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1/2页)重生之医路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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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昏招
耿修武想什么就来什么,郑驰乐敲开校长办公室时他就看到了成钧。
仔细一算,他跟成钧已经有很多年没见面了,真正见到成钧时耿修武只觉得陌生。
成钧也已经四十有余,但他两鬓修得短而平直,显得非常精神。似乎是为了方便行走山路,成钧穿着普通不过便装,衣袖半撩起,正指着桌上地图跟魏其能交谈着什么。
即使是那样不伦不类装扮,他看上去也并不比着装齐整耿修武落魄。
有些人无论摆什么地方都会闪光。
成钧听到郑驰乐声音后也抬起头,正好对上耿修武目光。
他站了起来,语气平和:“耿部长亲自下来视察,真是让我们感到荣幸。”
这话儿明明不带半点讽刺,却还是直直地刺耿修武心头。
只有耿修武才知道这些年他自己是怎么过来,他本就不是天赋多好人,能被成钧喊这么一声“耿部长”完全是依靠家族那点儿余荫。
耿修武看了眼桌上地图,说道:“成老师这边也过得怡然自得。”
已经提前接到通知,魏其能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听到耿修武和成钧那暗藏机锋对话也没太吃惊。
孟局长那边之所以亲自打电话通知他,就是想劝他别跟耿修武撕破脸,言语中透出来担忧和关爱是十分明显。
魏其能知道这份担忧源自于他以前冲动脾气。
不过魏其能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魏其能了。
如果他还是当年那个“魏书记家公子”,当然不会给耿修武好脸色看。以前他无惧于跟耿家硬碰硬,无论是妻子阻止还是长辈劝阻都不能让他低头。
如今他妻子带着儿子离开了他,意气风发自己也已经被岁月磨平了棱角,魏其能看到耿修武时心里出奇地坦然。
这些年来愤懑与不甘不知不觉也被磨光了。
魏其能礼仪十足地说:“耿部长坐吧。”
郑驰乐知道自己杵一边有点碍眼,于是蹬蹬蹬地跑去给他们倒水,想借机旁听。
成钧和他打了那么久交道,哪会看不出他那点儿小心思,一个眼神让他赶紧离开。
郑驰乐只能郁闷地离开。
耿修武注意到成钧表情,起了话头:“这小孩倒是挺机灵。”
成钧也不想气氛太僵,回道:“这家伙就是机灵过了头,人小鬼大。小小年纪,勾搭起人来就特别厉害,岚山这一片还真没几个人不喜欢他,上次潘明理他侄女过来治腿,治好以后就不想走了。”
耿修武听他说得仔细,一时有些恍惚,笑骂:“潘明理那家伙自己儿子不疼,对他侄女倒是好得很。”
成钧说:“儿子就是要粗养,太疼他反而会纵出事儿来。”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仿佛真叙起旧来,可渐渐地就词穷了,他们之间除了潘明理这个共同朋友之外已经无话可说。
成钧决定终止这并不令人愉闲谈:“你这次下来到底想做什么?”
耿修武沉默下来。
成钧也场,无疑使耿修武觉得将要说出口话显得为难堪。
耿修武本就不是叶仲荣、关振远还有他死去大哥那一挂,他能力不太出众,当初他、潘明理、成钧一起念书时候成钧就是拿主意那个。
潘明理一向看得很通达,他非常清楚自己不是那块料,所以始终坚定地站潘明哲后面,一切都向潘明哲决定看齐。
只有他心有不甘,总是想着要跟大哥一别苗头,甚至跟着潘明理到军队里熬上一段时间,想靠别路子出头。
可当他大哥这座大山真正消失了以后,他才发现坐那个位置需要面对是什么。那样重责并不是他能胜任,开始那暗藏兴奋劲头过去之后,取而代之就是浓浓挫败感——因为他似乎怎么做都不对,总有人他耳边说着诸如“如果你大哥还……”之类话。
被泼了一次次冷水耿修武想起了成钧,通过电话请求成钧到首都帮自己。
成钧却选择留淮昌帮助他老师儿子魏其能。
好友背弃始终让耿修武耿耿于怀,可想到耿家处境,耿修武终究还是收拾好了心情,认认真真地把自己来意讲清楚。
按照他家老爷子说法,耿家他是撑不起来,不如暂时退居二线韬光养晦。耿老爷子很看好关振远,临行前一再叮嘱他把当初搞出来烂摊子收拾干净,好好支持这位“表亲”。
自家老爷子只差没从病床上跳起来骂人了,耿修武心里再怎么不服气也只能照办。
耿修武心里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低头向魏其能道歉:“这些年来是我不好,我这次来是想跟你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试着找一条好走路子……”
成钧和魏其能对视一眼,沉默地看着耿修武。
前些年魏其能不是没有尝试过别路子,可每一回都被堵了路,一直到他连公考资格都没了,耿家那边才肯罢手。
耿修武这时候来说这种话,无疑是滑稽。
耿修武受不了成钧那讥讽般目光,索性把事情摊开来说了。
他破罐子摔破地把自己处境和耿家窘况统统开诚布公地告诉成钧和魏其能。
成钧和魏其能都是明白人,听完耿修武话后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求和。
魏其能虽然消沉了很久,可这些年也渐渐走出来了。
回过神来一看,他就明白自己沾着他父亲光许多人那里得到了厚待。比如说关振远,如果他不是魏长冶儿子,关振远肯定不会对他另眼相看。
由小见大,虽然他父亲已经死了许多年,影响力却还。随着那些崇敬着他父亲人逐渐成长起来,这份影响力不但没有减小,反而还逐步扩大。
不管这些人是真为他父亲而出头,还是假借他父亲名义求名求利,他们都已经凝聚成一股不小力量。再给他们一点儿时间,逐渐走向衰落耿家必然无法与他抗衡。耿家当初压制他们时有多狠,遭遇反弹就会有多大。
这就是耿修武“求和”原因。
耿家想让那些人师出无名。
魏其能理清了其中关节,平静地说:“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耿修武语塞。
有人想为魏家鸣不平,有人想为当初名为“报复”实为迁怒闹剧讨回公道,为什么魏其能要答应?
因为魏其能比较理想主义?
因为比起个人得失魏其能意岚山——乃至于整个淮昌——甚至华中省前景?
得要多么卑劣人,才会抓住这种心理当筹码?
耿修武第一次感受到一种令他无地自容羞愧。
他几乎找不回自己声音,但想到卧病床老爷子,终究还是说出了连自己都觉得无耻话:“关振远是我们家老爷子一手保荐,他能力和人品你们应该都已经看到了,城区规划、岚山开发、防污治污这些重大项目都是他一手促成,淮昌现离不开他。这种关头要是起了波折,对淮昌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关振远家中并不是长子,也不是出色那位,就算关老爷子疼他也不好太过偏心。他能成为淮昌一把手是因为耿家觉得这边没法收拾了,又不想把它交给别人,就将关振远推了上来。
关振远倒是一点都不畏难,接手了这种烂摊子也没有半句怨言,照样做得有声有色。
这也成了耿修武筹码。
成钧听完后觉得怒火中烧,后却还是冷静下来,走到阳台外面抽起了烟。
他第一次有了这样感觉:耿修武这个朋友是真到头了,往后也许连表面平和都无法维持。
耿修武跟魏其能交谈还继续,又过了十几分钟他才离开。
走时候耿修武没有跟成钧打招呼。
成钧站阳台上看着耿修武步离开教学楼,仿佛觉得背后有什么追赶着他似。
他觉得有些可悲。
以前耿修武虽然不太成熟,但至少心怀赤诚,为人坦荡。接手耿修文留下一切后,耿修武就逐渐丧失了本心,先是被权势驱使着前进,如今又被权势压得后退,进退都不是由不得他自己决定。
成钧摁熄手里烟,转过身就看见了正锁门魏其能。
他问道:“你答应了?”
“答应了。”魏其能看着他手上烟蒂,说道:“你从来都不抽烟,难得见你破例。”
成钧苦笑,叹息着说:“他以前不是这样……”
魏其能说:“他说得也有道理,如果那些人真一心为我们魏家抱不平,那我自然是高兴,但是如果有些人只想借着为我们魏家抱不平名义谋求私利,我没必要给他们当枪使。”
真心为魏家抱不平人当然不少,魏其能这些年都记心里。可耿修武提到那些人并不他记忆之中,那些针对耿家举措与其说是“以牙还牙”,还不如说是扯着“魏长冶”这张皮壮大自己。
魏其能这段时间跟关振远接触越来越频繁,对关振远是打心里服气,并不想扯关振远后腿。
所以他答应了耿修武“求和”请求。
反正要做出“和解”姿态也只是跟关振远走得近一点而已,对他来说又不是多为难事。
成钧见魏其能面色坦然,没有丝毫勉强,于是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而另一边耿修武离开岚山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只有零星灯火亮远处山脚。
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迈,似乎感觉不到腿部麻木,一直到走进了山外小镇、走进了其他人落脚招待所,他才慢慢地回过神来。
听着跟自己一起过来人一个个都敬畏地喊他“耿部长”,耿修武笑了笑,回房休息。
其他人面面相觑,眼里都有点儿迷惑:耿部长居然朝他们笑了?
不久之后郑驰乐又收到了关靖泽信,里面提到了耿修武事,耿修武又淮昌那边呆了几天,到关家拜访过许多回。
跟以前相比,耿修武似乎变了个人,至少看起来要沉稳了许多。只是他一向锐利眼神似乎黯淡了不少,有一回吴弃疾也他们家,耿修武走后吴弃疾跟他父亲说:“他似乎遭遇了很大打击。”
信末关靖泽又提到一件事,说是省院那边接收了两个病婴,那两个婴儿出生后身上就长出了鳞片,这病太稀奇了,所有人都一筹莫展,连吴弃疾都被请了过去。
关靖泽猜测:“也许吴弃疾会提议省院把你师父请出来。”
郑驰乐看完信后一愣,想起了前些天邮递员告诉自己“怪事”。
他收起信后也不耽搁,当下就找到了季春来把这事说了出来。
前几天郑驰乐也有把那桩“怪事”转述给季春来,可当时那两个婴儿已经送到省院医治,季春来根本没有出面道理,他们师徒两人也就随口讨论了几句,并没有把它放心上。
听到郑驰乐话,季春来有一瞬沉默。
接着季春来脸色变得很难看:“我会东西都已经教给他了。”
郑驰乐一愣,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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