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破锋八式,纵横捭阖(第1/2页)光阴之主!

    最新网址:    南面喊杀连天,铁甲洪流直奔县衙,远远的就看到,无数百姓如同鸡羊牛马一般,被赶着四处乱窜。

    有些头脑清醒的,家里有财有势的,此时敢号召家丁亲兵,同样的一路砍杀冲撞,杀奔北城门,显然是看着大势已去,想要离城逃逸。

    陈平远远望着,就发现,逃在最前方的,就是一个身着绵绣官服的斯文中年,此时正满面慌张。

    他的身边,还有着一些华服男女,也不知到底是何身份。

    不过,估计是城中大户人家。

    这一队人也不算少了,足足有五百余,大车小车的,四马拉着财货,随行尽皆精悍骑士。

    “那是赵士诚,还有城中张王吴家几位家主……”

    卫迟满身湿透,凑了上来禀报道:“往日里,县令与豪门互有勾结,以至于属下来此一段时间,寸功未立,实在是斗不过他们。”

    “我明白了。”

    陈平策马徐行,看着这批人气势汹汹的往北门扑来,笑道:“难怪此城破得如此轻易,他们可能是抛下一些弃子在南门抵挡,自身早就想好了弃城远走。

    若是孤身逃亡,我也不说什么,但是,这些财货,是沅溪县百姓的血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却是不能带走了。”

    随着身后二百人齐齐上马,整顿队形,以陈平为锋刃,这支骑兵渐渐就散发出惊天杀气。

    一股气机如游龙般,旋绕整个骑队四周,隐隐就有如烈火光焰升腾而起。

    只是远远看着,就能让人触目心惊。

    一旁看着的卫迟,羡慕得直流口水,他咬了咬牙,挥手让身后两位精壮汉子,嘿哟嘿哟抬上一柄长大兵器,笑道:“只恨属下实力低微,不能随同主公冲阵杀敌,此戟为沅溪大匠方不为亲手所制,采用天外寒铁制成,一般人用不了,特来献给主公,以为臂助。”

    却是卫迟见到陈平骑着高头大马,手中黑龙剑虽然顺手,却是短了点,不太好杀敌交战。

    战阵交锋,讲究的是一寸长一寸强。

    人家一伸手,离得远远的,兵器就已经攻到要害。

    结果,用剑的还得等到两马错身之时,才能攻击到对手。

    就算是剑锋能探出三尺剑芒,也还是不太顺手,因此,细心的卫迟,自从听说过沅溪城有江湖闻名的兵器大匠,就想方设法,花费重金购置了一柄画戟。

    此戟长有丈八,掺杂天外寒铁打造,重一百八十九斤,锋刃黑沉透亮,戟身勾着龙纹,刃旁两面月牙冲天,陈平一看就喜欢上了。

    “你倒是有心了,此戟何名?”

    陈平伸手接过长戟,轻轻掂了掂,就发现,十分合手。

    “此戟制成之后,方大匠自取了名字,竟然把自家名讳安了上去,名唤[不为戟]。”

    卫迟稍一犹豫,就决定讲真话。

    他隐隐猜到,自己前去求兵刃,可能那位方大匠,并不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而是一位有心人。

    “好一个有所不为,有所必为,方大匠本事不错,他的劝诫我知道了。”

    陈平呵呵轻笑。

    左手呈剑指,浮现一道光辉,探手点出,直指卫迟眉心。

    卫迟心中大喜,也不躲闪,反而探头凑向前来。

    果然,一点光辉入得脑海,三颗炎阳缓缓转动,心灵变得无比清明,往日里学过的剑招和功法,全都有了新的领悟。

    他甚至觉得,身体每一分气血,每一寸筋骨,都变得有了灵性,与自己的呼吸共振。

    在那光辉映照之下,他能掌控住最深层的每一丝力量。

    只要一念引动,这具身体就能做出平常时分永远无法做出的动作来。

    “多谢主公。”

    卫迟差点没激动的落下泪来。

    “好好修练,此战过后,你仍为县尉,到底能有多大成就,能练出什么样的兵马来,就看你的实力了。”

    陈平轻笑一声,挂了黑龙剑在马腹弯钩之上,一摆不为画戟,双足轻磕胯“青草”大马,气血轰鸣着灌入马身,这马身形就立即涨大三分,变得神骏无匹,只是两个弹跳,如同一朵青云,向前疾冲。

    身后二百人同气相连,心意相通。

    身上同时亮起血光白芒,人马合一,移动起来,如同一堵坚实无匹的城墙,渐渐的越来越快,所过之处,发出轰隆隆的震耳蹄声。

    “来者何人?”

    赵士诚一行匆匆打马急逃,刚刚快到北门,就看到前方仿佛亮起一片火云,沉重如山般的气机,迎面扑到。

    离着还有三十余丈远。

    这一队就有数十骑惊呼着滚落马下。

    赵士诚更是面如土色,全身哆嗦:“苦也,北城门,也破了吗?”

    一个面若重枣的长大汉子催马出阵,长刀一摆,低声说了一句,又扯开喉咙大喝道:“此路不通,立即绕行。”

    他看到对面只有二百余骑,比自己的兵力还要少一些,虽然看起来气势雄强,不太好斗。

    但是自己只是护着城内众位大人夺出一条生路,也不是必须分个生死,倒是没有问题。

    “下马候审,不得离城。”

    长大汉子耳中只听得这句话,眼前就是一花,锋刃临头,他惊慌之下,长刀条件反射拦在身前。

    咣……

    身体就如同散了架般,全身气力都消失,整个人腾起半空,长刀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最离谱的是,他竟然没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轰在自己的长刀之上。

    只感觉到一道黑光,黑得发亮。

    身体半空旋转扑腾着,然后,就发现,这片街道之上,全是飞在半空的人影。

    至少有数十上百人,支手支脚,向着四面八方飞起。

    更有一些人一边飞舞,一边喷血。

    “嘭……”长大汉子重重摔落街心。

    砸得地面尘土飞扬。

    他强行撑起身体,忍不住痛哼出声,抬眼向后望去,就看到一队骑兵,已然去得远了。

    而自己这数百人的骑阵车队,早就七零八落,所有人都被打落下马,摔得灰头土脸,一片痛嚎。

    身旁不远处,县令赵士诚赵大人,左脸之上一片红痕,已经缓缓肿起,晕头晕脑的四仰八叉躺在地面,挣扎着爬不起来。

    只是哎哟哎哟痛叫个不停。

    显然,他连骂都骂不出来,也不知道这支骑队到底是何方神圣。

    “赵大人,李副将,张家主、王家主……你们还是省点力气吧,能活下来就烧高香了,啧啧,不过,你们丢了城池,再想像以前那般风光,是不行的了。”

    一个声音远远传来。

    长大汉子李毅神情一怔,他发现,自己竟然认得此人。

    岂非就是从兴庆府特派下来,想要统管沅溪兵丁的新任“县尉”大人。

    也只得个名义而已。

    事实上,没人把他当一回事,只当成一个笑话。

    没有朝廷任命,只凭一个兵头占了兴庆府,然后私相授受,鬼才认可这种任职。

    要不是看在兴庆府那位实力高强,兵强马壮,早就砍了这位的脑袋,哪还留他一命,放在沅溪县碍眼。

    此时看来,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刚刚过去的是陈平?”

    他隐隐明白了一些什么……

    也只有那位名声鹊起,做下了好大事情宣武卫都尉,才有这种威风,如此杀气。

    “大胆,竟敢直呼主公之名,拿下,打他十棍长长记性。”

    卫迟嘴里说得威风八面,心里则是震惊之中有着狂喜。

    他一直知道,这位九师兄厉害得让人难以望其项背,不但知识渊博,对武学和剑法都理解极深,最厉害的还是授徒水平,简直让人高山仰止。

    只是寥寥几句提点,就能化腐朽为神奇,让人实力大进。

    甚至,就连自己的修为提升,也全赖九师兄的指点之功。

    以往,他只觉服气,认为,跟着九师兄无论做出何等大事来,都是让人身心舒畅的事情,也许,可以搏得一个前程似锦。

    但他万万没想到。

    自己无论如何高看了九师兄,仍然是低估了。

    沅溪城这支骑队,看起来只有三五百人,全然不起眼,但却是城中精锐。

    为首的李副将开了奇经七脉,名气也很是不小,真论起实力来,也只是稍弱于春水剑派那位听说已经死去的馆主,还有那位被白梅枪阵前斩挑死的县尉方继。

    结果呢?

    这么一员算得是勇将之才李副将,就如一根稻草人一般,连对手都没看清,就已经飞在半空跌落马下,爬都爬不起来。

    更难得的是,李副将还没受什么伤。

    不但是他,这些躺倒在地上的所有骑兵,全都没有受到什么重伤,所有人都只是被震荡内气,打散气血,一时半会失去战力。

    如此实力,如此掌控力,简直就跟神话似的。

    杀人不难,难的是不杀人。

    二百人宛如一人,完全没有什么交流,就心意相通,甚至,就连马匹抬足,都是一模一样。

    这样的二百骑兵,入城的梅花骑,又哪来的本事抵挡其冲杀。

    卫迟十分好奇。

    心中全是兴奋。

    ……

    无论是卫迟的投机逢迎,还是赵县令的不战而逃。

    全都没有在陈平的心里激起任何波澜。

    他拎着画戟一马当先,压着马速前行,只过了不到半刻钟,就看到前方十字街心处,一支铁骑如同洪流般涌来。

    为首一将身着百褶梅花袍,亮银锁子甲,手执一柄长枪,如同银蛇狂舞,随着他前行冲击,残余抵抗兵马,齐唰唰的如同地里的麦子一般倒地。

    “来将通名?”

    白梅将梅羽正策马横冲直撞,轻轻挥洒手中长枪,只觉无比寂寞孤单冷。

    这沅溪城虽然算是大县,人口不少,奈何城内士卒将领战心不强,只是两波冲击,就已经丢盔弃甲。

    这仗打得好生无趣。

    自己精心练就的梅花大阵,都没有机会摆出来。

    无双割草,在旁人看来,或许很有意思,但是,作为一位有着野心,有着理想的领军大将,却不太喜欢打这个的仗。

    根本就没有什么成就感。

    前一刻,他只希望,对面能出来一位与自己拼杀个三百回合的厉害高手,能让自己打得尽兴。

    否则,破了沅溪城之后,三方军马合围,一战而下兴庆府,吊死陈平之后,自己又要开始退回东海郡。

    不说马放南山,息兵止战,却也只能守着这几府之地,看天下风云变幻,没甚意思。

    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了,东王公此人,外狠而内怯。

    打一打大离腐朽兵马,他是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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