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第1/1页)修仙者在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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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饭店开业（二）(3264字)
陪东山八虎坐在一起的是黄石街大拿赵八斤赵二蛋兄弟。这兄弟俩一个二十六一个二十二，别看年龄不大，却是典型的凶神恶煞之徒，哥哥赵八斤已是三进宫的人物，而弟弟赵二蛋也不甘落后，在监狱里里外外杀进杀出也有两个回合。兄弟两人的名声比起东山八虎来丝毫不弱，只是人数上少了不少，势力上稍显不如。但若单论个人武力值，赵家兄弟绝对要强于东山八虎。
这兄弟俩跟方逸城正应了那句古话——不打不相识。
饭店装修期间，正值赵八斤也计划弄点水泥沙子收拾收拾自家的平房。黄石街就是自家的后院，现成的材料摆在那儿，在赵八斤看来那就是嘴边的肥肉，什么时候想吃了吃上一嘴就是。无所谓什么时候。但要是不吃，实在有点对不起黄石街大拿这个身份。
照以往情形来看，这种现象已成一种惯例，黄石街上没有人会为了一点微末东西去得罪这位惹不起的爷。
据说，去年还是前年，赵家兄弟的老父亲在黄石街上转悠时，被某个不开眼的小偷光顾了。赵八斤大怒，一句话将黄石街上活动的小偷全部召集了起来……
其结果是当然没有人承认——这也是显而易举的，偷了赵家老爷子的钱物，已经惹火了赵八斤。没有谁会傻到当面承认——以赵家兄弟个性，除了一顿拳脚外加几倍赔偿外，你还想得到什么？还能得到什么？
最终的结果是所有的小偷一人挨了赵八斤一个耳光后，还被迫掏光了身上所有的现金才被获准离开。
比起赵八斤，赵二蛋更年轻气盛一些，动辄拔刀相向，拳脚相加。
就是去年的事，二蛋在一个菜摊上买了两根黄瓜，在另一个摊位上买西红柿，当西红柿老板给他装袋，他掏钱时，顺手将手中黄瓜放在了菜贩称上。
矛盾爆发了，原因是黄瓜菜贩少找了他七分钱。
赵二蛋当下便勃然大怒，没有说的两句便大打出手，等到有人拉架，菜饭已是鼻青脸肿，口鼻流血。即便如此，赵二蛋也没有打算放过他，扬言除非他离开黄石街，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有人说了，难道当地派出所就不管？管，肯定要管。只是赵二蛋本就是派出所里的常客，派出所的摆设恐怕他比某些警员还要清楚。
斗殴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况他还占理？对于这种滚刀肉，一些小事，派出所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象征性的教训两句了事。
赵家兄弟出来混的年代基本与东山八虎相差无几，两者名声几乎相当，有他们兄弟相配，倒也相得益彰。
“咱们打个赌，你要赢了，我这儿的材料你随便用，而且饭店开业以后，你可以随时来这儿吃饭，我一分钱不收，敢不敢赌？”赵八斤带了几个小年轻到了饭店。搬水泥时，适逢方逸城来到，为了避免日后麻烦，更主要的是赵八斤虽然混蛋，但从来不欺负普通人，用方逸城的话说就是，他没有取死之道。但若就此放纵又说不过去，时不时地给你来点小麻烦，糟心不是？方逸城想了个主意。
这么诱人的条件，赵八斤很是心动，只是他不傻，总得知道打赌的内容才能决定赌不赌，否则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你先说说赌什么？”
“这样，”方逸城右脚踩住一袋水泥，“只要你们能把这袋水泥抬离地面，哪怕只是一个角，就算你赢。怎么样，敢不敢赌？”
“就这么简单？”赵八斤感到难以置信，其实不仅仅是他，包括他带来的几个小年轻以及干活的装修工人每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阴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
“就这么简单。”方逸城肯定的态度更让别人不解了。
“你的意思是我一个人把这袋水泥抬起来？”巨大的蛋糕就在眼前，赵八斤反倒不确定了，小心翼翼求证着，但任何一个人都能听出他语气中的兴奋。
“不不不，不是你一个人，也不是把整袋水泥抬起来，”方逸城右手食指缓缓摆动，“我说的是你，还有你带来的所有人一起动手，只要你们能将这袋水泥一个角抬离地面，就算你们赢。”
“你说话算数？你们大家可都听见了。”赵八斤眼睛亮了，扭头招呼几个跟班，“还等什么？还不动手？”
“ 等等。”方逸城拦住了冲上来的三个年轻人。
“后悔了？想反悔？”赵八斤阴笑，“怕是没那么简单吧？”三个年轻人马上挽袖子，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那意思分明就是今天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方逸城笑笑：“我虽然没你年龄大，但也知道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的。只是你不觉得这个赌有点不公平？”
赵八斤不明白：“这可是你提出来的。”看着方逸城似笑非笑的表情，赵八斤依旧茫然不知。
方逸城无奈了：“我说，你还没说你若输了怎么办呢。”
赵八斤恍然大悟，难得的老脸一红，暗骂自己兴奋过头：“你说怎么办都行。”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做那输的准备，笑话，这么简单的赌局怎么可能会输？
“我知道你在黄石街上是个人物，你若输了，我需要你约束街上所有的混混不许到我这儿找麻烦惹事。万一有不开眼的混蛋，你负责摆平，怎么样？”
“没问题，”赵八斤心道这还不是小事一桩，扭头冲三个跟班一瞪眼，“还不动手？”
“年轻人，看来你的饭店注定要成为我的食堂了，”赵八斤似乎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心情不觉大好，难得的跟方逸城开起了玩笑。“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他的表情很快就凝固了，就连叼在嘴角的香烟都忘了点。最后两个字完全是按照惯性的意识的吐出来的。双眼瞪得犹如牛眼，再用点劲，说不定眼珠子都要蹦出眼眶，一错不错死死盯着抬水泥的三个跟班。似乎想要确定，到底是真抬不动呢，还是在做戏。
“都TM给我滚一边去，一帮吃货。”赵八斤嘴里骂骂咧咧，俯身弯腰伸手抓住水泥袋一只角，用力一掀……
嗯？水泥袋竟然纹丝不动。
“我TM真就不信这个邪了。”赵八斤恶狠狠嘀咕一句，“呸呸”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双掌互相一搓，沉腰坐马，双手分抓水泥袋两个角，大喝一声：“起……呃……”
水泥袋仿佛生了根。
憋的脸色通红脖子上青筋直跳的赵八斤依旧徒劳无功的努力着……
“你不妨把你的兄弟都叫上，四人一人一个角，方便用力。”头顶幽幽的声音不乏蛊惑之意。
不暇细想的赵八斤喘着粗气直起身：“说的有道理，你们还傻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吗？”说罢一愣，貌似提醒自己的是跟自己打赌的那位，说不得侧头看一眼对方，后者依旧一脸的云淡风轻，好像现场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似的。
尽管心中万分疑惑，此时的赵八斤已是骑虎难下。
“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用力。”
“一、二、三，起……”
再看四个人，一个个弓着腰，撅着屁股，脸蛋通红咬牙切齿，各自的表情无一不昭示着四人都使尽了全力，奈何水泥袋仿佛跟大地连成了一片，融为了一体，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要不歇会儿再来？”头顶再度传来幽幽的声音，让用尽全力正感气沮的四人大有如闻仙乐的感受，不约而同直起身，甩着手腕，气喘如牛。
“不对，肯定是你这袋水泥有问题。”赵八斤脑海里灵光一闪，自以为找到了问题关键所在。
“就是，水泥有问题。”
“对，肯定是水泥的问题，没道理我们四个人会抬不起一袋水泥。”
“说得对，这袋水泥有毛病。”
其他三位纷纷出声附和，气势汹汹围在方逸城身边，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意思。
不为己甚的方逸城淡然一笑，移开右脚：“现在再试试。”
三位小年轻在得到赵八斤首肯后，分抓水泥袋四角，深吸一口气：“起——”
“呼——”这次水泥袋被抬得非常顺利，反而是三个年轻人由于用力过猛，还差点被闪折老腰。坑人啊……
“这、这……”赵八斤张口结舌了，难不成真是少年人一只脚的缘故，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
“再试试。”似乎是为了印证他心中所想，方逸城再次将右脚踏在了水泥袋上面。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之所以要花这么大工夫收服赵八斤，方逸城有他的想法，赵家兄弟蛮横归蛮横，但还不是那种一点道理都不讲的人，更重要的是赵家兄弟不会随意欺负人。也就是说，赵家兄弟不仅没有取死之道，反而还有利用价值，一些鸡毛蒜皮的生活琐事，不至于事事亲力亲为，有了赵家兄弟帮忙，既省力又省心。
直到所有无关人员离开后，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的装修工作人员依然不敢相信发生在眼皮底下的一切，有人偷偷跑过去试着抬抬水泥，很正常的重量呀，那些人为什么会做出那副表情？表演，演戏，工人们很自然就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只是即日起，工地上在没有丢过一块砖，半袋沙什么的，至于以前一些小混混或是街坊邻居过来搬两块儿砖灌半袋沙要一袋水泥什么的，在此后的日子里再也没有发生过，也不知是不是赵八斤从中起了作用。
八十年代中后期，大部分人家住的还都是平房，谁家不需要砖头石子水泥黄沙？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们深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