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决战江右(下)(第1/2页)庶门
攻城炮火猛烈,颍州城好像也随着炮火隆隆声颤抖。
城墙上守军死者相籍,即便还有存活守军,也失去了抵抗下去勇气,从城墙下望去,已经看不到任何一个立城垛后面守军士兵。
炮火突然有短暂停歇,城墙上守军惊魂未定,很他们便与城下灾民一起,看到了盗匪骑兵速突进身影。一道红色大旗突然迎风招展,那面旗子对于当兵人来说太熟悉了,正是大顺朝军旗,正体“顺”字即便是不识字军人也会认得。
对于军旗,是每个初上过战场之人必须要学会识别。边关,但凡看到有顺朝军旗地方,意味着将有军队保护,意味着可以与同袍并肩而战。就算是当逃兵,被突厥或是南蛮打散,看到有顺朝军旗也知道自己该投奔方向。
军旗以“旆”来断定率军之人等级,而从盗匪升起旆制式看,这是大顺朝大将军级别才拥有大旆。
大顺朝大将军级别以上将领,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而这些大将军大多都是一军主帅,除了女军主帅大将军徐轩筑之外其余也都是男子,封侯拜将。另外还有一个特殊,就是皇登基之后钦命将前锋将军提格为大将军,前锋将军刘愈和徐轩筑也是目前大顺朝廷唯一大将军夫妇。
很守军和灾民便看到了“前锋将军”绣旗,这表明了率军者确切身份。
盗匪突然摇身一变变成朝廷大军,而目前淮王和皇正江北展开一场争夺天下战争,讨逆大元帅柴锦目前是各级战报中经常露脸将领,本该率军迎击淮军前锋将军刘愈,却好似人间消失,然后冷不丁地就出现江右之地。
“那是朝廷军队,朝廷军队打过来了!”
有见识灾民一呼,登时连妇孺都知道了这些旗子含义。
一个黑袍小将英姿飒飒地骑马冲前。一手举着大顺朝军旗,一手握着长长竹竿,背后背着木托长管,腰间别着马刀,连马缰都是直接捆腰间。一群黑衣盗匪同拿着竹竿,随着黑袍小将一起车马冲到了颍州护城河前,一跃下马。一条竹竿架过河去,黑色身影如同泥鳅一般滑到上百名黑衣人就这般轻松了突破第一道防线。
颍州近几十年以来,一直以防备南方异族入侵为主,因而城墙修缮和护城河防淤都是以城南为重,谁也没料到这次攻城大军是从北方过江而至。防备上占了后手。
北护城河仅十几步宽,距离城下也只有三四十步。本来守军戒备森严话,弓弩和落石都会起到很好阻击效用,但此刻北城墙完全被盗匪火炮压制,连这些黑衣人突然冲上来守军也无法察觉。
“上!”
黑袍小将一声令下。
黑衣人手拿特制勾索,如同壁虎一样窜上城墙,黑色影子逐渐往城墙上缘靠近,守军意识到盗匪突然停止攻击是因为要放这队人冲上城墙。再加以反击,那带头黑袍小将身姿矫健地一跃跳过了城垛,一手马刀一手大顺朝军旗,左右几下将几个前来阻截守军砍翻。
这黑袍小将就好像杀神一般,时而用刀,时而用长枪,愣是十几个守军围困下运动自如,有效地阻挡了守军对后续黑衣人打击。这一幕形象令整个灾民队伍都只能仰望。都纷纷猜测朝廷何时有这样一位少年英杰。
此人正是霍病,因为之前遭遇小小挫折颓废,这次刘愈特是特地让他打头阵,霍病也充分完成了刘愈交给他任务,第一个冲上城楼,将大顺朝军旗扎稳。
随后零星,再到大批黑衣人爬上城墙。陷入一场乱战,黑衣军从被动到站稳脚跟,再到对城墙上压制,黑色逐渐笼罩了颍州北城墙和城楼。守军久疏战阵。面对如此惨烈战事已然生怯战之心,再也形成不了有效阻击。只能目睹红黄相间大顺朝军旗高高立城楼之上。
灾民开始鼓噪,此时盗匪中军也开始移动。
一队有序骑兵护送着马车运来了厚重木板,士兵不惧寒冷地跳下水,河上临时搭建了木桥,越来越多黑衣人从木桥上通过到城墙下,从城墙上顺下来绳索攀爬到城墙上,渐渐地城墙上已经看不到除黑色以外颜色,喊杀声逐渐从城墙上顺到城内。
灾民们也纷纷涌了出来,面对盗匪他们是怯懦,但面对是朝廷军队,他们就有足够勇气来加入攻城一方,灾民也不知道从何处找来了圆木,开始冲到城门下撞门,虽然那一声声只是发出一个响,根本叩不开城门。
但很,随着“吱嘎!”一声,颍州城北城门从内打开,盗匪骑兵一马当先冲进了城内,而灾民也都跟其后,一同进了颍州城。
盗匪进城,颍州守军占据兵力上绝对优势无从忌惮,但此时进城却是朝廷正规军,光是看到那红黄相间绣着“顺”字大旗,就已令大多数守军胆寒,纷纷扔兵器投降。三千盗匪身边过,十万灾民踩掉鞋,朝廷军纪律严明,打击都是城中有效防御目标,但灾民那边就有些失控,已经饥饿了两天灾民,一进城就开始哄抢,以至于整个颍州都处一种混乱状态之下。
…………
靖王听说盗匪进城,本来已经吓三魂不见七魄,当听到盗匪原来是刘文严,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晕死过去。盗匪还好说,总不至于赶杀绝,要真是刘文严,他靖王跟淮王叔侄二人穿一条裤子,还有好下场?靖王匆忙寻死,可人挂上吊绳上还没咽气,就目睹着一群黑衣人杀进了靖王宫,一个年轻斯文年轻男子抬手一枪,白布发出“嘶嘶!”声断裂,靖王“哇!”一声摔了地上。紧接着靖王被人按地上五花大绑起来。
“呦!靖王。您老安好,幸会幸会!”
此时靖王被人将脑袋掰着,身体极为别扭,还因为刚才自缢不成剧烈咳嗽。听到刘文严话,他真想扑过去掐死他。
几月前藩王进长安城,靖王是见过刘文严,祭天大典上匆匆一面。靖王当时就对刘文严这个当晚速平定了三皇子叛乱,出手狠毒年轻人印象深刻,没想到时隔数月,他就自己地盘以这样方式来了个故人重逢。
“呸!你个竖子,本王当初就该找人杀了你,不留后患!”靖王气急败坏道。
“晚了。晚了。”刘愈一笑,起身看着靖王宫里情况,靖王宫此时已被完全占领,侍卫已经全数不见了身影,只能看到宫女哭哭啼啼到处奔走。靖王宫一切财货和人口,都会被归置起来,等候刘愈发落。刘愈也会将宫女遣散。其他全都充作军需。
刘愈又转过头,看着靖王叹口气道:“靖王,你说何必呢?”
靖王此时想到自己下场,已然老泪纵横,哭是不能自已,听到刘愈话,靖王哭喊道:“哎呀,老头子老了。皇侄也死了,现老头子就受这些孙儿辈欺负,老头子好惨啊,老头子死了怎么去见苏家列祖列宗啊!”
刘愈听了靖王那哭诉连连,心里有点发毛。本来他还想放这老匹夫一马,只让他拨乱反正再效忠于皇便可,如此还可彰显皇天威浩荡。现被他一哭,刘愈真想一声令下早点将其砍了,免得再听那些糟粕耳膜声响。
刘愈一摆手道:“拉这老匹夫出去砍了!”
“你这竖子!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们这群为虎作伥兵棍,老夫会让阎王爷早点收了你们!”靖王悲从心起。哭喊就有点撕心裂肺了,“哇呀呀,老头子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兵士正要拖靖王出去砍头,徐轩筑也一身戎装从外进来,见到刘愈微微一笑,她也没想到这次攻城会这般顺利,心中对刘愈崇敬又加深几分。但见到靖王那悲壮模样,徐轩筑不由微微一愣,因为城外刘愈跟她说过,对于靖王刘愈想保留,借以调动靖王兵,获得江右地区民心,毕竟靖王江右地区这些年治理地方也算有民心。
“徐家小女,徐家小女,救命啊!”靖王认得徐轩筑,见到徐轩筑就好像见到后一根救命稻草,紧忙喊道,“不记得本王了?本王喝过你满月酒,以前你和这小子订婚,本王也送过贺礼。”
本来徐轩筑脸上只是惊讶,闻言不由脸色沉了下去,甚至神情略带悲切。这靖王攀关系,有些不太过脑子。
喝徐轩筑满月酒,谁知道他去没去?再说徐轩筑自小家破人亡,人人都赖她是个煞女,徐轩筑不想听便是她幼年家庭美满时候事,会令她心生自责。至于送订婚贺礼,这点靖王就搞错了,他以为徐轩筑嫁给了刘愈,当初送贺礼那次就一定是跟刘愈订婚之时,实际上那次跟徐轩筑订婚倒霉蛋,早叫她给克死了,徐轩筑当然也不想回忆起。
刘愈恼怒地看着靖王,道:“我说老匹夫,是不是活不耐烦?求速死老子也成全你了,还想怎么着?”
靖王不满道:“老夫跟徐家小女叙叙旧,关你何事?”
“叙旧?”刘愈脸上露出冷笑,继而脸色有点狰狞。靖王心登时发凉,再一想,猛然记起好像听谁说起过,大顺朝女军主帅是个见什么都克煞女,连订婚都克死好几个。
这样上了年纪从政者,本身就是人精,想到这期间诀窍,便发觉自己是触了逆鳞,人家夫妻和顺,现他是非死不可了!
“要杀要刮随你们便,老头子命好苦啊。老头子死之前,能不能满足老头子遗愿?”
刘愈正要听他说什么,这时蓝景和霍病等人已经带人进了靖王宫正宫,刘愈只能暂且将这老匹夫事情放下。
蓝景对刘愈汇报了城中目前状况。颍州城军事力量已基本扫平,大多数兵将知道盗匪其实就是大顺朝廷军队,第一时间缴械投降,而城中有部分想逃走地方官绅,没来得及出城就被堵住,现也都被遣送回家惊慌不安地等着刘愈裁决。
靖王公开效忠于淮王。奉淮王为天下正主,而当时靖王联名效忠书上,大多数官员也是签了名,按照朝廷法度,这是谋逆诛九族大罪。现整个颍州城,只要刘愈一声令下,就可鸡犬不留。
另一方面。灾民城中大肆劫掠闹事,盗匪没抢劫,他们倒是当了抢劫。虽然大多数灾民已经被弹压住,不过还是有少部分顽固继续抢劫大户,还有无辜人命伤亡。
“犯了人命一律抓起来,当街斩首。杀一儆百!”刘愈严厉下令道。
“得令!”蓝景恭敬领命,下去安排。
正事说完,刘愈看着腰板挺直霍病,一笑道:“你小子,干不错!”
霍病得意洋洋道:“那还用说,咱这身板……哎呦!”
一拍自己胸脯,他才感觉到疼。本来他胸前沾了血他还以为是敌人,现才知道原来他胸口被人刺了一下,没大碍也就没留心。刘愈赶紧找人给他包扎,当霍病见到给他包扎是靖王宫瑟瑟发抖女官,霍病整个人都一副轻佻地模样,坐地上“嘿嘿嘿!”奸笑个不停,见到这少年将军这副表情,那女官连靠近都不敢。转而跪地上一个劲求饶。
徐轩筑终于将脸上悲容化解,淡淡一笑,走上去跟那女官解释了两句,女官才带着迟疑上去给霍病包扎伤口。
…………
“老匹夫,有什么遗愿,说!”刘愈见到徐轩筑开释,转而看着靖王。
“老头子自知难逃一死。全家都不能幸免,老头子只求一事,我有个尚襁褓孙儿,什么事都不懂。您能不能放过他,给老头子留下这点骨血?”靖王带着哀求神色望着刘愈。
只要颍州安定,杀不杀靖王已经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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