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忙里偷闲(第1/1页)庶门
政策不好这些商人会觉得无利可图，政策太好他们又会认为这是陷阱。这种瞻前顾后心态令洽谈会还是处一种僵持中，没有商人愿意做出头鸟，说出他们要求。
刘愈觉得，还是他自己方式用错了。
这些商人对官员自来一种恐惧感，觉得无法沟通，他无论怎么说这些商人还是顾虑重重。与其这样谈下去，不如让隋妤不记名总结了他们意见再呈递上来，到时汇总统计一下便可。
刘愈当下将另一件卖官事说了出来，对于朝廷这次所卖闲官品级职务等详细说了，听到可以当官，虽然只是闲官，这些商人还是露出大兴趣。当了官，本质上就从商人堆里超脱了出来。
“那高五品官……要大约纳捐多少银子？”一名老成持重中年商人，还是禁不住诱惑当众问了出来。其他商人也都侧着耳朵想听到答案。
价格，才是商人关注问题。
刘愈对这些商人心理价位没有底，说高了怕他们接受不了，说低了会令商人觉得当个官也不过如此，好他之前特地去打听过一个世家子弟捐官大致所要花银钱。
“纳捐钱财数量暂时尚未定下，按照价高者得原则。但不能少于一万两。”刘愈道。
卖官，也不能说太浅白，好像市场卖货一般。要说成是纳捐，捐钱财数量决定谁可以当官。当然当不了官，银钱还是照退回去。
那些商人神色都很平静，让人看不出他们内心变化，面面相觑间似乎也用眼色来征求其他人意思。隋妤作为代表，后问道：“刘将军，不知纳捐之事何日展开。”
“国丧期满，皇祭天之后，应本月二十一日正式展开。”
商贸司首次洽谈会便如此一种令人压抑氛围中结束。刘愈要回去向皇帝禀告进展，朝议上免不了要受反对此事朝官质询，他也要有所准备。
隋妤亲自送刘愈出来，脸上带着几分歉意道：“刘将军，小女子也没料到他们来也不多言语，无法让您得到多中肯意见，没帮到太多忙。还请见谅。”
刘愈笑道：“隋小姐肯联络他们已是莫大帮助，现重要是将消息通知给他们，让他们知道朝廷态度。”
将消息整理后呈奏了皇帝，刘愈从皇宫出来，他也准备休息一下回家清闲一番。这几日他奔走皇宫和各衙所之间，忙都透不过气。
到宫门口。正遇上进宫向皇奏报长安城治安隋乂。
隋乂任京兆府尹，整个人意气风发脸上带着光彩，大约觉得能压着柴葫芦随心所欲办事很爽。见到刘愈，脸上笑容也同一朵花一般。
“刘兄台，好久没一起聚聚，晚上我请客，你可一定要赏脸。”隋乂见到刘愈便凑上前道。
现刘愈为了自身安全。身边带着一票随从，走到哪都不方便，因而他也很少再去家里以外地方消遣，免得带来不便。不过老友邀请，刘愈还是要给几分面子，他也要了解身边之人对皇登基感受。
“哪请？”
“有个好地方，你一定没去过，晚上我去府上请。叫上李糜他们一起。”
隋乂故作神秘，刘愈也习以为常。隋乂玩方面继承了他老爹优良传统，当然他那些玩乐方式有很多不对刘愈胃口，这也是之前令隋乂郁闷地方。这次他这么信心十足，刘愈料想应该是个好去处。
回到家，家里三个女人正凑了一屋子，刺绣。
韩家姐妹从幼时就开始学刺绣。一针一线都很规整，花鸟鱼虫无一不精，而徐轩筑针法就很粗糙，她手适合拿剑。而不适合拿一根细小绣花针。
“我说夫人，咱家又不是要靠刺绣来养家糊口，学这个做什么？”刘愈走到绣架前，看着仔细学绣工徐轩筑道。
徐轩筑抬起头，笑道：“夫君，看妾身绣如何？”
刘愈打量了一下，也看不出是绣什么，而旁边韩家姐妹也掩嘴偷笑。徐轩筑有些气馁道：“总是绣不好，一个女儿家，如果连基本绣活都不会，出去会被人笑话。”
“谁敢笑话我家夫人，我非把他门牙打碎了不可。”
一家人一起也算其乐融融，眼看要到黄昏，徐轩筑正要让婢女去准备晚饭，隋乂前来邀请。
只有隋乂前来，李糜和胡轩并不旁，刘愈问道：“他们没时间？”
“有，不过先去占位子了，那个地方不能订座，去晚了怕是被人抢先。”
堂堂京兆府尹居然不能定位子，刘愈想不到是何等宴会场所会这般不识趣。难道也是官家官所？不过想想，现因为国丧期未满，大多数娱乐场所还处暂停营业状态，如果只是家酒楼，也不会对客人有如此苛刻要求。
“那地方，我能带夫人去吗？”刘愈问道。
“要带嫂子？”隋乂脸色为难一笑道，“还是别了吧？”
如果隋乂说“能”，那刘愈也就不带了，那里应该是个普通地方，他说“别”，就证明那应该是个秘密淫窟之类去处，带上夫人，还能证明自己清白。
其实刘愈有意要带徐轩筑去，主要让徐轩筑结识一下他身边朋友，朝中这些可都是他并肩而战战友，家里宴请他们话必会遭人诟病。武将结交文臣本来也是朝廷忌讳之一。
当刘愈回内堂给徐轩筑说了，徐轩筑有些不愿道：“夫君，妾身晚上出门，似乎不太好。”
“没事，当认识一下朋友。换上男装也没人知你是女儿身，领略一下长安城夜市繁华。”
说到玩，其实没人不愿，只是每个人追求娱乐方式不同。徐轩筑也很想跟刘愈出席一些场合，增广见闻。徐轩筑能随同刘愈出去，韩家姐妹又显得不乐意，两人一起过来哀求能随同一起去。
刘愈不想出去赴个宴拖家带口，便道：“你们两个今天留家中，晚上回来再陪你们。”
细细安慰一番，韩家姐妹也就不多坚持。婚燕尔食髓知味，她们加期待床第间厮磨。
本来隋乂只多准备了一顶轿子，现刘愈要带上徐轩筑一起，不够用。
刘愈道：“不远话，走着去也可。”
隋乂尴尬笑道：“如此话，就有劳刘兄台和嫂子徒步前往。”
刘愈很好奇去到底是何地，要说不是酒楼而是娱乐场所话，刘愈也想知道是什么人敢顶风作案，毕竟国丧期间一切造次行为官府都是会重判，连长安城高治安部门一把手都趋之若鹜，看来这地方魅力也是非同一般。
夜幕降临，街上还是逐渐升起灯笼，因为是国丧期，红灯笼都要蒙上一层白布，如此一来光线也不会太明亮，不过足以照清街路。走了一段，到了一处相对僻静街口，隋乂指了指旁边一出不大门道：“到了。”
刘愈打量了一下，应该是一处建小楼，周围都是一些低矮旧楼，唯独这一座崭一般。门上挂着一块匾额，名为“雅舍”，从这名字根本猜不出里面到底经营是什么营生。
刘愈先对连乎生和吕楚儿吩咐了一下，让他们外面守候，然后与徐轩筑跟随隋乂进了这雅舍。钢刀门口，便从里面走出一人，应该是“消费”完准备回家客人。那客人虽然是一身男装，但一阵香风拂过，却好像是女儿身，刘愈端详了那人背影半天，还是辨不出男女。
难道是不男不女？
刘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年头女扮男装出来逛夜市极少，也就难怪他感觉怀疑。
隋乂却脚步不停地进了雅舍之内，进去之后刘愈便发现好似别有洞天，首先入鼻是一股书卷油墨气，琳琅而立人身材都不高，一个个不是年轻公子，就是女扮男装“公子”。这里居然男女混杂清一色男装，怪不得隋乂之前要讳莫如深，还说不适合带夫人来。
难道长安城因为国丧，妓院想出了花样来招揽客人？
刘愈再仔细观察周围，发现这里与一般青楼却大不相同，虽说雅舍内有两层小楼，但从楼下便可见楼上，除了书桌便是客桌，连个雅间都没有，别说是房间，如果真是青楼话难不成要跟这里小姐大庭广众干点什么勾当？
这里公子们正和“公子们”热情地讨论字画文章，刘愈正觉得好奇，便见到楼上扶栏之侧一个客桌前，李糜和胡轩正对门口招手，旁边还有个女扮男装很清秀女子招待，桌上也摆着字画像是讨论。
“这里不一般吧？”隋乂回头对刘愈笑着说了一句，已经往楼梯那边过去。
刘愈看了徐轩筑一眼，徐轩筑面色一红，本来她女扮男装出来以为不会有人知道，或者说不会有人想到，但没料到刘愈带她来竟然就是个女儿家扮作公子场所，如此，便显得好像她是有意要女扮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