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智若愚吴老头(第1/1页)庶门
柳丽娘突然造访算小插曲,来不明不白,走匆匆忙忙,刘愈巴不得以后见不着她捎给自己惹麻烦。他现所要做,就赶紧准备好行礼,第二日一早回长安城。
出来纳粮,差事没有完成,但找到南洋甘或许比纳几十万担粮食加有效,也算对朝廷和皇帝有了交待。想想长安城家,他就有种想插上翅膀飞回去**。
黄昏日落后,曲宁临行前后来给刘愈诊断手臂伤势,结论是“已无大碍”。不是无大碍,而是根本就没事了。刘愈不想过早将自己手臂痊愈消息透露出去,依旧像是条残臂一样用绳子挂脖子上,出出进进只用左手也足够。一切要表现出病去如抽丝。
楚王纳粮工作尚未结束,他会继续留淮北省,而刘愈一行出发还带着瞿书送来五千担粮食,刘愈也让苏彦提前通知了楚王,说是先行带这一批回京。这样就可以调动地方官兵协助运粮,路上同行人多一些。
来时阴雨去时晴,归途路也好走多。
七月二十,出门已有两个多月,终于再次看到了长安城城楼,行过热闹街市,刘愈感觉出长安城繁华耀眼与众不同。刘愈虽然追求平淡,但他不适合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隐居山林生活,因为他不甘寂寞。
刘愈很想先行回家看看,但出外办公差,回到京城要第一时间去向皇帝述职。刘愈让吕楚儿带几个女侍卫回家先去通知一声。自己则带着徐轩筑和苏彦。随着韩升一同进皇宫。
雅前殿。
老皇帝病情比去时加严重。整个人现出一种颓废感觉,脸上原本死气沉沉,见到刘愈后脸色稍挂上一丝笑容。
刘愈将此行经过大致说了说,主要是寻找唐才和甘茂两叔侄经过。老皇帝听很高兴,并告知如今两叔侄已关中地区推广种植南洋甘,这几日栽种就会完毕。
“文严立下如此大功,朕也没什么可赏你,就暂时提你为前锋将军。职务嘛,就先领着御林军右统领。另外你身上有伤,就家中好好休息,等养好伤再去御林军那边任差。”
皇帝说这话时候感觉很亲近,但刘愈还是不免会想想皇帝为何要提他官卸他职。会不会跟楚王秘密上奏有关。即将改天子,刘愈也要有足够政治觉悟。
因为消息匮乏,刘愈也不知楚王到底有没有暗自打小报告。皇帝赞扬了一下刘愈夫妇和昱王,也没计较纳粮事,便让几人退下。
“师傅,父皇……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苏彦走出雅前殿后说道。
刘愈看了他一眼。连这粗枝大叶苏彦都能感觉出老皇帝大行之期不远,那就真不远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改天子往往也是朝局波谲云诡之期,那些你死我活麻烦事太闹心,当个官还不如不当官来活。
韩升去过一趟自己办公所,回来也给刘愈带来一些消息。除了楚王还继续纳粮,其余皇子和公主基本都已回到长安或回来路上。本来楚王和昱王去就是远地方,而他们负责郡县又多,耗时日。
因为地方粮库也无存粮,这次征粮皇子和公主征粮进度都不理想,只完成配额一半左右,只有五皇子苏亦例外,不但完成了配额三万担粮食,还多带了一万担回来。
“这事稀奇,稀奇。”韩升说到这也不禁叹道。
刘愈明白韩升意思,苏亦一向本事平庸,对母亲李贵妃依赖性很重。这次能超常发挥不合情理。
“谁知道,也许有门路吧。”
身宫闱,有些事刘愈也不适合过多评论。他现想早些回家。临别,韩升笑道:“明日莫忘了将我两个小孙女送回来见见她们祖父。”
…………
回到家,刚进门口,两股香风便向他扑过来,左右冲进他怀里。
“公子!”
韩小艺和韩小婷毕竟只才二八年华,两个小深闺怨妇见到久别爱郎,娇娇腻腻声音似要将刘愈融化。看到她们娇艳欲滴模样,刘愈也差点忍不住要白日宣淫。箭玄,门口有侍卫来报,说是有个“老先生”来求见,还带了礼物。
刘愈很扫兴,心中犯嘀咕,不会又是柳丽娘来找麻烦吧?
到了门口才知判断错误,来者不是柳丽娘,而是吴悠吴老头。身后跟着个挑夫,担子上挂着俩木箱。见到刘愈,吴悠笑道:“你小子可总算是回来了。”
以前刘愈隔三差五地就会被吴悠皇宫里截一次,这次刚回长安,他居然登门造访。刘愈见他还带了礼物。毕竟人家是国师,礼数上不能怠慢,请进门,挑夫将箱子放下,被吴悠用银钱打发走。
连那些小女兵们都簇拥上来想看看那看似沉重箱子里是何礼物。
“一点薄礼。”吴悠笑起来很诡诈,就刘愈心说不妙之时,吴悠已将其中一个箱子打开,当里面“礼物”一呈现,小女兵都惊叫着逃一个不剩。
是上次吴悠说要送给他**雕像,还是其中那尊男像。
“你是不是诚心来捣乱?”刘愈将箱子盖合上,没好气道。
“何为捣乱?本来就是送给你,你也答应了收,难道不能拿出来示人?”
这时徐轩筑也出来迎接,说了些客气话,本来要请进去喝茶,吴悠却凑上前对刘愈道:“能不能找个地方谈谈?”
吴悠跟刘愈交流多就是那些乱七杂八研究,这次刘愈看他神色有些古怪,像是有重要事情相谈,很不符合一向不关心外事吴老头性格。
“那就请吧。”
刘愈将他请进了偏厅,顺带对徐轩筑吩咐了一下,说是不想被打扰谈话。
回过身,刘愈发现吴悠已当是自家人一样从一旁架子上取下一壶酒那自斟自饮。
“这可是御赐佳酿,度数很高……受不受得了?”
吴老头原本喝了一口,登时全吐地上,道:“还以为是葡萄酒,原来是烈酒。”忽而抬起头,“何为度数?”
“就是酒精纯度吧。”刘愈也一知半解,转问道,“说吧,来此有何要紧话说?”
吴悠脸色平静道:“我来只是想告诉你,皇上,多还有两个月寿命。”
“这种话也能随便说?还单独跑过来,跟我说?”刘愈下意识看了眼门口,随即皱眉,低声问道,“你不是不懂医术,这又如何知晓?”
“御医是诊脉,小老儿是测算星相,这掐指一算,还算不出何时要改天换命?”吴悠得意洋洋道。
刘愈对这些封建迷信思想本来就不信,对吴悠这大忽悠加不信。
“那你为何要跑来跟我说?”刘愈问道。
吴悠一笑,手指拨弄着酒壶,反问道:“还记得当初小老儿第一次见你,给你批命吗?”
“居一人之下而不甘于人下?”刘愈不屑道,“当日你不是拿我当消遣?”
吴悠叹道:“小老儿批命,从来不作妄语,何况还是你这种万万人无一命。小老儿早就算到,你这小子并非池中物,想来想去,离你出头差不多也就一两个月时间,跟改天换命时间吻合。”
刘愈细细琢磨了一下吴悠用意,这吴老头是逼他造反哪!
“你不作妄语?”刘愈上下打量了吴悠一眼,语气带着质疑道。
“除了帮你小子蒙姓冯那次。”吴悠笑盈盈道,“那次就看出你小子不地道,本来还不解,后来见到冯家和三皇子一派下场,就知道是你小子背后搞鬼。你说,若是小老儿告知皇上是你小子背后捣鬼令他儿子谋反,你还有命活?”
刘愈苦笑不已,心说千万别以为万事天衣无缝。遇上聪明人,还是能从细小端倪发觉事实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