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第十四章 治腿(第1/2页)重生之医路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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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眼前药箱猜想到季春来和吴弃疾关系,郑驰乐不由联想到季春来后来对吴弃疾态度。

    季春来很少说起自己事,就连为什么入狱都讳莫如深。事实上季春来很少针对某件事进行表态,但是提起吴弃疾时候他语气却带上了几分情绪,似乎有点嫌恶。

    郑驰乐知道自己师父脾气,如果他真曾经把吴弃疾当成得意弟子,肯定是真心喜爱吴弃疾。

    至于为什么季春来后来绝口不提吴弃疾这个徒弟,极有可能是吴弃疾做了季春来无法容忍事,而且那些事是触及季春来底线——只有那样,吴弃疾才会被季春来冷脸相待那么多年。

    既然师徒情分断了,药箱回到季春来手上然后再传给他,也就合情合理了。

    郑驰乐当下就决定等解决完陆冬青事以后就不再来找吴弃疾。

    季春来是他师父,即使季春来现不认他,往后他也会想办法磨到季春来认自己!

    想到季春来说过吴弃疾爱用“虎狼之药”,郑驰乐皱起眉头。

    如果季春来说事实,那么佳佳那边他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陆冬青父亲这边他也得盯着!要是自己出现反而害了陆冬青,那可就太糟糕了。

    郑驰乐抱着药箱回到云吞档,陆冬青已经收摊了,跟吴弃疾站那儿等着他。

    吴弃疾接过郑驰乐拿过来药箱背身上,没有察觉郑驰乐看向他眼神带上了几分警惕。

    陆冬青领着吴弃疾和郑驰乐往小巷里走,脚步终于有了点少年人应有急迫。

    这边是淮昌老街区,巷子狭窄又阴暗,可转角处却长着棵碗口粗石榴,翠绿枝桠上还开着大朵大朵火红花朵,有些要谢了,有些却才刚刚绽放。

    它存给整个巷子带来了生机。

    陆冬青吴弃疾帮忙下将活动云吞档停石榴树下,这年头民风淳朴,东西放外头也不怕有人打歪主意。

    见郑驰乐好奇地打量着自己家情况,陆冬青说:“我们是租了这个院子里一间房子,房东人很好,平时很关照我们。”

    郑驰乐点点头。

    陆冬青把吴弃疾和郑驰乐领进屋,整间屋子用一张布帘隔开了两半,里头那一半仅仅摆得下一张床,外面则堆满了各种杂物。

    里间床上躺着个人,听到动静后他咳嗽了两声,绷着声音问道:“今天生意不行吗?这么早就收摊了?”

    陆父声音有点儿严厉,陆冬青顿时有点不敢说真话。

    陆父早年还是积极地想要治好旧伤,让儿子安心上学,可这些年求医问药熬过来,病情没有起色就算了,还搭进去不少钱。陆父思量许久,觉得平时腿脚不怎么方便却也还能干活,遇到阴雨天气熬一熬也就过去了,于是决心不再折腾自己老腿。

    陆父疼时候让陆冬青把自己绑床上,陆冬青看得满脸是泪,却不敢违背陆父意愿去找医生过来。

    吴弃疾已经听陆冬青说过陆父情况,他把医箱放下,拎着郑驰乐走进里间接过话茬:“陆老哥,我姓吴,叫吴弃疾,你不嫌弃话叫我一声吴老弟就行了。刚刚我和这小子吃云吞时跟你儿子聊了几句,觉得你们父子俩挺不容易,而且听说你儿子成绩好,就跟想着跟过来瞧瞧了,你不会怪我们唐突吧?其实我就想来问问你是怎么把儿子教得这么好,我家这小子……”他摇头直叹,“简直就是扶不上墙烂泥啊,怎么说都不听。”

    陆父虽然对陆冬青带人回来不是很满意,但看郑驰乐虽然穿得不是很好,却也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吴弃疾衣着又比郑驰乐还要体面些,当下也没再怀疑他说法。

    “我这腿啊,一到阴雨天就疼得下不了床,你可不要见怪。”陆父坐了起来,说起自己儿子时脸上终于多了几分笑容:“你别听冬青那小崽子瞎说,他成绩能好到哪里去?”

    吴弃疾却已经注意到陆冬青贴满了整张墙奖状,他坐到床边指着那面墙说:“陆老哥你这话可不实诚啊,是不是想藏私?”

    陆父是个老实人,听到他话里那明显促狭后有些郝然,苦笑说:“我是真没什么方法,穷人孩子早懂事而已,他从小到大都不用我操心,还经常帮我干活。我这辈子什么都不行,可我养这个儿子是没话说,谁看到都会夸几句。”

    吴弃疾笑道:“有其父才有其子,我瞧冬青他就是随了陆老哥你!”

    陆父闻言神色微黯:“他可别像我才好。”

    吴弃疾摆出一脸惊讶,似乎陆父说了什么很不可思议话。

    陆父见他那模样,叹息着说:“要是他像我,日子可就艰难了。我年轻时总是意气用事,支援越战时被个人英雄主义冲昏了头,处处想要充英雄,后来不单只搞到自己一身是伤,还连累了几个老战友丢了命。这腿一疼我会就想起自己犯错,所以我宁愿他不像我,平平顺顺过一世就行了。”

    陆冬青还是第一次听自己父亲提起腿伤来由,听完后整个人都愣愣,一下子失了神。

    郑驰乐注意到却是吴弃疾怎么运用巧妙语气、眼神、神态和肢体动作去引导陆父说话。

    他觉得关靖泽那个小鬼头分析得太对了:这人根本就是揣摩人心高手,而且为了获得自己需要信息说起谎来那叫一个顺溜,连眼都不用眨。

    这样性格季春来应该是不太喜欢,因为季春来脾气耿直无比,眼里容不下半颗沙子——以前就常常教训他、说他没个正经。

    吴弃疾知道郑驰乐正盯着自己,但他以为郑驰乐只是看自己怎么问症,也没放心上。他继续套陆父话:“我听我父亲说过越战事,听说那时候地上埋都是雷,走一步路都有危险。”

    陆父说:“我们那个分队就是负责侦测地雷,有些雷还搞了不少铁片,一炸开时候搞得人皮开肉绽。”

    吴弃疾唏嘘:“幸好现已经没有战争了。”

    陆父点点头。

    吴弃疾说:“陆老哥,我是学医,可行医这么多年还没机会见识真战场弄出来伤呢,要不给我看看你腿上伤吧?”

    都聊到这个份上了,陆父说:“只要你不嫌脏,当然是没问题。”

    吴弃疾撩起陆父裤子,仔细地查看陆父伤处。陆父果然是真刀实枪里闯过来,脚上有着大大小小狰狞伤疤,看上去有点儿恐怖。

    为狰狞是那微微肿胀膝盖。

    吴弃疾试着陆父左腿上按压了几下,陆父马上痛出了一身冷汗。见陆父有反应,吴弃疾没停手,口上说话分散陆父注意力:“我们中医穴位有个很有趣说法,就是把有问题穴位叫做‘阿是穴’。按到哪里疼到你‘啊’地喊出来,问你是不是这里疼,你说‘是’,那我们就找着了要找穴位了。是不是这里疼?”

    陆父被他这么一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确实疼。”

    吴弃疾皱起眉头:“我说句不太好听话,陆老哥你不要不高兴——陆老哥你是不是为了省钱,都是疼了才去拿点药?”

    陆父辩解道:“以前部队里有人给了个药方,一直挺管用,外敷内用都可以,我们都用习惯了。”

    吴弃疾说:“也就是说你根本没让人帮你治过?”

    陆父说:“……有。”

    吴弃疾问:“什么时候?”

    陆父没了底气:“部队时军医给处理过了。”

    吴弃疾气得笑了:“如果陆老哥你信得过我话,我帮你暂时缓缓。”不等陆父回应,他已经招呼郑驰乐,“乐乐,把我药箱拿进来。”

    见吴弃疾显然是有备而来,陆父慢慢回过味来了。可这时候箭早已架弦上,他也不好再拒绝,只能任由吴弃疾折腾自己伤腿。

    吴弃疾打开药箱取出一个针包,摊开放药箱上。

    郑驰乐看到了那套自己非常熟悉细针,吴弃疾没打开那一小段其实放着难用好金针,金质细软,使起来很难用上劲,郑驰乐那时候练习了很久才勉强达到季春来要求。已经那一大段则依次排放着大小不一银针,银针硬度要比金针好一些,不过现大多使用不锈钢针了,郑驰乐拿着这个药箱时就另备了一套不锈钢针,使起来比较就手。

    吴弃疾水平显然比郑驰乐要高得多,根本没想过要拿针来代替。他取出一段艾绒示意郑驰乐点着,将手上银针火上烧灼片刻,开始陆父身上下针。

    吴弃疾边动手边引导陆父:“我随时将应该有针感告诉你,如果你感觉已经到位了就说一声。”

    陆父相当配合。

    郑驰乐专心致志地看完吴弃疾从下针到收针手法,心里加确定吴弃疾跟季春来大有渊源——毕竟他曾经按照这些手法联系过无数遍,想忘都忘不掉。

    不过每个人习惯都是不一样,同样针法,季春来教给他是一种、吴弃疾现用也是一种,等到他自己用时候却又是另一种了!

    郑驰乐想得入神,吴弃疾却觉得郑驰乐是“偷师”。不过他心里想着要把郑驰乐拐成自己学生,也不生气,合上药箱后笑眯眯地说:“乐乐,你对这个很感兴趣?”

    郑驰乐心里一直对比着吴弃疾针法和季春来教有什么差异,听到吴弃疾问话才回过神来。他也知道这么盯着看是有“偷师”嫌疑,可他又没法解释自己真正想法,只能厚着脸皮点头:“很感兴趣!”

    吴弃疾说:“想学吗?”

    郑驰乐顿时警惕起来。

    他只认季春来这个师父!

    郑驰乐坚定地摇摇头:“不想!”

    吴弃疾有些讶异,一看郑驰乐眼里充满防备,乐得笑了起来。他记得当初自己对季春来也是满心不信任,好像害怕季春来想图谋自己什么似——也不想想自己当时是小毛孩一个,有什么可以给人图谋?

    没想到这家伙连这个都像自己。

    吴弃疾抬手就着郑驰乐脑袋揉了两下:“不想就算了。”

    这么好苗子,慢慢拐过来有趣!

    吴弃疾转头对陆父说:“你动一下左腿试试看,感觉有没有好一点?”

    本来陆父心里还不太相信吴弃疾扎几针就能出效果,可他活动了一下左腿,却已经没了那种钻心疼痛!

    陆父震惊地看着吴弃疾。

    吴弃疾说:“这只是暂缓疼痛而已。如果要根治,你得到我诊所去一趟,那里我可以给你做全面检查。我怀疑你左脚里面还留着越战时跑进去铁片,要是不取出来,往后还有得你受。”

    陆父意识到吴弃疾不凡,迟疑地说道:“这个……既然已经不疼了,我看没必要了吧。”

    吴弃疾一语道破他担心:“你担心付不出诊金?我跟你说吧,上次有人邀我给他施针,只扎了一针就给五千块。刚刚帮你扎了好几针,你付得出这份钱吗?”

    陆父听他这么敲竹杠,登时涨红了脸。

    吴弃疾笑道:“放心吧,我骗你。我只是想说句实点话,你要是不治,以后发作起来可能会要了你这条腿,你儿子一辈子都得照顾你;你要是治了,可能就好了,好了以后还怕赚不到诊金吗?你连美国大兵都能杀,怎么就怕自己赚不到钱呢!我是真心觉得你这儿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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