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司令驾到(第1/1页)庶门
花集安首先想到是研究一下那些盗匪武器，看看能不能以敌制敌。但即便有枪弹，那火器发射也是不得要领，留下尸体盗匪身上子弹并不多，并不能达到克敌效用。
听到盗匪援军到来消息，花集安马上下令道：“暂撤！”
敌我双方实力对比不明朗，敌人还有强大火器作为后盾，花集安不想冒险。
靖王派来地方守军协领是郑将军董颜，获悉花集安第一时间要撤退，马上找花集安理论。他意思很简单，现就算盗匪全来，兵力也不及，为何不一鼓作气将盗匪扫灭？
花集安立功心切，这董颜立功心加迫切。靖王兵将这些日子以来已经这支山匪身上吃了太多亏，损兵折将已经损了锐气，好不容易淮王派来援军，初战还告捷，董颜也就理所当然认为两军合力天下无敌。
只是他不知道花集安关于那场胜仗取胜是多么惨烈，淮军也被打怕了。
“你们不上，我们上！我们江右兵，也不是胆怯之辈！”
董颜甩下一句话，已经回营去调集靖王兵，准备独自应战。花集安苦笑不已，原本他自认为已是那种冲动之人，可遇到这些连实战经验都没有，光靠拉关系上位将军，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一个沉稳，替属下着想将军。
缺乏实战经验太可怕，一万对一千，就以为必胜了。
“大将军，我们是否从旁协应？”
面对属下询问，花集安怒道：“协个屁，我们暂时先撤到敛州，等他们溃散回来再说！”
五千精良淮军骑兵对盗匪五百都损失惨重，这次盗匪倾巢而动，人数千人以上。这些地方守军就算有一万多人，后也逃不出落败命运。花集安心中已经断了这场战事胜败。
淮军撤往敛州，靖王军却整装待发准备一鼓作气扫灭盗匪。
腊月初八下午，盗匪援军距离冒县不到三十里，董颜一声令下，主动出击，准备城内盗匪和城外盗匪援军合军之前将援军击溃。想法是好。围城打援兵力占优，胜算颇高。董颜甚至都盘算战胜之后靖王嘉奖，以及那可恨花集安吃瘪表情。
可两军距离还有三里时，从天而降一个个火球，董颜马上意识到，中计了！
这是这些盗匪自开战以来第一次用出轻炮类武器。这种武器加强版曾徐州之战中短暂登场，当时就让淮军损失惨重，现乍现，令靖王军猝不及防。
当火球落地后炸开，士兵们从马上摔下来浑身着火痛苦哀号，又或是被炸粉身碎骨，盗匪尚未从面前露面。靖王军就已经气势上弱了下去。本来董颜还有奢望，希望能通过骑兵一轮冲击将盗匪冲散，分而化之，谁知道这次来盗匪援军战斗力高惊人，速进军中，乍两军交锋，遭遇战刚开始那边已经站脚跟，速布防。形成以逸待劳之势等靖王军自投罗网。
两军距离一里时，靖王军已经大面积折损，士兵们怯战之心已甚，之后再想提起士气已然不可能。本来靖王军就是临时拼凑出来地方守军，缺乏实战经验，连平日里训练也是草草了事，此时面对强大火力重压。逃兵开始越来越多。
反观盗匪一方，阵形比正规军还要严整，枪炮不断射向靖王军，即便就靖王军骑兵相距不到三百步。仍旧没有丝毫阵形上散乱。
结果是不言自明，随着靖王军先头冲锋骑兵全军覆没，后面成一边倒压制，而盗匪数量也比预想中要多多，盗匪援军至少两千五百人数以上，而且全都是下马能步射上马能骑射冲锋变态，董颜临早便发现己方败局已定，老早带着人逃了。
靖王军正跟盗匪正面交战之时，花集安率领淮军骑兵正撤到敛州城下，当得知盗匪一方所使用炮，登时热血上头，再是一股寒意笼罩全身。继而他又苦笑良久，一个人名字突然窜上他脑海，这个名字，他已经听过孟褚良说过无数次。
刘文严。
虽然他还不确定刘文严是否这支盗匪军中，但他已经确信，这支盗匪跟朝廷军有千丝万缕联系，或者，这根本就是刘文严亲自率领来阻断淮军粮道。至于靖王军惨败，花集安早有预料，他也没感觉有多吃惊，这或许是那董颜自找。
…………
冒县城外，大批盗匪正打扫战场，一队骑兵速进城。见到来人之后，这几天都有些萎靡不振霍军长开了城门。
士绅和百姓都很想知道来是什么人，需要那个天不怕地不怕霍军长亲自去迎接，然后他们冒县县尉府门口见到了奇葩一幕，一个二十多岁看起来很斯文年轻男子，正拿着棍子追着盗匪头目霍军长打，而此时原本还很凶霍军长一点脾气都没有，除了拔开腿逃，似乎也没有要反抗意思。县尉府门口还有个年轻貌美女子，像是山寨某位压寨夫人，正劝说着追打霍军长年轻人。其他山匪，都和自觉地干着自己事情，或牵马或巡逻，似乎很不想参与到这次矛盾中来。
士绅们本能感觉到，来可能是个大人物，很可能是盗匪头目经常提到那个“司令”。
而来人，正是多日没公众面前露面刘愈，门口劝说女子便是女军主帅徐轩筑。
“知不知道错哪？”刘愈跑不如霍病，追累了，停下来喘着气怒气冲冲问道。
“不就死了几个人吗？”霍病远远隔着刘愈，像是个做错事孩子，“打仗哪有不死人？”
“我打你是因为这个？”刘愈板起脸再问。
“那是因为啥？”霍病这几天已经处深深自责当中，自从他跟着刘愈出来闯荡，就一直顺风顺水没遭遇过挫折，他理所当然地以为胜利是必须，失败是不能接受，尤其对他这样一个心高气傲年轻人来说，失败要不得，需要找借口来逃避。
徐轩筑走过来，娴静地立刘愈身旁，道：“其实你们当家对你期望很深，谁知道你遭遇点不顺，就自暴自弃躲县城里不出来，险些被地方军合围，到时你会将自己所带人都害死，你们当家再晚来一天就回天乏术了。”
霍病这才知道刘愈不是埋怨他损兵折将，其实刘愈也不是不能接受失败人，霍病经验毕竟尚浅，刘愈敢让他带兵，就是看中他不拘一格鬼才，而被淮军伏击虽然有些轻敌由头，但尚可接受范围内，而霍病撤退中表现也很有大将之风，劣势下能全身而退，令淮军损失十倍之上，这些换做一般人来带是无法做到。
霍病被徐轩筑说，还想替自己辩解，道：“不是我不想出城，我这不是找对策吗？”
“找对策用龟缩城里瞪着眼看着被人合围？”
见刘愈说着把棍子重举起来，霍病才缩着脑袋道：“下次不会了，就是战到就剩老子一个，老子也跟他们玩命！”
刘愈这才舒口气，把棍子放下。
那些士绅和百姓躲街口看了半天这才看明白过来，感情是司令埋怨霍军长不够拼命。
变态将军领变态兵，现用山匪身上还很契合，这军长已经是变态级别了，那司令还不变态到姥姥家？而这个超级变态身边女子，便有些让士绅和百姓琢磨不透了，看她说屁话镇定自若有理有据，显然不是个花瓶一样压寨夫人，山寨里应该有不低话语权，连一向鬼见愁霍军长都毕恭毕敬。
士绅们一个个都想着如何跟这个司令交流，而此时霍军长已经黑着张嫩脸气势汹汹走了过来，环顾一下士绅和百姓，被望到人都不敢触霉头。顾礼作为士绅代表，赶紧上前请安。
“走，我们司令要见你们！”霍病语气不善道。
士绅们这下都慌乱了，光一个军长他们就应付不过来，现来了司令，现要召见他们，看见司令他们说什么？难道问个安请声好那司令就会放过他们了？
顾礼试探问道：“这位司令老爷，也要见百姓？”
“我们司令那么忙，哪有工夫见百姓，就你们，赶紧进去，要是被司令等急了，小心老子……”
霍病把枪杆子举起来，吓一众士绅腿都软了，后面推着前面，前面推着顾礼，十来个士绅进了县尉府。而那司令，正县尉府大堂里恭候他们。
见到司令，士绅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个都想躲后面让别人触霉头，但此时那司令已经转过头来，而司令身旁夫人也朝他们笑着点点头，这笑容让他们觉得心里发渗。
“哪位是顾员外？”
司令说话还挺客气，至少没有霍病那么冲，很像连乎生那般好说话。表面如此，士绅也明白人不能貌相，当山寨头领岂会是易与之辈？
“老夫……小人便是。”
本来顾礼还想客气着说，但实不敢不这一群变态头领面前低声下气，他知道霍军长之前损了几个弟兄惹来司令不满，他可不愿见到这司令迁怒于冒县士绅和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