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终章(第2/3页)魔女霓裳(gl)

,却也不辩驳,只飞身入场亮剑,谁人胆敢上台挑战,皆不出十式必被打落,就连那风沙堡主成章五亲自上台,仗着一双苦练多年的鹰爪功擒拿爪,也没能走过二十回合。

    好在练儿这次还算收敛,一不戏辱二不毒辣,最多口上调笑讨些便宜,下手却比往日利落多了,是以战了数场之后,非但没惹来众愤,反令台下观战者多面露了钦慕之色,我从旁看在眼里,心中欣慰,却又隐隐不太舒坦,真想令练儿也佩个面具才好。

    这局面直到天龙上人跃下场子后方才一变。那天龙上人正是天龙派掌门,亦是因夺花而命陨我手的天德上人之师兄,还是那数名被“白发魔女”割了半边耳朵的喇嘛的师父。有这纠葛在前,他心中愤恨比在场大多人来得更甚,算账时练儿更一口将天德上人的事也揽在了身上,两人话不投机战在一起。那天龙上人挺个大肚皮宛如弥勒佛样,心却刁滑,数十招后眼看不是对手,索性一个收式不打了,只站在台上叫骂,嚷嚷着要为徒弟们复仇,定寻白发魔女一战才是正事。

    到这一步若再不出手就实在说不过去了,我飞身下场,百忙中先看练儿脸色,原以为她定然不允,谁知道在那叫骂声中练儿眼珠滴溜溜一转,倒是笑吟吟同意了。她抽出背后从未出鞘的寒剑,连同将手中常用之剑一并交给了我,附耳交代道:“你用双剑,不必怕他,我给你镇场。”而后便主动跳到了场外。

    虽说莫名,但亦依言动手。之前观战,就知天龙上人横练功夫最了得,如今一试果然,若以腿脚打在他身上,不是如击软絮,就是如触钢板,除非有铁飞龙一般的内功,否则还真不好对付他。可惜我派剑法从不讲究以硬碰硬,这双手剑虽是自明月峡夜战后头一次正式使来,却更胜当初的得心应手,加之宝剑添势,同样不出二十回合,便嗤啦给这老喇嘛身上添了一个大口子,算是不坠白发魔女威名。

    那天龙上人连吃两人的大亏,面上实在挂不住了,恼羞成怒一口招呼,那些台下的喇嘛就纷纷上场,意图群起而攻之!练儿连连冷笑,霎时飞身而来接过寒剑,随意挥洒之下,但见被她剑尖触及的人都顿时倒地狂呼,这时候才显出了狠辣手腕!

    场中至此大乱,台下有人不以为然,有人却加入战阵意图浑水摸鱼,其中不乏高手。那风沙堡主成章五原本还想维持场面,但练儿出手无情,他见朋友混战中呼号倒地痛苦不堪,便再忍不住,怒喝道:“众兄弟一齐围上,纵然身死,不能受辱!”堡内群人虽然个个心惊,但听闻堡主令下,却都视死如归人人争上。

    即使如此,却也扑腾不出什么大水花来。练儿一力扛去了包括成章五和天龙上人在内的数名一流高手,即便如此也剑若游龙尤占上风!我与她互为犄角之势,不离左右接下其余攻击,不知道是这些年进步了还是敌手真属不堪,也觉得这一战得心应手,全没有当初石莲台之凶险。这般战来战去,那天龙上人先中了练儿的九星定形针,针随脉走再不敢用力,惊恐之下,竟率天龙派弟子一哄而散,徒留成章五气得面色青白,却也无法可想。

    随着对手倒的倒逃的逃,风砂堡这边实力大减。那成章五却犹自率群攻打不休,这时候却凭空传来一声佛号,只见一个和尚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了场中,沉声念道:“阿弥陀佛,冤家宜解不宜结,请快停了干戈斫伐之声!”

    见那和尚,风砂堡人有认得的顿时面色大喜,纷纷高呼晦明禅师快来诛魔头,练儿却忙里抽空屈肘拐了我一下,瞪眼道:“这也是你的好安排?”

    “和尚好用,有备无患嘛。”我赔笑道,顺势引开了又一把袭来的兵刃。

    这晦明禅师之号在天山南北中似有些名头,他一来劝架调停,许多人都纷纷跳出圈子,只有风沙堡主还一副拼命架势不肯干休。问及缘由,原来他认为今日太多兄弟重伤难救,不能交代,对此练儿翻了翻眼冷哼一声不置可否,还是岳鸣珂一语道破,说明练儿所刺的都属关节要点,虽然痛苦却非致命之伤,他管保救治,这才令干戈化解。

    一场因莫名其妙惹来的战约,又这样略显莫名其妙的被化解了,无论走到哪里,武林中人多还是靠实力说话,那风沙堡主见朋友们也当真无恙,忽然就向我们这边兜头一揖,算做服输了事,而后待将天龙派的所作所为前后一对照,他更是深悔,切齿道被人挑拨利用了。

    经过风砂铁堡一战,白发魔女之名算是远播天山南北,听说是再无人质疑,亦再无人敢招惹,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自己想要的结果,只知道听闻如此时心里十分舒坦,甚至有几分自得的痛快。

    为何会自得,想必和练儿最后离开风砂铁堡的一席话有干系吧。当时离开之时,那堡主亲自相送,最后问了我俩一个问题。

    他问道:“恕我直言,你们二位,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白发魔女?”

    被人看出端倪,这个也算预料之中的事了,毕竟手底下见真章,真正无敌之人并非自己。所以笑了一笑,正要回答,却被一旁之人抢先夺了话头。练儿伸手暗拽了我一把,却朝对方不容置疑道:“你问那么多干嘛?不过一个名头而已,既然你们风沙铁堡是一帮子人,那所谓白发魔女,就不能是两个人么?”

    回过头看她,这人面色坦然,仿佛如此回答才是再正常不过的,她身后大漠夜空正繁星闪耀,其中两颗最亮,这才突然记起,今夜正是七夕。

    于是微笑不语,携手踏沙而去。

    结束了这一战,两年里再没有与谁动过手。我俩按先前计划,去往冰峰花谷定居,那里冰雪环绕,却四季如春,确实是绝好的隐居之地,加之辛家父子当初留下来的家什用具,小物件也不用再麻烦添置了。练儿凭着当初明月峡建居的记忆,就地取材截谷中树木搭了一间小木屋,虽然简单粗陋,却也能遮风避雨,当下住定下来,就算是有了家落了根。

    以后日子,其实与岳鸣珂那儿一般无二的普通,练儿主外,依旧隔三岔五出谷一趟,一来打猎二来寻药,我则做些家事,洗洗补补,偶尔缺了什么方联袂远行一趟,去远离天山的镇子采买,顺便散散心打听一下时事。

    不过这样的采买大约一年也不会发生几次,因为飞红巾每半年就会来住个把月学艺,这时唐努必会热情捎来许多物资,当然他也知道我们喜清静,每次前来都是烦劳辛家父子带领就是,那辛家父子乐得领命,索性将谷口的窝棚修缮了一番,也随飞红巾来而来,待飞红巾走才走。

    眼见小飞红巾日益精进,我待那辛龙子总有点过意不去,却又觉得师父的武功未必适合他,便借还书之际问岳鸣珂讨了天山派的入门心法传授于他,算是替天山派又收了个徒弟……不过辛龙子自己不怎么知道,这愣小子似乎总认定我是他师父,嘴里虽不敢喊,但是恭顺的态度却与飞红巾有样学样仿了十成十,我也只有一笑了之,想待他大些再说道理。

    如此秋去春来,待到第三年,练儿尚未怎样,倒是我自己静极思动,与她商量起来,说想回中原一趟。

    “怎么?不是你说要在这里隐居的,怎么忽地又说想回中原,不想住了?”一开始练儿似乎误会了,语带不满如此道。我赶紧一番解释,说明自己只是想回去一趟做些了结,当初匆匆离开,铁老爷子那边根本是一头雾水,我们如今安定下来,也总应该去给个交代,让人安心才对。何况既然决意在此定居,黄龙洞那边有些看重的东西也该捎带过来,免得给什么人误打误撞进去洗劫一空。

    这一说才对了练儿心思,她哦了一声缓了面色,略一思忖,道:“也是,我也该去黄龙洞挖些东西,谁知道你又没死……”却越说越小声,待我不解追问起来,却死也不肯再谈。

    虽然不解她在说什么,总之就算商议成行了,远别在即,此事自然是要通知唐努一干人的。谁知小飞红巾还为此特意跑来一趟,送银送物送食送酒,说是阿爸交代的,面色颇为不舍。练儿在徒弟面前总爱端着架子,也唯有由我出面笑着赞了她一番,托她感谢唐努,又再叮嘱许多,这才作罢。

    托这慷慨相赠之福,临行前夜,我拉练儿在花谷中好好开了一场只有两个人的家宴。

    繁花甚美,冰湖甚美,夜景甚美,伊人甚美……开怀之余,不知不觉似有些喝高了……练儿不擅饮,怕她逞强多喝,结果一坛子酒自己反而抢得有些多了……当然,也只是多了一点点而已!自觉头脑还是明晰的,只不过看什么都更入眼了,所以便总盯了她看,锦上添花,更该多看几眼。

    “你醉了,回屋去吧。”被这般盯着看,练儿只眉也不抬如此道,面色半点未改。她似乎也终于习惯了被我盯着看了……心中虽然如此欢喜着,却有些不满这诬赖,便笑着摇摇头,回答道:“我只是喝多了些,却还没醉,心里清楚得很,这儿花好景好,正该赏心悦目,你不能赶我回屋。”

    “花好景好?”练儿不知这言下之意,就环顾了一下四周,我俩今晚在屋外设宴,除了桌上烛火摇曳,就是月色蒙蒙,好在远处冰峰反光,也算看得清楚周围的如海繁花,她瞧了几眼,却又嗤笑一声,不以为然道:“这里花虽然香,却也太多,一堆堆挤在一起反而看得眼晕,哪里算什么花好景好?只有你这般性子软的会喜欢。”

    性子软硬和喜欢什么花又何干系?有些不解她的话,想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索性也就放弃了,只嘻嘻笑着,故作神秘道:“练儿你不喜欢这里的花?嗯,你若是不喜欢,我也能拿得出让你喜欢的花儿来,信不信?”

    “哦?你拿得出来就拿吧。若拿不出来就乖乖回屋躺着,醉了就不要再出来了。”练儿依旧眉也不抬,只是满不在乎地吃了一口菜,怎么看怎么有几分挑衅。

    被挑衅了,被看不起了,这可不行!腾地站起身子跑回屋,谁喝醉了,你看这脚步不是挺稳么?而且记忆也很清楚的,七手八脚翻出白日里收拾东西时见到的那本旧物,背在身后,又笑眯眯走了回去,忽地邀功一亮:“练儿,你看这是什么?”

    她闻声抬头,眼中果然掠过了惊讶,道:“这东西怎么……是你带到天山来的?”说着就要伸手过来,不能给她夺去!脑子想着,旋身要避开,却不知道怎么一个不慎竟整个人被她拽进了怀中,原来她是打算先拽人后夺书,真是狡猾!

    “好了,别闹,你喝高了原来是这样子的……这本书是你回黄龙洞时带出来的?带它做什么?”练儿拿过书去,大约是怕我抢夺,另一只手始终抱定了人不放,我挣不过她,只得妥协,坐她膝上眼巴巴嘱咐道:“你,你小心些拿……练儿,里面有花,你喜欢的花……可别弄掉了……掉进花里可不好寻……”

    “里面有花?”见我妥协了,练儿果然也就松了劲,她只虚虚搂住人,腾出手来翻开了书,口中道:“你真喝糊涂了么?记得这本蓝壳旧书里藏得是师父的绝笔……唔,如今不能称绝笔了,总之,哪里有什么我喜欢的……”那声音却是突然一顿。

    她再不说话了,也再不动作了,周遭静了下来,看吧,早说了喝糊涂什么的才是冤枉人。笑着以两指拈起那朵粉白相间的淡色胭脂,小心翼翼送到她面前,道:“练儿,是你喜欢的花,对么?”

    夜有些深了,人也有些困了,导致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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