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宫闺赋》(第2/3页)我真不想看见bug

是他们口口声声说,若有我这样的女子进宫整顿后宫辅助陛下,定然是国家之幸”

    “可是现在呢?陛下沉迷后宫,是我的错么?是我们这些妃子们的错么?”

    “我也想劝陛下勤免政事,但是陛下愿意听么?这是我一个弱女子能改变的么?”

    无数的回忆,无数的委屈,一下就涌上了心头来,好像是决堤一般,再也难以抑制这积攒了不知道多久的情绪。

    “拿笔来!”

    德妃大喊。

    “什什么?”

    当值伺候的太监,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德妃。

    “我叫你拿笔来!拿纸来,耳朵聋了么?”

    就着泪水,德妃一把就擦掉了脸上所有的脂粉。

    将秀发一挽,然后扯掉那华丽碍事的长裙。

    太监们颤颤巍巍地端来了笔墨纸砚,然后候在一旁,也好奇地想要看看平日里娇媚的德妃娘娘,到底是要作甚?

    “姐姐是要写诗了么?”

    艺妃惊喜得立刻就站了起来,欣喜非常,她已经有好多好多年,都没有见过姐姐落笔了。

    果然

    带着这满腔的怨恨与不甘,德妃提笔就落字,无比的丝滑顺畅,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她要将心中的不平写出来,她要将这满后宫妃子的闺怨也给写出来。

    诗词太短太短了,根本就无法承载她此时的这些情绪。

    “宫闺赋?姐姐,你在写赋?以前你可从来没写过呀?”

    艺妃也惊了,虽然从小到大,她几乎都是仰望着姐姐的容貌和才华,她写的每一首诗词,自己都能够倒背如流。

    然而,赋这种文体,姐姐可是从来就未曾写过的。

    唰唰唰

    笔走龙蛇,很难想象,像德妃这样一个后宫妃子,提起笔来的时候,四周的才气汇聚,竟然丝毫不弱于外面那些盛传的大儒们。

    一字一字,德妃整个身体好像在发光一般,伴随着宫闺赋的落成,一股禁锢着她元神的力量,在一瞬间彻底被绷断了

    “宫闺赋

    帘卷朱纱,朱帘散漫长朦胧。

    雨渐风台,风雨凄稀洗天穹。

    燕歌醉舞,舞歌梦里长乐宫。

    轻启朱唇巧呢喃,娇滴入眼透心红。

    淡装粉面细月眉,雪色媚眼花月容。

    金莲三寸轻切步,纤纤玉手抚腰胸。

    飞丝彩带缤纷舞,一曲幽歌醉君王!

    几载才人姿色尽,欢娱归来守空闺。

    长望窗前杨柳絮,当年与君共芳菲。

    一朝红颜声色老,舞袖才情丝难挥。

    三千佳丽同侍君,至今君畔又几妃!

    曾侍君王三五载,却落宫侧一世秋。

    若市门庭今不复,落寞心头空清愁。

    自歌声里悲身世,漫舞翠色也作囚。

    苦恼少年不知事,早知哪肯伴君侯。

    日复一日年复年,佳丽韶华尽逝流。

    千载文人众矢口,尽道红颜皆误国。

    凌乱殿宇徒辉煌,清闺怨语向谁说?”

    笔墨透纸,艺妃在一旁看着一字一字成型,刚才控制住的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原来姐姐和我一样,也后悔入宫了。”

    “所谓的荣华富贵,君王身畔,也不过是一个囚牢罢了。”

    “青春年少,韶华仍在受宠时,可以门庭若市有无数的人来讨好。可是一旦年华老去,一切不都是泡影一片”

    “谁又会再去看望一个,被关在冷宫里的老妇人呢?而君王的身边,总会有更年轻更貌美的新人,继续笑着享受着这同样的恩宠”

    “国家不幸,君王不振,文人一张口的胡说八道,就是我们女人的错了?”

    艺妃懂了,真正懂了。

    自己的姐姐,并非真像她看起来那样快乐。

    这样纸醉金迷的奢华日子,也并不是姐姐所真正想要的。

    她和自己一样,痛恨这样的生活,厌恶这样的命运。

    然而

    痛恨又能如何呢?

    命运的印记已经落下,如何改变?

    最多也不过,像此时这般,用某种方式将情绪宣泄出来,如此罢了啊!

    艺妃很欣慰,至少自己以后在姐姐的面前,不用再伪装得很快乐,姐姐也没必要在自己面前强颜欢笑。

    然而

    此时的德妃,却是在写完宫闺赋之后,整个人猛的一震,身体当中本来空虚如同凡人一样的丹田,立刻膨胀了起来,一股被锁在体内的真元与元神力,挣脱了枷锁,直接灌入了其中。

    与此而来的,还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记忆。

    这是她被禁锢住的记忆,她想起来了,一切的一切

    自己到底是谁?

    为什么入宫?

    自己的使命是什么?

    为什么会被禁锢住力量与记忆?

    所有的一切,她终于彻底明白了过来。

    一首宫闺赋的情感宣泄,彻底地帮她打开了命运的枷锁。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蓬莱仙岛上,掌门越极子突然心中一动,感应到了什么,然后皱了一下眉头,感叹了一声:“该来的终究会来”

    顺义城。

    在唐灿离开后,果然有许多顺义城的百姓们,都在讨论着搬迁到金陵城的事。

    同样的,也有许多仙门的弟子再次回到了顺义城中来。

    一方面,他们在搜寻一些自己门派同门们战死后的尸体,以及一些储物袋之类的宝物。

    火神教离开的时候,打扫战场必然没有那么干净,并且很多仙门弟子原来的居住地,火神教也不可能每个都知道并且去清扫的。

    城东南处,某个僻静的小院里。

    九峰仙门的一名元婴长老,带着五名金丹长老,以及十几名筑基和炼气的弟子,奉命来到顺义城调查前几日所发生的一切。

    幸存的弟子不多,不足五人,其中两人是元婴张长老的女儿张楚楚和大弟子钱思齐。

    两人都是筑基期的修为,在这次的事件当中,修为和战力都不算太高。

    据两人所说,他们是躲在一口井中,才避免了被火神教围攻身亡的命运。

    但是,带队的元婴欧阳长老对此表示非常的怀疑,毕竟两人身上居然一点伤都没有,还在城中呆了这么久时间,并且看起来样子非常的古怪。

    “欧阳长老!我父我师父也是元婴长老,不管你如何怀疑我们,我们也绝对不可能做出有损门派利益的事来。

    这次的事件再清楚不过了,就是火神教勾结城主,抢走了民生紫气。和我们这些驻城的弟子,根本就没有丝毫关系”

    钱思齐有些奇怪,一改往日里那沉稳低调的做派,居然敢和欧阳长老这样顶嘴。

    其他跟来的那些筑基期弟子们,有认识钱思齐的,都觉得他好像换了一个人般。

    相反,那一向在门派当中刁蛮蛮横的张师妹,此时却一句不发,甚至被欧阳长老严厉地说了几句后,都没有反驳一个字。

    若是放在平时,她恐怕早就破口大骂,然后回去立刻和自己的元婴父亲告状了。

    九峰仙门的筑基期与炼气期弟子们,都知道千万不要招惹这位姑奶奶,那完全是自找苦吃的。

    可今天看到这一幕,却一个个都目瞪口呆。

    难道说,在凡间城池驻守,对人的改变就会那么大么?

    难道说,这就是元婴长老们常说的红尘历练么?

    “大胆钱思齐!哪怕你是张长老的弟子,也不容许你这般挑衅于我,是得给你一点苦头吃吃了。不然你还真以为,此次本长老替掌门巡视顺义城,只是来走个过场的么?”

    说罢!那欧阳长老直接就是一股元婴威压,将钱思齐直接给压趴在了地上。

    毕竟,作为一名元婴长老,在门派当中的威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哪怕是掌门,也不能随便对一名元婴长老进行惩罚和打杀,说话也多是恭敬与商量的口吻。

    这就是元婴长老的气派和威严,如果刚刚顶嘴说话的是张楚楚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欧阳长老还不会如此动怒,毕竟和她的父亲张长老也算是有所交情。

    但钱思齐这么一个筑基期的弟子,就敢如此目无尊长,欧阳长老怎么可能忍?当然要狠狠给他一点教训了。

    可谁知道?

    就这么威压一震!

    那钱思齐居然当场就委屈地大哭了起来,不管不顾地胡言乱语道:“欧阳长老,你欺负我!我要回去告诉我爹爹。快放开威压!好痛我的元神要被挤爆了!我要回去告诉我爹爹”

    噗!

    钱思齐这么一个都六十多岁的筑基期大男人,居然用这样的口吻和语气说话,立刻让在场的所有九峰仙门弟子们都惊掉了下巴。

    而一旁的张楚楚,也是赶紧上前去将他给拉了起来,说道:“你别别这样,很丢人的”

    “我不管!他欺负我,我就要跟我爹爹告状我不要这样下去了。我不想当男人了”

    钱思齐又是一阵大哭大闹,让在场的人更惊诧莫名。

    有了解钱思齐的都知道,他的双亲是凡人,早就过世了啊!

    他哪来的爹爹告状啊?

    而且,他说“不想当男人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难道说,他找到了需要自宫才能修炼的功法了么?

    反倒是张楚楚的表现,自己不闹腾,居然还劝钱思齐不要闹,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两人的性格怎么颠倒了过来?

    “不装了!我不装了欧阳长老,我是张楚楚啊!我不是钱思齐,我是张楚楚那天我和钱师兄躲在井里,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就互换了,呜呜!我不要当男人你快想办法将我们给换回来啊!”

    嚯!

    顶着钱思齐身体的张楚楚,这么一哭闹,却是彻底地让九峰仙门的长老和弟子们都炸了。

    “天哪!这是真的么?一男一女的身体互换了,这怎么可能?从未听说过有这种事情发生。”

    “难怪他们的性格截然相翻,我倒是有些相信他所说的。你看看那张师妹,哪里有一点之前刁蛮的样子,分明就是和钱思齐一样。”

    “不是说,元婴长老若是被打爆了身体,可以用元婴转世投胎么?就算是有一些夺舍的法门,也无法持久,最终还是要投胎才能继续修炼的的。”

    “那是夺舍,不一样的。他们俩这是互换了身体,太古怪了。我看过门派当中的诸多典籍,哪怕是在上古中古和近古,也没有记载过这样离奇的事情呀!”

    一时之间,九峰仙门的弟子们都是议论纷纷。

    欧阳长老也懵逼了,他上一秒还在为钱思齐得罪自己的事而生气,可现在却是怎么也气不起来了。

    原来,气自己的是张楚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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