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六十青峰如刀,一条长河如剑(第1/3页)当不成赘婿就只好命格成圣

    最新网址:    大藏佛雕下,陆重山一身青衣,神色中隐含着虔诚,缓缓下拜。

    大藏佛悲天悯人的面孔遮住天上的烈日,化作广阔的阴影,笼罩这一位九湖陆家的二老爷。

    仔细看去,还可看出陆重山两鬓已经有丝丝白发,时值壮年的他,竟然已经苍老至此。

    可看在南老国公的眼中,只觉得陆重山已然和大藏佛雕下的阴影合为一体,他们彻底融于黑暗中,阵阵杀欲从他叩拜动作里弥漫出来,笼罩周遭虚空。

    更让南老国公觉得奇怪的是……

    透露出这等杀意的陆重山,身上并无丝毫元气波动,他的躯体也很是脆弱,甚至不曾完成铸骨。

    正因这些原因,南老国公才会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透露这些诡异。

    释怒主持并不曾为南老国公解惑,而是双掌合十,口颂大藏佛谒语,道:“从十载之前,重山施主踏入大昭寺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然察觉重山施主那颗蒙尘的赤心依然在发光,诸多佛门经典在他眼中并不算晦涩难懂,甚至一眼就能参透。

    可是……他每日观佛法,学佛理,却逐渐踏出了一条成魔之路,令人可惜。”

    南老国公微皱眉头,望向释怒主持:“所以,大昭寺中正在养一尊魔头?”

    释怒主持苍白的须发微微颤动,沉默几息时间,却又道:“既已然明佛理,也许成魔之后,彻底化去执念,自此成佛。”

    “和天下绝大多数人相比,重山施主的道路已经算是平坦许多了。”

    “先入魔后成佛?”

    南老国公不置可否,他思索一番,转身离去,不愿再看依然在参拜大藏佛雕的陆重山。

    二人依然行走在雪中。

    两位老人看似苍老,可无论是山上的寒风,还是险峻的山路,都不曾拦住他们的去路。

    南老国公走到大昭山最高峰,抬头看向已然被云雾遮蔽的天空:“观星司司主看到天上三星若隐若现,这数年以来,天门之后的仙人却也频繁落目,勘察人间万事万物,这绝不寻常。”

    他话语至此,眼中闪过一道异色。

    释怒主持似乎也早已知晓这一消息,只是低声说道:“数十年前,也曾有着诸多异象,异象之后,便有灵潮爆发,凡间元气大增。”

    南老国公眼中异色更甚,苍老而又深邃的眼眸中露出一些心动。

    灵潮之下,天下修士都可得大契机,而对于寿元将近的南老国公来说,灵潮之下他也许可以更进一步,修复长久征战以来衰竭的躯体,以此延寿。

    可紧接着,南老国公忽然想起上次灵潮,天下并不曾巨变,灵潮的果实尽数被摘下,却不曾归于凡间太多。

    想到这里,南老国公眼中突然闪出些失望来,又徐徐摇头。

    释怒主持并不多言,二人就这般站在高峰上,低头俯视远处的太玄京。

    这几日的夜晚,星辰高悬于空,残缺的月亮也洒下清冷的辉光,照耀着凡间大地。

    却不知天上的仙人们是否也承受着月光照耀。

    深夜,陆景并未休息,而是盘坐在床榻上,闭目修行。

    他躯体之中,熔炉熔炼诸多元气,从而构筑而出的大雪山,已经越发凝实,越发清晰。

    武道第四境之所以被称之为大雪山,是因为大雪山下,每当运行玄功,飘游在天地中的元气便会游动而来,附着在大雪山表面,看似便如若是一座洁白的雪山。

    实际上大雪山本身炽热无比,它熬炼这些元气化作澎湃气血,流入四肢百骸,不断强化武道修士的躯体。

    陆景此刻便正在修行武道,可是他今日所运转的功法周天,并非来自于大雪山真玄功,而是来源于【九神持玄法】。

    九神持玄法乃是陆景从七皇子那一株九神莲中所获。

    九神莲本身就是极其

    珍贵的宝物,其上却镌刻了这么一种武道玄功。

    这许久以来,陆景始终持之以恒的参悟这九神持玄法,时至如今也已然算颇有些心得。

    再加上陆景已经踏入武道第四境,终于可以修行此法。

    “九神持玄功比起我之前修行的大雪山真玄功而言,奥妙了太多,几乎不可同日而语。”

    陆景闭着眼眸,按照九神持玄功的法门,催动躯体中的大雪山。

    一时之间,大雪山所吸纳而来的元气变得更加澎湃,其中孕育出来的气血流速更快了许多,其中隐隐闪烁出现独特的气魄。

    陆景感知着九神持玄法,只觉得他修行此法,大雪山好像变得更加宽阔宏大,更加汹涌的元气袭来,气血涌动间也变得厚重了许多。

    “九神持玄法,光是这入门周天之法,就已经称得上玄妙二字……可真正玄妙的却是他的融神之法。”

    陆景睁开眼眸,神念沟通蕴空纹,饮雪刀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中。

    刀光闪烁清辉,逼人的寒意从这把长刀上浮现出来。

    陆景手持长刀,轻轻一震!

    饮雪刀轻鸣之间,春雷刀意猛然迸发而出,响彻陆景周遭三丈之地。

    隐约之间,虚空中就好像炸起一道春雷,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这春雷刀意中,蕴含着一种武道精神,九神持玄法真正玄妙处在于——融武道精神于气血,自此一举一动中,每当气血流转,便有武道精神轰然而出。”

    陆景运转春雷刀意,诸多震雷之音不断鸣奏,九神持玄法轰然运转。

    刹那间,一道春雷就此闪烁在雪山之上。

    如雷般的武道精神,竟然在九神持玄法诸多金光映照下,融入于雪山上!

    而也正是从这一瞬间开始,从大雪山中流出的气血中,竟然隐隐有雷霆涌动,变得强盛非常。

    也正是因为有春雷精神加持,陆景敏锐地感知到,九神持玄法效用暴增,无论是元气吸纳的速度、产出气血的速度,亦或者气血改造躯体的速度,都变得更快了许多。

    “这确实是一门堪称神妙的武道玄功。”

    陆景持续熬炼足足九个元气气血周天,将九神气血融入于全身上下每一寸血肉,这才再度睁开眼眸,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弹指,一道雷音闪动,原本赤红色的气血中竟然蕴含雷霆电光,熠熠生辉!

    “春雷气血的强度比起单纯的气血,提升极大,我以这等气血催动五段真玄掌,甚至催动春雷刀意,威能必将大增。”

    “而这并非是九神持玄法的极限,每融合一种武道精神,九神持玄法变得更强,九神气血也将强横无双!

    这等武道玄功如此玄妙,怪不得要被篆刻在那珍贵非常的九神莲上。”

    陆景心思闪烁。

    此时此刻的陆景一身修为已然可以用强横二字来形容。

    元神已然踏入第五境,画出神念,筑造真宫,哪怕时至此刻,陆景的修行速度也称得上一日千里,不久之后就能踏入第五境化真境界的巅峰,达到显神的阶段。

    武道修为虽然仅为第四境,可他却有春雷气血,又养出了一种武道精神,春雷刀意斩落天穹,便如春雷鸣响,气势如虹!

    再加上斗星官之命以及匹夫之怒两道命格。

    此时此刻的陆景,战力距离寻常神火一重的修士,已经不远

    而那些手持五品以上的珍宝,也有极为强悍的武道玄功的名家子弟,哪怕修行到了第五境巅峰,陆景也丝毫不惧。

    “我在第五境中,战力大约已至无敌……等到升级了匹夫之怒,也许出其不意下,能够击败熔炼出一重神火,或者一道先天之气的第六境修士。”

    陆景心中这般思索。

    短短三四个月时

    间,能有这等莫大的进步,已经让陆景十分满意。

    可陆景也并不自傲,无论是元神还是武道,踏入第六境才会知晓修行的路途,究竟何等漫长。

    也正因为有这样的觉悟。

    陆景才会一日不辍,每日勤加休息,白日里在仙儒命格之下,读书、写字、画画修行元神,平日里多番观想大明王焱天大圣,修行东岳炼神秘典。

    夜晚则是熬炼体魄,导练元气、气血。

    日日如此,夜夜如此。

    “有大明王焱天大圣不断提升我的资质,再加上神武天才命格,我不同于常人,我的天赋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在持续提升。

    而我元神天赋本就不弱,加上许多命格相助,哪怕每日修行东岳炼神秘典十几个周天,也并不觉得劳累。

    若换做常人,每日修行五六个周天,就已经达到极致,元神疲乏不能在继续下去,这同样也是我的优势。”

    “我一日修行,等于其他人修行十日,甚至更多。”

    陆景一边思索,一边站起身来。

    此时他房屋房门大开,可以直直看到天上的月亮。

    陆景摊开一幅画卷,却见那画卷上已经画上了诸多景象。

    而且不同于陆景往日作画,眼前这幅画卷他画的颇为认真,每一处笔墨皆是仔细斟酌而成,每一处景象、每一种意象都是陆景用心所得。

    陆景手持笔墨,抬头望着天上那一轮残月,足足十几息时间过去,这才落地。

    笔落纸上,一轮弯月跃然显现。

    隐约间,那弯月好像也洒下光辉,照亮了画中的一切。

    次日傍晚。

    诸泰河上,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萧瑟半江红。

    远处的角神山在红色的霞光下,呈现出不同的色彩。

    被冰雪覆盖的山峰,映照着赤色霞光,再加上远方飘落的晚霞,就好像是一只凤凰吞吐出一片云中流苏。

    今日的景色确实极美,在这萧瑟的冬日中,难寻这样的好时候。

    长宁街盛府那小亭中。

    苏照时一身暖月色长袍,看起来更加消瘦了许多,眼中透露着浓浓的疲乏,却又因为今日这难得的日子,而添了些喜色。

    向来顽皮的安庆郡主望着桌上的菜肴,大约是想到了许白焰,看起来也并无胃口。

    盛姿同样如此。

    “仔细想起来,我每年的生辰,总会缺上一个人。”

    盛姿明显精心打扮过,胭脂、唇红淡敷,再加上一身红色纱衣,让她的美多出了些惊心动魄。

    “前几年,安庆总是不在太玄京中,原本约好四人庆祝,总是缺了安庆,这一次……”

    盛姿脸上还带着些笑意,可眉眼中终究是有些无奈。

    苏照时低着头,语气竟然出奇的有些洒脱:“盛姿,今日是你的生辰,你莫要再提许白焰了。

    我每次想起他,都不知他与我们相处,哪些时候是装模作样,哪些时候又是真心的。”

    盛姿摇头:“我并非是在怀念许白焰,我只是在想我们那些已经过去许久的童年,童年里那流着鼻涕跟在我身后的许白焰,从说出第一句假话时,就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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