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1/2页)重生之医路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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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坦诚
郑驰乐话一出口,两人之间就陷入了沉默。
郑驰乐也考虑过这么直接说出来需要面对什么。刚刚关靖泽一张口，郑驰乐就想到了自己怂恿关靖泽教佳佳唱《鹰》时,关靖泽唱得调子与淮昌当地人唱有些不一样。因为关靖泽知道这首歌时还首都呢,那时候《鹰》又不是正式发行歌，传到首都调子有了微小差异，郑驰乐听出来后就端着亲历者姿态为关靖泽“拨-乱反正”。
他和佳佳道视线夹攻之下,关靖泽虚心受教,相当识趣地把那点儿小差异改掉了。
而这个时候关靖泽，应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不会把它改成他当初听到“原汁原味”版。
所以郑驰乐后半段路走得很沉默，他思考关靖泽“回来”可能性，于是自然而言地想到了关靖泽与他印象中不符种种表现。
等听到关靖泽引导成钧留下时候,郑驰乐就确认这家伙真“回来”了。
仔细一分析，他就知道自己忽视了什么：如果关靖泽“少年”时是这种性格话，根本就不会有后来那个手腕强硬关靖泽！
结合自己对关靖泽了解，郑驰乐心里凉拨凉拨。
关靖泽这家伙向来沉着又冷静，做事都是谋定而后动，从他提前出现淮昌那一天起这家伙恐怕就怀疑他了，后来那些举动恐怕也存着试探心思。
郑驰乐没有纠结关靖泽瞒着自己这件事，毕竟他突然出现关家——而且是以郑彤弟弟名义出现，关靖泽心里起疑、想要把事情弄清楚也是理所当然。
他比较意关靖泽已经推测出多少东西。
郑驰乐思来想去老半天，依然猜不透关靖泽心思。转念一想，关振远已经知道自己身世，把这事儿跟关靖泽说开了也没什么不好，省得整天提心吊胆。
郑驰乐指着外头山路说：“我们去那边林子里走走。”
关靖泽说：“走。”
两人并肩走进林间小路里，山顶长着都是耐冷马尾松，满路都堆积着许多松针，偶尔还有几个松子埋里头。
等走到离亭子足够远了，郑驰乐才停下脚步，转头瞅着关靖泽：“你打算沉默到什么时候？”
关靖泽当然要沉默，他还没享受……啊不，体验够“十一岁关靖泽”才有待遇，郑驰乐突然就喊出了那么一句“关副书记”，他能说什么？
说自己挺舍不得？
郑驰乐绝对会打人吧？从某些方面来讲，郑驰乐这家伙还是挺直率，该动手时候绝对不会含糊。
关靖泽决定先声夺人：“我想你既然戳穿了那张纸，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出现关家原因？”
郑驰乐说：“你猜不出来吗？我是为了去看看佳佳情况。”
关靖泽看着他不说话。
郑驰乐只能继续说：“至于为什么我当初和姐形同陌路，这一次却以‘弟弟’名义出现，当然是有原因。这事儿说起来有点长，”他左右看了看，走向不远处石阶，“我们还是坐着聊吧。”
关靖泽跟他一起坐到石阶上。
郑驰乐理了理思路，把故事开端放到了知青下乡那个时期。
那时他还没出生，但是好好回想一下那时候发现蛛丝马迹基本也能拼凑出个大概：说白了就是还是个少女郑彤遇到了比她年长几岁他“亲生父亲”，很就跟对方堕入*河。那个年代，因为耐不住乡村寂寞而相*男女不知凡几，他父母也不过是其中普通一对。
等到返乡潮开始时他们也很默契地结束了恋*关系各自回乡。
然而郑彤回到家后才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对于一个仍然怀着少女情怀年轻女孩来说，这个突然到来生命无疑是惊吓大于惊喜。她只能向郑存汉求救，郑存汉当然不愿意让她留着这个孩子。
可是郑彤把他留下来了。
郑存汉让她发誓生下孩子后要和他以姐弟相称，除非孩子生父愿意认这个孩子，否则她永远不能认他。
郑存汉边落实孩子“身份”边托人寻找孩子生父，没想到对方用是化名，住址也没有留下。直到后来意外看到对方结婚时照片，郑彤才死了心，开始准备高考。
那时候他们日子相安无事地过着，郑彤出了名疼“弟弟”，上哪儿都带着他。人人都笑她早早就当了妈，她也不反驳，“姐弟”俩感情好得不得了。然而等到孩子上了小学，就开始有人嘲笑孩子没有父母。孩子很难过，回家一个人躲着哭，郑彤知道原因后也抱着他哭，哭到后哽咽着说：“我就是你妈妈，等妈妈考上大学、等妈妈有能力一个人让你过上好生活，乐乐，你就喊我‘妈妈’好不好？”
没想到这番话被郑存汉听到了，郑存汉很就把孩子送到郑家村。
孩子始终记得郑彤话，一方面不停地惹是生非想要让郑老三把自己送回家里，另一方面又拼了命地学习，因为他妈妈可是要考大学人，他怎么可以不学好！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了下去，孩子听到郑彤当上了厂长后一个人跑回家想问郑彤什么时候接自己走，却被郑存汉撵回了郑家村，原来郑彤事务缠身，并不家中。
孩子想要蹭着往来客船去淮昌找郑彤，没想到途中意外落水，差点就死水里。郑老三这次是真没法忍受了，直接把孩子送回郑存汉那边。
见孩子屡教不改，郑存汉狠下心肠联系上老战友，把孩子扔去岚山住宿。
孩子经常关注报纸，看到乘风机械厂消息就格外留意。他总觉得再过一段时间郑彤应该就没那么忙了，到时她就会过来接他走，可是他一直等一直等，等来却是郑彤婚讯。
孩子跑上岚山放声痛哭，骂自己母亲是骗子。
从此再也不去关注那边消息，他把郑存汉寄来钱全部寄了回去，一边认认真真地备考一边想办法赚好自己未来几年学费和生活费。
后来他考上了淮昌一中，却发现那个从入学开始就比自己高一名人原来是郑彤“儿子”。
于是他暗暗跟对方较起劲来，对方学什么，他也学什么；对方拿什么奖，他也要拿什么奖；他与许多人成为了朋友，却从来没有和对方说过话。
就那么过了一年，他再也无法忍受那样生活，跟着师父季春来离开了淮昌。
再见面时已经是许多年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极大改变，曾经有过期盼、曾经伤过心、曾经无法释怀遗憾，已经彻底被岁月抚平。
曾经怎么都无法面对人、曾经怎么都无法友好相处人，也已经能够平静地相会。
因此谁都没再提起旧事。
郑驰乐像是描述别人故事一样，语气平静而又轻松，只是说完以后比任何时候都要静默，仿佛连多说一个字都很困难。
关靖泽听完后彻底沉默了。
郑驰乐吐露事实与他先前猜测相差甚远。
他猜测郑驰乐不知餍足、得陇望蜀，读档重来以后才幡然悔悟，想要弥补曾经扔掉亲情。
事实却是郑驰乐简单愿望都无法实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被岁月消磨干净。
郑彤和郑驰乐相处时异常也证实了这一点，得知事实后回想“前世”一切，许多细节也印证了它：比如郑彤每次见到郑驰乐时那一闪而逝痛楚；比如郑驰乐听到佳佳喊他“小哥哥”时那藏不住笑容；比如当年郑驰乐为什么与任何人做朋友，却从不和他说半句话……
关靖泽早早就失去了母亲，对生母念想反而没那么深，郑彤跟他不算太亲近，但也不算冷淡，一家人倒也过得和乐融融。后来佳佳突然病重，整家人工作过后所有话题都是绕着佳佳转，想要力留给佳佳一个乐童年，彼此感情倒是渐渐深了。
他怎么都想到不到郑驰乐和郑彤真正关系。
关靖泽无法想象郑驰乐心情，特别是被郑彤给予期望之后又被郑彤亲手打碎——那一年郑驰乐淮昌一中日子到底是怎么过？
关靖泽认真地回想着以前事，试图找出一点可以安慰郑驰乐事。他想了想，才说道：“她没去接你，是因为老爷子病吧。以前……她时不时会下乡，我想她应该去看过你，只不过不想给你过多期望，所以没有和你见面。”
听到关靖泽话后，郑驰乐笑了起来。自己顺理成章地接受了关靖泽“回来”事实，关靖泽也毫无障碍地接受了他身世——甚至还想办法宽慰他，某种程度来说他们俩“应变”能力还真不是一般强悍。
不过他已经不需要这样安慰了。
郑驰乐笑了起来，目光里不带半点难过，反而充满了坚定，“关靖泽，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不过属于我东西我绝对不会再轻易放弃。就算知道很难，我也会力去争取。”
毕竟这已经不再是单向执着。
关靖泽一顿，缓缓说：“其实这不难不是吗？只要跟我爸说——”他突然停了下来，眉头微皱，“那天晚上我爸找你，就是因为这件事吗？”
郑驰乐也不隐瞒：“他们准备去办个正式手续，由他们来收养我。”
关靖泽眉头皱得紧。
如果关振远真有这样打算，为什么他打电话回去时候关振远只字不提？
关靖泽推测：“你没答应？”
郑驰乐不说话。
关靖泽问：“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郑驰乐沉默良久，说道：“因为我亲生父亲是叶仲荣。”
关靖泽一听就明白了。
如果郑驰乐母亲姓韩，这就是件大好事，叶家和韩家宝贝啊，能不好吗？
可惜郑驰乐母亲不姓韩。
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接踵而至麻烦！一旦他身世被人发现，就算叶韩两家不追究，也会有人煽风点火。
如果到时候郑驰乐依然像现这样没有任何可以依仗东西，那他必然会陷进无数麻烦之中。
关靖泽追问：“你有什么打算？”
郑驰乐说：“我骨子里像那个郑老头儿，脾气特别拧，谁要是不想我过得好，我偏要把日子过好给他们看；谁要是不想我出头，我偏要活出个样子给他们看。其实吧，有些事情你是不知道——”
关靖泽看着他。
郑驰乐也看了关靖泽一眼，说道：“我走了以后岚山不是出过命案吗？那时候大牛被人打死了，调查结果说是几个流窜过来亡命之徒做，由于是群体作案，只给他们判了十几年刑。薛岩不相信这个结果，他一个人追查了许多年，终于发现了真相，那是叶家人指使来。后来叶家不是有人接连不断地下台吗？是我干，当时搜集罪证、匿名举报、借助媒体煽风点火都是我干，师父知道之后差点就把我逐出师门了，气过之后还是叹息着帮我擦屁-股。”
关靖泽说：“季老先生对你很好。”
郑驰乐点了点头，继续说：“我觉得我亏欠多人就是师父，那时候我总是让他伤心失望……既然有了重来一次机会，该做事我也许还是会做，但是对我来说重要是帮师父实现他重振中医心愿。”
关靖泽已经明白郑驰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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