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祸起萧墙（下）(第1/1页)庶门
韩升有治国之才，可惜他一生都做幕僚，做先皇影子政客。虽然他朝中地位不低，但中下级官员根本无从认得他。刘愈也挺惋惜不能将韩升委以重用，否则就没有左相右相之争，直接让韩升统领全局。刘愈担心自己身为武将，早晚有一天要离开长安城，他需要这样一个能镇得住大局人来帮苏彦。
钱回和楚王行踪已经彻底断绝，杨烈忙活了半个月，后结果却是无功而返。但也并非一点收获都没有，杨烈指挥御林军各处密探显得游刃有余，可惜淮王哨探面前还是略逊一筹。一场情报战，后以御林军失败而告终。
“先休息两日，后面还有事情派你去做。”刘愈看着疲惫不堪杨烈，安慰道。
此事刘愈正要去跟商贾们正式展开卖官鬻爵事，商贸司一切筹建活动，只等后拍板定案。
杨烈道：“刘统领，属下这几日综合一些消息得知，南方几个藩王势力正暗自调兵，似乎有意想支持关南叛乱，而这次叛乱中也有很多不明身份人做指引。您看是否应该着重处理？”
从叛乱发生第一天起，刘愈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而现朝廷虽然城外驻扎有军队，但辎重和补给不足，因而刘愈也只是安排东水营拔营向来作为威慑，希望那些流民见都官军之后能有所收敛。现叛乱还处于起始阶段，就是抢掠，并未真正占山为王或是打出一些人旗号。各路叛军也没有拧一起。分化瓦解是刘愈当前不错选择。
“有些事我自有分寸。”
刘愈说着便与杨烈告辞。杨烈看来。有叛乱就应该速镇压，刘愈这模棱两可态度令他费解。
实际上刘愈何尝不想调集大军一举将叛乱平息。可现一没有粮草补给，打一场仗，粮草不足，正规军战斗力或许还不如那些叛乱流民，再者刘愈也不想因为一场叛乱而将长安城戍卫调空，如此很可能被一些势力所趁。“镇不如抚”，怀柔姿态确可以让地方流民看到朝廷平息叛乱诚意。若不是旱灾前富户不仁，他们也不会走上一条对抗朝廷绝路。
家事不宁，后院还着火，刘愈现就感觉自己好像个大家长，任何事情都要由他兼顾，这令他感觉到疲累。他现准备一举作好一个大家长前提，控制住家里财政。
…………
工部衙门。
商贾们第一次登堂入室进入衙所，虽然还是战战兢兢担心朝廷只是图谋他们财富，但卖官开始之后，他们便好像将一切担忧都抛诸脑后。
为了一个官职。都挤破头。
虽然这次朝廷所卖都是一些闲官，但那些官毕竟也是京官。身长安城，能得到官身份，商贾们就不怕再受到各种欺压。
商人图利，也懂得利益交换，他们也明白天下间没有白吃午餐。
结果到后，一个普通刑部郎官都开价到六万两，而一些户部官缺是银过十万。后关键商贸司各官职上，官员们似乎不再太热情，也许是他们还把握不准朝廷开设商贸司意图，竞价上也没现出太踊跃状态。
一个商贸司副监，需要纳捐白银七万五千两。共设六席。
而商贸司少监不出意外被隋家竞得，隋妤出价十二万两。这也意味着长安城商会总负责人，将会是隋家小女，巾帼不让须眉。
如果事后那些购买闲官商贾知道这少监权限，一定会后悔今日没这上面多出一些银子。商贸司决定将作为长安城乃至整个大顺朝经商尺度和原则，朝廷中地位甚至六部之上。
一天时间，卖官一共筹集白银二百四十万两，等于丰年大顺朝廷三个月赋税所得。重要是，商贸司所厘定商税，将会将未来持续不断为朝廷带来收益，现下手工业和商业蓬勃发展大顺朝，这笔收入总额会逐渐会向农税所得靠拢。
看着刘愈递交上来清单，苏彦张大嘴半天都没合拢起来，本来他以为卖官能得仨瓜俩枣就差不多了，没想到一次得到这么多银子。朝廷这几个月来困难等于一次性解决。
“师傅……这多银子。有银子真好。”苏彦感慨着，脸上一笑，很开心模样。
“这笔钱必须建立起合理机制来使用，不能直接摊拨给户部，只怕好钢不能用刀刃上。我提议，直接再建立一个商贸司经理衙门，不隶属于任何部门，直接对你负责。”刘愈道。
苏彦不太明白刘愈意思，问道：“师傅，这个商贸司经理衙门，是不是就是商贸司中开设？由那些商人来负责？”
“不是，商贸司是商贸司，经理衙门是经理衙门，经理衙门负责人必须是你信任之人，这个衙门所得所出也必须经过你批准。用度方面，也主要应付意料之外开支，比如旱灾和战争。”
苏彦点了点头，似乎也明白了一点，这商贸司经理衙门就跟储备银钱衙门差不多。本来商贸司所得就是额外收入，用以额外事项，一方面可以减轻户部压力，重要是让皇帝有一笔银子控制自己手上，一些意想不到天灾**发生时不至于畏首畏尾，受制于户部财政危机。
“师傅，那这商贸司经理衙门还是由你来负责吧。”苏彦想了想后说道，“现我身边，也没有其他可信任之人，还一下子这么多银子，要是那些不开眼贪污挪用了可如何是好？”
“我有一个人选，不知行不行。”
刘愈故作了神秘，纸上写下一个人名字，递给苏彦，苏彦一看抬头惊讶道：“你是说韩先生？”
“正是他。”刘愈道，“我想你也知道他先皇尚时皇宫地位，以他能力，定然能管好这笔银子，急皇上之所及，想皇上之所想。现下没有其他人适合这个差事。”
苏彦似有所思道：“是啊，韩先生也很好。记得有一次，我去找师傅你借钱不得，他还给了我五两银子，到现还没还呢。”
刘愈淡然一笑，其实当年韩升帮助苏彦地方何止这一点点，当初先皇怕苏彦街头饿死，让韩升秘密接济，苏彦这才能市井混迹多年。饿了有好心摊主给吃，没钱了房主经常会减免房租，他还经常诡异赌档连赢十几把。如果没有韩升，以他那浪荡性格早已饿死街头，也不会等到刘愈这个大救世主出现。
韩升能执掌商贸司经理衙门也是刘愈计划之一，朝廷一切规章制度都源自一个钱字，户部也是六部乃至大顺朝廷基石。如今韩升执掌了商贸司经理衙门，等于是做了一个没有官职宰相，皇上大事小事完全只可以求助他一人。外人看来，一切还合乎法度。
有了钱，朝廷就有了发言权。虽然商贸司经理衙门少卿官才正三品，因为只对皇上一人负责，这官职早晚会位极人臣。
这也只是刘愈暂时想出来平衡文官势力方法，权宜之计。若是将来藩王威胁已除，皇帝彻底控制了全局，那商贸司经理衙门也必须不能存。分化权力确一定程度上可以让朝廷官吏一个有序竞争环境中彼此制衡，但长久下去会形成党派征伐，不利于朝廷稳定。
当刘愈将他跟苏彦商议结果通知了韩升，韩升脸上带着苦笑道：“刘小兄，你这是牛不喝水强按头，不是说过了吗，老朽已经无心官场，何必还要为难于老朽。”
刘愈叹道：“韩老哥，你是没朝局不知道朝局复杂。现皇和我身边，连个可信任人都没有，卖官得了银子，也怕被那些蛀虫蚕食，物无所用。韩老哥不妨就帮皇上一次，也当帮帮小子我，管管这些银钱，为大顺朝一份力。”
韩升苦笑着看着远处。若说他对朝局没有一点眷恋那是不可能，但以他即将入土腐朽身子，早就觉得自己像个废物一样，先皇委以重用，到了皇登基，也是他退位让贤时候。如今刘愈虽然没有征得他同意便给他安排了差事，他也并无介意，甚至觉得刘愈这小子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会替他一个老人家考虑。
“商贸司经理衙门银子，你打算如何用？”韩升突然问道。
刘愈脸上一笑，韩升这么说也等于应了这差事，以后他就跟韩升算是同殿为臣。
“现下要务还是赈灾和平叛，后院起火，千万不能令火势蔓延到后院之外，大顺朝整个朝廷家业，可都是以关中之地作为根基。家里安定，才有心思对外。”
韩升点了点头，确，现淮王和各藩王隐忍已经到了极限，这风雨飘摇多事之秋，若是后院再起火，这家业也难以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