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第 100 章(第1/2页)鹿门歌

    最新网址:    作者有话要说:平煜露出这手功夫后,秦晏殊和秦勇因早就知道赤云丹的首尾,并不见得多么诧异。

    可王世钊却瞠目结舌,险得呛出一口酒来。

    他这些时日因自恃练了五毒术,武功突飞猛进,很有些自得。虽说身子也因练功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譬如对房中事的渴求近日似乎弱了不少,又譬如晨起时原本回回都会有的变化也变得稀疏了很多……

    但比起有朝一日能狠狠将平煜踩在脚下,这些暂时的不妥又算得什么?

    当初叔父令人将五毒术的秘笈交予他时,曾经说过五毒术是世间难见的奇功,不但有延年益寿之效,且可短时间内将人全身气脉一一打通,迅速将人的武功提高至一流境界。

    他相信叔父绝不会诓他,因此很笃定等完全练成后,全身精气也会臻于幻境。

    到了那时,他想要夜御几人便可夜御几人,又何必急于一时。

    虽如此想,他心中到底有些不安,故一到金陵,便到珠市妓馆里找来几个大美人,轮番试了一晚。

    怪的是,有时能成,有时却怎么也无法随心而为,到天亮时,他再也没压住内心的疑惑,气急败坏给一路跟随他们的叔父的心腹——东厂公公刘一德送了密信,只因刘一德也在叔父的授意下练了五毒术。

    刘一德来得很快,听到他问出这问题后,沉默了一会,目光闪烁道:“练五毒术期间理应禁欲,若一味纵欲,功力难以练成不说,且因精气受扰,房事上难免会受到影响,公子为了速速练至最后一层,近日还是克制些吧。”

    虽然跟一个太监讨论房事,让王世钊觉得格外古怪,但这个说法让他终于放下心来。

    只是他也知道,五毒术的最后一层极难突破,非一年半载不能达成,而真到了那时候,傅兰芽就算不落在平煜手里,也早就被叔父拿去用来做所谓的药引了。

    虽然直到现在叔父仍未告诉他全部真相,但他通过这些时日掌握的消息来看,不难猜出做药引之人就算不死,多半也不会好过。

    总之他这一路上是休想再打傅兰芽的主意了。

    只要一想到此处,他就惋惜得恨不得跺脚。

    但比起坏了五毒术和叔父的大事,他不得不选择做清心寡欲的“和尚”。

    反正只要跟着叔父好好干,这辈子的荣华富贵是不用愁了,而只要有权有势,到时候派了人满天下去寻找,不怕找不到姿色能跟傅兰芽媲美的。

    可谁能想到不过短短几日,平煜不知练了什么秘术,功力竟也涨进了这么多,且看这架势,很快便会追上他。

    看刚才平煜出手的招式,至阳至刚,跟五毒术又有不同,难道这世间竟有能跟五毒术一样邪门的功夫?

    他心里不是滋味了,为了练五毒术他付出了不少代价,谁知平煜竟这么短时间内便找到与自己抗衡的法子,往后他还怎么将平煜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王世钊这边胡思乱想,平煜却根本无暇理会,立在棺材旁,好整以暇地望着殿中诸人。

    静了一晌后,终于有人从小几后起身,大步朝棺材走来,正色道:“我来瞧瞧。”

    却是文一鸣。

    平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走近,等文一鸣探头往棺材内看去,也跟着往内看了一眼,道:“这女子是昭月教的奉召,名唤红棠,听说平日很受金如归的器重,文庄主多年来致力于除去昭月教,想来没少跟昭月教打交道,应识得这女子。”

    这时,其他武林中人也开始有人往棺材边走,有慢慢围拢的趋势。

    秦勇因亲手检过红棠的尸首,此时也再坐不住,起了身,走到平煜身边。

    文一鸣听得平煜的问话,并不抬头,只盯着尸首点头,露出恍悟神色道:“怪不得看这女子眼熟,没错,我的确是跟这红棠以往曾交过手。”

    平煜点点头,“伤在胸口,一招毙命,胸骨凹陷,心脉尽断,当场气绝……”

    说完,转头看向文一鸣道:“文庄主,你既跟这红棠既相识,该知道此女武功委实不差,能将其一招除去之人,放眼整个金陵,恐怕也找不出几个,不知文庄主见了这伤口,可有什么线索可提供给在下?”

    此时旁的掌门人都已看清棺内尸首上的情形,都纳罕不已。

    光从尸首上的伤口来看,别说金陵,便是放眼整个武林,也找不到功力浑厚至斯者。

    不知为何凶手杀了个邪教之人后,需要这般遮遮掩掩,全当下都觉得此事怪异,都在脑中竭力搜索起来。

    文峥皱了皱眉,挥手令那帮乐姬退下,走到文一鸣身旁,看了看棺中女子尸首,目光转向平煜道:“平大人,这红棠虽死在金陵,凶手却未见得金陵的武林中人,如果是旁处的邪魔外道——譬如镇摩教或是天麒教,有的是一招毙命的邪门高手。”

    一句话便将原本拘泥于金陵的凶手范围扩大到了整座武林。

    平煜抬头看他一眼,并不反驳他,只摸摸下巴道:“文少庄主说得极有道理,只是查案需得一步步来,总归先得将金陵排查完,再说旁处的事。”

    文一鸣见儿子被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忙接话道:“此话甚为有理。只是平大人问得突然,在下也一时想不起金陵有这等功力的都有哪些人,”

    “不急。”平煜似乎早料到无法立时水落石出,一点也不焦躁,只抬头用目光缓缓扫过众人,从容道,“各位英雄可有什么见解?”

    就听峨眉派掌门人刘玉子认真将目光从红棠的伤口处收回,冷冷道:“此女胸骨凹陷之处是块圆坑,而非爪形,可见凶手惯用掌,且重心放在鱼际下端,着力点有限,跟八卦掌和飞鹰掌等传统掌法又有不同。”

    这话一起头,霹雳掌的钟老掌门也发话了。

    “老朽惯用掌法,使掌时习惯使然,内力往往由外往内灌至落力处。若这女子的伤口是老朽造成,在胸骨凹陷周围势必会有因缓冲之势造成的细小裂纹,可这女子的伤口却凹陷得锐利整齐,可见凶手的内力毫无缓势,一旦起招便又急又冲。”

    平煜见众人分析得头头是道,故作不经意瞥瞥离他不远的某人神色,越发笃定自己的猜疑,便笑道:“两位掌门说得都极有道理,只是不知金陵惯用掌法又习刚猛路子内力的武林高手都有哪些……”

    此话刚一出,众人便奇异地静默下来。

    平煜笑意淡了一瞬,戒备地将内力灌注于握着绣春刀的手,防备对方突然发难,嘴里却闲闲道:“文庄主,你是江南武林中最为德高望重之辈,不知你对此事怎么看?”

    文一鸣干巴巴地笑了笑,正要说话,外头却传来一阵喧哗。

    往外一看,却见一名锦衣公子手中持着一块令牌,穿过众人往大殿走来。

    走了几步,那人又猛的停步,回身对紧追不舍的万梅山庄的下人道:“我是洪震霆洪帮主的熟识,我来正是有急事来寻他,尔等不必拦阻。”

    说罢,分开人群,三步两步上了台阶。

    “陆公子?”

    洪震霆看清那人,诧异地说了一句,一撩衣摆,往外迎去。

    文一鸣忙也拔步跟上洪震霆,问道:“这位是?”

    “陆大学士家的公子。”洪震霆道,“此次我来南方,正是受了他之托。”

    说话间,陆子谦已走到殿门口,一边走一边匆匆拱手道:“洪帮主。”

    “陆公子,出了何事?”洪震霆讶道,“对了,这位是万梅山庄的文庄主。文庄主,这位是陆子谦陆公子。”

    陆子谦草草见过,来不及细说,便大步跨步进了大殿。

    见到棺材,他先是一怔,随后便用目光迅速找寻了一遍,等看到珠帘后的傅兰芽,暗自松了口气,随后便冷冷瞪向平煜,“平煜,你为了争权夺利,当真毫无人性。”

    为了凑齐其他坦儿珠,竟不惜让傅兰芽身陷险境。

    府中的所谓防护全是迷惑人的陷阱,在引得昭月教的金如归和永安侯府的人马往万梅山庄去后,平焃的全部兵力已朝万梅山庄赶来!

    由此可见,珠帘后的女子定是傅兰芽无疑了。

    他越想越觉得焦心,死死盯着平煜,眼睛里简直能喷出火来。

    傅兰芽当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舍了他不要,反被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迷住。

    今日倒可叫她看清此人的真面目了。

    平煜看待傻瓜似的看了看陆子谦,为免他坏事,不等他朝傅兰芽快步走去,便对李珉和陈尔升使个眼色。

    二人上前便将陆子谦一左一右架住,将他重新丢回殿外,口中道:“吾等奉旨查案,闲杂人等不得在场。”

    ———上面是正文,我特意放在作者有话说(这个部分我挪到了前面),然后将防盗内容放在“正文”,不是所谓的一半正文一半防盗,大家也会少花钱。———

    ——以下是防盗, 不要往下看。码字不易,天天看盗文,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他觉得这滋味万般难耐,简直身在炼狱, 一刻都熬不下去了。

    咬牙闭了闭目,他恨不能拿出当年在宣府被坦布施鞭刑时的意志力, 告诉自己, 最多再忍耐一小段路, 一旦再听不到异响, 就将她从背上丢下去。

    这样想着, 身体那股莫名而来的躁动总算平复了少许。

    正胡思乱想间,忽听傅兰芽惊叫一声:“蛇!”

    他一凛,猛的收住脚步, 就见一条普通的翠青蛇刚好从脚边游过, 这蛇的蛇身虽然也翠碧荧荧, 却跟刚才的白唇竹叶青并非同类, 最是温和无毒。

    被傅兰芽这一叫,那蛇迅速蹿进了草丛中,眨眼便消失不见。

    他眉头一皱, 正要斥她草木皆兵,可傅兰芽不知是不是被今夜的连环变故吓破了胆,完全忘了矜持,一双胳膊死命地搂着他的脖子,怎么也不肯起来。

    他脊背上顿时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两团玲珑绵软的东西, 因贴得太过紧密,轮廓甚至比之前来得更清晰。

    他脑中白光一闪,忽然忆起几年前那恶心至极的一幕,胃里一阵翻腾,再熬不住,猛的将傅兰芽从背上放下来。

    傅兰芽瞥见那蛇遁走,刚悄悄松了口气,谁知还未定神,就被平煜一把撇到了地上。

    她毫无防备,结结实实摔了一跤,慌乱中,险些再一次扭到伤脚。

    她又惊又怒,吃痛地握住脚踝,抬头瞪向平煜。这人什么毛病?之前她要下来他不肯,此刻竟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将她掼下来。

    定睛一看,却又怔住,就见平煜脸色极难看,额头上全是汗,看得出一点也不比她好过。

    她讶道:“平大人,你是不是被蛇给咬伤了?”艰难地起了身,欲要近前察看。

    谁知平煜眼看她一瘸一拐地靠近,竟又退开两步,狼狈道:“我无事!”

    傅兰芽听他说话声音明显中气十足,并不像是中了蛇毒之相,对他的阴晴不定再没耐性忍耐,在原地立了一回,又冷冷坐回地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