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老帅过河（上）(第1/1页)庶门
“这忙他还必须要帮，除非他不想活了。”刘愈合上战报奏本，急忙道，“忙上召集朝议，将所有长安城正三品以上文官，正五品以上武将全部召集到峰翠宫内，议定出兵事宜。”
“出兵？朝议？”苏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师傅，太了吧？这都晚上了。”
“火烧眉毛，今天能解决事还非要到明天？想不想当皇帝了？”
苏彦愣了愣，悻悻道一声“想！”其实现也轮不到他说撒手就撒手，历史上前皇帝想寿终正寝除非当下一任皇帝是他儿子，苏彦明白这道理，马上让吴公公去着人挨个大臣去通知。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刘愈回到长安城真是要做到大禹治水一般过家门而不入，虽然他也很想念娇妻，但现情势确已到了迫眉睫，晚一刻都可能让诸藩王阴谋得逞。失去潼关，就等于失去了长安城外后一道屏障。
所有大臣近乎都是半睡梦状态下被人叫醒，然后心急火燎地赶往宫中。许多人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何事，当细问得知是刘愈回到长安城，近乎所有大臣释然。这个刘愈他们眼中就是怪胎，职位是火箭一般上升速度，权力也是越垄越大，出兵外以为能得个清静，才半个多月又回来了。
这是大顺朝自建国以来第一次夜朝。以往即便边关和地方发生乱事，皇帝也只会召集小部分心腹大臣私下商议。这次却是将所有大臣都召集来，因为准备仓促。直到三时，能来大臣才算到齐。臣子们等待皇帝到来时议论纷纷，各衙门口今天都风平浪静，前线没有战报送抵京城，淮王第二把火也烧差不多，江北再次驻兵，似乎等各家藩王使节进长安城与朝廷展开和谈。
等皇刘愈和徐轩筑陪同下出来，很多大臣望着刘愈目光中都充满着敌视。皇帝有专信之人。这通常是乱国征兆，而刘愈他们严重又确不是什么好货，属于佞臣。
右相袁博朗位高权重，行朝礼之后，便开口问道：“不知皇上，今夜召集朝议所为何事？”
此事刘愈和徐轩筑已经立武将之前，苏彦看了刘愈一眼。按照刘愈说复述道：“朕召集诸位臣工，因潼关守将南元将军牧与部下，安力将军吴鹤为淮王所收买，准备杀死南元将军将潼关献与淮王一事。”
皇一语令满场大臣错愕。
这消息来太突然，很多大臣还没琢磨过味。安力将军吴鹤是潼关第二把手，与南元将军牧与是结拜兄弟。还是连襟，朝中是无人不知他们关系之密切，那真是好到穿一条裤子。现皇帝却说他们要窝里斗，还要将潼关献给淮王，这消息走不是兵部衙门。那就是走御林军密探。事情尚未发生，御林军又是如何知晓？
袁博朗再问：“皇上意思是？”
苏彦道：“朕准备亲自前往潼关。劝服安力将军吴鹤，令他感念朕之恩德，一心忠于朝廷。”
刚才是一语令全场沉默，这次是一语令全场哗然。
皇这是疯了？知道属下要谋反，不但不下旨捉拿，还要亲自去“劝服”？那可是潼关，潼关守军两万余，镇守是关中东部咽喉。如果说皇帝是想以安抚为名行攻取之实，就是把现如今长安城兵全部调去随驾，恐怕也不够给潼关守军塞牙缝。
“皇上切莫不可！”
袁博朗一语，紧忙下跪请求收回成命，其他文官也都跪请。
袁博朗慷慨陈词道：“天子乃是大顺朝之根本，皇上若是离开长安城，天子不坐朝，必为小人之所趁，国之危矣！请皇上三思再三思！”
袁博朗请君收回成命，却还扫了刘愈一眼，刘愈登时脸色变了，也不顾场面，问道：“袁相口中小人，不会说是区区本将吧？”
袁博朗大手一指，怒道：“你知道老夫说是何人！”
袁博朗认为，皇帝要离开长安城，那一定是刘愈唆使，而刘愈这样做目他弄不明白，但他确信这是个阴谋。现刘愈权势通天，还不是想趁着乱图谋国政？把天子弄出长安城，然后长安城也就完全他说了算，呼风唤雨……一二三四，紧接着朝廷之主就换人了。
刘愈笑道：“袁相您多虑了，这次銮驾前往潼关，不但本将要随行，连同下夫人也会同去。这小人之说，从何说起？”
袁博朗当场一愣，刘愈话令他所虑不攻自破。难道他想路上弑君？不过细一想，如果真要弑君话，现长安城兵马全为他所调动，随便御膳中下毒岂非加天衣无缝，何必要兜这么个大圈子？
袁博朗属于愚忠型，耍阴谋手段并非他所长，现没有智囊旁，刘愈举动便不是他所能猜测。但他却确信刘愈有阴谋无疑。
刘愈脸上带着阴谋得逞笑容问道：“袁相还有何话说？”
“你这小儿，竟然怂恿天子离朝，就不怕为天下人所唾骂？”
袁博朗出言不逊，刘愈也不以为忤，淡然道：“皇上坐拥四海，天下乃是皇上天下，走到哪里百姓也都是天子百姓。天子巡视自己百姓，天下人为何要唾骂于区区本将？”
袁博朗语塞，刘愈一旦搬出大道理，说比唱还好听，他也没办法应答。而一旁苏碧，显然也不太同意让苏彦离朝做法，少有站袁博朗一边，问道：“刘将军，你到底要作何，不妨明说！何必这般遮遮掩掩。满殿大臣面前做戏？”
苏碧已怀有三个月身孕，小腹微微隆起。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加珍惜皇家血亲。她虽然与刘愈暂时结成了盟友，但她也不能容忍刘愈将皇，她弟弟推出去送死。
刘愈没答话，坐龙椅上苏彦却道：“皇姐不必说了，去潼关之事是由朕决定，与刘统领无关。这次朕去时间也不长，而且有刘统领旁守卫。朕也放心。”
苏碧登时白了这个弟弟一眼，他还是太信任这个狡诈刘文严了。
以她所知刘愈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个简单人，平日里一只温驯绵羊，转眼间就人眼前变成猛虎，还越来越凶，以前她也觉得能吃定刘愈，现看来倒被人家一步步给吃了。要是皇帝还对刘愈这般盲从。一定会为刘愈所趁，造成区区一臣子功高盖主局面。
“皇上，要不您再思虑一下？或者，等皇上冷静下来再作商议？”苏碧见皇帝态度坚决，也只好婉转地规劝。
苏彦抬手阻止了苏碧以及其他大臣继续劝说，道：“诸位不必再劝。这是朕主意，不容改。另外，朕还决定点二人随朕同赴潼关，旁也有人照应。”
苏碧见劝解不得，只好问道：“不知皇上钦点伴驾二人是何人？”
苏彦指了指袁博朗：“一个是袁右相。另一个……”苏彦手指向正立苏碧旁边昏昏欲睡柴锦。“便是柴驸马。”
“啊？”
柴锦四下看了看，以为自己听漏了什么。确定皇帝要找他伴驾，脸上倒没有惊骇，反而有点小窃喜。这可是多么荣耀事情，平日里被旁人轻视，没想到皇帝这等关键时候还想着他，让他伴侧。
“臣领……”
柴锦正要接旨，却被苏碧拉了一把。苏碧神色凝重道：“袁相国有勇有谋，伴驾而出无可厚非，但臣妾驸马……资质实愚钝，再者臣妾已有身孕身，还需要驸马旁照料，请皇上另选他人。”
柴锦犯了狐疑，平日里自己娘子恨人说他愚钝，现娘子自己却也说。皇上找人伴驾，不找旁人偏找他，这他看来是很荣幸事情，也是对他能力肯定，他搞不清楚苏碧为何要这样做。
“皇姐不必说了。”苏彦言之恳切道，“皇姐有孕身，朕也本该将驸马留给你，但这毕竟是涉及家国安危之大事，此事上，没有比柴驸马适合人选。此事就这么定了，朕决定天明之后便赶赴潼关。”
皇帝不但要急着赶去潼关，还要第二天就出发。这让很多人感觉到惶恐不安，担心当然是苏碧。
柴锦到底是不是“大智若愚”众说纷纭，她看来柴锦也确没上马平天下，下马治国安邦能力。朝议之后都是关于天子和右相离朝之后朝廷上下安排，城防由李糜全权负责，而长安城治安由隋乂统管，至于朝政暂时由左相接任。
众臣想，反正天子去趟潼关也要不了多少时候，很就会回来，也就没太当回事。
只有一件事很蹊跷，皇帝下旨将一个名不见经传人提拔为户部尚书。就是原本商贸司经理衙门少卿韩升，一个很多人都不认识老头。现他等于是同时掌管了朝廷银钱两大衙门，而原本户部尚书，一并被皇招去伴驾了，说是回来另有重用。
眼看朝议结束，刘愈和徐轩筑也准备回家交待几句，苏碧将刘愈叫住。
刘愈知道苏碧突然间要跟丈夫分开，还是她有身孕之时，肯定会来责难他，但他也准备好承受。刘愈见苏碧连驸马都丢一边，只是单独过来，也让徐轩筑先到宫门口去等候。
“你到底是何意？”苏碧上来便气势汹汹说道。
“这是皇上决定，并非下臣之意。”刘愈搪塞道。
“别以为本宫看不出来。”苏碧抹了一把眼泪，再不复以往刚强，“你这是准备让皇上打着去招抚旗号，实际上是要御驾亲征！而本宫驸马，也不是去伴驾，而是被你留身边当作人质，用以挟持本宫留长安城安守本分！好你个刘文严，用心如此之狠毒，难道本宫上辈子亏欠了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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