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道友请留步(第1/2页)皓玉真仙

    最新网址:    满眼的金光散尽,一名面容威严,腰缠玉带的中年人显现了出来。

    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头发披散,不怒自威的负手而站,一看就知是性格强势之人。

    “远叔。”

    蝶羽般的睫毛一颤,徐月寰强颜欢笑的道。

    不错,这位令她心生胆寒的人,正是家族排名首位的太上长老徐远。

    虽然外在的形象好像仅仅四十来岁,但实际上他已活了三百五十多年。

    元丹修士的寿元可达五百。

    徐远此时的生机还处于巅峰状态,因此外貌看上去就和普通的中年人相差无几。

    “见到我很意外吗?”

    顿了顿,徐远用沙哑的声音缓缓的道:“我闭关修炼秘术不假,但不代表这期间本老祖就是一个聋子瞎子!”

    “老祖。”

    徐承剑欠身一拜,恭恭敬敬的道。

    “我不是你的老祖。”

    徐远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盯着徐月寰,面色如常的道。

    “远叔,承剑身体里始终留着徐家的血液,他从来没有想过脱离家族。”

    徐月寰红唇一咬,替情郎辩解道。

    “是吗?”

    徐远不置可否的轻声一笑,然后神识一动,铺向了殿外:“徐家拍卖会到此结束,本次的压轴宝物极意天雷阵流拍,请恕徐某人不送,各位道友自行散了吧。”

    神识扫了一圈后,便化作一只无形巨手,裹住了平台上展示的十六柄阵旗,一起带回了偏殿。

    “拍卖会还没结束啊,徐家过分了吧?”

    “道友慎言,你知道他是谁吗?徐家的老祖宗,徐远前辈!”

    “我们快走吧,徐前辈可是元丹后期的大高手,他都发话了,切莫惹恼了前辈。”

    窃窃私语的交流声此起彼伏,众修皆面露敬意,对着偏殿位置抱了抱拳。

    组织者单方面宣布宝物流拍,是极其不合规矩的,也是拍卖行最忌讳的行为之一。

    但谁让他是徐远呢?

    元丹后期的修为,放在偌大的望琴岛亦是稳进前十的存在。

    若真得罪了他,一声令下,便能叫场上的筑基势力即刻飞灰湮灭,成为历史的。

    “徐家的最强修士徐远?”

    眼皮狂跳间,陈平暗自庆幸了一把。

    方才,他甚至有把阵旗抢了,施展秘术逃之夭夭的念头。

    徐月寰一个元丹初期,他并没有太多的畏惧。

    打肯定打不过,可逃出生天的底气还是十足的。

    但眼下徐远突然出现,先前夺宝跑路的想法自然被他硬生生的掐灭了。

    元丹后期修士随手打出的一道丹域攻击,他自问都接之不下,又怎么敢虎口夺食?

    从善如流的行了一礼,陈平跟着人群蹑手蹑脚地走向通道,依次退离地下宫殿。

    “收!”

    这边,当阵旗飞入偏殿时,徐月寰眼中流露了一丝挣扎之色,但最终化为了一抹毅然,口中法咒疾念,那原本飞往徐远手中的阵旗竟爆起一股股深紫的雷电之力,径直冲破了神识的禁锢,顷刻间被她控住。

    “月寰,你当真执迷不悟!”

    徐远阴着脸,瞳孔中射出一道堪比剑芒的锐利目光。

    他的修为虽比自己这个晚辈高了两个小境界,但极意天雷阵同样威能不俗,在主人徐月寰的操控下,一举破开了他的封印。

    刚进来的徐涛鹤、徐启赋见到家族两大元丹抢夺阵旗的一幕,一时间愣了愣神,接着提心吊胆的瞅了瞅面无表情的徐远,齐声道:“见过老祖。”

    “身为徐家长老,居然帮助外宗的修士,你俩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目光淡淡的在两人身上停了半息时间,徐远冷冷的道:“你二人回去面壁五年,好好反省反省!”

    “谨遵老祖喻令。”

    虽被禁足处罚,但两位长老欣喜的样子却仿佛如蒙大赦,慌忙请罪,打算离开这是非之地。

    徐月寰和徐承剑之间的情愫家族高层都略知一二。

    他们显然也是知晓的。

    而这场拍卖会,本就是徐月寰为了给徐承剑凑齐资源,特意举办的。

    徐月寰亲自找上他俩,纵使再不乐意,也不能推脱。

    毕竟太上长老与普通长老的地位天差地别。

    “筑基丹、阴阳鱼拍卖所得的灵石呢?”

    徐月寰秀眉一紧,冲徐涛鹤问道。

    “这……”

    徐涛鹤偷偷瞄了瞄徐远老祖,见后者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将一个储物戒递上,道:“禀告太上长老,筑基丹拍得三万六千,阴阳鱼两万四,一起恰好六万灵石。”

    “嗯,你们先下去。”

    徐月寰一招手,那银蓝色的储物戒便套入了指间。

    这两样宝物是她委托拍卖的私人货品,最终的收益当然归属于她。

    两人退走后,幽暗的偏殿之中,就剩下了徐远、徐承剑、徐月寰三人。

    “筑基丹、阴阳鱼确实是你的财物,我无法做主。”

    徐远指着阵旗,话锋一转道:“但打造这套极意天雷阵的材料来自家族宝库,你绝不能给他!”

    “远叔,消耗掉的材料我日后一定如数补上,承剑成丹在即,你忍心看着他断了道途吗?”

    徐月寰抬着头,恳求道:“老祖,承剑他也是家族的晚辈,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何苦抓着不放呢?”

    “他还认这个家?”

    徐远单袖一甩,脸庞一片冰冷。

    “承剑若破大境,必会在宗门为家族撑起一片天,往后有承剑和老祖一内一外,丹荟宗、抱丹商会也不敢过分的打压我们。”

    眼看大殿的修士渐渐走远,徐承剑心一狠,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向自己口中的老顽固服软。

    “花言巧语。”

    徐远根本不为所动,冷声道:“受了一点委屈就离开数十载,你这种鲁莽行事的人成为家族老祖,还不知是福是祸。”

    “承剑,你快走!”

    认定徐远的态度不会软化后,徐月寰突然卷起一道水雾狂风裹住徐承剑,接着玉指一弹,将储物戒与阵旗一块送入,柔情似水的道:“放平心态,我等你元丹。”

    “姑姑,保重!”

    一股冲天的水气如同狂风骤雨一般,越刮越大,继而以惊人的速度带着徐承剑遁出了大殿。

    盯着他离去的异象,徐远面色铁青。

    奇怪的是,他明明有能力阻止,却反常的一动不动,好像一尊石化的雕塑。

    “对不起,远叔,我这就跟你回去,将那套阵法修复完毕。”

    待徐承剑的身影彻底消失,徐月寰长舒了一口气,眼眶泛红,竟朝着徐远屈膝一跪。

    她愧对家族,愧对栽培她的引路人,徐远。

    不错,为了护送徐承剑平安离开,她传音威胁了眼前这个似父似师的老人。

    几年前,家族在某处上古遗迹中得到了一座残缺的四级阵法。

    此等连金丹修士都忌惮三分的宝物,万万不可泄露丝毫风声的。

    于是,修复大阵的任务就落到了徐月寰的头上。

    徐月寰刚刚就是用四级大阵要挟了徐远,逼他放徐承剑离去,否则她以后将拒绝弥补大阵。

    “同阶修士哪有行跪礼的,唉,为了承剑那小子,你连元丹境的尊严都可以抛弃?”

    上前扶住她,徐远不由苦笑连连的道:“他能不能成就元丹之躯远叔毫不在意,远叔最担心的是月寰啊!”

    “你是天赋异禀的地灵根,但一晃数十年过去了,还迟迟没法突破中期。”

    “你一直谎称因为专研阵法小道耽误了修炼,但远叔知道,你赚取的资源大半供给了承剑打通关系,否则他一个半路转投揽月的筑基修士,短时间内绝不可能在宗门站稳脚跟。”

    说完这一大段话,徐远冷不丁的直视着徐月寰,仿佛想听她亲口确认。

    “承剑初至揽月宗时,吃了不少苦头,我无法眼睁睁的看他陷入绝境。”

    徐月寰神色坚定,缓缓的道:“待承剑突破元丹,我一定让他认祖归宗,和远叔赔个罪。”

    “承剑那小子城府深沉,而月寰你心地单纯,他现在仅仅筑基修为,就死死的吃定你了,一旦他也打破瓶颈,届时,你岂不是任由他摆布揉捏?”

    徐远仰天长叹,痛心疾首的道:“远叔是怕月寰你所有的坚持,到头来只会感动了你自己啊!”

    “远叔,你为何总怀有偏见的看待承剑?难道还是因为他杀了徐桥的缘故?”

    听他言语间把情郎描述得如此不堪,徐月寰银牙一咬,质疑道。

    “丫头啊,你想的太简单了。”

    徐远没有生气,悠悠的道:“徐桥虽说是我的侄孙,但未禁受得住银光天莲的诱惑,先对同族下死手,我也觉得他该死!”

    “先对同族下死手?”

    身子一震,徐月寰听出了他话里隐藏的深意,惊声道。

    “当年,承剑回族交代事情的经过,我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当着几位长老的面,对其施展了搜魂之术。”

    徐远语气凝重,回忆道:“其实承剑那会也生起了独吞宝物的心思,只不过他还在犹豫的时候,就被徐桥抢先偷袭了。”

    “我念及他平时表现尚可,想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因此要求他去祖师堂忏悔。”

    “谁知,这小子以为他的歹意没有被我的秘术搜出来,反倒肆无忌惮的据理抗争。”

    “远叔本并不想和你坦白的说,但观你在这段感情之中越陷越深,远叔只好戳开了他的伪装。”

    “月寰,人心险恶,除了自己,谁都不要去相信。”

    徐月寰沉吟了一番,摇头反对道:“想法终归是想法,他并未付之行动,远叔你不能一棍子打死。”

    “不错,所以我又给了他两次机会。”

    徐远坦然的道:“承剑这一次若还不能破入元丹,你必须答应我,和他断绝一切联系。”

    他这一辈子很大概率止步元丹境了。

    家族未来肯定是要交给徐月寰的。

    他决不允许徐承剑凌驾于家族的掌陀人之上,有恃无恐的趴着吸血。

    “远叔,我相信他!”

    此时的徐月寰情根深种,哪里听得下别人的苦口婆心。

    “希望吧,多一个能为我族说的上话的揽月宗长老,也算美事一桩。”

    眸光流转闪过一抹寒厉,徐远的心底甚至已经决定,假若徐承剑仍旧突破失败,他哪怕冒着被揽月宗通缉的风险,也要毅然的将其宰杀。

    相反,徐承剑如果成功了,他不介意付出一些代价与之重新修好的。

    正如徐月寰所说,徐承剑身上流着徐家的血液,那是他永远抹不去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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