军前半死生(第1/2页)天下英雄刘玄德
太原郡,晋阳城下。曹操派韩荀攻城。
晋阳城坚,韩荀损兵折将,私下对袁谭、高干等大声抱怨:“曹孟德包藏祸心,欲借刀杀人,公子须得小心。”
袁谭皱眉道:“朱文博、高子瞻,亦曾攻坚,我观曹孟德一视同仁,君何以言此?”
韩荀勇略不如,在勾心斗角方面却挺敏锐,凑到对袁谭跟前,压低声音道:“朱、高二人恐已不可靠了。”
袁谭吃惊道:“君此言何意?”
韩荀道:“朱文博早在东郡时就与曹孟德投契,每称其为世之英雄,深以不能为其效力为憾事。曹孟德为刘玄德、吕奉先所破,朱文博一力坚持西上救之。今破上党、太原,朱文博虽也曾攻坚,战于东阳关,稍有损伤,然很快就被曹孟德调换,损失也很快以新募精壮或俘兵补充。而我部,攻城在先,补充在后,精壮皆补充至朱文博、高子瞻等部,我部虽还能保持三千人编制,然战力远不如初入并州时。君等仔细想想,原来此军姓袁,如今还是姓袁否?”
袁谭仔细盘算军队组成,不由惕然心惊。原来十部兵,曹操只有两部,兵力仅占总兵力的五分之一,如今曹操直接控制兵力已占总兵力的三分之一强。如果朱灵再倒向曹操,此军已则成曹家军矣。
高干也脸色微变,道:“既如此,当速派人回邺城报知袁公,请袁公定夺。另,我等当小心行事,保护自身,免得发生意外。”
袁谭惊道:“元才是说曹孟德敢加害于我等?”
高干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袁谭大怒道:“曹孟德丧家之犬,全赖我父方得以存身,竟敢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乎?”手握住长戟,对高干、韩荀道:“若曹孟德敢有异动,我等可立将其诛杀!”
高干忙道:“公子切勿轻举妄动,曹操兵多,身边多有剑士,大意不得。不如韩中郎将寻个借口,单独立营,与曹操分开。我等随韩将军,必可存身,万一有事,也能走脱。”
韩荀点头道:“此言甚是。曹孟德虽然包藏祸心,排除异己,但反迹未彰,诛之无有借口。还是分营为上。”
三人当即带着甲士直奔曹操中军大营,面见曹操。韩荀道:“晋阳城虽坚,但城中兵少,难以守卫四面城墙,不如分兵成掎角之势,攻其南门、东门、北门。荀不才,愿带兵向其南门。”
袁谭和高干皆紧紧盯着曹操。
出乎三人预料,曹操略一思索,便爽快答应。
韩荀带兵离开大营,另绕行向南,寻到一处平地,另扎一营,距曹营约有数里远。直到营盘建起,三人坐在中军大帐内,才面面相觑,莫非是冤枉了曹孟德?莫非他并无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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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汜又一次在李傕府中大醉而归。这次没有留宿,但李傕赠送了四个美女。郭妻指挥奴婢为郭汜洗面端水,小心服侍。
郭汜醉醺醺地道:“李傕这次是彻底向某低了头!哈哈哈哈!他不低头行么?李利小儿,两万大军,一朝为马超所败……败得好!”
郭妻忙问:“马超叛贼既败李利,会不会威胁长安?”
郭汜摆摆手:“韩马不过三四万兵,如何能破长安坚城?某问得清楚,都是李利弃城与马超野战,才为所乘。若是某当马超,当以坚城挫其锐,以精兵乘其弊,将其擒杀不费吹灰之力!”
郭妻放下心来,遣走众婢,亲自照料郭汜,故意晃动郭汜,果不其然,郭汜叫道:“莫晃,莫晃,让某躺、躺下!”一语未毕,哇地一声吐了一地。
郭汜昏昏沉沉中听得妻子一声尖叫:“这,这是何物?”
郭汜吃了一惊,勉强睁开眼睛,见郭妻蹲在地上,盯着自己所吐的一摊秽物,面带惊慌。
郭汜酒醒了三成,问道:“何事惊慌?”
郭妻指着秽物中一摊黑乎乎、黏糊糊的东西道:“此物怪异,气味难闻,似是、似是毒物!”
此语石破天惊,郭汜酒顿时醒了一半,拼命回忆道:“我绝未食用此物,怎会吐出?”
郭妻咬牙切齿道:“如果能让君看出毒物,君怎会食用?必是混杂在他物之中,幸亏君吐出,不然不堪设想。但腹中必有残留,为之奈何?”
郭汜也陡然觉得腹中剧痛,头疼欲裂,四肢发麻,吓得脸色惨白,喃喃道:“是了,是了!定是李傕这狗贼因为李利大败,实力受损,害怕为我所并,所以先下手为强,想把我除掉,又怕引起杨定、张济、李蒙等反弹,才暗中下毒!好狗贼!我必杀汝!”
郭妻泪眼婆娑,哭道:“妾早劝君不要去李贼处赴宴,樊稠不就是死在李傕处么?君怎么不吸取教训?君若死,妾等无葬身之地矣!”
生死关头,郭汜反而镇定下来,脑中灵光一闪,道:“夫人莫慌,我吃喝甚多,毒物或尚未侵入骨髓,只要催吐即可。”
郭妻等得就是这句话,郭汜不提,她也会提起,忙道:“正是!正是!”命奴婢去取粪汁。
奴婢不敢不听,片刻将粪汁取来,臭气扑鼻,中人欲呕。
郭妻命奴婢捏住郭汜鼻子,将粪汁灌了下去。
灌了吐,吐了再灌。室内臭气熏天,一地秽物。到最后郭汜吐无可吐,整个人如烂泥般瘫倒在地上。
郭妻安排给郭汜洗澡擦身,裹起,抬到榻上休息。又传郭汜命令,调来精兵千人护卫后将军府。
郭汜休息了整整三天,才恢复过来,但吃什么都毫无滋味,鼻中都是那粪汁之臭味。
期间李傕曾派人慰问,被郭妻派人赶了出去。
郭汜骂道:“狗贼是来看我死未?我必将其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才一恢复,立即动身赶到东坞,尽起军兵,来攻李傕。
李傕猝不及防,被郭汜攻破前营。郭艾作战勇猛,一马当先,率众深入李傕中军,麾下骑兵抛洒出一阵箭雨,射得李傕军人仰马翻。
李傕怕天子为郭汜所夺,忙亲自率甲士把天子等往后营转移。
郭艾遥遥望见李傕身影,忙弯弓搭箭,一箭射去。
由于距离太远,郭艾又射得仓促,这一箭远远偏出,落地时距离李傕足有数步。但李傕阵中一片骚动和惊呼。
这一箭阴差阳错之下正射在天子刘协的衣袍下摆,钉在地上。刘协正背对着郭艾方向,完全没看到箭矢飞来,正匆忙行走间,衣袍一扯,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低头看去,才发现是一支利箭,吓得脸色发白,嘴唇哆嗦:“这,这……”
抬眼又见李傕拔刀砍来,更吓得惊叫一声。伏贵人和万年公主也发出尖叫。
朱儁等看出李傕非是要伤天子,但仍上前卫护。
李傕一刀将天子衣袍下摆割断,哈哈大笑道:“陛下莫怕,臣必护得陛下周全!”命李暹带着天子和公卿去后营,自上前指挥,顶住郭艾。
李傕实力毕竟要胜过郭汜,初期的混乱过去,渐渐发力,将郭艾赶出营盘。两军短兵相接,杀得血流成河。
郭汜挟怒而来,小损怎肯退却!
李傕莫名其妙,誓要反击报复!
两军在长安城中大战,从早上直到午时,流血漂橹,士卒皆疲,方才收兵。郭汜回兵后清点损失,死伤两千多人,不由又惊又怒,吼道:“李稚然!我与汝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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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傕损兵三千多人,又怒又惧,对侄子李暹恶狠狠地道:“速去将李利给我擒来,汝代其为将。给我问清楚,两万大军,他是怎么带的,怎会被马超小儿一举而破?”
李暹不敢为李利辩解,恭声领命而去。
李利带一千骑兵出长安城,直奔槐里。到达槐里,见到形容狼狈的李利,问道:“君兵多,贼兵少,何以反为马儿所破?”
李利脸色灰败,意气不存,悲叹道:“我一路小心,未出差错,最后到了槐里城下,却遭马贼暗算,唉!一言难尽!叔父欲杀我乎?我败尽大军,理当抵罪,夫复何言?”
李暹和李利都是李傕之侄,李利更近一些,乃是李傕亲兄长之子,李暹则是李傕族侄。
李暹劝道:“人谁无败?天下动乱,车骑将军正用人之时,君虽小挫,后仍将重用。何必如此灰心丧气?败而不馁,方为英雄。”
李利勉强振作精神,将当日情形一一讲来。
他出郿县后,每日行不过十里,天已亮方行进,天未黑即扎营,小心谨慎,无懈可击。先至美阳县,远远避开武功县,休整一日,渡过岐水,沿着温泉水北岸东进,侦骑四出,小心提防马超来袭。
直到枫亭,都无异常。李利打起十二分精神,从枫亭南渡温泉水。南岸五里就是槐里城,遥遥已可望见。
出乎李利、刘霄等预料的是,渡河时并未遭到攻击。众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气。全军上下望着高大雄壮的槐里城,紧绷的弦皆松弛下来,各级军官也不再严禁士兵谈笑。
刘霄率前军至槐里城下,与槐里守将、右扶风黄力交谈,听到黄力介绍的情况,大吃一惊,急拨马趋回,向李利报告:“黄力言城南渭水旁有大批盗贼出没,会不会是马超?”
李利也吃了一惊,慌了手脚,问道:“斥候何在?”
斥候首领忙回道:“槐里城在我军南方,故未派斥候再往城南哨探,其余方向均派了斥候。”在行军路上,斥候四出,到得枫亭附近,便少了南方一路。
李利勃然大怒,骂道:“槐里城守兵仅三千人,如何弄得清楚周边是否有敌人?我三令五申让四方皆探,汝胆敢违我军令!当杀!”拔刀在手,一刀将斥候首领砍死。
刘霄急道:“南方所谓盗贼必是马超。将军请速列阵。”
李利大军两万人挤在温泉水与槐里城之间的狭小之地,原本的严整队形早变得臃肿杂乱,若此时有敌来袭,势必陷入被动。李利忙命刘霄先带前锋向前列阵,防备敌袭。刘霄还未接令,就听得城上一片喧哗。
不一会城内守兵飞奔出城,向北城门外的黄力报告:“将军,东南方有大队骑兵奔袭而来!”
黄力啊呀一声,拨马便走,急向城内退去。黄力守土有责,顾不上李利在侧,先回城安排守卫为上,万一敌人乘乱攻城,可就麻烦了。
刘霄回过神来,忙接令带兵,向东方绕行列阵,掩护左翼。
蹄声由小变大,从隐隐轻雷变成轰轰响雷,震颤大地,李利军皆脸上变色。
在李利沿着温泉水东下时,马超却潜行至渭水之南,因此李利探查不到其行踪。
马超广撒斥候,沿着温泉水分布,远远发现李利大队人马后,计算其行进速度,便悄悄北渡渭水,潜伏在槐里东南的丘陵丛林中。庞德亲自探明李利全军皆渡过温泉水,正松懈下来,便驰回本阵,率骑兵疾驰而下。
庞德一马当先,喝道:“汝等中计矣!李利何在?还不上前受死?”挺矛突入刘霄军中。
刘霄一咬牙,亲自来战庞德。
庞德一提战马,陡然再次加速,铁矛重重磕在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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