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七章墨家多才俊(上)(第2/3页)一剑长安

年没见,但墨砚池却记住了,那个爱哭鼻子金乌一脉的小姑娘,第一是在意她的橘子树,其次是喜欢吃糖。

    此番回到这铁里木村,要经过长安,他便故意去买了这橘子味的糖。

    两人慢慢的聊起了过往,也没了之前的拘谨,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还记得吗,有一次我们三人差点被风沙给埋了起来。”墨砚池说道。

    “那件事我记得,我非吵着要橘子树,要你们两带我去绿洲找橘子树,可封印里的绿洲就那么几个,我们走了很远的路,遇到了风暴,差点被埋了。还好后来墨星逸叔叔经过,这才救了我们。不过,那时候不知道你哪儿来的勇气,我们三人都快要被埋住了,姜伯期一直在哭,反而是你一直告诉我们别怕,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胆子。后来,前辈们为了怕我再出意外,这才给我脚上带了铃儿。”

    墨砚池笑了笑,脸上出现了向往之色,似乎是回到了小时候,突然间说了一句:“风沙再大,只要有你,我便不怕。”

    说完之后,他才猛然发现自己好像不应该说这话。

    低着头,脸比方才还红。

    “我也是……”

    一道声音传来,墨砚池偷偷的抬眼看向了坐在对面的金铃儿,一颗心都快要跳了出来。

    只见对面的女孩也和他一样,脸比火炭还红。

    金铃儿急忙站起身来,有些慌乱,那脚上的铃铛叮叮当当作响,显示出了她的慌乱。

    “明天再来看你。”金铃儿说罢,逃似的跑了。

    而墨砚池,终于敢抬起头来了,脸上全是傻笑。

    墨瞿濯懂得脸都发紫了,金铃儿一走,他急忙跑了进来,蹲在了火旁。

    “哟,看不出来,我哥还挺有文采的。”

    墨瞿濯笑着说道,随后声音变得尖细了了起来。

    “风沙再大,因为有你,我便不怕。”墨砚池看得自己的弟弟在打趣自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墨瞿濯没有管他,接着说道:“哎呀,可惜了,平时也没见你写个文章啥的,更不像徐大哥一般会写诗。”

    他顿了顿,一只手搭在了墨砚池的肩头上笑着说道:“或者让铃儿姐陪你去长安赶考,说不准能高中状元呢!”

    墨砚池听到这话,看了一眼外面,此时天色不早了,便直接提着墨瞿濯的耳朵把他拽到了房间里,丢在了床上,吐出了两个字。

    “睡觉!”

    ……

    墨砚池和墨瞿濯进入了梦乡,但封印里的墨家却开始争论起来。

    桌子旁坐着五位老人,为现在墨家五脉的主事人。这五位,都是摸到了逐日境门槛的高手,也是如今墨家明面上最强的战力。

    墨家五脉,分别是“兼”脉“尚”脉“明”脉“非”脉和“节”脉。

    这五脉的主张,合起来便是完整的墨家。

    “兼”脉的主要主张便是兼爱非攻,这一脉中出的矩子最多,也算是最被世人认可的一脉;而“尚”脉,则是朱行尚贤尚同;“明”脉主张天志明鬼;“非”脉的主张则是非命非乐;至于“节”脉,便是节葬节用。

    五脉虽然素来和平,但若是涉及到了侠隐大人的事儿,便少不了一番舌枪唇剑。

    为首的一人,依稀看得出来墨砚池的眉眼和他有几分相似。

    他是如今墨家兼脉的主事人,也是墨砚池的祖爷爷;其余四位老人,辈分都和他相同,也是各领一脉。

    墨砚池被抓,惊动了他们。

    他们倒不是怕墨砚池泄露什么,或者担心墨砚池投靠金乌一脉。身为墨家的主事人,对墨家弟子的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现在唯一的问题,便是墨砚池要不要救,但救回来之后,是不是还继续把他当侠隐大人培养。

    墨砚池的祖爷爷叫墨非,自然是主张不救墨砚池的。

    救墨砚池或许还会折损更多的人进去,即便这个人和他有血缘关系,那怕是他的重孙子,他都不会选择救。若是为了救自己的重孙子而搭进去别人的重孙子,他觉得不值当。兼爱,便是对所有人的爱都一视同仁。

    至于其它几位,在救不救墨砚池这件事儿上,倒也没有什么意见和发言权。

    但唯一的问题是,接下来培养谁当侠隐大人,这个人不好选,考验是什么,都不好弄。

    几人商议了好久都没有商议出一个结果来,最终还是这五位老人同时决定,救墨砚池,但在救他的同时,也得把侠隐大人的候选人给选了。

    他们的考验算不得复杂,就是五脉各出一位小辈,谁能把墨砚池救出来,就把谁当做下一任侠隐大人培养。

    这个决定不难做,算得上是两全其美。

    但墨非他们这一脉,却放弃了让小辈去救。

    其实

    墨非不是不想争,只是他心里也难,如今的情况,他们兼脉没有合适的小辈了。

    墨砚池和墨瞿濯被抓,墨白虽然不管是修为还是心智,接人待物上傲视同辈,但他修习了一身的魔功不说,甚至偶尔还不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样的人,就算再惊艳才绝,墨家都不会允许他当侠隐大人。

    而且,莫非也不打算让墨白前去。

    此番去救援,他兼脉不派小辈去,却打算派一个长辈去。

    说是长辈,可在他的面前也算不得长辈,是他的孙子,墨砚池的叔叔。

    此人当年也极有希望成为侠隐大人,可犹豫性格的原因,自个儿放弃了。

    五脉都选好了人,他们兼脉,派出了墨星逸;尚脉派出的人小辈叫史铁何,此人出身寒门,但却十分聪颖,善于攻心之术;明脉派出的小辈叫鲁诚,这鲁氏和公输氏本为一家,但后来公输氏判出了墨家;非脉派出的人叫胡非,他也是出身寒门;节脉派出的人叫禽受,也是出身寒门,没个好姓和好名字。

    在以前,姓氏这个东西那可都是有权有势的人才能拥有的。

    墨家和儒家不同,儒家就以姜氏和孔氏为主,之后的曾氏都比不上这两氏。而墨家出现之后,墨这一姓才成为了大姓。

    只要经过了墨家的考验,不管姓什么叫什么,都是墨家弟子,一视同仁。

    五脉确定好了人选,莫非看着几位老朋友,突然问道:“诸位,那徐长安手持矩子令,此子品行实力还有所做的事儿大家都应该知道了,也应该找人调查过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剩下四人顿时一愣,不知道墨非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徐长安这人,也确实够格。

    墨家的人,都没那么多勾心斗角,特别是老一辈。

    听得墨非这么说,四人倒也不掩饰自己对徐长安的欣赏。

    “这个孩子不错,论品行当得这个矩子。”此话一出,得到了认可。

    但墨非想了想却说道:“他当矩子,没问题,他们两父子当初为了阻止妖族做出的努力和付出的代价你们也看在了眼里。但我的意思是,这一次要不要就顺便算是他的考验了。徐长安此人重情重义,他与我那重孙算是一同上过战场,我猜他一定会来救他。若是徐长安救出墨砚池,那我们几个老头子就直接认了他吧。这天下啊,终究是年轻人的。”

    剩下四位老人听到这话,却皱了皱眉。

    倒不是对徐长安有什么意见,只是现在就把大任交在徐长安的肩头上,始终有些不妥。毕竟,徐长安尚年轻。

    墨非自然知道四人的顾虑,看了一眼他们四人便说道:“如今天下大乱,墨家必须走出去。我们几个老头子暂时出不去,但天下间饱受战乱之苦的人还很多,其实他做的事儿,一直都是我们墨家想做的事儿。见他一面,给他一个身份,其实对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但能表明我们这些老头子的态度。而且,也是告诫某些人,此人我墨家护了!”

    听到墨非这么一说,这四位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此事就这么决定了!

    ……

    徐长安此时已经到了肃州。

    对于现在的情况,他也了解了一下。

    经过了上次壅谷之败后,金乌一脉对裂天可谓是心悦诚服,特别是妖族大军。

    如今裂天的一系列改革方案出来之后,让徐长安不得不重视这位对手。

    而且,金乌一脉明显在休养生息,不想大规模的进攻。但这些日子,也有圣朝官员遇刺的消息传来。看来这裂天,是铁了心的拖时间改革,这才不顾代价和效率的派人刺杀圣朝官员。

    只不过,他们的成功率不高。

    当壅谷大战结束之后,徐长安就让李道一代笔,写了一封信给轩辕炽。

    他知道,轩辕炽手里头握着一个刺客组织,叫做守夜人。当初他和莫轻水就差点死在了这守夜人的刀下,此番写信就是做反刺杀,还顺便保护圣朝官员。

    至于卿九的刀把子,也走上了正轨。

    虽然说他们现在刺杀不了什么人,可打探消息却是一流,这些消息,全是他们打探来的。

    至于墨砚池的消息,倒是没那么多。

    徐长安知道他如今安全,也明白裂天绝对不会杀墨砚池。只不过,墨砚池在铁里木村始终不大好,得救出来。

    墨砚池和他共同战斗过,而且他是墨家的人,徐长安没理由不救。

    但一想到又要和裂天对上,徐长安心里便有些发憷。可短时间内,他还无法解决体内混沌珠的问题,也无法突破到大宗师境。

    无法突破到大宗师境,与那裂天对上,也是输多赢少。

    可即便对手再强,徐长安都要把墨砚池给救出来。

    还有一件事儿让他有些诧异,他们从云梦山离开之后,李义山和罗秋彤回到了蜀山准备婚礼,郑大焽和葛天河也跟着去了。

    徐长安本想顺便把神仙乐的事儿处理了,可到了渭城却发现市面上已经没了神仙乐售卖,这些贻害无穷的药丸,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徐长安总是感觉此事有些不对劲,这事儿,也让刀把子去查探了。

    徐长安总有一种感觉,这神仙乐或许以后能够动摇圣朝的根基。

    可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事,当务之急,便是救墨砚池。

    ……

    原本在越州的裂天得知抓到了墨砚池后,便急忙赶了回来。

    他有预感,这一次修行者们恐怕会围绕着墨砚池有一次大战。

    而且,他或许会和徐长安再次对上。

    他现在有些期待,期待从云梦山出来之后的徐长安的实力。

    当然,每天写给汪紫涵的信,也没少。

    他现在,算得上和徐长安展开全面竞争,不仅是事业上,就连爱情上都一样。

    ……

    封印地,墨家。

    墨非在这木屋子前来回踱步,似乎有些为难。

    可最终,他还是咬咬牙,推开了这木屋。

    屋子里满是酒味,一位穿着黑袍两鬓有些斑白,胡子拉碴的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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