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1/2页)重生之医路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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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秋至
郑驰乐是从陆冬青口里听到薛岩想要继续休学消息,他放学时就跑下楼堵住了薛岩。
薛岩微微一顿,邀请郑驰乐一起往外走。
郑驰乐还是没把话憋住:“薛岩,你为什么要继续休学?不是说好要一起过来吗?”
薛岩说:“我觉得上学不适合我。”
郑驰乐何等敏锐,他转过身盯着薛岩眼睛:“你有事情瞒着我。”
秋夜晚风徐徐吹来,带来了初秋燥意。
薛岩看着郑驰乐灼灼眼神一会儿,移开了视线。
薛岩白天去“信中”约定地点,却没有看到写信人,只看到了那人安排这边“联络人”。
他“联络人”住旧仓库里听到了对方又沉又哑、让人非常不舒服声音。
这次对话内容却跟他想象中完全不同,就像是一根大棒一样狠狠地把他从那虚假到可笑梦幻中拉回现实。
然而等他意识到不对时,已经落入了“联络人”控制之中,被迫听着那来自远洋另一端越洋电话。
那人说:“我认识你父亲,他曾经是我喜欢走狗。请允许我用这个并不好听称呼,你父亲是只非常优秀狗,能够做到我想做所有事。作为回报我给了他很多钱,还让人给他牵桥搭线,帮他过上体面生活。那时候他可真是风光啊,嚣张到令人喜欢。”
薛岩一句话都没有说。
那人接着道:“你真沉得住气,这可一点都不像他。”
薛岩说:“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那人怪笑一声,说道:“怎么会没关系呢,你狠心绝情这一点就很像他了,说什么他也是你父亲,你却能说出这么冷酷。他也是这样,他将第一批人送到我这里来时候可是脸色都没变,那里面还有听了他哄骗以为可以赚大钱‘老乡’。你们华国人不是说外老乡亲吗?他眼也不眨就把人给卖了。”
薛岩冷笑一声:“你消息太落后了,这年头外面听到一句‘老乡’几乎就是碰上了骗子。”
那人说:“真是个有趣小家伙,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薛岩也不回应,静静地等待下文。
那人说:“我打听过你表现,你比你父亲要优秀得多,不愧是高材生生出来儿子。我帮你父亲把你母亲弄到手,就是希望他能有一个优秀接班人……现你已经这么大了,可以做出自己选择了。如果你选择接受我提议,我会让你过上优渥生活,拥有好一切;如果你选择不接受,也随你,不过你身边那位叔叔可能就要送你一样礼物了……”
那人话尾拖长,带着几分变态般愉悦。
似乎是为了应和他话,制服了薛岩那位“联络人”将到抵他脖子上,冰冷刀锋压住他脆弱喉咙上。
只要轻轻一用力,鲜血就会喷涌而出。
薛岩暗骂自己鬼迷心窍,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之所以会应约而来是因为觉得这是一个可以改变命运机会,对方给医学实验室信息他上互联网找人咨询过,可信度还挺高。
这年头出国风大盛,首都那几家排名靠前高校几乎每年都有三分之一人去走出国门路,出了一趟国就等于镀了一层金,无论是要留校还是要进医院都非常容易。
薛岩想让自己起点高一点,可又不想太麻烦黎柏生。起初接到那人来信时他根本没放心上,只不过看到郑驰乐跟那么多人“笔谈”,他也神使鬼差地回了信。
信里对方是个孤独、孤僻、离群索居老人,因为太过寂寞而想要跟他通信。
那时候他也不知是怎么想,居然把自己对郑驰乐羡慕——或者说妒忌写了信里,等他想把信追回来时候已经太迟了。
对方很就给他回了信,说很看好他能力,想要帮他一把,并且还热心地列出了自己有能力安排人进去实验室或者项目,殷殷询问他对哪一个感兴趣。
薛岩以为自己也遇上了热心肠人,没想到居然是个陷阱。
而且是个恶毒陷阱。
薛岩一直知道他生父是个人渣,杀人放火事没少干,奸-淫掳掠也是家常便饭,手里攥着人命不知凡几。
可他没想到背后还有人。
揭开往事真相,里面隐藏着为丑陋东西:有人正用活人做人体试验,而这些人正是那些年被认为已经被拐卖、已经失踪或者笑哈哈地跟家里人说自己要出去赚大钱华国人!其中有小孩、有女人,也有青壮!
他那个“父亲”就是靠着帮人做这种丧天良事,享受着风光无比生活。要不是当年耿修文横插一脚,这种丑恶事情可能还会延续下去。
可惜耿修文关键时刻病重,他要是活着继续往下查,一定可以把背后一切都挖出来!
回想起来耿修文和魏长冶病得蹊跷,背后说不定还埋着许多事!
薛岩跟着季春来学医已经四五年,一直勤恳又好学,吴弃疾觉得他天份不错,也一直愿意带他。耿修文和魏长冶死因也是吴弃疾给他说——当时吴弃疾用来当病例让他和郑驰乐分析。
因为这事情多少也与他“父亲”相关,所以他关注得比较多,回头自己也去查过很多资料。
现找出脑海中记忆一对照,耿修文得病时间正好是调查和严打关键时期,而魏长冶病重时机也非常巧,正是他准备迎难而上、派出心腹去做扫尾工作那天!
耿修武和魏长冶身边都没什么人可以保护他们,可以说是毫不设防!尤其是魏长冶,他习惯走进民众里头,吃饭也常常公共食堂解决,想要他衣食住行上做点儿手脚实太简单了。
这样推测让薛岩心惊肉跳。
用活人来做人体实验一直是违法,这些人不远万里地把华国人弄过去“做实验”,肯定不会是好心!
自己难道要为虎作伥,跟那个人渣一样用自己同胞生命来牟取私利吗?
薛岩一句话都不说,即使刀子已经刺破了他喉咙上皮肤,他也不言不语。
那边笑了,说道:“你这不畏死劲头让我很欣赏。那我现再给你一个选择吧,你要是答应了,条件照旧;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再送你一样礼物……”
那人“联络人”闻言取出一张照片,上面是薛岩和郑驰乐、牛敢玉合影,前几年童欢庆父母来淮昌时给他们照。
薛岩心头一跳。
那人说:“如果你不乎话……我还认识你母亲,虽然你母亲抛弃了你,但你还是意她,对吧?如果你也不意了,还有一个人你一定意。”
薛岩整个人都僵硬了。
那人阴沉地一笑,声线滑腻,那语气就像是欣赏着猎物挣扎眼镜蛇:“你养父……”
薛岩浑身发冷。
薛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地方,他握着自己身上多出来一串钥匙,手心被那冰冷而尖锐触觉刺得发疼。
一切起源于不甘。
也许他心志坚定一点、他能够知足一点,就没有这些事了。
不过也有可能怎么挣扎都挣不开这样厄运。
那个藏他“父亲”背后操控一切人显然很久以前就盯着他了,说不定从他出生开始,就被视为他“父亲”“继承人”,这十几年来之所以没有动静是因为想要观察他是不是够格。
只要对方还需要这么个傀儡,他怎么逃都不可能逃开。
薛岩按照对方去办了休学手续,浑浑噩噩地上完了整个晚修。
然后就被郑驰乐堵住了。
听到郑驰乐说“你有事瞒着我”,薛岩一语不发地看着郑驰乐。
郑驰乐这个朋友他怎么可能不意?他和大牛之间友谊就像是同病相怜,而郑驰乐给他们尊重、给他们关心,是他为感动了。
认识郑驰乐之前无论他表现得多么优秀、他付出了多少努力,依然无法赢得任何人友善。
“人渣儿子”、“强-奸犯儿子”、“离他远一点”、“学得再好又怎么样,古古怪怪性格”、“说不定跟那个人渣一样会杀人”……诸如此类议论永远响他耳边。
他无法忍受别人异样目光,只能把自己武装得严实,以冷漠表象拒绝了任何需要与人往来活动。
认识了郑驰乐之后,他才觉得自己也能像个人一样活着。
季春来给他关爱、吴弃疾对他提点、黎柏生收养他这个罪犯后代……这都是郑驰乐给他带来转机。
可以说他生命之中大乐就是郑驰乐为他带进来,他永远都不想失去郑驰乐这个朋友。
这无关爱情,也不占丝毫占有欲,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割舍。
相比永远地失去郑驰乐、牛敢玉、黎柏生这些人,薛岩可以抛弃任何东西。
包括生命与良知。
他骨子里本来带着几分冷酷,即使他现才十六岁,对于即将要迎来考验却没有丝毫惧意。
他小时候就曾经别人起哄之下把刀子□别人身体里,那个时候他不仅没有惊慌,还冷静地看着对方痛苦脸色。
其他人哈哈大笑,直夸“虎父无犬子”。
也就是那个时候起,从前还因为他那么小就抽烟而痛心不已母亲再也没管过他。
也许那人说得对,他天生就适合走那样路,因为他不会因为要对别人下手而有心理负担。
——他可能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薛岩静静地看着郑驰乐一会儿,说道:“我是有事情瞒着你。”
郑驰乐说:“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
薛岩冷淡地说:“很多事。”
郑驰乐说:“薛岩——”
薛岩看着他:“你永远都那么幸运,想到东西总能轻而易举地拿到手,所以你永远不知道付出了无数努力却还是得不到回报痛苦。你一切都太刺眼了,乐乐,所以我不想再跟你碰一起。”
郑驰乐说:“这一点都不好笑!”
薛岩说:“所以我不是说笑。”
郑驰乐愕然地看着薛岩。
等对上薛岩那冷到了眼底眼神,他才意识到薛岩说是真,他是真不想再见到他——因为他太“幸运”。
郑驰乐抓住他手:“薛岩,你是碰上了什么困难吗?”
薛岩抽出自己手,说道:“是,我遇上了困难。”
郑驰乐说:“有困难就解决困难,你说这些有没有干什么!你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薛岩说:“我困难就是我已经没办法面对你。你应该知道妒忌能让一个人变得有多扭曲吧?也许到时候我会把你当成仇人、把你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跟你针锋相对——我不想我们走到那一步。我有我打算,等回去后和爸商量好以后,我也许会去外面留学几年,好好学点东西。你不用劝我,也不要再来找我。”
站夜色里薛岩让郑驰乐想到了“前世”那个眼神寂寥、神色冰冷薛岩。
那时候薛岩已经变成了藏夜色里毒舌,看着人时也是阴沉沉,仿佛只提到“为大牛报仇”时才会稍稍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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