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关内战(上)(第1/1页)庶门
秋一天一天深了,随着天气转凉,潼关里兵将日子并不好过。【】
朝廷自从皇登基以后便未再向驻守潼关兵将发过一次军饷,据守关将军说,是朝廷里一些小人克扣了军粮,皇对潼关将士撒手不管。朝廷不作为,引起了中下层兵将不满。
只有上层小部分军将知道,朝廷拖欠粮饷主要原因是守关大将南元将军牧与与朝廷关系僵化,自从皇登基以来,他连份基本效忠书都未呈交给长安城。很多人不明白牧与想法,但牧与兄弟,安力将军吴鹤知道,牧与这是待价而沽。
牧与征战沙场三十几年,从少年郎到头发花白老帅,一直都是被人压着当第二把手。先是有镇远侯,后有定国侯,他总是不能独当一面,只有这次,先皇临终前安置他接替定国侯刘兆镇守潼关,他觉得这是一次机会,至少他要将命运把握自己手中。
牧与为人谨慎,从不与朝中皇子交往,但他也有钦佩皇子,四皇子苏壬,也就是后来晋王。晋王为人低调,也很内敛,又有做大事风范,三皇子和宜王相继倒台后,他看来晋王登基十拿九稳,他也作好了效忠晋王为他谋一番事业准备,可惜皇位继承人上突然杀出一个懦弱能昱王。
这个昱王,是他平日里看不起,虽然是嫡子,但混迹市井多年。种种行径已与泼皮赖异。他不想为这样昏庸帝王效命,他等待好时机。或者说,好条件。
…………
九月二十四日夜,牧与第三次会见了淮王特使,也是淮地未来掌权人敏郡主。
她不但带来了淮王亲笔信,还许诺了丰厚条件,连同牧与妻族也会荣耀一世。这让牧与很动心。
本来他担心是淮王帝位正统问题,但敏郡主说很清楚,淮王本就是顺天应命帝王正统。曾经太子,九纲摄政。若非苏云阳矫诏,现淮王不应只坐拥淮地,而是应该坐拥四海之土。
这点是毋庸置疑,连先皇世时也经常感叹若非他兄长寄情山水而意皇位,也轮不到他执掌国政。这是一种谦逊说法,显得他好像多么意于皇位。但事实上他确将兄长皇位给占了,天下人皆知。
潼关关前将军府打大厅内,牧与影子被细长烛火拉很长,跳动身影中,一个人影子从门口进来,牧与本以为是刚举家迁徙过来妻子。但见到是自己异姓兄弟也是他连襟吴鹤,他身子重回转了过去。
“大哥,那个人……是敏郡主吧?”吴鹤见牧与这些日子都有意避开他,不禁问道。
“兄弟,有些事情为兄暂且还不能跟你说。会有结果。”
吴鹤一叹道:“大哥,你不会不知道敏郡主和淮王立场。他们现下有求于你,肯定会拿出丰厚利禄,可一旦他们执掌了天下,怎还会厚待于你?削夺你兵权,然后抄家灭族,自古以来皇家中人此等事还做少了?”
吴鹤话也让牧与神情冷峻下来,牧与冷冷地看着吴鹤道:“那以贤弟之意,当如何?”
“皇上已出长安城,马上就要亲自往潼关劳军,难道这不是大哥与朝廷重修旧好机会?我们是大顺朝廷子民,怎能作出有悖伦常之事?”
牧与面对吴鹤苦口婆心劝说不禁大笑起来,笑甚至有些苍凉。
“你真当那皇帝是来劳军?”牧与将一份密报甩给自己异姓兄弟,“看看吧,这是长安城飞骑过来消息,那个狗皇帝,是来取你这个忠君爱国将军性命,他们听是风便是雨,以为你勾结淮王,正要来拿你人!”
吴鹤看着密报有些不可思议,道:“这……这怎么可能?一定是有小人诬陷,我知道了,一定是淮王找人长安城散布谣言,破坏你我与朝廷关系。大哥,我们可不能上当啊!”
“现不是你我上不上当,即便这真是淮王所为,既然朝廷信了,那我们也只有跟淮王合作一条路可走,否则就是自寻死路。”牧与道,“不过暂且我们先要作出迎接架势,为兄,想送给淮王一份意想不到投名状!”
吴鹤一愣,细一想大惊道:“大哥莫非要……”
想什么他不敢说下去,作为一个臣子,这是不该想不能说。
弑君!
把家族灭上十几次都不足以抵偿罪行。
“他不仁,莫怪我我不义!”
牧与刚将长剑抽出来来表现他决心,便有侍卫来报,銮驾已驻扎潼关外五里地方。有一队朝廷使节正往潼关而来。
“来好!”
牧与挥动着长剑,下令道,“打开内关口,迎接使节!”
说着牧与已经急匆匆往门口而去,像是要亲自去接銮驾入潼关。吴鹤心中紧张至极,紧忙跟随着神态坚决牧与,再劝:“大哥,要不你再想想!”
“想什么?”牧与喝道,“老弟,你我已经军营中混了几十年了,我还是个什长你是个伍长时候我就说过,当兵就是要建不世之功业。曾经我们都是光棍一条,连乡野村姑都取笑我们,后来还不是娶了家乡里曾对我们看都不看官家姐妹?我们是踏着多少人尸体才熬到今日地位。难道,你要让我白白错过这么好机会,而仅仅是为了那狗屁君臣礼节?”
开弓没有回头箭。
牧与本是个乡野少年,没读过书。不懂大道理。他之所以能进阶到今日地位,一者是他坚韧不拔。还有他肯学向上,那么多不识字偏将中,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通过自修考取文秀才。也正因如此,曾经镇远侯和现定国侯都很看重他,一再向朝廷举荐委以重用。
但这样人通常骨子里也带着一股狼性,一个努力拼搏到极致人,眼里也只有他自己。
牧与横下心是要去弑君,但当骑着马到内关口时候才得知。銮驾并未随使节一同到来,先行进潼关不是旁人,正是他当年恩师,也是曾经礼部尚书,现右相袁博朗。
“怎会是他?”
当年为了求取功名利禄,他少不得要去拜见这个名义上恩师。实际上,他恨就是袁博朗之流满口仁义道德迂腐之人。以前总要耐着性子,现他位高权重,便不想再见到那个只会啰嗦一些大道理老学究。
吴鹤已经知道牧与态度坚决,事已法挽回,听到銮驾并未进关心中也就稍放下来。
“大哥,见不见?”
从密报得知。随銮驾出来还有一千多御林军。虽然以潼关兵力,干掉这一千多御林军并不难,但这里毕竟距离长安城才几百里,若是御林军拼死护送皇回到长安城,那他计划就要彻底泡汤。还可能因此而获罪。
想到这里。牧与道:“袁博朗一定是来打前哨,随后銮驾就会进关。对于这老家伙。我们量以礼相待,不能让他和皇帝起了疑心。”
牧与突然又看了吴鹤一眼,“贤弟,之后可能还要为难你一下。”
吴鹤一愣,马上想到一件事,朝廷这次就是来捉拿他。心中登时便凉了下来,为了获取袁博朗信任,牧与莫非是要为不世功业,将他献出去当信物?
“大哥,你……”
牧与拍拍吴鹤肩膀道:“放心,你我是兄弟,这几十年都没变。大哥会护你周全。”
牧与向来说话算数,这是吴鹤佩服他地方,他话也令吴鹤放下心来。看来兄长只是为了麻痹袁博朗,并非要送他去死。
…………
关前将军府大厅里。
牧与吴鹤以及几个心腹大将陪同下一同迎见了朝廷使节,右相袁博朗一行。
袁博朗虽然并非独身前来,但带随从也不多,除了一个户部尚书有点名头,其他也都只是随从。而这些随从也不过二十几人,都是清一色御林军侍卫服饰和装扮。
两万兵士驻守潼关内,他没对这二十多人有丝毫忌惮。只是他们拿武器,令他感觉很费解,棍子不是棍子,刀不是刀,非长枪,而只是一根根圆筒一样东西,背背上,好像很轻便,只是不知道有什么用。本来他还准备叫人卸下他们武器,但见到他们所带也并非刀刃,也就没太意这点。
袁博朗刘愈面前总是被欺压,但不代表他旁人面前也要受闲气。
毕竟他是堂堂右相,文臣之首,而牧与又曾是他学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儿子面前,他还是要某个人面前趾高气扬一下,学生有本事,他这个当先生脸上也有光。
“中先哪。为师不请自来,不会觉得为难吧?”中先是牧与表字,袁博朗对某个人趾高气扬,但对于牧与,还是很和顺,他从来都是以慈父形象来面对晚辈。
某个人虽然是“晚辈”,不算他善待之列。
“师傅大驾光临,学生理当迎前三里,但军务缠身脱不开身,还请师傅见谅。”
师傅也是古代对老师一种称谓,既师既父之意。这样称谓,显得很恭谨,也很敬畏,令袁博朗很满意,目光也扫过身后某个人。
作为先生,袁博朗本来要跟这个得意门生好好叙叙旧,但毕竟他也是朝廷使节,是带着目前来。他也就直言不讳。
“中先哪,你手下可是有个叫吴鹤?”
才一句话,整个大厅里气氛登时近乎凝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支持,就是我大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