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仙人俯首,独掌天上人间(第1/3页)当不成赘婿就只好命格成圣

    最新网址:    陆景落笔,那金光所画的纸张上同样绽放出阵阵光芒。

    光芒里夹杂着汹涌正气,直贯日月!

    凛冽力量从中绽放出来,只一瞬间就蔓延开来。

    端坐于黑暗中,悬浮在血肉地狱上的齐渊王终于缓缓抬头。

    嘶!

    就好似是魔头落目,透过那冠冕珠帘,两道血色光芒夹杂着探循之色,望向已经从血肉地狱中挣脱,甚至写下十字文章的陆景。

    而陆景身上的金光却越发汹涌,金光所过之处,蔓延开来的血肉地狱飞速消退。

    那些将要从坠入地狱中爬出的白骨、魂魄,也冒出一阵阵浓烟,被陆景身上的浩然金光全然吞噬。

    “年轻人得养浩然气,倒有点像是书楼的二先生。”

    齐渊王面容威严,声音却显得有些嘶哑。

    他仍然存在于黑暗中,坐在虚无里,声音传来,一阵阵阴森恐怖的阴暗气息从中流淌而至。

    “只是,你太年轻了些,当今天下,年轻人想要成长起来,太难。”

    齐渊王说话时,他头顶珠冠上突兀间有一颗珍珠落下,珍珠落于黑暗,瞬间生根发芽,长出一棵树来。

    那棵树却十分诡异,与平常的树木大有不同。

    树木躯干是白骨,之上是满树的皮肉…

    “我继承王位许多年,杀了不知多少列国天骄,他们成为了我宝物的一部分,成为这棵树的养料。

    陆景先生,我知道,你我有朝一日总会相见,到那时,你也会成为这棵树的一部分。”

    “可在这之前,我来送伱一件礼物。”

    一阵阵呓语声传入陆景耳畔。

    那诡异的树上,一片皮肉叶子落了下来,逆着陆景浩然正气,只一瞬间便已飞来,烙印在陆景眉心处。

    还站在小河旁边的玄衣剑甲微微皱眉。

    端坐在黑暗中,执笔写字的陆景却在顷刻间抬头,扔出桌案上那一张金光纸。

    是气所磅礴,凛冽万古存!

    自陆景落笔之时,就已经迸发出金光的十个文字加持在那金光纸上,飞上天空。

    须臾间。

    更加盎然的正气,从陆景身上迸发出来。

    金光如火,刚刚显现在陆景眉心的印记被那一道金光照耀,顿时化作浓烟,消散于黑暗中!

    “齐渊王,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是书楼先生,读百家学问,唯独不曾读齐国拜鬼之道,你的礼物,陆景不愿收。”

    陆景盘坐在黑暗中。

    浩然之气化为清风,荡漾在他的身旁。

    远远看去,陆景竟然像是一位读书破万卷的大儒!

    少年之身,却有一身大儒气魄,气魄带起金光,连同天上那张金光纸上发出来的光彩,撕碎黑暗。

    如若破晓之光照耀而出。

    血肉地狱已荡然无存。

    齐渊王的虚影接触金光,就像是一幅被燃烧殆尽的画。

    这位恶孽君王明显有些意外,他扶着宝座扶手,身躯微微前倾,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不错!大伏又多了一位得意少年,只是……却不知你还能在大伏待上多久。”

    齐渊王声音飘忽不定,这嘶哑的声音显得有些兴奋。

    就好像他是在期待着陆景……尽快离开太玄京,离开大伏!

    陆景看到齐渊王影像在黑暗中消失不见,眼中突然多出些厌恶来。

    他也露齿微笑,道:“贵为一国君王,却要暗算于人,令人不耻!

    既有生死大仇,陆景也不愿客气,来日若能再见,陆景……会向你要一个说法。”

    齐渊王虚影将要彻底消失,听闻陆景此言,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他微微颔首,道:“年轻人心有锋芒,以此养自己的气性,养自己的剑,倒也不失为一种精进之法……你承了四先生的剑意,可本王却觉得四先生以命赈灾,不过迂腐之辈,倒是可惜了那人间剑气。”

    “本王会等你,让我看一看那自人间斩上天穹的剑意。”

    陆景看着彻底消失在黑暗中的齐渊王,不由摇了摇头。

    “视万物为蝼蚁之人,却觉得心系人间之人迂腐?

    等到以后实力够了,需要磨砺剑意时,倒是可以去一去齐国。”

    “前提是这齐渊王不会死在大哥手中。”

    南风眠屡次和陆景说过,他要前往齐国,去看看那所谓的恶孽君王。

    他手中醒骨真人已经斩去了山阴大都护的头颅,可南风眠却仍觉不够。

    南老国公觉得南风眠前往齐国是去找死,可我却觉得大哥既然能养出跋扈剑魄,二十九岁之年能斩去七星剑座,旁人不可为之事,他就为不得了?”

    陆景意识逐渐脱离那黑暗,黑暗再度变得朦胧,,当陆景意识消散之际,他还想着若是南风眠真的杀了齐渊王得以归来,他们又该如何庆祝,又该饮哪一种酒……

    小河旁。

    玄衣剑甲身后白玉剑匣闪烁微光,神术、白鹿也透露出丝丝缕缕的剑意,朝前探去,似乎想要前去感知陆景身上的昂扬正气。

    身在马背上的陆景仍然紧闭着双眸,可是……一股股浩然之风在他身旁流转,他身下的马照夜突然顿住马蹄,名马眸中的红光缓缓消散。

    这一匹被玄衣剑甲施展神通,遮掩去野性、戾气的名马被那浩然之风一吹,就驱散了遮掩在它眼眸中的神通,回归清明。

    商旻却并未再度运转先前那道神通,眼中若有所思。

    也许身为名马照夜与那浩然之风相契合,被那蕴含着正气的风波一吹,又生出了些许变化。

    不过二三息时间,照夜吃力的回头想要看一看身后的陆景,长长的玉色马鬃如若荡起涟漪。

    陆景在照夜背上,照夜终究不曾看到陆景,但却也并未野性大发,并未冲天嘶叫,而是继续前行。

    只是,这匹名马的步履显得越发缓慢,越发如何。

    原本耸动的马背也变得平坦,就好像它不愿让陆景受到些许颠簸。

    商旻神色有些变化,他看到照夜驮着陆景消失在远处,与阴影融为一体。

    近处的山路有风吹过,吹散了陆景身上的浩然之气,那一缕缕金光消失在黑夜里,就如同坠落的星光被黑暗吞噬。

    十里之外,是一座辉煌的城池,太玄京中有着人间万种奢靡,有着寻常传奇未有之物。

    负剑的商旻便来自这里,只是今日前来太玄京,却并不曾逛一逛那些熟悉的巷子。

    “能被观棋先生看重,这少年也许并不仅仅只有绝世的天资。”

    商旻心中这般想着,转身走向蜿蜒的山路。

    他并没有驾驭剑光,只是行走在黑夜里。

    充斥着黑暗的山路,无法遮住他的目光,他看到群山中细致的角落,看到河流,看到小溪,看到一棵一棵已然存在上百年的老树。

    他儿时。

    那时的姐姐还不曾为了崇天帝登天,还不曾化作漠视人间的仙人,她还是那个喜欢穿着碎花长裙,游走于山野中,喜看秋月春风,也爱追逐蝴蝶的少女。

    “姐姐……”

    商旻转过头去,又望向太玄京。

    姐姐死了,他亲手将骨灰送到太玄京,那一日白鹿奔行于虚空,白鹿所过之处下起了一场大雪。

    也让这位玄衣剑甲彻底失去了牵绊。

    他抬眼看天,天上三星千年如一日隐藏云雾云雾之后,照耀着大地。

    或者……是在俯视、监察人间。

    “天上三星已经存在太久了。”

    玄衣剑甲嘟囔了一句,又抬手摸了摸身后的白玉剑匣:“我还需要第三柄剑。”

    天上三星中那三位剑仙之骨……刚好可以用来铸剑。”

    太先殿前,原本就面色苍白,面容老朽的赤衣貂寺佝偻着身躯,显得越发年老了。

    他身上难以抑制的流淌出一缕缕血气,那些血气又流入太先殿中,被嵌入桌案的龙尸全然吞噬。

    他受了重伤,可却依然躬身站在崇天帝身后,等待崇天帝的召唤。

    崇天帝也和商旻一般,望着天穹,也许是在望着悬挂在天空中的繁星,也许也在看天上三星。

    “天阙仙应当是不死的,却因为白石的棋盘生了变故,人间的生机并不在人间,而是在天上。”

    崇天帝突然开口:“苍龙奴,有天上三星笼罩,三次灵潮都被天上褫夺,你可觉得人间还有胜算?”

    被称为苍龙奴的赤衣貂寺躬着身子,气息断断续续:“老奴是圣君的奴才,圣君觉得人间有便有,没有便没有。”

    崇天帝背起双手,眯着眼睛道:“天阙立起天关隔绝天地,人间既无希望,还不如着眼于天上。

    只要将天上人间俱都打通,天上三次灵潮所得便会为天上人间共有,过往人间的三次失利都会被弥补。”

    “为此,便是付出些代价又如何?天下之事,再无更重,商旻怪我落子天上,可若非她登天,灵潮之后又岂能看到一线生机?”

    崇天帝说到此处,语气并非那般斩钉截铁,语气里甚至还带着几分愧疚。

    可紧接着,崇天帝伸出一只手手掌,抬头抓向天空。

    就好像要将整座天穹抓在手中。

    “此事若成,既成就人间,也成就我!

    待我怡然独向九霄之日,便可坐看天上地下浮生作梦,玉炉三涧雪之余,仙人俯首,独掌天上人间。”

    有太玄京满城的灯火照耀,天空也不再那般漆黑了。

    盛姿站在养鹿街上,抬头看着澄碧的长天如水般平缓清澈,几朵夜云飘荡而来,又飘飞而去。

    她今日下午早些时候就已来到了养鹿街,最初只是想邀请陆景与他走一走,看一看天上难得的奇景。

    可后来,那奇景散去了,盛姿倒也并不觉得意性阑珊。

    原本天上的奇景不过是她前来养鹿街的借口,没了那等奇景,和陆景走一遭诸泰河河畔,看看夜中钓鱼的那些人,看一看水中的涟漪也同样很好。

    只是……今日陆景、青玥好像都不在家中,盛姿敲门无人来应。

    原本甚至想要去书楼寻陆景,后来又想到书楼里的陆景大致是在做学问,又或者是在修行,身旁也许还有其他书楼先生,贸然打扰反而不妥。

    正因为有这些顾虑,盛姿就决定在养鹿街上等陆景。

    白色的素踵显得颇为安静,她也抬头看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盛姿却在想陆景。

    她想了许多过往的事,想了更多以后的事,想着是否应该更主动些,又想起如今陆景越发出彩了,自己却停步不前,未免有些不般配。

    少女情怀,每一个念头,每一缕心绪都像是一阙词,胡思乱想也再正常不过。

    正因为有这许多想法,一两个时辰倏忽之间流逝,盛姿却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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